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南山那片丛林,涌起一场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就算是在一百多里以外的地方,都能看到冒出的浓烟与火光。
宗政无忧看着不远处还烧得正旺的火势,打开手中的山河图。
“漓江!”
一小队黑羽军齐齐上马,迅速的绕着山间的小路,朝漓江的方向飞速前行。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出了这片林子,眼前,已是一片长河落日的影色,银色的余辉撒在宽阔的河面上,连带着对面的小镇都显得有些虚幻。
“渡江。”宗政无忧清冷的吐出两个字。
——
月室殿内的窗前,露出两个圆圆的小脑袋,两个人下巴压着小手看着窗外的景色,长长的睫羽盖着那双美眸,往窗户之下的走廊上看着,那样落寞的感觉让人看了一眼,都心生不忍,这种模样,简直落到人的心坎里,宠着,疼着,丝毫没有招架能力。
殿前落着几片叶子,就如同两个小娃娃此时的心境。
“哥哥,父皇一定能把母后找回来的对吗?”凤凰紧咬着小红唇,那双漂亮的美眸中带着晶莹的泪花,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当然!”风宇伸出手将凤凰搂在怀里,眼中带着一丝坚定的神色,小手在凤凰的肩膀上拍了拍,眉宇微蹙的感觉,看起来颇有那么几分难掩的气度,也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坚强。
凤凰吸了一下鼻子,扬起那张美艳的小脸。
“你干嘛?”凤宇不解,准备掏帕子的手也僵住了。
“这样,我就的泪就掉不下来了。”凤凰的小手紧紧的握着,好像很嫌恶她自己的脆弱,说完,不停的深呼吸,可是一想到母后被坏人抓走了,她的心里就好不安,所以,她才会做一个哭鼻子的小软蛋。
凤宇的小手伸出凤凤凰的后脑勺上,用力的将她的头按到他瘦弱的肩膀上。
“想哭就哭吧,有哥哥在。”
“死凤宇,你存心惹我哭。”凤凰的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不清,靠在凤宇的怀里轻声抽噎起来。
“哭吧。”凤宇将凤凰紧紧的搂在怀里,两个身高相仿的孩子紧紧的抱在窗前。
凤宇的目光飘向殿外,再看向头顶上的蓝天望去,眼中闪过一丝不符年龄的成熟,这一瞬间,将哭泣妹妹拥在怀里,他有一种,瞬间长大的的感觉。母后与父皇都不在,他便是这璃宫的主人,他一定要坚强,要照顾好妹妹,等着父皇母后回来。
怜儿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她的伤还未痊愈,只能留下来。本来想着好好的照顾这两个孩子,可是他们却省事的让人揪心。
——
船顺水而下,远方,可见一座奢华的城池,如今的漓城已经没有昔日恢弘的影子,阳光的余晖下显得宁静祥和。
船抛锚靠岸,花纤陌转身看着璃月。
“在城中休息一夜,明天再赶路。”
璃月巴不得他多住几日,提起裙摆下了船,跟着花纤陌的脚步朝内城而去。
“东来西往。”璃月不禁念出这个客栈的名字。
“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殷勤上前寻问。
一旁的花纤陌顿时退后几步,连回答的打算都没有。
纵使店小二悦人无数,也被眼前这两位的气度给震惊了,那女子,美的不可方物,身上衣着十分名贵,而且还绣着暗纹,依稀可瞧见凤凰的图案,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然而,他不敢盯着多瞧,只是时不时的偷瞄几眼。
身后的那个男人,怎么都有些诡异的感觉,明明好像个不解世事的贵公子,却有一种让人一靠近就能感觉到的危险气息。
“住店。”璃月无奈,朝柜台前走去,那让店小二也紧身跟了上去,花纤陌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二位,要几间房?”店小二忙冲璃月招乎着。
“天字号房还有么?”璃月看着柜台后面挂着的牌子,一些房间已经翻了过去。
“有,当然有,您要几间?”
