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只有剖开肚子才能把鬼棺取出来,只是这人不知是谁,在这种情况下,剖开他的肚子,必死无疑。
可就算不剖,这人也活不了多久,因为我刚发现了,在他身上钻动的并非普通的蛆虫。而是鬼虫。
我曾在一本书里看到关于鬼虫的记载,鬼虫有多种、形状各异,有的看似和普通的虫子无异、有的模样古怪,皆来自阴间,又统一称为阴虫。
像这种长得像蛆虫的,应该叫食肉虫,一旦沾到人身上,必啃其血肉。
如果要在人间繁殖这种虫子,需要将母虫放在活人身上产卵,一次能产出成千上万的虫卵。
食肉虫的鬼气被人特意抹去了,所以我一开始没认出来,是突然想到它们很惧怕楼湛天。
这种食肉虫属于鬼物,自然害怕楼湛天,那些苍蝇则受了食肉虫的影响。
当楼湛天的短刀抵在那人的肚子上时,我忍不住道:“这人身上的食肉虫是咋来的?”
我知道有一种职业,叫虫师,能驭使各种虫子,特别是鬼虫。
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沾上食肉虫,如果是虫师故意放的,难道虫师没发现鬼棺。不把鬼棺拿走?或许其中有诡。
楼湛天知道我的顾虑,不以为然道:“就算是有人故意放的,也无妨!”
“不要杀、不要杀我,我肚子里没东西!”
这人好像不知道我们要剖开他的肚子、要取啥东西,一直说自己肚子里没东西。
“有没有东西,剖开便知!”楼湛天说道。
他手起刀落间,这人的肚子已破开一个大口子,黑色的污血、混着一堆恶心的液体,自那口子里流涌了出来。
虽然我的嗅觉被屏闭了,但见到这恶心的一幕,仍受不了。
我顾不得看这人肚子里的鬼棺,急忙别过头。
而楼湛天下手之前在这人身上施了法,即便他的肚子被剖开,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只一直惨叫个不停。
“湛天,是真的鬼棺吗?”我问道。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人的肚子里可以藏鬼棺。
楼湛天久久不答,我更觉得奇怪了,只得转头去看。
这一看才知道,这人肚子里空空如也。哪有鬼棺?
既然没有鬼棺,那剖肚前,咋会看到鬼棺的影子?
我实在想不通,疑惑地喊了楼湛天一声。“湛天?”
“看来是鬼棺的棺影!”楼湛天大为失望。
“棺影?”我很不解,鬼棺能把影子投到人的肚子里,令肚子肿涨、还隐然散发出鬼棺的鬼气?
不过,也难怪我这次一点感觉都没有。敢鬼棺根本不在这里。
楼湛天说,每个鬼棺的效用不同,比如有的鬼棺能吸纳鬼气、有的可用在阵法上。
当中有一只鬼棺最为特殊,凡是靠近它的人。身上的某一个位置会长有鬼棺的影子,而且还是立体的、带有鬼棺的独特鬼气。
鬼棺的棺影开始附到人身上的时候,会把人瞬移到另一个地方。
我很意外楼湛天肯告诉我,但也因此知道他对鬼棺的了解超乎我的想象,闷声说,“你对鬼棺挺了解的!”
“嗯!”楼湛天淡应一声,便逼问这奄奄一息的人、在哪看到过鬼棺的。
“什么鬼棺?我不知道,你、你们杀了我吧!”
这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我们也不可能救他,只能求死。
“你可以用鬼术读取他的记忆!”我提议道。
我不想楼湛天耗费过多的时间逼问这人,干脆用鬼术读取他的记忆,直接给他一个了断。
楼湛天略显一愣,大概也忘了可以用鬼术读取将死未死之人的记忆。
他不再多说,把手放在这人头部上方,口中疾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鬼咒。
随着鬼咒落下,一股无形的力量,直钻入这人脑子里。
没多久。巷子中,凭空出现一面巨大的屏幕,上面出现几个男人,为首的男人大约五十多岁。其余的年纪都比较轻。
这些男人身上都背着工具箱子,还带有锯子、斧头,一副准备伐木的样子。
只看一眼,事情的始末。包括这些人身份,瞬时涌入我脑中。
原来为首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人,他是一个专制桃木剑等法器的木匠,名叫刘达。
刘达近来桃木原料紧缺。他无意中听一个客户说起,在宁北地区有个不为人知的村落,那里的村民以栽种桃树为生,老桃树居多。
于是。刘达放下手头上的事,带着几个学徒,千里迢迢跑去找这个村落。
这个村落叫‘桃源村’,并未载入地图。位于极偏僻难找的山区。
刘达几人千辛万苦才找到桃源村,他们本想向村民买桃木。
结果,他们进村时,惊动了村里的狗。引得几只狗狂吠不止。
他们居然被当成偷狗贼、被村民们抗着锄头驱散。
无奈之下,刘达等人打算用偷的,他们摸清桃源村的地形、桃树栽种的位置。
偏偏他们运气不好,还没开始砍桃树。就被看守桃林的村民发现了。
仓皇逃跑间,刘达和学徒们走散了,他慌张之下、跑到桃林后面的山上。
那山上有一座破庙,画面截止刘达进入破庙后,便一片漆黑。
也就是说,刘达没有身处破庙里面的记忆。
刘达再度醒来时,已出现在这巷子里,身上钻满了食肉虫。
楼湛天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得去一趟桃源村!”
我心里突然涌出一个主意,很痛快地答应了,“好!”
楼湛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没说啥。
“尸体要咋处理?”我蹙眉道,刘达已咽气了,他挺惨的,总不能让他横尸在这里。
“毁了就是!”楼湛天说着,他抬手一拂。一股黑色气流,从刘达的尸体上直掠而过。
下一刻,尸体瞬成灰烬,散入阴风中。不复存在。
离开古董算命街时,我心里空落落的,还有些烦闷。
我们自然无心再逛了,便回到秦少轩的庄园。
刚踏入庄园的时候。庄园的管事甘婶就迎了上来。
她一脸焦色,对我道:“谭小姐,能不能借步说话?”
甘婶这人不错,我住在庄园这段时间。多得她照顾。
见她好像有不便让人知道的急事一样,我就撇下楼湛天,和她来到庭院的角落。
“甘婶,你有啥事?”我猜想。甘婶要说的事会不会和秦少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