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没事拍打井壁,结果那里的砖石“轰”的一声掉了进去,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来。
惊诧的若雪往里看了看,也看不清什么东西,顺着这个洞口,若雪爬了进去。不管里面怎么样,总比在这个井水里泡着要好吧?
隐隐约约的从里面传来一点点光芒,若雪小心翼翼的向里走着。七扭八拐的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光芒却越来越明亮起来,终于,若雪看见了墙壁上插着几根火把。
借着这些火把,若雪仔细的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只见在这黑乎乎的里面,一个一个的栏杆为门的房间,里面零散的铺着一些稻草,并没有人存在的感觉。
若雪皱起了眉,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摸了摸那些栏杆门。这里怎么好像是仙官爷爷形容过的凡间的监牢?
睿王府也有监牢?那不都是县衙什么的才会有的地方吗?若雪有些想不通。
随意的在这里面转了转,结果若雪发现她又回到了刚才看见火把的地方。一开始还怀疑是看错了,只是地形相近而已,可是若雪仔细的看了看,却发现确实是那里,刚才她伸手摸了一下栏杆,栏杆上的灰尘被她擦掉了,现在那几道痕迹清晰可见。
不信邪的,若雪又走了一圈,这次倒是没有回到原地,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走到哪里去了。毕竟,这里的环境都差不多,除了一间一间的牢房,一个个照明的火把,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再转,再走,若雪发现自己在这个地下牢房里迷路了。难道又是一个迷宫吗?凡间这么喜欢建迷宫啊?
无奈的感叹着,若雪按照走迷宫的经验走着,却发现还是找不到任何有用处的通道。
若雪停在原地,仔细的会想她刚才走过的地方,那些道路的转折,希望能理出一些头绪。忽然间,若雪感觉她走过的路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她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怎么可能?这处牢房她可以第一次来啊!
若雪抓抓自己的头发,使劲的回想。猛地,若雪想起了之前,她在柴房墙壁上看见的那些奇怪的花纹!
在脑海中里把走过的路线和那些花纹比较了一下,立即发现,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她走过的路线还不足三分之一!
一边回忆着那些花纹,按照花纹走向,若雪一点点的走了下去。
忽然,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若雪顿时被吓了一跳,这里有人!四下张望了一下,若雪迅速跑到了一个角落里,将身体隐藏在了里面。
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过去,边走,他们的嘴里还唠叨着什么。
“你说,主人没事还留着他干吗?要是我早把他杀了,省的留着还是个隐患。”
“嘘!你想死啊?胆敢背后议论主人的事情!”
“这不是就咱哥俩嘛。咱哥俩倒霉透了,被派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建功的机会都没有。”
“你就少说两句吧!这要是不小心让他跑了,咱哥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也是啊,这人可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两个人说着,渐行渐远,再也听不清他们说的话了。
若雪的眉头更加的皱紧了,他们说的是谁?他们的主人又是谁?司空寒的手下从未称呼他为主人过。
莫非这里不是睿王府的范围?难道走了这么久,已经走出睿王府的范围了吗?可是,怎么可能呢?若雪爬进来的那个通道口就在睿王府正中央的水井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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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得其解,若雪也没办法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稀奇古怪的。
顺着那两个人的脚步,若雪悄悄的跟了上去,远远的跟着。越走越是惊讶的发现,她跟着那两个人走的路线,正是那些奇怪的花纹所指的正中心!
若雪正跟着走的起劲,忽然那两个人停了下来,在那里停留了片刻后,说着话又往来路走,这可把若雪吓坏了,要是被发现岂不是惨了?
扫了一圈周围,居然连个比较暗的角落都没有!冷汗在这一瞬间就湿透了后背。若雪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身后的栏杆悄无声息的开了。
眼瞅着那两个人的影子已经映在了地上,若雪迅速的进了那间牢房,将栏杆门关上,找了一团稻草缩在了里面。
眼看着那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又走远了,若雪才敢从那间牢房里出来。心惊胆战的看了看,有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有听到脚步声,才算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来。
看了看前方,那两个人曾经停留过的方向,若雪有些犹豫,因为有着一个拐角,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若雪就那么站在那里,倾听了好半天,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声。很轻,很弱,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地方,却如此的清晰!
