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的心都安静了下来,睡觉准备迎接全新的一天。
另一边就虎功与范廷蒙坐在房中,就虎功主动问起来我的事情。
“我知道你擅长观人,学过相面之术,对于宁文这个孩子你怎么看?”
范廷蒙是今日宴席上唯一一直闭口不语的人,甚至我都有些忽略了此人的存在,但此人的眼神我仍有印象,好似鹰眼一样犀利。
“此少年天命不凡,确有“天神”下凡之相,此战他是最有可能扭转局势的一人,但看起来面容太过稚嫩,暂不适宜指挥大战,但···我直说吧,我看他不是久命之人,身上笼罩着一股郁寡之气,应是早就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身。”
“廷蒙!你也知道我信你不是想听你的鬼魅说法,我信的是你通过言行举止观察出来这个人是否正直、诚信,以后少给我讲这些鬼魅之道,如果被我听说你在军营传播这些别怪我拿你开刀!”
“老师,我错了!你也知道自小我跟随师尊学习,我虽不完全是江湖骗子,但他老人家当时就是靠这个讨饭吃,我这多年的习惯一时还改不掉。”范廷蒙一脸苦笑道。
对于就虎功这个比较严肃的老师,这些弟子没有一个不怕的,就虎功拥有着天生的压迫力,哪怕是原本放荡不羁的澄空也被就虎功治的服服帖帖,所以范廷蒙此时是真的感觉到害怕,范廷蒙这个人原来的老师是个江湖术士,半蒙半骗学的油嘴滑舌,但能力确实有一些,多年来的经验让他有着强大的观人本领。甚至就虎功收弟子前都会叫范廷蒙前来看一眼,范廷蒙这个人能够装的一脸严肃,换上长袍甚至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既然这孩子是能堪大任之人我也就放心了,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有些心疼,父亲刚刚离世不久便将自己的生命也放在了这勼骷城之上,看他的性格绝不是为了贪图俗世的名声功绩,而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前来,对于宁生我也只能是抱歉,我之前也尽力的阻止了宁文的到来,但可能战场上就是你们宁家永远逃不掉的宿命吧。”
···两日后传来了就虎功要见我的消息,我已经无所事事的呆了两天,军营重地我又不敢胡乱走动,我住的房间离军营不远,闲来无事便到军营看看士兵们的操练,我在这里真的找不到存在感,这里不像夫子关疏于管理,很容易发现些问题,就虎功的管理让你挑不出一丝毛病,但我内心却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几日来我都在找寻这其中让我不安的部分。
又是澄空带我去见就虎功将军,议事厅足足容纳了上百人,一入议事厅我以为䇢青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不然绝不可能在议事厅有如此大的阵仗,就虎功站在统帅的位置旁,手里捧着一件有些刀痕的盔甲,在澄空的带领下我走向就虎功,就虎功将手中的盔甲递到了我的面前却一句话未讲,我接过盔甲马上有两位侍从上前来为我更衣,身上只穿了九儿送我的长袍,正适合穿盔甲,盔甲的尺寸于我刚刚合身,这身盔甲我曾见过,这是父亲的战袍,定是两日前就虎功将军为我量制衣裳时将之改了尺寸,换好盔甲后就虎功又将那把我曾在家见过的佩刀双手奉上,这把佩刀自祖父任命右将军开始就在杀敌使用,而当我接过佩剑后上百人也是单膝下跪见证我这个统帅任位,既然就虎功已经做到了这样我也不可能毫无表示,我搀起单膝跪下的就虎功将军,并说道:“在诸位面前我只是个阅历尚浅的少年,我不怕大家心里对我有各样的想法,我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也敢于接受大家的意见,但有一点我是主帅,若战场上有一天真的面临紧急的抉择没时间商讨,必须由我说的算,所有的会议我可以不发言但必须参加,没有我参加的军事会议,哪怕最后决策胜利。也终在我这里受到处罚,我相信大家的能力,但我也需要尽快的融入环境,每个人都知道安静了这么久的䇢青一定在酝酿着什么大动作。”
“我虽为主帅但就虎功将军众多方面能力远胜于我,暂时军中大小事务仍有就将军照常进行指挥,主帅的位置仍保留,等到我认为自己有能力时自会坐上。”
其实面对刚刚这样的局面我的整个人是有些发懵的,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日后就虎功对我讲起了军中的制度我才知道,原来军中自从祖父成为统帅后军事实力越来越强,先帝便下令为其打造一把精钢重刀,这柄重刀也成为了统帅的标志,我原本还在想,来时白帝并没有昭告天下任命于我,也没有个信物,这才知道原来我宁家的重刀便是这军中虎符。
就虎功叫人抬走了统帅的椅子,换了一把与大家相同的座椅,我坐在了就虎功一旁,至此我才算是开始融入这个集体,此次会议我一言未发,更多的是倾听,有将领报告对䇢青那方的监视情况,有将领报告勼骷城应对攻城的计划···还有将领甚至报告军粮的使用情况及士兵的士气如何,对于我来说真的有些震撼,许多我本没有想过的点都被就虎功考虑的面面俱到,真不愧是白国第一镇国将军,对于这样的勼骷城若我是对手显然是绝望的,他几乎封死了我所有能打开豁口的缝隙,一整场的报告之后大家开始讨论未来这段时间将士们的计划,所有都按照计划进行,对手任何在计划里的动作都会被反杀的溃不成军,但唯一的遗漏就可能是那千分之一的计划外的会让整个军营触不及防,将士们一直在井然有序的操练,我敢保证来一百个将领都攻不进我白国城门,但这第一百零一人谁也不敢确定,我知道了那份不安,那份不安便来自于所有安排好的计划,因为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一场会议结束后就虎功为照顾我的感受特意问了下我是否有什么要说的,整个会议我真的挑不出问题,任谁也无法在这么多完美的计划中挑出问题,但众人都散去后我与就虎功留在了议事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