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二人扯下脸上蒙面黑布。
肖寒冷声笑道:“原来他们是漏网之鱼啊,看来半年前还是我肖寒看走了眼了。”
阿俊道:“您看是不是马上铲除?”
“暂时不必,”
肖寒道:“如今时机未到,不可贸然行事,万一他们有所觉察反而对我们后期的行动不利。无需有任何动作,以免打草惊蛇,只吩咐我们的人盯紧了他们便是。”
说到此,他的眼中陡然闪过两道犀利的光泽,一侧唇角微微勾起,现出一抹霸气的冷笑:
“血奴司盯上我监郡司了,很好,那就看看,你们如何跟我斗。”
“如今,我就是有些不放心沈谷翼啊,他自小就性格耿直,经商可以,武功却是一般,我怕他在那边要吃亏呀。”
阿俊道:“不是派了翟峰他们过去吗?”
肖寒道:“苗麟是什么人?!沈谷翼、翟峰他们又怎是苗家的对手,又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也没想到啊,这小子,怎么就招惹了苗麟了呢,我真是担心,他可千万不能冒失冲动呀。”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阿俊,问道:“苗……上回那个刀疤脸口中的‘苗’,难道指的就是苗家兄弟?”
阿俊已知阳城发生的事,听得此言不由得一愣,道:“您说那人临死时说的?”
肖寒点了点头,看着阿俊,沉吟道:“若劫持铁矿石真是苗家兄弟所为,那就说的通了,难怪茹鸮会去杀了他们,而且还叫我不要继续查下去。”
阿俊道:“真查到他们头上,白若兮在交人和不交人上会陷入两难。”
肖寒手指点着阿俊,道:“没错,与其说艾罗帮了苗家三兄弟的忙,不如说,艾罗这是帮了白若兮的忙。”
“如今看似天下太平,实则暗地里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呀。”
阿俊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
肖寒笑道:“不错。”
……
次日,肖寒命人即刻暗中盘查各酒楼、客栈可疑之人,又与冷杉一起,加大了往来客商的盘查力度。
忙了一日,回到将军府时,已是深夜,一进书房便见肖将军和肖夫人正坐在里面说话,似乎正在等着他。
“回来啦。”肖子瞻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肖寒忙抱拳请安:“父亲,母亲,这么晚还不休息,你们这是……有事?”
“怎么,没事你爹娘就不能来看看你了?整日忙的都看不见影子。”肖夫人笑道。
肖寒“哈哈”一笑,将手中几个册子放在桌上,道:“母亲,您昨晚还在帮我‘夫人’化妆,怎的又一天没见我了呢?”
一听此言,肖子瞻也忍不住发笑:“我都听你母亲说了,你鬼点子真多,把人家好好地一个英俊小伙儿整得不男不女的,怎么样,发现什么端倪了?”
肖寒道:“自是不能白跑一趟。川阳那边来消息,说京城有个如意坊是血奴司的据点,儿子便与阿俊一同去探了探,如今看来,果然是血奴的据点,而且是上回铲除血奴时的漏网之鱼。”
肖子瞻道:“你打算如何?”
肖寒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不急,儿子想放长线钓大鱼呢,从这个如意坊挖出更多的血奴据点。”
“嗯。”肖子瞻点头道:“你放手去做便是,必要的时候为父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肖寒抱拳道:“多谢父亲。”
他抬头看看父母,总觉得他们是有话要对自己说,问道:“父亲,母亲,你们是否有什么事?”
肖子瞻唇边憋着笑意,站起身来,道:“嗯,这事你母亲跟你说就好了,为父就是问问你昨晚的情况,不过,我提醒你,咱们在各国设的点,你也要小心了,多加防范。”
“是,父亲,儿子记下了。”
肖子瞻径直走出了书房,肖寒在门前恭送:“父亲慢走。”
肖夫人一把拉住肖寒的手拽到屋内,笑道:“君昊啊,我听说,婧儿跟你和好了?”
肖寒诧异地望着母亲,道:“什么叫‘和好’?我们可一直都好着呢。”
“哎?母亲,您消息很灵通嘛……墨然来过了?一定是他,这小子,嘴巴没个把门儿的。”
肖夫人笑道:“他是为你高兴,你说他作甚?他跟我说,他就‘感觉’你们会重续前缘,如今可不就让他说准了嘛。方才你父亲跟我商量了一下,我们的意思是,既然婧儿接受你了,咱们索性先下手为强,如何?”
肖寒一双大眼望着母亲,瞠目道:“何、何为‘先下手为强’?您要做什么?”
肖夫人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手臂,嗔怪道:“你是不是忙糊涂了呀,我的意思是,赶紧把她娶回来呀。”
肖寒眨眨眼,娶婧儿自然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可是母亲突然说起此事,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肖夫人见他发愣,又道:“你父亲说了,皇上赏赐给你的那个宅子离将军府不远,好好收拾起来,你们便在那边住,反正如今你也得忙监郡司的事,暂时还要留在京城,把婧儿接过来,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也安心,你说好不好?”
肖寒喜不自胜地道:“真、真的?”
肖夫人道:“当然,待你得空,娘跟你一起去一趟祥州,亲自问问武先生的意思,他若没意见,咱们就赶快行动起来,一切交给娘帮你打理,你只管成亲就好。儿子啊,这么好的姑娘,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赶紧着,免得夜长梦多。”
听得此言,肖寒陡然双手拉住母亲的手,激动地道:“真的?”
肖夫人笑的双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抿口而笑,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真的,你都问了几遍了。”
难言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冲上头顶,肖寒兴奋不已,双手一抱拳,感激地道:“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