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菱来到秦府时已经很晚了,守门的下人正在关大门,见展红菱的马车停在门前便停下来等她,直到她走进府里之后下人们还是嘻嘻窃笑,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又想自家少爷了,大晚上的也来见面。
展红菱进府的时候秦昭还在书房看书,她径直进到书房,说道:“秦昭,不好了,靖王出事了。”
秦昭也很奇怪,道:“靖王能出什么事?”
展红菱便又把从舅舅那里听来的话说了一遍,秦昭听完之后又气又急,道:“靖王竟然会蒙受如此冤屈,肯定是太子干的!”
展红菱道:“我也这么想,那肖震山正是骆允泽的人,他兵败回来骆允泽怕受牵连,肯定要想办法推脱,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阴险,这一招几乎就要把靖王置于死地。”
秦昭说道:“现在靖王一定十分伤心,走,我们去看看他。”
展红菱说道:“可是舅舅说皇上已经下了严旨,不准任何人进去。”
秦昭说道:“我们先去看看究竟是谁在看守,如果是御林军就好办了,陈禀武是靖王妃的堂叔,他应该会网开一面的。”
展红菱说道:“那好吧。”
两人便又出府上车,悄悄来到靖王府后门。
看守骆凤泽的果然是阵禀武,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堂哥家死去的三侄女与展红菱有关系,但却知道靖王和秦昭要好,见两人来不敢公开放两人进去,让两人换上御林军的军服,装作进去巡查混进府里。
自从骆凤泽成亲以后,展红菱这还是第一次进靖王府。
府里和从前没什么变化,只是骆凤泽突然出事,府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两人找下人问到骆凤泽在书房中,便直接过来相见。
书房里不只有骆凤泽一人,还有他的王妃、裕国公的四女儿陈曼芯。
听说展红菱和秦昭到来,骆凤泽喜出望外,连忙叫人把他们请了进来。
展红菱和秦昭进门后要施礼,可是没等礼成便被骆凤泽拉起,道:“你们两个怎么如此见外,跟我还讲什么礼数,在我落难的时候能冒险进来看我,这比什么礼数都让我开心……”
说着把陈曼芯拉过来,说道:“来,王妃,这就是我最好的两位朋友,这是老师的儿子秦昭,这是……秦昭的未婚妻、慧敏县主展红菱展小姐。”
展红菱和秦昭都是第一次见到陈曼芯,连忙躬身向陈曼芯施礼。
陈曼芯状似客气地对两人点了点头,说道:“两位不必客气。”
可是她说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盯着展红菱,展红菱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像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刺得自己混身不自在。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中暗想难不成骆凤泽对自己有意思的竟然被她知道?可是骆凤泽不会这么傻吧,这种事情也对她说,可若她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会用这种眼光看自己呢?
只是她的疑虑刚刚闪起就被骆凤泽的话给打断:“秦昭,展小姐,你们两个是怎么进来的,父皇不是说任何人不得出入么?”
秦昭说道:“看守王府的是陈将军或许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我们央求了一下他就让我们进来了。”
骆凤泽转头看了看陈曼芯,见陈曼芯向自己点头,这才转回头来干笑了一下说道:“呵,我净烦心了,竟然不知道看守王府的是陈将军。”
秦昭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烦心乃是人之常情,不过从这一点上来看,皇上还是没有真心相信那些话,不然也不会让陈将军来看守了。”
骆凤泽低头道:“或许父皇只是一时疏忽了,你不知道他在殿上时有多生气,看那样子简直都想把我斩了。”
展红菱道:“靖王说得哪里话,您毕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一时冲动是有的,可是过后想开了就不会这样了,自己的儿了难道他还不知道什么样么,怎么会轻易就相信那别人的中伤!”
骆凤泽叹气道:“相不相信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既然把我关起来,查不出个结果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我的!”
秦昭说道:“现在最为关键的还是那柄匕首,靖王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落到别人手里的么?”
