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可,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会……”
南枪枪的话说到一半,围墙上的宠物猫已经按耐不住了,扬起枪口就是一梭子子弹,南枪枪躲闪不及,半数的子弹都打在了他的身上,疼的嗷嗷直叫。
安可可还是用那种平调声说话:“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吧。”
我试着往女王的方向挪动了一下,安可可急的直叫:“他是我的人质,必须留下!”
女王愣了愣,抬起婆娑泪眼看着安吉拉,嘴唇微微发抖但是说不冲恳求的话来,演技不错啊,加个鸡腿!
“算了吧,可可,只要你安全就好了,”停顿了一下后,安吉拉接着说道:“这个家伙心眼贼多,就是一摊狗屎,谁踩上谁倒霉,让他走吧!”
我的脑袋里传来一阵陡然的冲击波,好像有什么东西变瞬间成了粉末。完蛋了!女王的演技是不是发挥过头了呢?
这只不过是试探下而已,按照计划,如果出现的结果是这种我被放回去了,只有安可可自己被留下了,那就算是失败了,因为我需要留在宠物猫内部来做一些详细规划的。
“不行的,这是他们的狗头军师,联合流浪猫三大领主就是他的主意,我就是趁他的好基友阿尔法去寻找一只失踪流浪猫,无暇分身的时候才绑架了他特意来投靠你的。”
安可可这一段话绝对是自由发挥的,计划中没有发生这一情况的补救措施,虽然说的有些牵强,一只毫无背景和实力的流浪猫能什么价值呢,但是安吉拉最后还是让步了。
“好吧,把他也带走。”
“等等,”南枪枪上前将女王拉了回来,说道:“你们真的当我不存在吗?”
女王还在哭,“不行啊,把飞仔还回来…我真怀疑她不死来配合演戏的,是专门来搅局的。
安吉拉已经开始吩咐手下来抬我,我上次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帮孙子把我拉车一样的拖在地上走,好在安可可抢先一步,抻着我颈部的软皮试图让我站起来。
“最后一步……”安可可悄声说道。
此时我被夹在安可可和安吉拉的正中间,我故意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仿佛一步都不能离开安可可这个临时的拐杖,安吉拉也只好放慢脚步慢慢的陪着安可可。
大部分宠物猫的守卫已经回到了别墅区内,围墙上那些持枪警戒的猫咪也已经消失不见,就连“砂锅”和“米线”这两个跟安吉拉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班也很识趣的和我们拉开一定距离。
宠物猫肯定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虽然闹剧的其中之一是南城领主之一女王,但是毕竟只有两只脏兮兮的流浪猫啊,这一边的宠物猫有几十只,数量上的明显优势,麻痹了他们的神经,最终也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伴随着南枪枪的怒吼“叛徒!”,一支白羽画出一道刁钻的弧度冲着安可可飞来,我手心不由得紧握,是不是太近了一点呢,万一安吉拉……
安吉拉踉跄着扑了过来,这他和我错身而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眸中的浓墨重彩的惊慌和恐惧。
这支飞针是整个计划的最后一步,当我们走到距离大门一个身长的距离时,南枪枪就朝着安可可发出一枚飞针,最佳的结果是安吉拉奋不顾身的替前女友挡下这一暗器,说明他真的念旧,还是非常在乎安可可。那么以后的时间里安可可的安全问题可以说是不用再成为顾虑了。
相反的情况那就是,这支飞针会和安可可插肩而过,有点像魔术中的飞刀轮盘,我们练习了很久,让安可可站在樟树面前,南枪枪发出 的飞针可以在树上打出一个猫咪身体的轮廓,而且他从未失手。
安吉拉在这一瞬间作出的选择可以完全打消掉我的顾虑,这就是我们成功混入宠物猫内部的证明。
至于那只飞针打到他哪里了,有多疼,那就不是我在乎的事情了。
不过人家确实挺有骨气的,他咬破嘴唇了,满嘴的血沫子就是不张口喊疼,完美维护了在自己的前女友面前的硬汉形象。
安可可正在大声招呼前面的护卫,砂锅和米线看着自己的主子疼的满地打滚,只能急的束手无策,除了狠踹我几脚之外没有更有建设性的办法。
我虽然在一次成为发泄的工具了,但是一点都不生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一对双胞胎跟班,猜测他们的唯一的区别,据说有一只被阉掉了,不知道是哪一只呢?
