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章接到电话,立刻让身边两个“二进宫”的保镖去顺德。这次出门,由新上任的业务科长带队,因为他认识并且熟悉顺德市西岗村的环境。
董玉章派一辆丰田面包车,连同司机一共四人。
董玉章说:“你们去顺德接崔亚娟,一切听从科长的指挥,既有分工又有合作。这次去不限天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遇事可送钱送物,买个平安保险。科长你马上去财务科领取费用,要多领一些钱!来往时一律不许喝酒,必须保证安全!去时安全,返回来更安全!你们一定要记住!谁要违背我的规矩,可别说我不讲人情事故!”
这天下午就出发了。那时这一路还是国道,每小时平均也就是六十公里,如果遇到堵车也可能一夜都不能动。这一夜还好,走了一夜就到天津,在天津休息一天,第二天继续走,又走了一个白天才赶到顺德。
住进顺德钢铁厂招待所,第二天找到顺德钢铁厂业务部长。部长寒暄后,中午在招待所招待四位客人,同时把翁廷顺叫来作陪。翁廷顺不愿来,因为他是为虎作伥。他看不起那个董玉章,他不是人,是个畜生。但部长叫他来,他也不敢不来。
这顿饭表面吃喝挺热闹,实际上部长和翁廷顺只是应付。他二人一个劲地灌那四人酒,二人酒量大,把那四人灌得分不出东西南北了,就把他们架回招待所休息。
过了一夜,四人才清醒了,但心里不舒服。他们对翁廷顺说:“我们在家里可都是酒篓子,酒罐子,到你们顺德,我们四个人还喝不过你们两个人?你们没捣鬼吧?”
翁廷顺说:“嗐,这捣什么鬼呀!你们如果以为我们捣鬼,咱们再试,好不好?可以这么办,咱们六个人取十二瓶酒,每人面前放两瓶,同时喝。看谁先把两瓶酒喝光了,不能钻桌子,怎么样?”
两个“二进宫”不服气地说:“这好办,喝完酒看谁还能动,还能玩?喝完酒,咱们就回招待所房间,摔几跤,看谁能摔过谁?”
翁廷顺心里说,你算是说着了,这么说你小子们会摔跤?那就交交手吧!就说:“好,就这么办!”
部长心想,你们准漏进坑里,就说:“好,明天晚上我请你们!”
翁廷顺陪四人去西岗村,四人不敢进铁矿场,新任科长说:“没办法,咱们只有等机会。因为搞财会的每天都和银行呀,税务呀打交道。她准有自己去市里办事的那一天,咱们就耐心地等吧。”
翁廷顺想,最好是让他们总也碰不见。一连等了三天也没碰上崔亚娟。翁廷顺说:“喂,咱们那天说的还算数吗?”
两个“二进宫”就说:“这两天不是没机会喝吗?你再等两天!”
翁廷顺说:“要我说,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耐着性子慢慢等。今天还不如早点回去,咱们也好较量一番!”
两个“二进宫”看不起翁廷顺,就说:“翁大哥,我看你喝酒还可以,至于摔跤吗,你可是个棒槌!”
翁廷顺听了也不急,心里想,你等着吧,看不把你摔个满地找牙床子!嘴上说:“嗐,其实我哪会摔跤哇,我不过和你们凑个热闹!”
这天晚上,五人开面包车回招待所,业务部长又给他们预备好酒菜。一共是六瓶汾酒。“二进宫”一看只摆上六瓶,心里不高兴,就要掏钱买酒。业务部长一拉他说:“慢着,我问你,是不是想多喝点?喝完了还能玩摔跤吗?我看不能,所以我只摆上六瓶!”
“二进宫”们都爱一个行侠仗义,说:“部长,没事,就是喝死也高兴!绝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部长说:“慢着,在
我这里喝酒,出了事不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责任。所以我看这么办,先喝一瓶,如果喝一瓶后还神志清醒,咱们再续酒,怎么样?”
新任科长心里清楚部长的酒量,就说:“先这么办,如果你二人还可以喝,这里有的是酒,好吧!”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这六人一上酒席,个自打开自己的那瓶酒。反正是自己喝,什么时候喝完,开始定一个小时。两个“二进宫”开始为了气势压倒翁廷顺,打开盖就嘴对酒瓶吹喇叭。
翁廷顺心想,这是在叫阵,他不慌不忙地打开瓶盖,也对着嘴吹喇叭。不过,他不喝那么急。
几个人都用眼睛看着翁廷顺,看他捣没捣鬼。没有十分钟,那两个“二进宫”就喝完了一瓶酒。四只眼睛盯着翁廷顺。
翁廷顺看他们喝完了也加快了速度,只两大口就喝完了那瓶酒。摇摇头说:“这一瓶没放倒我!”
可是两个“二进宫”却是有点头疼,接着头晕。
翁廷顺说:“是喝酒哇,还是回招待所房间?哥仨玩会儿摔跤?”
那两个“二进宫”斜着眼说:“得了吧,你那会摔跤?跤会摔你!”
翁廷顺心里气,但脸上笑眯眯地说:“那就见识见识吧!”
三人说完就要回房间,部长怕闹不好出现纠葛,就说:“算了吧,这是喝酒聊天,算了,何必斗那份狠?”
两个“二进宫”年轻气盛,这几天一直生翁廷顺的气,想此时以斗耍的方式来教训教训他。翁廷顺也想出手动招,让这两个小子见识见识真功。新任科长胸有成竹,这两个社会痞子心狠手辣,啥招都有,保准吃不了亏。所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既然非回房间比试,部长心一横,也就点头了。
六人也不喝酒了,也不加酒了,就都回房间。一回房间,那两个“二进宫”小子就挑衅地说:“翁师傅,我不是吹大话,如果摔跤,我让你搂后腰,你信不信?”
