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在墙下怒了,朝上面的骆允泽叫道:“谁说无媒无聘!展红菱早就已经是我妻子了!早在几年之前她就我在家中拜堂!她早就定下是我的秦昭的人!太子你若留下她不放就是强娶人|妻,必会遭天下人唾骂!”
骆允泽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道:“秦昭,你竟然敢蒙骗本宫!所有人都知道,你怎么展红菱不只尚未婚娶,甚至连媒妁都没有,虽然你们早在临州时就郎有情妾有意,可是秦尚书和秦夫人却不答应,父母都不赞成,你们是怎么拜的堂、成的亲呢!”
“说拜了堂就是拜了堂!当初展红菱虽然不是被我娶进的家门,可却是被我秦家买下的!她的卖身契就在我手,无论娶与不娶,她都是我秦家的人!太子无极扣住我家的人不放!”
“卖身?!真是好笑,展红菱好歹也是前宰相展尧的亲孙女,难道会流落到卖身的地步么!”这要瓣话,骆允泽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秦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高高举起,道:“信不信你自己来看,这就是她的卖身契!有此契在手,展红菱就是我秦家的人!太子你必须立刻放她出来,不然你就是强抢人|妻,我秦昭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讨回这个公道!”
骆凤泽见秦昭举着那张纸信誓旦旦,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说假话,不由也犹豫起来,暗想不会真是这样吧?如果他们事先有所预料,真的弄出这种证据来,那对自己可真是大大不利。
他们这边吵着的时候,今天晚上当值的羽林军统领陈禀虎已经悄悄地来到皇宫的御书房向骆寰初禀报。
骆寰初过午耽误了太多时间,秦昭和靖王闹东宫的时候他还没睡,正在连夜批奏折。
听到陈禀武禀报说秦昭东宫外大吵大嚷,说太子抢了他媳妇,骆寰初的头一下就大了,他没想到秦昭的脾气这么暴,直接闹到东宫去了。
太子抢别人媳妇这样的话实在好说不好听,他说什么也不能由着那边闹下去,于如是吩咐陈禀武道:“去,把秦昭和靖王给我带进来,还有太子,也一并叫过来。”
这个陈禀武是裕国以陈禀长的堂弟,之所以他跑来向皇上禀报就是因为与靖王马上就要成为他的侄女婿,在他想来,一家人哪有不向前一家人的,靖王找太子的茬,自己当然要帮忙。
他回到东宫的城墙上向骆允泽禀报道:“太子,圣上命太子过去,让靖王和秦昭也进宫,随末将一起去见皇上!”
骆允泽没想到这里的事这么快就被父皇知道了,他恨恨地盯了陈禀武一眼,心知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哼,老三还真是找到一个好丈人,不只阵禀常能全力支持他,现在就连羽林军也都成了他的人了!
一边想着一边恼火地下城,等着陈禀武开宫门把秦昭和靖王放进来,三人一起来到御书房中。
御书房里的骆寰初疲惫地揉着鼻梁,审视着三人说道:“你们可真行,三列半夜的就闹起来了,是不是觉得这事不够丢人!”
秦昭虽然即没有官职也不像骆凤泽和骆允泽两人一样是皇上的儿子,可是他的底气却最足,跪倒在地说道:“皇上,非是草民有意半夜来惊驾,只是草民的妻子被扣在东宫之中,草民不得不来接她回去!”
骆寰初也有些怒意,道:“妻子?哼!从前说是未婚妻就是在骗朕,现在竟然直接说妻子!秦昭,你别以为你立了点功劳,朕还算赏识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胆敢在朕的面前胡说八道,这欺君之罪还是要治你的。”
秦昭说道:“皇上,草民不敢,草民说得句句是实话,从前草民说展红菱是未婚妻,只是因为尊重她的意愿,但实际上她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是秦家人了。”
“唔,为什么这么说啊?”
秦昭说道:“回皇上,多年之前红菱曾经落难,被卖到我家,在我家拜过堂后我知道她的情况放她离开,所以后来才有我们俩的情缘。”
骆寰初更加奇怪,问道:“她竟然有买身的时候?这实在太难让人相信,你可有凭证?”
秦昭把当初那张卖身契拿出,道:“这是她当初的卖身契,因为怕辱没了祖的名声,所以谎称叫‘王小花’。”
骆寰初拿过卖身契看了着,骆允泽她好奇地凑了过来。只见卖身契上写得明白,临州人氏王小花,因家中贫困,愿自卖自身到秦府冲喜,若非到赎身之日,便是秦家之人。
虽然契书上写了入府果然是成亲,可是骆寰初父子看来看却都看不出是展红菱的,骆允泽转头朝秦昭喝道:“秦昭,你这样随随便便拿出一个卖身契就说是展红菱的,你当父皇是那么好骗的么!”