*猫无处发泄自己的愤怒,又张牙舞爪的冲我扑了过来,我想完了,这一只有点暴力倾向估计我脸上又要刮花了,谁知此时又是“嗖”的一声,我面前的这只*猫双手紧紧卡着我的脖子,耳朵上陡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羽毛,那只细小 钢针已经穿过他又大又薄的耳朵差一点就能插到他的脑袋上了。
这哥们眼睛本来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面孔,这下吃惊的表情,眼睛陡然又扩大了一倍,我说不清他的脸看起来是滑稽还是怪异,然后我脖子上的力道慢慢松懈了,他扑通一声摔到在我面前。
奶奶的,这南枪枪还发一针送一针啊,你们都搞什么啊,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严格按照计划来,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哪怕今天有机会刺杀狼哥也不要做,我们的唯一目的就是送安可可进来当卧底游说安吉拉的。
现在目的达到了,但是我总觉得心中有点隐隐的不安呢。
望着远处南枪枪和女王的模糊身影,我还是松了一口气,这边呢,没有安吉拉的命令也不会出动战车去追捕,至于南枪枪多射我这一针肯定是吓唬一下我,只不过这只*猫好死不死的非要跟我过不去,就躺枪了。
“来 来来,让一让,你们的爷没死,只是受了点小伤,你们在这么围着他就把他烦死了。”我硬挤到安吉拉的身边,帮他查看一下伤势。
这帮守卫七嘴八舌的讨论都快让我烦死了,“你们都闭嘴,这事情我又经验,看看我的左脚……”
我刚想说自己也刚挨过一针,野地里睡了一晚就好的差不多了,接着想起来现在自己左脚的“状况”没有任何说服力,说不定会吓着他们,就算了。
“我的左脚呢也挨过针,就是需要慢慢养,现在我要拔针了,你们去找跟树枝过来。”我吩咐另一只*猫。
守卫一个个呆站着不动,我也觉得自己的角色转换的有点太快了,忙向安可可使个眼色。
“米线,你去找树枝,你们分开去找水和纱布。”安可可说道。
现在我知道中飞针的那只是砂锅了,同样的伤口只能先给安吉拉处理了,砂锅在一旁孤零零的蹲着,没有任何一只猫咪去安慰他。
“都多带来点,那边还有一个耳朵受伤的。”我朝他们喊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宠物猫听我的使唤。
树枝很快就找来了,我把这粗糙湿滑的东西往安吉拉嘴里一塞,准备把他后背的钢针把出来。
谁知道安吉拉一点都不配合,直接将木棍吐了出去,嘴里的血沫子飞出去长长的一条,他喘着粗气道:“你……你要干嘛?”
“来,咬紧!”安可可又把树枝捡来回来,柔说道:“要让他把针帮你拔出来才能好,会稍微有一点疼,这个可以防止你再咬破舌头。”
“我不相信他……”安吉拉的嘴角还沾着丝丝缕缕的血唾沫,他固执的一直摆动脑袋,吐口水想彻底把这血丝吐干净。
“你能不能不要乱动。”我说道。
“滚!我说了不用你,可可,你来,你来拔!”
“啊?我……”安可可看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我手劲小,万一……这跟针几乎已经全刺入你的身体内了,外面只能看到一片羽毛,我怕……”
“不用怕,没什么好怕的,我怕他会给我做手脚。”
这……这么当着我面就驳我面子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吧,我好歹也是……我现在好像就是一个人质,说不定还要在安吉拉的监牢里关一阵子。
“好吧,让你信任的女朋友帮你,如果她一时心慌把针拔断了,可就有你可受的了。”我准备去先帮那个“砂锅”把耳朵上的钢针取出来。
安可可只好先来观摩一下我拔针的方法,我一拍砂锅的肩膀,他差点跳起来,“别紧张,很快的,一闭眼,就过去了,就像被蚊子咬一口一样”。
“会不会很疼?”砂锅看起来怕的要死,奇怪,刚才揍我的时候那股狠劲哪去了?
“我不是说了么,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
“我听说需要打针的,要不染上破伤风就会死。”
我吃惊于这小跟班的脑洞,连破伤风都能想到,“没事,这钢针是无锈的,而且伤口很小,不会干感染的。”
“你怎么知道得?”
“简单啊,我的脚也挨过一针,现在不也没事么?”这砂锅的问题也太多了吧,真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