翁廷顺不愿犟火,就说:“我信,我信,我当然信!不过那样摔不公平,让我沾你光我不干。这么办,咱们就在这床边随便比划几下子,怎么样?”
一个“二进宫”说:“好吧,咱们就试一下吧!”
二人一交手,翁廷顺的干练动作让他们大吃一惊。他的动作快,招法独特,只用巧劲而不用蛮力。几个回合,翁廷顺轻轻把“二进宫”摔在床上。这个“二进宫”小伙子就上了劲,两人一搭手,小伙子就上了一个别肘子,别肘子不好使,又使上拉下踢,还是不凑效,又使抱腿,大揹胯,上扭下缠等多种摔跤技法,全被翁廷顺破解。最后翁廷顺手腿错,一下子把这个“二进宫”又摔倒在床上。这使他彻底服了气。
另一个“二进宫”不服气,就要试身手。这小子一上场,就使勾、踢动作,最后他从背后抱住翁廷顺的腰,向上一抱就向下一按,想用这种方法摔倒翁廷顺。翁廷顺也不是个好枣,摔不倒就摔不倒,由他抱着摔不就得了吗?他却趁向下按他时,他反向借力,一下子把那个小子从头顶扔过去,把床板都砸塌了,把这小子摔得不轻。这二人彻底栽了,不再敢嚣张了。也彻底服气了。
又去西岗村等了两天,还不见崔亚娟的踪影,新任科长心存疑虑,经过细心观察,他看出门道:铁矿场北门每天都有汽车进出矿场去市里,那条道比南边道路近许多。
这天,很晚回来,就在吃饭前,大家凑在一起喝酒。这次翁廷顺接过新任科长的几杯酒,对饮后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没吃饭便被送到房间休息。等他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他清醒后一想,不对,自己就喝了几杯
酒就醉了?这酒里可能放了安眠药,把他药倒了。再看两个房间已空无一人,连洗漱用品都收拾清了。这一下把翁廷顺吓醒了:他们可能自己去西岗村把崔亚娟绑走了!
原来,铁矿场有前门和后门两个大门,前门在南边,门前有一条公路直通顺德市区。但这条路有一个大弯道,去市区要多走几里路。而铁矿场后门也能去市里,这条路是进料大卡车行走的路。这条路比南门路要近五里。所以厂里出门办事都走这条路。每天财务室去市里汇款和去银行转账,取现金,都是开车走这条路。翁廷顺故意把他们引到南大门那条公路上,当然不可能看见崔亚娟。这个秘密最后被新任科长发现,所以昨日晚上用安眠酒把翁廷顺灌醉。早晨四人办完离所手续,就开车直奔铁矿厂的北门那条路上,专等铁矿场那辆吉普车。大约八点半,他们用丰田面包车把吉普车逼到路边,车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面包车里的四人给捆在车里,而且用胶带纸封住嘴。崔亚娟被捆被封,被强行拉上丰田面包车,开车去市区加满油,一路向东北方向开去。
翁廷顺想到这里,顾不上洗脸吃饭,骑车直奔彭大年家。
彭大年刚教练完回到新院。崔雅凤见彭大年回来,打开门说:“大年,我今天心情好乱呐,眼皮总跳,我害怕呀!”
彭大年说:“有啥怕的?你就安心休养,你怀的儿子也用B超超出来了,你还有啥担心的?有啥害怕的?”
正说话间,听见有人敲门,彭大年马上去开门,开门前问:“哪位?”
“彭大侠,是我,我是翁廷顺!”
彭大年打开门说:“这么长时间你没来,干什么去了?”
翁廷顺说:“大侠,快快,有急事,……”他一眼看见崔雅凤,就闭住嘴。
彭大年说:“不怕,你说!……”
翁天顺说:“坏了坏了,今天东北那边来人,把二妹子绑走了……”
崔雅凤说:“什么?把谁绑走了?……”
翁廷顺说:“崔亚娟绑走了!是董玉章派来的人!”
彭大年说:“这么说你是清楚这件事?为什么不来告诉我?现在来告诉我,那不就是马后屁啦?你早干什么去了?……”
翁廷顺说:“大侠咱们有言在先,我要吃两面烧饼!所以提前不能告诉你!”
正在这时,任志阳打过电话。他说:“师傅,今天早晨八点半,咱们的财务车被人劫持,崔亚娟主管被人绑架,不知什么人办的事?咱们是不是要报案?”
彭大年说:“我知道是谁办的事,你们先不要报案,也不要声张就当没有这回事一样。这事由我处理。你们一定要安心搞好生产,临时委派一个会计总领账目,……”
崔雅凤听说是董玉章派人来绑架妹妹,就知道他的用意。立刻大哭起来。
“你千万别哭,这样容易动了胎气。对孩子不好。这件事我马上去办。今天你就去那边住。咱妈准好好伺候你,你放心!”彭大年就劝慰她。扭头对翁廷顺说:“你既和我说了,你就必须一帮到底!这次咱们去追车,就劳你大驾,辛苦一趟!”
翁廷顺说:“责无旁贷!只是让我和部长请个假!”
彭大年说:“你呀,那里也别去,马上去火车站,你带去追他们!”
不容翁廷顺说话,拉上就走。崔雅凤追出来说:“给你钱!”
彭大年把钱塞到提兜里就走。
这正是:继父派人来抢亲,要把继女当“夫人”,给他生下一“贵子”,董家从此有了“根”!欲知后来事,请看第一百四十九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