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白菟挂了电话,想着明天去见未来婆婆到底要穿什么?
最终还是决定穿了一条碎花的连衣裙,看起来又温柔又大方。
“莫太太,你好 ”白菟走进莫家老宅的大门,就觉得一股子威严的气息传过来了。
现在莫母也许是因为白菟的肚子里面有了他们家的孙子,所以也对白菟好了一些。
“别叫我太太了,你跟他一样叫妈就行了。”
莫母这句话的确是给了他们两个人不想的动力,没想到事情居然能够进展的这么顺利。
莫母让家里的保姆做了很多的菜,生怕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儿饿着。
毕竟现在白菟的肚子里面怀的,可是他们家的骨肉。
莫母已经开始期待白菟独自里面她的宝贝孙子了。
这顿饭吃的还算是放松,白菟也觉得这里也没有那么严肃。
莫母虽然依旧是不苟言笑,但是相比起之前来的确是好了不少。
“白菟,你过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莫母让白菟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莫司寒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白菟疑惑的看了莫司寒一眼,随后也就跟着莫太太走了进去。
再怎么说现在莫母应该也算是接受了自己,“怎么了妈?”
白菟真有些疑惑,可是看到莫太太从自己的手指头里面拿出了一个玉镯子,看水头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个是我们莫家的传家宝,都是给儿媳妇的,既然都传到你这儿了,我也就送给你了。”
莫太太伸手摸了摸那块玉镯子,随后牵起了白菟的手,把那个玉镯子带到了白菟的手上,白菟的皮肤很白很衬那块玉镯子。
“很好看。”
莫母似乎是在跟自己说。这块镯子跟着她很多年了,自从自己嫁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带着,但是没想到今天也有传给下一代的时候。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家儿媳妇了,莫司寒从来都没有这么对一个女孩 ,所以我觉得,也许就是上天注定了。”
莫母很郑重的把这块镯子交了白菟的手上,自从把这个镯子戴到白菟手上的时候,莫母好像也是从心底真正接受了白菟。
因为白菟怀孕的缘故,莫司寒思考以后打算跟她商量把婚礼提前一段时间,让白菟可以在状态最好的时候嫁给他。
“菟儿,我想把我们的婚礼时间,这样也能让你用嘴好的状态嫁给我。”
莫司寒温柔的看着她,语气宠溺的跟她商量道,他虽然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可是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白菟的手里。
白菟其实也准备跟莫司寒商量把婚礼提前,毕竟到时候她现在已经怀孕了,婚礼的时间越拖下去,她的孕肚就会格外的明显,到时候穿上婚纱就不好看了。
莫司寒笑了笑,伸手纵容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都听你的。”
他前几天就已经给国外知名设计师打了电话,让她用最快的时间制作出一件专门为白菟量身打造的婚纱,为此不惜耗费重金。
白菟坐在沙发里,接过莫司寒递来的图册,上面都是一些婚礼策划师准备好的成品图,打算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莫司寒请的都是在国际上颇有声望的婚礼策划师,他们拿出来的成品图都是出类拔萃的,现在他们却只能任由白菟挑选,一切决定权都交到了她的手里。
白菟翻了翻手里做工精致的成品图,一时间有些为难,这上面的计划大多数都跟市面上普通的婚礼如出一辙,只不过看上去要显得高层次一些。
她最感兴趣的是水上婚礼,一想到那副画面就忍不住心动,所以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把这次婚礼的形式定为水上婚礼。
“我想要水上婚礼。”
白菟抬起眼睛看着他,湿漉漉的大眼睛让莫司寒心软的一塌糊涂,可是想起医生的嘱咐,他还是态度坚决的否定了。
“不行。”
他的态度意外的强硬,一点余地都没有,开口就是否决,让白菟忍不住气呼呼的质问,“凭什么?”
