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寻找真相

“‘不知道,’‘不知道,’一真法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段深沉默了,如果这样,即使一真法师真的是斛律婉蓉也无从辨认。

段深知道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甚至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也有。有一种可能,一真根本就不是斛律婉蓉,虽然她们长得像。

“算了,以后不要再想斛律婉蓉了!”段深觉得心中很烦恼,他知道他是陷入爱河不能自拔,满脑子都是斛律婉蓉的影子,斛律婉蓉的形像刻在了他的脑中让他挥之不去。

“以后苦有时间,我向你学学剑术。”

“学剑术?”一真法师很惊愕,在她的印像里段深是一名武人,不像不学无术的凡俗,他为何突然地要向她学剑术?

“是啊,学剑术。”

“我哪里懂得什么剑术啊?”

“你们村里人说你武艺高强,非等闲之辈。”

“谬矣!有名无实。其实我什么都不是。”

“真的吗?”段深被一真的坚决否认有些疑惑,难道村里人在胡说吗?”

“我就是一怒之下踢了几脚周阎王,他们就说我有武功了。”

“啊,是这样……”

看样子一真挺崇拜段深,她怕他难堪,就将话又拉了回来,“假如段公子愿意随小尼切磋剑术,小尼还虽愿意的。只是我的剑术并不精深,先生向我学是学不到真东西的。”

“这么谦虚?”段深笑道,“不愿意教我吗?”

“先生如此善良小尼怎会不愿意呢?”

“真正善良的人不是我,而是斛律光。”段深冷不防提及斛律光,想借机试探一真,看她有何反应。

“斛律光?”一真现惊异之色,这个名字,她已经不只一次听到,她不明白为何有人总要提到他?“他是谁?”

“他是北齐的大将军啊!,他为北齐的民众倾尽全力,付出所有,立下汗马功劳。”

“斛律——光……”听到有人再次提到斛律光的名字,一真不觉认真地思索起来,“大将军……”

“是啊,盖世英雄,我们的北齐因为有他,我们的敌人才不敢攻打我们呢!”

“斛律光……”一真法师像在记忆的深处猛搜这三个字,但结果却是没有,“我好像没有听说过。”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这首诗你知道吗?”

“不知道!”

“第一句是敕勒川。”

“战场吧?”

“是的,是战场,那个地方的名字叫敕勒川在内蒙草原。这首诗就是斛律光的父亲斛律金大将军所作。”

为了探试一真的身世,段深又提到了斛律光的父亲斛律金。他耐着性子不断地拨动她的心弦,在他的意识里他认为一真法师就应该是斛律婉蓉。他认为,即使斛律婉蓉真的死了,真的没有走出那个坟墓,那么这一个名叫白雪的人就是斛律婉蓉的再生。如果她完全不记得她前世所经历的事情,他也要引发她对前世的钩沉。让她醒然,让她知道她的前尘往事。

“斛律金……敕勒歌……”

“斛律金……敕勒歌……”

一真法师反复叨念着这句话,像在提醒自己。

就在一真法师念叨第三遍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震颤了一下,然后她睁大了眼睛,望着窗外的千年古槐,像在回忆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段深发现了一真法师的震颤,他知道他说的话已经触动了一真法师的神经。他有些兴奋,不知一真法师能不能找回她前世的经历。

几经搜索一真法师的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人也确实有这样的一首诗,可是她的脑海中不是很清晰,有朦朦胧胧的感觉。她不敢确定她模糊的记忆中留存的生活残片是否真实,

“你好好想一想,斛律金与斛律光他们是不是与你生活过?”

“生活过?”一真法师很迷惘,她显得些木然,她刚刚觉察到斛律金的名字很熟,却不能将斛律金安放在合适的位置。

“你还记得那个飘雪的早晨,你倒在了苏老伯的院门口?”

“不记得,只记得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你的今生也许就是从飘雪的那个早晨开始了,而你却不知。”

“如此说来,那个飘雪的早晨我就开始了我的今生,前生怎么样我全然不知?”

“是的,你不知道你的前生如何,你只知道你现在叫苏雪,法名叫一真法师。”

“哪一个会知道前生啊?”

“不是哪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前生,但有些人是知道的。虽然你不记得你的前生,但我却知你的前生。你的父亲叫斛律光,你的祖父叫斛律金,他们都是北齐的名将。”心急如火的段深将一切全盘兜出,他要彻底地告诉一真法师,你前世的亲人都有谁。

“‘敕勒川’那首诗就是我的祖父斛律金所作?”

“是的!你说得很对,你就是斛律家的三小姐斛律婉蓉。”

“啊……”一真法师惊得身子直颤,她紧紧地盯住段深的脸,看他有没有笑,如果他有笑,那么他就在开玩笑。可是,段深并没有笑,显出既深沉又凝重的样子。

“也许斛律光是我的父亲……也许斛律金是我的祖父……不过这也就是也许,并不能确定。”为了不扫段深的兴,也为了不让他们的谈话出现不和谐的节拍,一真法师决定将此事模棱两可,“事实上,我倒愿意这个大英雄是我的父亲。”

这天晚上,段钢雇的五辆车很晚才到静云寺。

洗手吃饭,车夫们又急忙卸木材。整整的一个晚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最后,五名车夫都留宿在静云寺里。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真法师就起来了。她简单地洗了把脸上了趟茅厕就偷偷爬上了一辆马车。她平躺在车上,身上还履了两根榆树枝。

昨晚,她从段深与车夫的对话中得知拉木料的五名车夫清晨就出发,无论如何她也要随着这支马队一起进城。昨日段深郑重其事的话让她非常震憾。深深地刺激了她,她的模糊记忆中也似乎残存着那三个字——斛律金。苏老伯并非她的亲生父亲,苏老伯一直在怀疑她是被强盗抢来的,强盗发现她已经死了就将她扔在了苏老伯家的门口。昨夜她一夜未眠,思来想去,她决定去一趟邺城。如果真如段深所说,那么,到了邺城也许她会找到她儿时的记忆。

这时,一真法师听到了说话声,知道五名车夫已经出了庙门,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心中不停地祷告:“老天爷,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我!”

