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独自默默关注体验着你们的幸福、悲哀或者开心、难过的生活,又持续了三年,你们也从两口之家变成了三口的幸福,而我守望的习惯依然没有改变,但我到了青春期,开始明白了男女的一些事情,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是纯粹的精神之奢求。
我独自在半夜的楼顶,会想到你们此时此刻会在做些什么,有时候会有比较不美好的想象,顿时感觉自己龌龊不堪,羞愧的自己先红了脸。继而还是张望着、想象着,甚至还有过希望你们离婚的念头,甚至默默的有些祈祷,或者其他的原因而使你单身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嫁给你。我为自己的卑鄙想法感到惭愧,但是爱情又是那样的自私,一切的道德准则都会被爱冲昏了头。
后来,我接受了现实的存在,放下了嫁给你的奢望,但退而求其次的想着哪天能委身于你,除你之外我不想属于任何一个男人。我不要名分、不要未来,只要你的一时之爱,这生就了无遗憾了。
小雨已经小学毕业,去镇上的一中继续学习,我不再有她的教授,学业也到此结束,所以到今天为止我依然是只接受过小学的系统学习,而后来自学的知识都是零零碎碎的凑合,不过对于一个农村人来说,已经足够使用的了。
后来,我时常独自在我的破屋子呆着,有时候会看一些别人不要的旧报纸来消遣,有一次我看到报上说有古筝的培训,那是有一次我听到学校喇叭放一段很优美的轻音乐,特别好听但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我去门口问了看门的大爷,没期望竟然他懂,说是古筝的高山流水,那时我就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去学习 ,可是当我把这种想法告诉父母时,他们竟然一致的反对。
我从小到大一直在放羊,那些小羊大了就卖,卖了再买小羊,一共有多少批了也不记得,只知道我对家的经济贡献也不小,一次小小学习的费用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我特别生气,我恨他们竟然这样吝啬,这样没有人性,不懂道理。
直到几天以后我才得知,原来他们把我许给了河西的一户人家,才不愿意我出远门,担心我跟着别人私奔了而他们就会一无所得了。
长大后,他们对待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甚至也会假装的关心一下我,但我对他们再也喜欢不起来,也有哪天走了再也不会回来的打算。但都是有气时的赌气想法而已,毕竟除了这里我还能往哪里去呢!现在他们不会很强硬的要求我去做一些事情,因此遇到重要的事情也会有模有样的来和我商量,不过纯粹是种形式,结果不会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就像结婚这事,他们好像很在意我的看法,其实背地里已经收了人家的彩礼,早就确定的答应了人家。我不想揭穿他们演的双簧,在那看着他们往下怎么办,他们就继续演,我就静静的像看一场话剧般开心着他们卑劣的演技。 我在那里耗,看着他们干着急的焦急着,很是过瘾。
但是有一天,一个男人来我家了。他有三十岁左右,但是长相显老,呈现了四十岁的沧桑面容。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写字,他轻轻地敲了敲门,一脸的不自在样看着我,我问他有事吗,他指了指父母的房间,说:
“他们说你在这屋,让我过来坐坐。”
“嗯?干什么?”
“我是河西的王杰,我姑姑和你父母认识,给我介绍的你。”他眼睛不抬的看着门槛说道,带着扭捏的不自然。
“那你进来吧!”我搬了个小板凳放在我和小雨每天学习的红转旁边,示意他坐下,心里一阵霹雳似的打颤,他们终于要把我赶走了!
我趴在床上继续练着我的字,而他一言不语的静静坐着,不一会儿,他起身出去了,招呼也没打,我心想这个人可真没礼貌,又想可能是被我的冷落刺激了,说了一句,他不愿意才好呢,继续着我的练习。
可是,正当我准备重新埋头去描摹字帖时,他搬着梯子过来了,对,就是我每天都搬来搬去的那把梯子。他把梯子靠在门前,我出去问他要干嘛,他说帮我修修屋顶,我笑了说真没必要,修了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屋中看雨帘、听雨声了,他半信半疑目光弱弱的看着我,但我坚持不要他破坏我得天独厚的自然恩赐,他就搬着梯子走了。
他走后,再也没来我屋,后来知道他把梯子放好就回家去了。我从侧面知道,他目前在煤窑工作,工资很高但是风险很大。听说那里不停的有事故发生,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那里是以多少钱算的,钱可以换命,命也可以换钱。
据说,有的人得了绝症,没了生的勇气还想给家人留一笔养家钱,就去那里,在那里专挑工资最高风险最大的岗位。我从不能想象,这种人,他们每天是如何面对那种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来临的死亡,会不会某一个时间突然很想活着,但是可能转念想一想现实又把生的奢求打回到未知的下一秒钟。或者,在他们埋在千米之下的黑煤中,那种窒息的难以承受是否会让他们后悔曾经的选择,也或者在煤井向下坍塌下来的那刻,会不会留恋人世间而祈求奇迹突然发生。
我不愿去想象,看到煤工们黑乎乎人形中,那一双带着生的气息的眼睛时,该是多么的让人同情,该是多么的怨恨上天的残忍和现实的残酷,却又无能为力的任由各种疾苦存在而痛恨自己的无能。
听说,我的父母收了他三千的彩礼钱,我不知道这是他不顾生死的干多久才能积攒起来的,总之不是几天几个月就可以轻易得到的。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的言语中透漏出,哪天他出了矿难可以领一大笔赔偿款的期望,他俩可真是一对好夫妻啊,呵呵!
他的憨厚和父母的狡诈,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深夜除了想象你的点滴外,偶尔会想起他那个实在的灵魂,同情他被父母一次又一次无怨无悔的宰割。他也许知道各种小九九的来龙去脉,只是处于爱的无怨无悔吧,他被他们索取的越多我就越会同情、体谅他,慢慢好像有了一丝莫名的亲近感了,不再排斥。而我对你的思念,随着岁月的流失却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