莫司寒最近对她无法无天的纵容,让白菟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他的话,她现在身上可是有一道护身符,根本就不怕他。
“其他的婚礼形式都可以,水上婚礼危险太大了,尤其是婚礼当天来的人很多,到时候很容易发生碰撞。”
莫司寒耐心的跟她解释原因,他到底还是舍不得跟她说重话,语气还是尽量控制的很温柔。
“可是就算不是水上婚礼,到时候来的宾客还是很多,难道就一定不会有危险吗?”
白菟低垂着眉眼,撇着嘴,小声的嘀咕道,莫司寒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腮帮子。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唯独水上婚礼不可能,生了孩子以后我们再补一个都行。”
莫司寒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尽管有些淡淡的心疼,但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肯妥协。
白菟闷闷不乐的掰着手指把玩,莫司寒的意思她明白,所以她想明白之后就没有再坚持下去了,只是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还是让她有点失落。
莫司寒搂紧了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无声的在安抚着她。
白菟躺在莫司寒的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莫司寒正纳闷她怎么突然没了动静,低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安静的睡颜。
他低低的笑了笑,起身把她抱着回到了房间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床上,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之后才出了门。
婚礼还有许多的细节没有确定,莫司寒把白菟抱回房间之后又折返回去处理婚礼现场的事,他务必要给白菟一场最盛大完美的婚礼。
莫司寒回到公司以后把负责策划婚礼的公司负责人亲自找了过来,跟他把婚礼所有细节核实了一遍,又亲自到订好的酒店确认到场宾客席位,以及现场酒水之类的小细节。
他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不仅让助理亲自盯紧酒店主办方,就连婚礼策划公司也都一并安排了自己的得力下属亲力亲为照看着。
莫司寒处理完婚礼上的事之后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他原本以为家里肯定没有人在,没有想到一回去就看到客厅灯火通明。
白菟身上裹着被子靠在沙发上,听到莫司寒进来的动静之后被惊醒了,看到白菟,莫司寒有些意外,他走之前白菟明明已经睡着了。
“怎么跑到客厅来了,晚上气温低,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莫司寒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心疼跟责备,担心白菟会因为受寒而感冒。
“我想等你回来。”
白菟从沙发上起来,钻到他的怀里,迷糊不清的呢喃道,她刚睡醒嗓音有些淡淡的沙哑,莫司寒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你生病了该怎么办,到时候我会更难受。”
莫司寒拥紧了怀里娇小的女人,察觉到她冰凉的小手,脸色更沉了,二话不说把她打横抱起,一路抱回了房间。
白菟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搂紧了他的脖子,挠痒痒似的在他脖颈上摸了摸,莫司寒被她挠痒痒似的摸来摸去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一直到他们回到房间以后,白菟才被莫司寒放了下来,“我先去洗个澡,你快点睡觉。”
他说完这句话就去了浴室,白菟打了个哈欠,她困的眼睛都快眼睁不开了,她把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晃晃悠悠的上了床。
莫司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白菟已经睡着了,他擦了擦还在滴水的湿发,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白菟。
一连多日,莫司寒都忙着处理跟婚礼有关的事,几乎抽不出时间陪着白菟,每次一大早出门,半夜才回到家里。
白菟看不得他整天忙上忙下,心疼的每天送饭到公司里,亲自监督他吃完饭菜才回到家里。
莫司寒虽然劳累,不过心情倒是很好,一想到很快就能给她一场完美的婚礼就觉得性质高昂,一点疲态都没有。
婚礼定下的时间在月末,邀请的宾客名单都有好几页,白菟知道自己在其他事情上帮不上莫司寒的忙。
只能在这种招待宾客的小事上多费点心思,让莫司寒可以少操点心,不要太过操劳了。
婚礼当天,白菟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有种在做梦的感觉,她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激动,转过头询问一旁已经准备好了的姚露露。
“露露,司寒到了吗?”
