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可曾经给我提到过这对双胞胎*猫,“砂锅”跟“米线”,据说有一个是被阉割过的,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区别,如果不张口说话就是他们的主子安吉拉也很难将他们分辨开来。
现在我看出了,这“砂锅”其实是外强中干型的,刚才兄弟两个一起揍我的时候他眼睛瞪的最大,下手也最狠,好像他主子身上的那根钢针是我扎上去的一样。
我真想说砂锅要不你就带着这根钢针吧,耳朵上多了一支白色的羽毛看上去挺洋气的,而且明显跟“米线”区分开来,显得多有个性。
“砂锅”拼命的转动自己的眼珠想看看耳朵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抬起爪子像挠一下头又不敢,只好哭丧着脸呆坐。
“来吧,先拿你做个实验品,让你的主子知道我的疗伤手段绝对可以妙手回春的。”我走到砂锅的背后,抚摸一下他的脊背让他放松。
“你的脚中了钢针都已经那样了,还说没事?我跟你说破伤风感染不是小事,轻一点的要截肢,重一点的命都没了。”砂锅说道。
我又不能坦白告诉他我这脚上其实是鸡血,就随便糊弄道:“我这不是一路带伤跑过来的么,如果尽早处理怎么可能流这么多血呢,所以你的伤口也需要尽快处理,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本来想吓唬吓唬砂锅,或者拔针的时候手重一点,耳朵上给他留个窟窿,让他长点记性,但是这毕竟是安吉拉的地盘,今后还不知道要潜伏多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跟他计较刚才那几脚了。
为了防止砂锅再乱问问题,我直接把树棍塞到他嘴里,叮嘱他一定要紧了,别把舌头咬断了!然后一手按住他的额头,另一手攥住尾羽猛的一拔,飞针已经在我的手里了,上面一丝血迹都没有,光滑如新,反射淡淡光华。
几乎同时砂锅开始捂着耳朵大喊:“我的耳朵啊,我的耳朵没啦!’给我杀了他,还我耳朵啊……”
这反应也太过激了点吧,一开始我真以为*猫就是这么脆弱,耳朵就像废纸一样,一撕就碎呢!可是我上前抱着四脚胡乱踢腾的砂锅,掰开他的手一看,我呸!左耳上不过只有一个米粒大小的伤口,周围有一点已经干透的血迹而已,真是虚惊一场。
我一巴掌拍在砂锅脑袋上,说:“别吵吵了!什么事都没有,这点伤也算伤?还破伤风!破你个大头鬼!”
宠物猫本来都被我“徒手撕耳朵”的凶狠吓的不敢近身了,墙头上早已架好的几只塑料枪现在全部朝我的方向瞄准,刚才王胖胖中弹的那一幕我可没忘,这么多子弹要真打在我身上不得满头包么。
“好了,大家听我说,”安可可挡在我身前,说道:“汤飞飞对这种伤势很了解,知道怎么处理是最好的,你们要相信他,砂锅你摸摸自己的耳朵再说话,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一套软硬兼施的说辞开始让宠物猫冷静了下来,砂锅也不敢再嚷嚷,只是捂着耳朵不停的呻吟,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估计就是从小时候就特别娇气,今天这是头一回受这么“严重”的外伤吧。
“好了,这个解决,下一个!”我本来想耍个帅将手里的飞针抛出去,突然又想到这次安可可带来的飞针也有限还是留着应急比较好。
“唉,那个谁,你把那卷纱布给我用一下。”我看到有一只暹罗猫嘴里含着刚刚找来的医用纱布,拿过来之后,先将自己的左脚了个严严实实,暗中将那支飞针也包了进去。
安吉拉的伤相对严重一些,整个飞针几乎全部没入他的的肩膀,只剩下尾羽露在外面,贸然拽着尾羽硬拔出来肯定是不行的。
还是我有办法,宠物猫这边有很多的金属项圈,上次套在我脖子上的就是一种极细的金属丝制作而成的,找来一根这样的金属丝从飞针尾部的针眼穿过去,接下来还是心一横,手一抻,第二支钢针也取出来了。
再看看地上的安吉拉,他发出一声惨叫,就晕过去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看着周围充满责怪的眼光摇头道:“这也太矫情了,我们队伍里最没用的王胖胖还有一个能挨打的优点呢,那么高的房顶掉下来也只不过是扭了一下脚而已。你们这……”
安可可偷偷捅了我一下,我只好不说话了,一不小心没管住自己的嘴,吹毛求疵的毛病还是没改了啊。
砂锅一只爪子按在自己的耳朵上,盯着我说道:“我说赤脚医生,这就算给我们大哥处理好了么?”
