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撤回手掌,满脑门的黑线,对忽然消失的怨念,一筹莫展 。
“稀奇!难道说,人的一口怨气,竟这般邪性?能感知到危险,清楚隐藏?
那不是具有了活人的智慧,成了有意识的生命体。
这怎么可能?没这么邪性吧?这个问题太深奥,我反正是不懂?”心中无奈,气愤非常。
忽然又想起那个横死的女人;“实话说,这横死的女人,也实是凄苦,千里寻夫,挺着个大肚子,着实可怜!
怪就怪这孟凡君,一介儒生,生生与方士之流侯生、卢生为伍,迎合始皇帝需求,寻什么长生不老药?
以至卷入漩涡,让怀揣六甲的老婆,横死在这让人毛骨悚然的邪阴之地。”
望了眼身前的貔貅;“事隔多年,你心中的那口怨气,也应该终结,总之这是阳世之地,你一介阴魂,实是不应该再侍在人世!
关于你的骨血,我定会想尽方法,让其改变本质,恢复人性,以解你尘世绝望时,无助意识里的一丝悲愤。”
心存怜悯,抬头看了一眼,貔貅羽翼上的那个大头娃娃:“哎!你虽说是个魔物,但具备了人形,如能随你母亲所愿,也实属是你的造化!”
“咔、咔 、哗啦啦……”雕刻的貔貅暴响,开裂、坍塌、坠落。
“哎!实是想抹除貔貅躯体上怨灵的怨念,谁成想,这雕刻的石料太差,根本就不堪重负!
这倒也好,去除了一个隐患,总之,它已被怨气入侵,留着终归也是个祸害!”
惋惜之中,见自己追寻的那个大头娃娃,正在虽其坠落的碎石滑落,忙跃身伸臂一把抓住,借势向后一带,“嗖!”一声轻响,人已到丈外。
回头再看那石头雕刻的貔貅,已经碎成了石粉,碎的根本不能再碎了。
“ 哟!尊体消融,貔貅后的情景,倒是出乎想象,既有人类的 骨头,又有蛇及动物的尸骸,散乱成堆,多的差不多都要聚于丈高了,看了之后,实是让人惊讶揪心。
想必这丈高的骨堆,都是岀自这怨主的遗子,矮娃之手!”嘴中磨叽着,心里却有些责怪!
“哟?这折断的老榆树树根,竟延展到了貔貅矗立之处,难不成这横死的女人,临死时怨念寄生在了老榆树之上?
要是那样,貔貅驱体上的诸般问题也就明了了!
看来貔貅只不过是怨灵的一个寄生宿主。
那怨灵的第二宿主,应该是头顶七尺处,老榆树根茎边上的这株七寸九叶花草了。
这株花草,实是不简单,许多植物的根茎,都是从它的跟前穿过。
老榆树的根茎,也不例外,也几乎全是歪扭着,到九叶草跟前,才向外延展。
这株花草,对周边一定的植物把控力很强,他九叶还魂草,实是不简单!”心中好奇,神识扫过。
“簌簌……”荷叶似的叶片 ,似乎受到惊吓,圆圆的叶片,竟马上颤抖起来,陆玄忽然感觉一丝哀怨的情绪萌发,赶紧撤回了神识。
“娘的!这么邪乎,居然又摆了我一道!”心中气愤,屈指连弹;“噔、噔、噔!”奇草周边三寸处,外露的根茎,全部折断。
无主体连接的根茎,便立即枯萎干瘪,瞬间便变了形状。
“呵!立竿见影,总算出口恶气!”
再次看向根茎处的奇草时,震颤已经涉及到了九叶草的躯干,周身颤抖,就像是个具有生命力的婴孩,委屈哭泣,甩动着稚嫩的胳膊腿,让人看了,揪心难受。
陆玄望着这茎干带刺,中间粗,顶着个蚕豆花苞似的怪物,心中兴奋,手痒难熬,但叶片刚成浅红色,还不到成熟采摘的时候 ,只好强耐着性子,静静的在旁边观望。
“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叶片刚刚浅红,要等蜕变成红色,实不知得等多长时间 。
况且,它的供氧系统已被我破坏,要等到成熟,恐怕更是遥遥无期!