白菟有些紧张的询问道,总觉得一切仿佛是梦境一样,怎么都有种不确定的感觉。
“早就到了,你放心吧,现场什么问题都没有,今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吧。”
姚露露有些羡慕白菟,莫司寒耗尽心力为她准备了一场这么盛大的婚礼,婚礼的梦幻程度能让所有女人都羡慕不已,同时心里也为自己的闺蜜感到高兴。
“谢谢你。”
白菟拉着姚露露的手诚恳道,姚露露对她来说其实更像是家人的感觉,有她陪在自己的身边真的很幸运。
“好啦,你幸福我就觉得很高兴了。”
姚露露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白菟赶紧抽出纸巾给她擦干净。
白菟出去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她没有想到莫司寒给她的婚礼这么的盛大,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婚礼是在市里最大的酒店举办的,莫司寒包了场,整个酒店场地都是为了婚礼准备的。
触目所及是铺了一地的玫瑰花,抬头是璀璨的水晶灯,酒店大厅的正中央被做成了游艇的样子,地毯是蓝色的,看上去就像是大海一样。
白菟最感动的还是莫司寒的心意,他虽然不能答应她准备水上婚礼,却能最大程度的弥补她的遗憾,让她得到满足。
莫司寒站在酒店正中央,目光直视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
白菟身上的婚纱是特意定制的,完全是按照她的身形打造的,所以穿在她的身上,把她衬托的更为美艳。
她走到莫司寒的身边,耳边是婚礼司仪惯常的开口白,她的眼里却只有莫司寒,只能看得见他的存在。
牧师:"莫先生愿意娶白女士吗?爱她并且忠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莫司寒唇角的笑意深了些许,他毫不犹豫的看着白菟坚定的开口道:“我愿意”
牧师又转过头询问白菟:"白女士你愿意嫁给莫先生吗?爱他并忠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白菟紧握着莫司寒的手,眼神坚定的应道:“我愿意。”
莫司寒给她戴上婚戒,当着现场所有宾客的面吻了她。
一吻结束后,莫司寒示意婚礼司仪还有牧师先下去,他接过他们手里的话筒,看向面前的宾客们,一字一句的当着他们承诺道。
“我莫司寒在这里承诺,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一辈子对白菟好,尽我所能的保护好她。”
他深情的承诺让在场的宾客都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沈萱萱坐在台下却怎么都做不到祝福他们,她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才能彻底的除掉白菟,凭什么她可以如此轻易的得到她怎么都得不到的男人。
她盯着台上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恨不得立刻冲上台去阻止眼前的这一切,就算阻止不了,哪怕毁灭也好。
江柔柔看得出来沈萱萱的神情不对劲,知道她现在肯定一肚子怒气,只要利用好了,就是最有杀伤力的工具。
她跟沈萱萱的位置刚好靠在一起,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看到沈萱萱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之后,她心里忍不住窃喜,看来沈萱萱的忍耐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这不是沈小姐吗?听说你跟司寒曾经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当初还以为会是你陪司寒走到最后,没有想到我们如今倒是同为沦落人。”
江柔柔唉声叹气道,一副替沈萱萱鸣不平的样子,实则话里话外都是在激怒她。
沈萱萱紧紧的掐住自己的掌心,神情变化莫测,“我跟你可不是什么沦落人,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跟司寒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她没好气的回击道,对于江柔柔故意为之的挑衅气急败坏。
“就算你跟司寒认识的时间再长,如今他娶的女人可不是你,别以为你现在还是他心里最有地位的女人了,如今他已经有了莫夫人了,哪里还会再搭理你这个曾经的青梅竹马。”
江柔柔讽刺的笑了笑,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划在沈萱萱的心上,让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沈萱萱看向白菟的眼神恨意越来越深,江柔柔的那个称呼对她来说无异于是最痛的伤口,她曾经最想要的身份就是莫夫人,可是莫司寒偏偏不肯给她。
她想不通白菟究竟哪里比她好了,为什么他的眼里从来就看不到她的存在?