骆凤泽欲言又止,转头朝陈曼芯说道:“王妃,天色已经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与秦昭和慧敏县主在这里聊聊。”
蒸曼芯眼底闪出一丝不悦,却还是周全地躬了躬身,说道:“王爷也别太心烦,要往宽处想。”
说着又朝秦昭和展红菱说道:“那就麻烦两人多开解一下王你,我这就回房去了。”
展红菱和秦昭起身相送,不经意间一抬眼,又见陈曼芯阴森森地看着自己。
展红菱的心里一沉,暗想不对,她与自己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不会这样的……
陈曼芯出去之后她和秦昭又坐回椅上,骆凤泽这才说道:“说起那柄匕首还是几年前的事,那本来二哥相中的,可是后来却被父皇给了我,我知道二哥看着生气,所以从来都不会拿出来,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由于害怕父皇责备,我就没对任何人说,谁成想时隔几年它竟然又出来了,所以我怀疑……可是二哥做的。”
展红菱道:“还怀疑什么,肯定是太子做的错不了,只看刑部能不能把此事查清了。”
骆凤泽道:“这件事落到刑部去还好,刑部侍郎是王妃二姐的公公,他再怎么也不会偏向太子的。”
秦昭也道:“如此看来就可以放心了,看守靖王的是五妃的堂叔,审理案件的也还是王妃的亲属,看来皇也就是当时的一股气,过去就好了。”
骆凤泽苦笑:“过去,可谁又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呢,就算这件事过去了,父皇心里也必定做下心结,肯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我了。”
展红菱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和许文渺也算熟悉,明天去他那里走走,探探他的口风。”
骆凤泽点头道:“那样也好,只是要麻烦你们了。”
秦昭说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们和靖王早就是一体的了,靖王的事便等于我们的事一样。”
两人又和骆凤泽说了一会话便出府去了。
回去的路中秦昭一言不发,展红菱问道:“秦昭,你是在为靖王担心么?没事的,估计他只是暂时被圈禁,就算是匕首的来路查不明,最后皇上还是会放了他的。”
“唔,是啊……”秦昭含糊地答着。
时间太晚,两人一起走出不远就分开各回各处了。
第二天一早展红菱就又来到秦府,秦昭让梁可盯着,见上朝的人散了便和展红菱出门,两人又来到许文渺的府上。
现在的许云暮也被封了官职,只是奖励太浅,在朝上连说话的机会都很少。
听说两人来访,许云暮亲自接出门外,道:“秦兄、展小姐,自打来到京城,你们两位还是第一次登我家门啊,欢迎欢迎。”
现在的他和秦昭都成熟了许多,都不再像当年那样咄咄逼人。秦昭淡笑道:“是啊,我自从到京城之后家里的事就没断过,兄长和父亲接连去世,守丧之人颇多限制,不然早就过来拜见许家叔叔、看望许兄了。”
展红菱也向许云暮说道:“小女子来晚了,许公子莫怪。”
许云暮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两人迎到里面,那模样还真招待同乡故友的意思。
进到里面秦昭问道:“许兄,想必许家叔父应该也下朝了吧,我们可否去拜见?”
对于他们的来意许云暮心知肚明,说道:“哦,家父现在花厅喝茶,我带你们过去。”
三人来到许家的花厅,果然见许文渺正在那里悠闲地品茶,展红菱心中暗道,这人和人还真是不同,秦昭这样无官无职的尚且在为西方的战事忧心,可是许文渺身为朝廷高官却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这份闲心真是让人佩服……
两人来到许文渺面前躬身施礼,秦昭道:“许叔父好,小侄前来拜望了。”
展红菱也道:“许大人好。”
许文渺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哦,秦世侄、展小姐、不,慧敏县主!你们两个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快请坐吧。”
展红菱和秦昭在旁边落坐,许云暮在旁相陪。
秦昭与许文渺客气了两句后厅内看看,迟疑着说道:“呃……许叔父,现在也没有外人,不妨我便把来意说明吧,其实我们是替靖王来向叔父打听一下那假尚方宝剑案子的进程。”
许文渺微微一笑,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其实现在我与靖王也不是外人,他的事我当然会上心了,现在我们刑部正在查着此事,还打算过了再次出兵这几天,我们要向皇上请旨,进靖王府去找靖王问下一下呢,他说那匕首早年就丢了,究竟怎么丢的,能不能估计到是被什么人偷了。”
秦昭说道:“这个可不好说,以靖王的身份,如果丢在能找到的人手里,他肯定就早找回来了,之所以一直到现在没找回来,那肯定是在有能力让他找不到的人手里。”
许文渺皱眉咂嘴,道:“啧啧,这样可就难办了,按我想救靖王的心,无论怎样都要查下去,可是你们要知道刑部又不是我一个人,唉,真是愁啊!”
秦昭说道:“我们知道许叔父为难,靖王让我们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打听一下,许叔父这里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毕竟许叔父和云暮兄与靖王的关系比我们近,你们肯定会更为他着想的。”
许文渺干笑道:“那是当然,我们可是真心关心靖王的。”
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想,和靖王结亲这事可是事先没想到的,当初来京城的时候还真是和太子关系不错,现在倒好,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展红菱和秦昭在许家呆了一会,基本摸清了许家父子的态度后就告辞离开,再次乔装来到靖王府。
这次两人没有进府,让陈禀武给传了一封书信进去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