“一间!”身后,那个一直都没有出声的人影突然开口。
“两间!”璃月拿出银子,转身朝身后的花纤陌说道,“你的,你自己付。”
花纤陌面色微变,抬眸,那店小二已经取了牌子领着璃月上了二楼,柜台里,还有一个小伙计,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手一扬,一碇碎银子落在那个柜台之上,那小伙伙只感觉一阵轻扫过,眼前哪还有刚刚的那个黑色的人影。被店小二刚刚拿走的牌子旁边的那个,已经不见了。
只见拐角处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大开着,那店小二站在门外,讨好的朝屋里的人介绍着,花纤陌看了一下手中的牌子,刚好与那间对门。
“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一间房,有内室外面是一个厅,屏风后面,是一个大大的浴盆,你一路劳累,泡泡澡也舒服不是。”
“好了,就这间。”璃月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那几乎可以和现代的落地窗相媲美的八扇窗户,要是全打开的话,整个街道,三个方向,一览无遗。
“好咧,要是需要热水,您只管吩咐一声,我这就去给您上菜。”店小二白色的帕子往肩膀上一搭,热络的往回走,一看到几步开外的那道身影,笑容立即有些僵硬。
“这位公子,你住哪一间?”
对面的人影,似乎就没当他不存在,店小二有些尴尬,看了一眼花纤陌手中的牌子,悻悻走下楼去。
璃月感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迅速的闪到房门前,重重的将那两扇门关上。
花纤陌只感觉鼻尖正好把挨着着那扇门,要是再近一点,他的鼻一定能被这两扇门给拍平了!一只手,缓缓的贴着那扇门,突然,门上好似起了一道水面一样的波纹,再睁开眼,那间屋子的一切,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璃月站在铜镜前,轻轻的拉下肩膀上的衣服,她正背对着铜镜,也就等于正对着房门,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但是依然能看到深红的伤口,好像已经开始有些红肿。
看不到下面的伤口,不由得又将衣服往下拉了些,手轻轻的捧着胸前的垂下的衣服,那片美好,随着她扭来扭去的瞧着背后的伤口,若隐若现。
这么一大片伤口,好像开始她身上一朵血色的玉兰花。那个权杖的上的玉花朵锋利的程度由引可见,要是再深几分,锋利的花朵肯定能刺入她的内脏!
所幸,现在还算是皮外伤。
花纤陌的手在璃月拉下衣服的那一瞬间陡然缩了回来,白净的脸上不禁染上一抹绯红。隔着一扇门后的事物,就像是火光对飞蛾的诱惑,他的心跳,也开始紊乱,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这对他来说,又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手再次抬起的时候,那扇门突然打开。
顿时,像是被人一下子扒光了衣服一样裸露在众的视线一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花纤陌做出的第一个反映就是,逃。
这一生之中,这个字眼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像一只无助的小兽一般带着他凌乱的心逃了,迅速的关上房门,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璃月看着那个迅速离开的人影,心中涌上一抹不解。
花纤陌拿起一旁的水壶,直接对着壶嘴猛灌了起来。至从,遇到这个女人,他的节奏仿佛就被彻底打乱。人生的轨迹也发生了偏差。
店小二端着菜匆匆走了上来,见到站在门外的璃月,顿时涌上一抹笑意。
“客官,您的菜齐了。”
“放桌上了吧。”璃月收回目光,随着店小二的步伐走进屋内。
“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帮我买些治割伤的药来,还有,准备几桶热水。”璃月边吃边朝店小二吩咐道,顺手掏出一碇碎银子递给店小二,“剩下的,不用找了。”
“好咧,您稍候,小的这就去给你办。”店小二拿了钱,格外的利索。
璃月突然放下筷子,淡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银碇子,这上面有着璃国独有的印记,底部有一个小小的璃字,这也是宗政无忧成立了璃国以后,拿人在铸钱的时候重新打了模子打上去的。
仔细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桌子,手放在桌子下面,掌手一动,稍一用力,那个银锭子顿时镶入桌子的木板之上。
二两牛肉,一壶小酒,一条一品过江鱼,还是上次来吃的味道,鱼是新鲜的,很纯。能在被劫持的状态下还能这么惬意的用个晚膳,她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对面,是什么情况,她才懒得理会。