沈萱萱心里的怒气越来越重,几乎压抑不住,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江柔柔凑在她的耳边,引诱的开口道。
“不过,如果白菟彻底消失了,那你会成为莫夫人。”
她说完这句话就闭口不言,等沈萱萱自己好好消化消化。
沈萱萱听了这句话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了,她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这句话,只要能够除掉白菟,那她就能成为莫司寒的妻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起身蹑手蹑脚的到了酒店的休息室。
这家酒店的高层有她认识的人,沈萱萱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软磨硬泡下总算是让他同意了她的这个计划。
沈萱萱得到他的同意以后,立刻安排了现场的工作人员,对婚礼现场动了手脚,她在现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酒店正中央的水晶灯。
水晶灯看上去很美,可是掉下来也会是致命的,尤其是它就在白菟的头顶,一旦水晶灯掉下来,第一个出事的就是莫司寒。
沈萱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着该怎么彻底的除掉白菟,却压根就没有想过,莫司寒就站在白菟的旁边,水晶灯掉下来他也会受伤。
她让工作人员剪断了支撑着水晶吊灯的线,让水晶吊灯从顶上掉了下来。
水晶吊灯掉下来的瞬间,白菟就下意识的推开了站在她旁边的莫司寒。
这种大型的吊灯一旦掉下来肯定会致死,就算不会致死,也会受伤严重,她却还是选择了自己承受这份痛苦,把莫司寒给推开了。
莫司寒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菟已经倒在了地上,水晶吊灯分裂成无数个碎片,洋洋洒洒的铺在地面上。
白菟身下的鲜血染红了蓝色的地毯,就连红色的玫瑰上也沾染上了这份红。
血腥味弥漫在酒店大厅,莫司寒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
“菟儿醒一醒,快醒醒,别睡着了,我知道你肯定没事。”
莫司寒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他没有想到在婚礼当天会发生这种事,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彻底的失了态。
婚礼现场已经乱成了一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乱七八糟的喧闹声此起彼伏,酒店的工作人员也被吓了一跳。
宾客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让莫司寒忍不住站起来赤红着眼眶厉声呵斥道,“都给我闭嘴,在事情没有得出结果之前,所有人都不许离开酒店。”
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莫司寒昨天还专门请了专人检查了吊灯,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
现在怎么可能突然出现问题,一定是有人故意计划好的。
莫司寒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治好白菟,可是等到她没事之后,这笔账他会慢慢的算清楚,绝对不会放过敢害她的人。
救护车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嘈杂声中赶到了,莫司寒跟泣不成声的姚露露赶紧帮护士们把白菟抬上了担架。
莫司寒坐在救护车里沉默的一言不发,他紧紧的握着白菟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脸上的杀气让人不敢接近。
一直到白菟被紧急送进了急救室,莫司寒都一声不吭,眼神死死的盯着急救室的门。
姚露露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哭声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拽着衣角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凌晨两点的时候,急救室的门才打开,医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他刚出来就被莫司寒给扯住了衣领。
“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司寒颤抖着询问道,心里不停的祈祷白菟一定会没事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的话,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病人的伤势很重,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开口跪打他的问题,莫司寒想起白菟肚子里的孩子,语气微弱的问道:“孩子还在吗?”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白菟身下的那一大滩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再有任何希望了,只是还是忍不住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没了。”医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看着莫司寒,惋惜道,“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白小姐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即便是莫司寒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趔趄了几步。
他们的孩子没了?就这样没了?
“莫总。”看见莫司寒的反应,肖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满目担心,“莫总节哀顺变,白小姐还需要您照顾。”
*
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告诉莫司寒白菟已经流产了。
莫司寒角是心里很痛苦,他和白菟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都没了。
此时的莫司寒还穿着婚服,衣服上的血迹斑斑的沾着白菟的血,“我们的孩子没了?那大人怎么样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