在这一瞬间,若雪的心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若雪蹲伏着身体,缓缓的向那里挪去。
到了拐角,若雪再次犹豫了一下,稍微探出头去,向那里望去。
在这个诡异地方的最深处,同样是一间牢房。只是与若雪路上见到的牢房不同的是,那里有一个人!
那个人正面向里侧卧着,看不见长相,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披散着,脚踝处明显的能看见一圈脚镣,身上的衣衫破损了数处,依稀可以看见那里的血渍。
细微的呻吟声,正是从这个人那里发出的,那是一种压抑的,勉强不让自己发出来,却依旧不自禁的从牙缝之中,嘴唇里溢了出来的呻吟。
只是,为何这个背影有一些熟悉?!若雪愣住了,难道她认识这个人?
直起身来,若雪一步一步,缓缓的接近着那个背影。
听到脚步声,那人的呼吸都停顿了一般,再也没有发出一声的呻吟。听到背后的脚步有些迟疑,那人不回头,却说了一句话。
他说:“怎么,去而复返是想来看本王的笑话吗?”
若雪如遭雷击,只感觉脑海中“轰隆”一声炸响,顿在了当场!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虽然沙哑了些许,虽然狼狈了些许,可是那是多么熟悉的声音,那是属于司空寒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若雪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整个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明明好好的在睿王府,即将做新郎官迎娶阮菲菲,就在她被阮菲菲关进柴房的那天早上,她还曾看见过他的身影。
再看此人身上的血渍,有一些已经干涸,证明着他被关押在这里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这到底是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雪脑海里一片混乱,只听见自己声音发颤的出声问道:“司空寒?”
那人的背影也僵了一下,然后轻声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突然听到了笨丫头的声音?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大冰块!”
若雪猛地扑上前去,扑到了监牢的栏杆上,喊了一声大冰块,泪水就已经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只有他,才会称她“笨丫头”,只有他!
“笨丫头!”
那人的身体又是一僵,不顾身上的伤势,“嗖”的转回身来,惊喜、惊诧的看着若雪,不是司空寒,又是谁?
“大冰块!你怎么会在这里?呜呜呜……”若雪难以自抑的哭了起来。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可是这个人又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面庞,熟悉的称呼,熟悉的气息……
“笨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乎是和若雪同一时间的,司空寒问出了这句话,然后脸色一白,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难道,难道他们将你也抓进来了吗?”
使劲的摇了摇头,泪眼朦胧中,若雪却清晰的看见,司空寒的样子狼狈异常,双肩上有着两个大大的伤痕,犹自在渗着鲜血,胸前也遍布伤痕。
若雪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一下他身上的伤痕,可是怎么伸长手臂也够不到,又无力的垂下手臂,啜泣着。
“笨丫头,不哭!”司空寒心疼的看着这张泪水纵横的小脸,向前挪动着身体,想要安慰一下她。
“哗啦哗啦”的锁链声中,司空寒向前走了几步,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原来脚镣上还有锁链与后面的墙壁相连,让他不能接近监牢房门半步!
看到这一幕,若雪的泪水流的更急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把你关在了这里?是他吗,是司……”
若雪想问是司空寒吗?可是,眼前这人不就是司空寒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别哭,笨丫头!本王很好,你别担心!”
若雪停止了哭泣,奇怪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司空寒,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大冰块,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司空寒苦笑,说:“多久?在这里暗无天日,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大概已有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
“嗯!之前不是被关在这里。要是加上那段时间,已有近一月的时间了。”
司空寒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被关押的人不是他一般。他只是仔细的看着若雪,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不错过一处的,近乎贪婪的看着许久没见的她,司空寒感觉自己一直空落落的心终于被填满了一些。他这段时间,是多么的想她啊!
他并没有注意到,若雪有些神思恍惚,直到听她喃喃的说了一句话,司空寒才愣住了。
若雪说:“这里有一个司空寒被关押着近一月,外面有一个司空寒正要大婚……有两个司空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