花纤陌坐在椅子上,动也未动一下,那壶冰了的水,被他全都喝了下去,可是他身上的一股炽热还是没有被压制下去,反而犹如死灰复燃一般,有点星火燎原之势。
他需要一丝清凉,身姿一跃,轻盈的落在客栈之下的,对面,一个行人刚好路过,吓的大惊失色。只见那个从二楼跳下的身影,带着一丝六畜无害的笑容缓缓的朝那人靠近。
花纤陌缓缓扬起手,手触到那人之后,原本白色的皮肤顿时呈一片紫黑之色,身形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气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心情这才算平静下来。
看着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人影,唇角微扬,这样的笑容在这张纯净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掏出怀中瓶子,往那人身上倒去,只见那人身上顿时冒出一阵白烟,倾刻间便化为乌有,花纤陌转身,与那棵百年榕树擦身而过,还未出五步远,那颗生长了一百多年的榕树上的绿叶顿时变成一片焦枯,再无半份生机。
看着眼前的影象,花纤陌笑的很纯美,这才是他熟悉的自己。
未用完的膳食撤下去,璃月便吩咐准备热水,一个婆子提着两桶热水上楼来,不一会,店小二买的药也带了回来。
昏暗的天色拉开帷幕,日月交替,残日落尽,弯月如勾,从眼前这一扇雕花的窗子望去,像是摆在画室的佳作,缓步朝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走到屏风之后,宽衣解带,她要好好洗一洗这一身的污秽。
站在门外的花纤陌,微微抬起手,听到屋内的流水声,却陡然垂了下来,直到流水声落幕,屋内的微弱的烛光也熄了,他的身影这才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纵身一跃,推窗而入,一眼便瞧见床上的人儿,她趴在床上,身上盖一件薄褥子,已经睡去。
“去吧!”手中一弹,一只小小的虫子顿时落在璃月的发丝上,顺着那根发丝轻轻的爬到璃月的鼻间,突然好似蒸发了一般,冒出一抹轻烟。
璃月眉宇一紧,随后,缓缓的舒展开来,仿佛隐入美梦之中。
花纤陌缓步上前,将那张褥子掀了起来,眼中神色剧变,猛然站起身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除了她背上的那张浸了药的帕子之外,只拿着从他那撕下来的白绸包住下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丝不挂。
她就这样沉沉的睡着,不到天亮,绝对不会醒来,花纤陌看着眼前完美的曲线,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个香肩,修长的手指顺着背的轮廓轻轻的游移。
他的手下,不在是一具黑紫色的尸体,不在带着痛苦的神色,而是睡的那么的甜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娇鼾。
他的心里,对这么美好的一切,生不出一丝龌龊的心思,单纯的感受着这一份美好。
将那张浸了药帕子嫌恶的扔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手一抖,在夜色中泛着点点绿光的粉末顿时撒在伤口上。
花纤陌伸出手来,轻轻的将那些粉末晕染的更加均匀一点,只见刚刚还有着刺目伤痕渐渐的消退,倾刻间,那巴掌大的伤口顿时恢复如初。
他的心中,涌上一层浓浓的不舍,手仿佛生根了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到达巴蜀境内,到时候,她要被他亲手送给另外一个男人。想到此,脸上带着几分温润的神色顿时一僵,那只手迅速缩了回来,拉好被褥,跃窗而出。
璃月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屋内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坐起身来,感觉背上感觉特别轻松,一点痛意都没有了,不禁大幅度的活动了几下。
真的不痛了!
拉起被褥裹着身子走到铜镜前,背上哪还有伤,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到,璃月的心中顿时一惊,她才不信一个小小的漓城里能买到这样的神丹妙药!
她敷药的帕子呢?四处找了一下,只见那个帕子被扔到一角,紧紧的握着那张帕子,美眸之中似要闪出火来。
“碰!”门被踹开,花纤陌站在窗前的身影只是侧了一下身子,又将目光转到窗外。
璃月突然没有了那分理直气壮,按道理说,她不可能感觉不到他潜入房中,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可能睡的那么死?