时间紧迫,我可不能把时间白白浪费这里!”心中焦急,眉头紧锁。
“哎!你的供氧系统,被我破坏,出于内疚,我就补偿些泉水给你!”心中无奈,只好取出身上的玉瓶,打开封盖,对准那枝叶颤抖的灵草,一弹瓶底;“嗖!”一条白色的匹练,从瓶**出,直射向颤抖的九叶草,隐没入其躯干周围的土层中。
说也奇怪,几息的时间之后,那株九叶草便慢慢停止颤抖,叶片舒展,茎干挺直,顶上的花苞也慢慢放大 ,直至葡萄大小。
“咝咝……”响声不断。
“哦!”这是经不住诱惑,要来分一杯羹呀!”
听身后的蛇慢慢围拢,不但心中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心却踏实下来。
这三条蛇,自己在接近镇邪神兽貔貅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当时它们都侍在此处,自己就已经怀疑 ,清楚此处肯定有什么心仪的东西吸引着它们,虽说它们被自己的气势逼退,退入洞中,但会不会卷土重来,自己却拿捏不准?自已只能多留个心眼,小心谨慎些。
三条猛蛇,都有尺粗,其中就有,与自己恶斗的那条黑鳞巨蜧。
另两条,一个身体墨绿,长着红冠,冠高三寸,殷虹如血,正是世间罕见的百毒王碧尴。
另一条颜色血红,长有双头 ,头无冠,却长一肉角,是善于飞行的赤煞邪神朱螣。
这三种蛇,世间少见,还是从闲散道人竹简里,描述蛇类宠物图谱中才认识到的。
三蛇从三个方位 ,圈围而来,不靠近,却在丈远外“吱喳!吱喳!”的打着蛇信,在周边徘徊。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 洞壁上的灵草,竟真的慢慢改变了颜色 ,叶片血红,花苞敞开,一黄色的五角小花显露出来。
随着小花绽放,一股奇异的芳香,也随之散放开来,香气提神醒脑,总之吸入口中,无比的舒服。
“唿!唿唿!”黑鳞巨蜧在左,赤神朱螣在中,毒王碧尴在右,三蛇相继扬起上身,仰头直射向洞壁处的灵草。
快!快得不可思议。
陆玄暗骂:“娘的,哄抢吗?好处我也有份,最起码小爷也出力了!”伸掌分别印向最前头的赤神朱螣,和毒王碧尴。
那两蛇仿佛怕别人先得了实惠,粗大的蛇头一扭,让过致命之处,身躯仍前冲扑向灵草。
陆玄双掌从蛇颈处擦过,抽掌刚想反扑,黑鳞巨蜧忽然发难,曲颈撞向身边的朱螣,朱螣被撞,涉及到了身边的碧尴。
碧尴避头摇尾,可苦了陆玄,此时正身陷碧尴身体里的他,只好暂时放弃争抢灵草的念头,先顾性命,赶紧跃身从碧尴圈着的身体空隙中跳出。
“娘的,这几个冷血的家伙,实是可恨!生生把我给挤了出来。”心中恼火,觉得灵草再得无望。
“嘭!”三蛇蛇头外分,一青衣老者突然站立在洞壁处的九叶奇花之下。
破锣嗓子,不出声先运气:“嗯、嗯……,多亏张某人来的及时,不然这等了近千年的灵草,要失之交臂,拱手送人了?来人罗纱遮面,布履青衣,一团白气环绕,走路无声无息,身形飘忽不定,岀奇的诡异。
陆玄抬头望了眼洞壁,九叶还魂草还在,不由:“嘘……”的出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