秦昭与他对视道:“草民没那个胆子,若不是展红菱的卖身契,草民怎么敢拿出来,上面的名字虽然是假的,可是手押却是真的皇上和太子如果不信可以派人查证!”
骆寰初说道:“说得有理,那就派人查一下,如果这規是展红菱的卖身契,那展红菱真就是秦家的人了,她的事就应该由秦家出面解决。”
说着又朝骆允泽道:“去,叫人把展红菱带过来,让她再印一个手押,和这个印证一下。”
骆允泽心道完了,只要让展红菱来到这里,秦昭和骆凤泽就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回到东宫的,可是父皇下了命令他又不敢不从,只好吩咐太监回去带人。
展红菱在东宫里等得忐忑,生怕秦昭急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把事情搞得更糟,又怕他们拖不住骆允泽多久,骆允泽再回来纠结自己。
正在等得难熬的时候太监进来了,朝她说道:“慧敏县主,请跟奴才走一趟。”
展红菱不知道究竟什么事,警惕地说道:“去做什么?”
太监说道:“是皇上传召县主前去,好像要对什么手押。”
听说是骆寰初召自己,展红菱放下心来,可是却不知道要对什么“手押”,几年前的事她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她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秦昭已经被骆寰初从地上叫起,见到展红菱走进门来,秦昭什么都顾不得,冲过来就把她拉住,上下看着问道:“红菱,你还好吗?”
展红菱朝他微笑了一下,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说着上前拜见骆寰初。
她虽然说没事,可是秦昭却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迹,心顿时揪在一起,可是毕竟在皇上眼前,容不得他说太多话,只能在那里暗暗担心着,瞟向骆允泽的目光也更加阴冷。
展红菱见过礼后骆寰初说道:“免礼平身,慧敏县主,让你受惊了。”
展红菱低头说道:“无妨,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事,不想却弄成这样,半夜惊扰皇上,实在是慧敏的罪过。”
看到她从容淡定的模样后骆寰初被搅得焦躁的心情竟然莫名平静了一些,说道:“唔,朕这个县主果然没封错,是个豁达的女子,唉,可惜了之前那盘棋了,竟然没下出个结果。”
几人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把展红菱骆寰初不说正事,竟然还惦记着之前那盘棋,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展红菱也在心里暗笑,皇上肯定还在为之前被自己连吃的那两子耿耿于怀,刚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自己却出事了,所以才不甘心。想着道:“无妨的,如果皇上还想下,慧敏可以把那盘棋还原出来,与皇上续上便是。”
“罢了罢了,再下也不是当时那个感觉了,或许这是天意,这盘棋就注定无果吧……”
说着拿起手边的卖身契说道:“你来看看,这东西你可认识?”
展红菱拿过来看,脸色顿时有点变,回头嗔了秦昭一眼,转回头来说道:“认识,这是民女的卖身契,民女以为它早就不存在了,没想秦昭竟然还留着他。”
“哦,是你的为什么不签自己的名字?”
展红菱低头道:“民女都流落到卖身的地步了,哪里还好意思签自己的名字,就算民女不嫌丢人,民女还要为父母祖宗着想。”
她在这里回答得随意,后面的秦昭却捏了一把汗,生怕展红菱说的和自己说的不一样,那样可就真是欺君了,不过还好,这类模棱两可的话展红菱能想得到。
骆寰初听展红菱说得人秦昭说得基本一样便不再多问,说道:“嗯,只是你们两个这样说可不行,你再按一下手押与这个对照一下,如果果然是的话,才能确定你是秦家人。”
这时大太监何正已经把印泥拿来,展红菱在上面轻轻抹了抹,然后在契书上手印的旁边又按了一个手印。
骆寰初接过来一看,指纹上清清楚楚的几个特征在那里摆着,完全没有伪造的可能。他便把契书又还给了秦昭,说道:“唔,果然是你所说的那样,原来慧敏县主早就是秦家的人了,只是既然你们已经拜过堂,为什么慧敏又离开秦家了呢?”
秦昭说道:“回皇上,当初我和红菱拜堂之后知道她的处境,觉得趁人之难不是君子所为,便资助了她一千两银子,然后放她离开秦家,她走的时候与我约定,将来非我不嫁,我还把家传的玉佩送给她做定情信物,因为当时是瞒着母亲放她走的,所以母亲对我们一直颇有微词,但她毕意象展尧老丞相的孙女,所以父母便也没过多追究,所以她便一直在展家生活了。”
秦昭一边说还一边想着,自己说得够详细了,想来皇上再问什么,红菱也说不走嘴了。
不过骆寰初也没再问什么,只是说道:“哦,难怪你们两个即便守到二十几岁也不娶嫁他人,原来还有如此情缘,果然感人啊!”
秦昭见他动容,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无论红菱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是我的妻子,不能再嫁他人,还请皇上准我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