“有事?”花纤陌背对着璃月问了一声。
璃月扬了扬手,最终一咬牙迅速走了出去,她问什么?不管她怎么问,都是自讨羞辱。
花纤陌感觉到踩得极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这个女人,怎么老让他失算。如果换了一个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不一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拳打脚踢,讨个说法么?她却不了了之了。
转身,朝那个下楼的身影追了上去。
“去哪?”璃月头也没回,冲着身后的花纤陌说道。
“巴蜀,南疆。”
腰间一紧,“放手!”璃月顿时朝花纤搂在她腰的手腕袭去。
麻木无力的感觉并没有让那只手松开她的腰身,而是引得他的脸越贴越近。
“我可以自己走。”璃月挣扎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我嫌麻烦!”
“我不嫌麻烦啊!”璃月失声喊道,那种一瞬间腾空而起的感觉再次袭来,那种压力与阻力似乎她也习惯了。他这样的速度,一般马也达不到,若是拼尽全力来,绝地可能与他有一拼。
这里都是山路,特别难行,他的速度却丝毫不受影响似的,璃月都感觉累了,却丝毫停不到他的心跳有任何的异常,还是那么平稳的跳动着。
一个时辰之后,“喂!”璃月高呼一声。
花纤陌停下身形,眉宇一紧,等着她接着说。
“咱们休息一会吧,你说你抱着一个大活人,还走的这么快,不累么?”
“不累!”花纤陌说完,纵身而起。
“停!”璃月挣扎了一下,“你不累,我累啊!”
花纤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里是大夏与巴蜀交界的地方,也属于三不管地带,平时盘踞着一些山匪什么的,他只所以这么急着赶路,真不想碰到那些拦路的小罗罗浪费时间。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休息。”说罢,花纤陌转向一旁。
璃月顿时有了自由,走到一旁活动一下筋骨,不无处的山间冒出袅袅炊烟,这么深山老林里还有人家。走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枯草之上。
突然,有一些凌凌散散的脚步声从西北方向传来,花阡陌的眼中闪过一丝薄怒,白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璃月。
“猴子,猴子,你瞧!”那一行人出了山林,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隔着老远的距离就能感觉到这两人是一对肥羊,那女的,长的国色天香,身上一看便是锦衣华服,那男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之家,不会又是大夏的肥羊到他们巴蜀来逃难来了吧!
“要发了,要发了,猴子,你看到那个女人,长的看一眼就都心肝发颤啊!”
“走!”猴子大刀一扛,凶神恶煞的朝两个人走来。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朝他们不断靠近的一伙山匪。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璃月的身子突然模在那条因长年行走踩出来的巴掌宽的小路上。
一群山匪一惊,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竟然抢了他们的词,真的是不怕死么?
“一人五两银子!”璃月说罢,数了数对面的几人,“一共是七个人,五七三十五两,给你们打个九折,给个三十两就成!”
猴子几人一脸怒意,花纤陌却掩嘴失笑。
“一个人五两?你打劫啊!”猴子此话一出,顿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对,就是打劫!”璃月点点头。
“不对,我们才是打劫的!”猴子终于绕了回来,手中的大刀朝璃月一挥。
璃月灿笑一下,轻轻的握住指着自己的那个刀背,用力一扯,猴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顺手握着那个手腕,稍一用力,那把大刀落入璃月的脚背上,轻轻的抬稳稳的落入的手中,只是眨眼的时间,便架到了猴子的脖子上。
“快点掏钱!”
这个女人,她是怎么做到的?猴子身后的人还有些恍惚呢,一个个犹豫着不敢上前。
“上啊!老子是一不留神才着了她的道!”猴子朝身后的几人喊道。
璃月刀一横,重重的朝猴子的肩膀敲打去,猴子的一只手顿时无力的垂在一边。刚刚冲上来的几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退后数十步,比刚刚站的地方还要远上一米左右。
“快点,三十两!”璃月不耐的催促道。
突然猴子灵活一转,这的身手可是这些山匪之中最矫捷的,脖间一紧,衣领被人扯住,一步也逃不开,就连猴子自己最得意的夹尾巴逃都没施展成功!
