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虎晕头转向地跟着浅碧跑,跑到茅厕旁,发现跑错地方,又急匆匆往厨房走去。
“快,少爷还没过来,你快去准备,汤已经炖在炉子上了,你拿扇子去扇就可以了。”
殷小虎擦擦额头上的汗,白着张脸照着她的话做了。
她不知道殷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知道等听到他声音的时候,他已经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殷小虎不敢动了,瞎搞什么啊,做顿饭都安生。
“煮汤了,你去洗手拿碗。”她有点凶地说。
“遵命,夫人。”殷骨倒也不生气,边拿勺子边说,“你知道吗?从你会说话以后,你真的变了很多。”
“是啦,是啦,人都会变的嘛,姑娘家小时候就算再依赖大哥哥,以后始终要嫁人的呀。”殷小虎盯着那锅香喷喷的汤咽咽口水,浅碧的手艺一直都不错。
殷骨亲自正在拿碗,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蓦然不痛,手一时没拿住,碗摔在地上碎了。
“哎呀,”殷小虎连忙过去捡,“你怎么了?”
殷骨蹲下声,握住她的手,拿走碎片:“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听我说。”殷骨盯着她的眼睛,却一句话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
“我……”殷骨按着自己的胸膛, 苦笑,“竟然想不起来。”
“那就别说了,喝汤吧。”殷小虎回头,盯着那郭沸腾的汤,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殷骨按按她的头:“馋嘴猫,当心晚上狗狗来咬你。”
恩?殷小虎惊讶地回头,这句话是小时候老哥进场说的。
殷骨却浑然未决,掀开盖子舀了一勺汤呼呼,递到她嘴边。
殷小虎犹豫了一下, 象征性地嘬了一口,连忙别开头,准备去拿另一只勺子,刚伸出去的手别他一巴掌打开。
殷骨凶凶地说:“要么喝,要么别喝。”说着把自己的那勺汤递过来。
殷小虎砸吧砸吧嘴巴,不喝白不喝,反正都是自己的东西,殷小虎伸长脖子,美滋滋地尝了两口,正陶醉在热汤的香甜里,不知道窗外有一双阴阴的眼睛。
英郎独自离开,身影有些落寞和愤怒。当他走出阳光,不如黑暗的巷子时终于不用再掩藏这内心的怒火。窝在巷子还没开工的流氓鼻青脸肿地逃出来。
大白天的竟然遇到这么个疯子。一个小流氓刚说完,再没能喘出一口气,一把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出来的刀隔断了他的脖子,那柄刀旋转着飞到另一个人手里,那是一个女人,头上戴着斗笠,她擦了刀身上的血,往那个阴暗的巷子走去。
“你很生气吗?”女人站在英郎的背后,讥讽地问道。
“住嘴。”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吗?”
“我叫着你住嘴。”英郎瞬间回头,眼神凶戾地如同一只野兽,他突然掐住的脖子,将她按到墙上。
女人突然笑了:“这才是你啊,阁主,您就是天莱阁阁主啊,她知道吗?”
英郎愣了一愣,拂手转身:“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阁主,你如此大张旗鼓的娶她,却还要向他隐瞒自己的身份,您这么做不是很矛盾吗?”
英郎按着额头:“别再说了,我娶定他了,影奴,你为我做了很多,我知道,好好做你分内的事,我不会亏待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女人的声音有些悲伤:“没人比我更了解您,当我看到您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我替您开心,因为您从未把她们放在心上,可是这次,您会引火烧身,毁了自己的。”
“是吗?”英郎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的身份一旦泄露将会遇到多大的危险,可是他要冒险。
“我知道您想娶她,但是交给我去办,我可以把她虏来,没人会知道,太子殿下更不会发觉您的存在。”
英郎沉默。
女人继续劝说:“您何苦一定要让她以殷府小姐的身份出嫁呢?您明白知道这对您有害无利,为了一个女人的虚荣,您要冒险吗?”
“影奴,你不会知道,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婚礼有多么重要,我不要她有任何遗憾,我只想给她最想要的。”
“她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亲哥哥的祝福。”英郎勾唇,看着影奴,“你也知道,殷小虎本来就是殷府的小姐。”
影奴报之一笑:“是啊,可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还有那样难以启齿的情愫。”
“住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成哑巴。”
影奴跪在地上:“阁主,影奴死不足惜,但是请您一定要三思啊,若她只是年少懵懂,等她日后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您又该如何是好?”
英郎高大的身形不由一晃,竟有些晕眩,这是她最害怕的。殷小虎还太小,从小又被保护的太好,对男女之情浑然未觉,她对他是爱吗?还是一种好奇?一种依赖?不,这不公平。
英郎握拳:“影奴,听命令,带上十万两聘礼,明日去殷府提亲。”
“唉?阁主,您还要一意孤行吗?”
他笑笑:“不是我,是你,是天莱阁要去提亲。”
“什么?”
“当初给她七日昏睡散的解药时,不就跟她说过,那是聘礼吗?”英郎唇边勾起一抹深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