她躺在了中间的那辆车上,前后两辆车对她是有掩护的,能遮住一部份视线。不意中只听“咣”地一声,马车的轱辘动了,她的身子也随着车轱辘的转动强烈地震动了一下,五辆马车很快就在清晨的冷风中急速地向邺城方向冲去。

早饭时,迟迟未见一真法师的身影,段深有些惶然。他沉不住气去佛堂边的右厦找她。推门一看,没人。

“人呢?”他觉得有点不对,顺便到茅厕看看,哪有人啊!他惊出一身冷汗:“她到哪去了?”

他迅速地套好马弄好缰绳使劲地挥了一下鞭子冲出了庙门,他知道他昨天说的话刺激了一真法师,唤醒了她模湖的记忆,一真法师一定去寻找斛律府去了。

“驾、驾、驾……”一路上他不断地挥鞭吆喝,心中还得核计那几辆马车的时速。

不多时他汗流浃背,他知道他要保护的不单单是一真法师这个娇弱的女子,他保护的也许是忠臣的后代。

天大亮时,一真法师被她后面的车夫发现了,当时所有的车都停下了,段钢下了马,问一真法师为何躺在车上,要去哪里?

一真法师说,她去邺城看望她的祖父。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很充份,一个要看祖父的孙女有什么不对吗?段钢听后什么都没说命车继续前行。

在京城的探花街十字路口处,一真法师说她的祖父就在附近住,段刚命五辆车全部停下,嘱咐她,午时三刻在探花街他们现在分手的这个地方会合。

一真法师兴匆匆地奔向探花街的南端,那个阳光灿烂的地方好像在招呼她,或者说,那个阳光灿烂的地方似乎就是希望的所在。她慢慢地踱着步,一边走一边寻思着,父亲还健在吗?母亲是不是很慈祥?她觉得她就该有个小弟弟,这个小弟弟是不是已经长很高了?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朦胧中的想像,她确实应该考查一下,她的想像是不是真实的。

强劲的秋风推着一真法师的身体,鬼使神差,她不知为何走到这个巷口,又从这个巷口向东拐。大约走出二百米远,一真法师停住了,眼前没有白色的围墙、红色的大门,只是一片废墟。再仔细看,没有错,她的眼前的确是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这说明什么?她不曾有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家。

她向右望了望,“洪武客栈”的小旗迎风招展,旗上“洪武”两字清晰可辨。再看废墟的左面,她清晰地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门匾:横立刀行。

“横立刀行……好像见过呀!”

正在一真法师搜索记忆的时候, “横立刀行”的掌柜开始叨念他的生意口诀:“横立宝刀,纤毛立断,横立宝刀,纤毛立断。”

这几声吆喝,非常悦耳,让她朦胧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她快步地向横立刀行走去,在横立刀行的门口她问店掌柜:“请问掌柜,那片废墟曾是谁的府邸?”

张掌柜马上睁大了眼睛,仔细瞧了瞧眼前的一真法师,惊恐地问:“你问那片废墟?”

是啊!我在问呀!”

“你是……”望着一真法师灰色的法衣和秃头,张掌柜疑惑地问,“你问这个干麻?”

张掌柜已经好几日没有听到有谁要找斛律府的人了,据他所知斛律府五十多口人都被皇上杀掉了,夷三族嘛,斛律家族已经灭绝了,怎么这时还冒出个人找斛律府呢?怪了。

“我想找我的家……”

“啊……”张掌柜吓了一跳,脸色大变,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逃犯,是谋逆之贼,沾一点边就会人头落地,他哆里哆嗦地小声问“你是斛律府的人?”

一真法师摇了摇头,道:“我不是。”

但她见说话时张掌柜神情大变,一真法师觉得此处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马上急切地问:“张掌柜,你告诉我这个地方为何成为一片废墟?”

“你不知道?”张掌柜更加惶恐,小声道,“不是被官府烧了吗?”

“啊……被官府烧了?”一真法师心房震颤,心脏狂跳。眼前的房屋和大树好像在倾斜。

好半天,她缓过气来,觉得这事非同小可,也许她要找的斛律府就是她的家。

一真法师迈着绵软的腿,向来时的路走去。

刚刚走出几步她又停下了,她觉得她不能回避那个惨烈的现实,她应该知道真相。她要弄清楚斛律府的人是怎么死的?他们因何而死?想到此,她又转身回来了。

“张掌柜,”一真法师强忍心中的悲痛,向张掌柜寻求真相,“被烧成废墟的人家姓什么啊?”

这时,张掌柜认认真真地瞧了瞧眼前这个危险的人物,这个人物一定很有来头,为什么她喋喋不休地问斛律府的事。在张掌柜的眼中这个面目清秀说话文雅的人不像个坏人。如果他真的是斛律家的亲戚,他应该告诉他此时的危险。

“法师,请问,你与斛律家有何关系?”

“没什么关系,”一真法师从张掌柜的脸色看出斛律府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所以,她一定撇清这样的事实:“她与斛律家的人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认识才好,皇家正在搜寻斛律家残余的人呢!听大叔的话,到哪儿都不要提‘斛律’两字,那么说会掉脑袋的!”

“啊……”一真法师大惊,如此说来在此居住的那个人家已经全部遇难了,她想认回他们已经不可能的了。不知为何,她心中荡漾着悲痛的小泪水,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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