“想走?”璃月飞起一脚,直接踹在猴子的屁股上,猴子重重的裁在那几人面前。
“跑啊!”猴子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一声令下,另外几个人才回过神来,然而刚转身跑了几步,面前顿时出现一个让人心悸的身影。
璃月抬手,身形微动,三两直将这七个人收拾了。
“看你们还怎么跑!拿钱。”
“钱,钱在这。”猴子指了指腰间的一个荷包,要是真不给钱,这个女魔头肯定能要了他们的命!
璃月将荷包扯出来,里面是一叠银票,现在这世道,打劫的都带着银票出门了!看来,趁着大夏乱的这一段时间里,这些山匪发了不少的横财啊,在里面数了三十两,又将荷包还了回去。
猴子的脸色由青转紫再转白,这样打劫的还真没见过,跟做买卖似的,要多少就打劫多少,看着那荷包时还剩下的半多的银票,他的心里真想高呼一句:仗义啊!
璃月握着三十两银票,往手心里一打,朝花纤陌走了过去。
“三十五两的九折是三十一两九钱。”
璃月手中的动作一僵,转身朝那几个山匪转了过去,好群山匪顿时面如土色,小身板瑟瑟发抖。
“还差我一两九钱。”
这几个山匪的面容顿时僵硬了,一两九钱,上哪去找这到准的数啊!
“怎么,不想给?”璃月柳眉一挑,踩在一人背上,一用力,那人立即与大地来了个亲昵接触。
“我给,我给!”猴子爬起来,从包里掏出一锭银子。
璃月接过,掂量了一下,“这少说也得有五两,我只要一两九钱。”
猴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头上蓬乱的头发,娘啊,这是遇上了个二货啊!
“要不,您有碎银,找给我。”猴子只是无奈到极点,随口一说。
璃月灿笑,“好主意。”说罢,在身上翻起碎银子。
猴子“咚!”的一声裁在地上。
璃月翻了翻,身上就只有二两的银子,“还差你一两一钱。”
猴子一头嗑在地上,“姑奶奶,那一两一钱,就算猴子孝敬您了,猴子代表祖宗十八代孝敬你啦!”说罢,朝璃月又嗑了几个响头。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姑奶奶就收下了。”说罢,再次朝一旁的花纤陌走了过去。
花纤陌探寻的目光朝璃月打量着,刚刚他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这样的打劫方式,真让他大开眼界。
“走吧。”璃月将银票收好,不耐烦的催促道。
花纤陌看了一眼这些山匪,飞速上前,捞起那个身影消失在这群山匪的视线。
猴子抬头望天,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耷拉着一边被刀背后敲落的胳膊摇摇晃晃走进了山林中,等他回去,一定要查查黄历,找一个共皇道吉日再出来!
三日后,正是皇道吉日,几乎没有任何禁忌,万事皆吉,实在是打家劫舍的好日子!
然而,刚出了那一片山林后,猴子顿时感觉两腿一颤,一股热流硬是没把持住,迅速涌了出来,。眼前,是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正迅速的靠近,那样的气势,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感,同样的服饰,就连剑鞘上的花饰都一模一样,最让人觉心悸的,还是黑衣人之中的那道身影。
只见他,一头发华,若说三天前的那个男人已经够好看的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比,顿时感觉失了几分那种说不出的气度,这男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妖魅的气息,不似人间之色。
那人的目光正好朝只是朝他瞄了一眼,猴子顿时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站住!”
完了,想跑都跑不了!关键是,那一声冷喝,让他的腿顿时僵了。
猴子回过头来,率领着七八个小弟兄顿时跪在宗政无忧面前。
“大爷,我们都是好人,好人!”
宗政无忧朝一旁的冷夜便了个眼色,冷夜顿时展开一张画象,“你可见过这画上的女子?”
猴子的心咯噔一声,那女人的所作所为,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啊!顿时老泪纵横,指着画象上的女子。
“大爷,我见过,我见过啊!”最好,这群人是找那个女人麻烦的,顺带着,也帮他出口恶气!
