闹钟吵个不停,时针指在早上7点的位置。
一直都没再怎么睡好的柳无忧腾的翻坐起身,抬起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转头看了一眼时间,便仿佛像是有些麻木了一样的起身,下床,进浴室……
深秋的天气里,一向相当在意皮肤的她是第一次这样无所谓的撩起水龙头下冰凉的水直接往脸上泼,顾不得这样会不会刺激皮肤,她只想让自己清醒。
柳无忧,你绝对不能被一场四个半小时的梦而影响,只是梦……
即便她真的不想承认那么真实的一切竟然只是一场梦,可是若不是梦,那还是什么呢?她现在还是在二十一世纪,在家里,在父母身边,过着她一直过着的生活,从来都没有变过。
甚至,她没有变成植物人,没有死亡,没有离开,只是睡了四个半小时而己。
若不是梦,那还能是什么……
所以,即便是一想到一个名叫萧越寒的男人时她就会心痛,她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去继续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梦一场,大梦初醒,也就结束了。
可是心头莫名奇妙的不甘还是让她有些挫败,最后竟然胡乱的用力的拍打着水龙头,直到手心里被水龙头旁边的玻璃划破,直到真实的血顺着手心一滴一滴的流进水里。
缓缓抬起被水珠覆盖着的脸,当看到镜子里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时,柳无忧忽然愣住。
镜子里的这个女人是谁?
一头凌乱又青春俏皮的长发,黑白分明的大眼,俏丽的鼻子红润的嘴唇,皎好漂亮的瓜子脸,白晰的皮肤。
明明在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可是怎么忽然想到自己在梦中一直顶着的那张脸。那个属于花想容的国色天香的美的仿佛仙女一样的脸孔,就忽然觉得自己本来的脸竟然平凡的这么恐怖,仿佛那种在珍珠的照耀下,早已经暗淡的再也无法骄傲的普通的平凡的小沙粒。
是啊,那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又怎么会在现实中会有?所以,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场繁华的梦……
仿佛又是在嘲笑自己,柳无忧叹笑了一下,垂下眼看着手心上的血,仿佛是忽然一下子真的完全清醒了,索性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好好清洗一下,然后转身找来小邦迪贴好,然后对着镜子里那张真正的柳无忧咧开嘴努力的笑了好半天,才终于说服自己忘记那一场梦。
将满头的长发扎成一条马尾辫,看起来干净又有精神,随便找了一件贴身的休闲t恤穿上,又穿了一条牛仔裤,踏上鞋子,转过眼看向墙上的时间。
“我的妈呀,迟到了……”仿佛是终于把真正的柳无忧找了回来,只见那个女子连忙打开房门,急冲冲的跑下了楼。
“哎,小忧,吃饭了……”一楼餐厅的保姆李阿姨刚将三份早餐放在桌上,擦了擦手想要去叫他们下来吃饭,哪知道只见柳无忧从二楼卧室急急的跑了下来。
“我不吃了,都八点零五了,我迟到了啦……”柳无忧飞奔一样的打开门跑出家门。
在脚步刚一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柳无忧抬起神采飞扬的脸,看向四周熟悉的一切,呼吸着这充斥着汽车尾气的装满了二氧化碳一氧化碳的“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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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她真正应该属于的世界……
忽略心头某一角空了一大块的地方,柳无忧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柳无忧,继续加油!
t市市中心古典舞学校,柳无忧飞快的冲进校内办公室,刚一跑进去,只见几位同样是舞蹈老师的人都早已经准备好。
她记得今天,是学校庆典,几位舞蹈老师要同台演出,彩排时间就在早上9点,演出时间是晚上7点。
“柳姐,你怎么才来啊!彩排马上就开始了!快来换衣服啊……”同事小琳看了一眼已经走到8点55分的钟表,顿时无奈的转身把她的演出服扔了过去:“快换上,不然一会儿被校长发现你这个领舞迟到了,肯定会发飙的!”
柳无忧尴尬的笑了笑,抱着衣服连忙跑进更衣间,用着三分钟的速度快速换好衣服,用着一分钟的速度的把头发散开随意的辫成一条长辫。
当手指灵活的在头发上转动的时候,柳无忧眼前忽然闪过,一个讨厌古代发髻、总是在梳头不成功n次后后赌气似的胡乱的辫了两条马花辫就抛头露脸的女人。
手下弄头发的速度顿时减缓了许多,直到外边小琳大声的催促,柳无忧才连忙回过神来快步跑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
“喏,给你水。”小琳拿着两个一次性水杯递给瘫坐在沙发上的柳无忧。
“谢谢。”柳无忧拉过水杯。
“我说,柳姐你今天怎么了?刚才校长和校方几位领导说你今天的表现心不在焉的,今天晚上就是正式演出了,你究竟出什么事了?我记得你以前跳舞时不会像今天这样忘记那么多舞步啊?”
“我没事,就是昨晚上没睡好。”柳无忧抿了抿嘴,闭上眼靠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却没想到眼前忽然晃过苍山山崖边,那个紧紧抓住自己的男人。
“不,我估计可能会精神分裂一阵子……”她忽然纠正自己的说法,撇过头,皱起秀眉,看向沙发旁边大镜子里边的那个同样皱着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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