我点点头,用最客气的语气说道:“好了,实在不放心就那盐水洗洗伤口,包扎一下,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保证特别精神。”
“那就是说没你什么事儿了?”米线也凶相毕露,恶狠狠说道。
他们想干嘛,难道要卸磨杀驴?呸我可不是驴!
“也不一定啊,万一明天早上起来发现感染了,你们想找我,结果想起来已经把我给杀了,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没问题,我们可以去最好的宠物医院。”米线递给砂锅一个眼神,兄弟两同时向我逼近一步。
“哦,也对,医院毕竟正规一点,不过要挂号,排队,还要问诊,检查,一套下来浪费不少时间的,非常麻烦。”我不由的后退一步,心里有点发怵。
砂锅一伸手想抓我的脖子,但是被安可可挡了下来,他说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么?”
安可可说道:“先把他留着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给安吉拉处理好伤口,天亮把他送回去,然后到医院检查,等他养好伤再亲自觉得如何处理汤飞飞。”
我就站在安可可的身后,悄声说道:“有这个必要么?我可不可以……”
“闭嘴!”安可可一肘子磕到我的肋骨上,我疼的弯下了腰。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砂锅一挥手,离开有护卫上来把我从安可可背后拽出来,把金属项圈往我脖子上一套,押着我就往别墅区里走。
“轻点,轻点,我自己能走,哎吆——”这帮孙子刚过了河就拆桥,一点都不手软,钢丝已经深深的嵌入到肉里,脖子上套的这么紧,我还怎么吃饭。
沿着社区的中心路往里直走,然后就到了最深处的半成品住宅,我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把巧克力绑着倒吊了起来,那时候就是在这座楼房。我也看到了那个电动的滑轮组,我曾经被吊在上面然后悬空在一大锅沸腾的石灰水上面,在滚滚白烟的掩护下,将军假装将我救了出去。
晚上整个别墅区显得更加死气沉沉,宠物猫将我关到一个木头箱子里,留下几个宠物猫担当警卫就离开了。
这个木头的监狱比起总裁的水牢来说是好多了,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巴掌大小的破洞可以跟外界通风换气,我把脸贴在这一侧,从这个小窟窿望出去,除了灰色的水泥柱子和被建筑切割的月光洒下的几何状阴影,也没什么别的新鲜玩意。
有两只宠物猫绕着这个箱子转圈子,其中一只暹罗猫看上去有点眼熟,也是最早就跟在安吉拉的身边的一只,刚刚给我递纱布的也是他,脸上是海豹色的重点色,叫什么来着?一种食品,叫……糯米,对了是糯米。。
“喂!hello!糯米,你是叫糯米么……”我喊了几声都没什么反应,声音渐调高了不少。
“吵什么吵!”伴随着一声怒吼,整个木头箱子剧烈的一颤,可能是他们踹了这箱子一下。
一看到对方脾气这么大,我也打消了进一步跟糯米拉关系的想法,直接说道:“我想上厕所,麻烦放我出去一下。”
没反应,再喊一遍:“我憋不住啦!”
“小声点!”箱子又是一颤,头顶有突出的异物碰到了我的脑袋。
“是大的,还是小的,小的就在里面解决吧。”
难怪我刚进来的时候这里有一股厚重的尿*,原来这不是临时监狱,宠物猫就是用这种东西来关押同类的。
“我是大的。”我喊道。
“大的也在里面解决!”
这……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刚给我一点希望,然后又把这些彻底破碎掉,是想玩我看着我出糗么?
难道我以后这几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不足两只成年猫容身的小屋子里解决?这可真是一件蛋疼的事情!
“这不好吧,我在这里面拉不出来啊!”我开始哀求。
“慢慢就习惯了,难不成我还给你准备猫砂?”
“那到不用,就让我出去一下然后我保证回来,你可以用这个项圈控制我啊。”我继续软磨硬泡。
“我还要陪着你上厕所?可以,叫声爸爸,我就陪你去。”宠物猫嘻嘻哈哈的尖笑。
唉,看来时间没戏了,怎么安可可来的时候也不说一声他们的监狱是全封闭的啊,这要真不小心拉在这里,我岂不是要被自己的粑粑熏死了?
必须想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