“什么时候?她去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宗政无忧提起眼前的这个山匪,冷冽的声音任谁都听出几分急切。
“三天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和一个男人,往那个方向走了。”猴子颤抖的回应道,脖间一松,瘫软在地上。
宗政无忧看着此人的表情,一提到璃月的时候,眼中满是愤恨,双眼微眯。
“她可留下什么?”
猴子憨憨一笑,这双眼睛真TM的生的漂亮。
“说!”
脖间一凉,猴子顿时回过神来,留下什么?顿时摸不着头脑,只见那个邪魅的男人身后的黑衣人顿时上前一步,猴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突然撩起袖子露出胳膊的一块青紫。
“她打我一身伤,你看,他身上也有,我们身上都有。”
宗政无忧神色微变,那种清冷的气息减了少许,但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猴子抓耳挠腮,突然,那双小眼闪过一丝精光,“我,我被她打劫了!”
接着,像炒豆子一样将前两天的遭遇说了出来:“她拦住我们的路打劫,要过路费,我们七人一个人五两,结果她说打个九折,要三十两,她身边的那个男的说,三十五两是的九折是三十一两九钱银子!”
“她又回来找我要一两一钱银子,我没散的,就给了她五两,她找我二两,然后她也没散的,后来,我又求着她多收了一两一钱银子。”猴子面红耳赤将这简直是难以启牙的遭遇一五一十说出来,但是凭他的感觉,还是把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交待清楚,肯定会死的很惨!
宗政无忧神色微眯,缓缓站直身子,朝猴子刚刚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既然还能告诉她的小野猫计算错误,相处的还算融洽,他怎么心里顿时感觉那么的不舒服。
“这,这还有她找我的二两银子!”猴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马上摸出荷包将那二两银子倒了出来。
宗政无忧接过,漂亮的眸子中染上一层笑意,从怀中掏出另一碇银子,只见两个银子的底部都有一个几乎肉很看到的璃字。
一旁的黑羽军有些深吸了一口气,掩饰自己的失态,这样的事情除了他们璃国的皇后,可能没有人能干的出来。再一看那碇银子,与留在客栈桌子底部的那碇一模一样,这可是产自他们璃国的。
“你可以走了。”宗政无忧朝猴子说道,身形一闪,迅速朝那个方向而去,身后的黑羽军顿时跟上,如同刮过一阵黑风。
猴子拍了拍胸口,连滚带爬的逃出十几步,但是那股疾风还是扫的他呼吸不过来,那种压力,好像心脏都要被挤爆了一般,朝这一群人看了一下,难掩眼中的怯意,他能感觉到,与死神擦肩而过,只要还能活着,就是万事大吉啊!
“老大,你看这一群人,绝对不是巴蜀的。”
“现在,巴蜀已经投靠了大夏的七皇子了。”猴子抚着胸口,惊魂未定,这两天碰到的人也太奇怪了,个个不是普通的角色啊,隐在这山中十多年了,头一次碰上这样的事。
“难道巴蜀也像大夏一样,要乱了?”这群山匪虽然目不识丁,也有几分危机意识。
“乱个屁!咱们巴蜀的大国师可不是吃素的,可是来自死亡之域的南疆。”
“是啊,是啊,就凭那些黑衣人,也起不了什么乱子。”一行人立即附和,但是一想到那个满头发华的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悸。
南疆
大大的一块石头上用朱砂写着“南疆”二字,前方,是一片雾霭,跟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一丝难闻气味,那股气味一进入了鼻子内,顿时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那应该是缺乏氧气,二氧化碳久积于此行成的气体,还有一些毒气混合其中。怪不得,称南疆为死亡之域,站这么远,闻到被一丝风带来的味道都能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恐怕没有人能活着走进那片瘴气缭绕的丛林。
花纤陌的眼中却出现一种好像浪子归家的感觉的神色,他极少出南疆,这里,就是他一人的王国,可是这一次,不同了,他带回来了一个活物。
“恭迎宫主回谷。”
四面八方,几个白衣女子从半空中翩然而来,犹如天仙下凡一般,然而,看到他们的宫主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那十几个身影在半空中抖了一下,狼狈的摔了下来。
那是个活人,是活的!还未站起身来,这些女子的眼中便带着一丝惊恐。
“在我不想出谷前,我更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是!”那群天仙一个个面色惨白的答道。
璃月感觉腰间一紧,被花纤陌抱着迅速的冲进那片瘴气之中,她马上掩住口鼻,还是感觉有一种溺水的感觉,花纤陌的速度极快,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只见她眉宇微蹙,脸色已经有些微红,那是明显呼吸不过来的表现。
花纤纤陌突然俯身,封住那个唇。
一口清新的气息自那双唇中渡了过来,璃月顿时觉得好受许多,突然,身子不受控制一僵,顿时睁开双眼,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也睁着那双眼睛。
两人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相视一眼。
这不是吻,他只是在帮她渡气。眼光一斜,前方还是一片灰霾,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片鬼地方,璃月尽情的呼吸着那一丝清新,只当花纤陌是一个氧气转换器。
怀中的女人并没有如他所料的推开他,而是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花纤陌的心中顿时一片空白。如果,他会接吻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探寻她的美好,如果,他会接吻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傻傻的渡着她需要的空气。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给他能够与人接触的任何机会,直到,遇到上官璃月这个例外。
眼前一片清明,璃月顿时推开花纤陌,果然,那股窒息的感觉已经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
无花谷,这里岂止是无花,简直就是万物死寂,头顶上的天空一片灰霾,不见一丝湛蓝之色,那是称为瘴气的东西行成了这里的天空。
璃月可能肯定,所谓的谷,真的是在两山之间的峡谷之中,由于那片瘴气,她甚至刚刚他们是前是后,是左是右,是上是下都没有搞清楚。
灰败,是这里唯一的气息,这里的世界没有一点生机,就连那青灰殿宇前的花架都只剩下干老的枯枝,唯一的一个秋千,静静的停在这里。
如果,真有地域,恐怕也就是这样的场景,一来到无花谷的那一刻起,璃月的心情就十分的沉重,那种压抑的气息能让人所有的消极的情绪全都勾引出来,只剩一片绝望。
缓缓闭上双眼,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花纤陌缓步走到那个秋千上,脚一蹬,身影随着那个秋千荡了起来,他的身影融入这一片犹如死海一般的世界时,竟是那么的和谐。
璃月不知道,他那种总是让人感觉仿佛洗尽了一世铅尘的笑容是怎么修练的。呆在这里,甚至连时间的流动都感觉不到,那是怎么样一种孤独。
“喜欢这里吗?”花纤陌突然问道。
“没有人喜欢这里,包括你自己也不喜欢。”璃月抬眸,她捕捉到秋千上的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的怒意。
“谁说我不喜欢这里?就是我亲手把这里变成了喜欢的样子,就如你如见的一般。”花纤陌突然站起身来,这个女人,凭什么说他不喜欢这里?这是可是他的王国,死亡之域!
“你生气了?恼怒了?”璃月不答反问。
花纤陌突然安静下来,朝璃月淡淡一笑,梨涡浅浅,生生把这一世灰败都淹没了,然而,这抹笑容转瞬即逝,昙花一现。
“他是谁?”璃月轻问,他的世界是黑是白是枯败孤寂还是阳光灿烂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花纤陌走到璃月面前,突然倾身,吐气如兰,“我的名字叫花纤陌,你可记住了?”
璃月挑眉,顿时觉得肩头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花纤陌接住那具柔软的身子,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颊。
“我的南疆公主。”
凤凰:“怜,你还我母后~”
凤宇:“后妈!”
怜拿着热奶茶,斜了两个小娃一眼,“你爹不是去追了么。”
“后妈!”异口同声。
“去,门口站着,萌各位美人姐姐们去。”
两个小娃小手握的咔咔响,乖乖的站在门口。
“各位姐姐。”小凤凰咬着嘴唇,“你们给张月票吧。”
“评价票也行,留言也行,什么都行。”凤宇往身后偷瞄了一眼,“骂她个后妈也行!”
“姐姐,拜托你们啦,我给你唱个歌吧~有四只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小凤凰外加扭着小身板,娇憨可爱……
题外被怜装修成《各种求》小剧场!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