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的车停下来了,静慧师太把头伸进副驾驶的车窗里。
她不知跟季修说了什么,离得这么远,我都能听到她如同老母鸡般咯咯的笑声,真难听!
我忍不住再度吐糟季修的眼光,他怎么下得了口?果然重口味!
像他这种盗世欺名的伪君子,活着只会祸害人,必须让世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不过,我很好奇静慧师太跟季修说了什么,料想楼湛天应该听得到,便问,“湛天,他们说了什么?”
“季修夜里会到清水庵!”楼湛天愤然道。
我瞬时明白了,静慧师太正要拐骗我,季修夜里到清水庵,要干什么,可想而知。
原本我们打算在清水庵‘布置’妥当,再暗中通知玄门中最有野心、也极有地位的人来‘看戏’。
季修的到来,让我们不得不改变计划,但现在通知玄门那些人,会不会太晚了?
我问楼湛天,他说,“不会,若以鬼术传讯,他们立时就能收到消息。”
楼湛天会一种专用来传讯的鬼术,可以同时把消息传给多数人,且不让人查出传讯者是他。
不用把玄门所有人都叫来‘看戏’,只就近通知一些人过来,不消多时,就会传遍整个玄门。
而玄门中举足轻重的人,大都在云集在尚海市,要赶来香山区不必费多少时间,定能赶上‘好戏开演’。
我和楼湛天说话的档口,他已用鬼术传讯出去了。
静慧师太再度过来时,脸上的笑容隐都隐不住,“小姑娘,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大概是心虚,她还特意解释说,遇到熟人,寒暄了几句。
“大妈,你那个朋友好像很有钱?”我‘好奇’望着缓缓驶向车库的车。
“岂止有钱——”静慧师太见我好奇,笑容愈大,话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吊我胃口。
我装出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静慧师太掩嘴笑了几声,就要带我去所谓的‘典当行’。
她怕引人注意,出门都是打车的,带上我,也不例外。
静慧师太拦了辆车,只说到香山,估计以为我是外地人,不知道香山、或其附近不可能开什么典当行。
一路上,静慧师太一直和我闲聊,无非就是想探我的底细,与降低我的防备心。
到了香山下,她要直接带我上山,我似刚想到一个问题,“大妈,典当行晚上也有开?”
静慧师太极会掰扯,她哄骗我说,“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并不是所有的典当物来路都正,这种生意适合晚上做,就像你这个玉佩是捡来的,来路也不正。”
“可为什么在山上?”我又问,还往山上望去。
即便山上有尼姑庵,山间也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阴气。
想来也是,尼姑庵里成了淫乐窝,加之并非每个被捉的小女孩都屈服,定有不少人惨遭不幸。
若非有季修的阵法压制着,恐怕香山定充满鬼气、阴气,到时必让人生疑。
“这正是典当行的特别之处了,价格方面,你可以放心,绝对童叟无欺。”静慧师太继续编扯着。
鬼才相信典当行会开在山上!静慧师太是低估我的智商,还是她自己脑子进水?
“大妈,怎么说得典当行是你开的一样,还童叟无欺呢。”我撇了撇嘴。
静慧师太微窘,不再多说废话了,直接引我上山。
山道是青石铺就的,两边的道上置有指路灯,倒不难走。
刚爬上山道顶处,清水庵就映入我眼界,我‘震惊’、‘不解’地问,“大妈,这是尼姑庵,不是典当——”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静慧师太突撒出的迷药‘迷’晕了。
静慧师太见我‘晕倒’了,立即从庵里喊出几个小尼姑,帮忙把我抬进去。
“庵主,要怎么安置她?”其中一个小尼姑问。
静慧师太沉吟一声,说道:“这小姑娘醒来发现被骗,肯定会闹,虽说她脑子不好使,为防万一,得把她关起来。”
呸!你脑子才不好使,我怄火不已,忍住爆粗口的冲动。
她们要把我和那些不肯屈服的小女孩关在一起。
静慧师太想去看看那些小女孩,就一同过去。
人都关在清水庵后面的杂物房,里面建有一个不为外人知的地窖。
小尼姑先把我抬进地窖里,静慧师太要下来时,我肚子里释出一股无形的鬼力,扫向她的脚。
“哎哟!”静慧师太被鬼力一扫,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往下栽。
她摔了个狗啃泥,疼得嗷嗷叫,“疼死老娘了,真是活见鬼了,好端端怎会摔了?”
可不就是鬼胎弄的嘛!鬼胎见静慧师太拿迷药撒我,还说我脑子不好使,早就气坏了。
不能坏事,但小小地整治静慧师太一下,倒是无妨。
“庵主,你没事吧?”一个小尼姑殷勤地把静慧师太扶起来。
“还是你懂事,夜里季爷过来,服务的人选算你一个。”静慧师太揉着屁股。
那小尼姑听后,高兴不已,自愿伺候季修的人,一次能拿到不少赏钱呢。
从她们的谈话里,我方知季修每次最少都要玩五六个小女孩,自愿、与被迫的各占一半。
“季爷很中意这小姑娘,你们给我看牢了。”静慧师太道。
原来在餐厅外面时,静慧师太把我指给季修看了,季修对我很满意,才决定今夜过来。
虽然我如今的样子是幻化出来的,知道季修对我的龌蹉心思,我还是恶心得不行。
楼湛天肯定听到了,难怪当时他那么气愤,他怕我堵心,才没有告诉我。
“她可能快醒了,先拿根绳子绑起来。”静慧师太交代道。
既然知道小女孩被囚之处,楼湛天不可能任由她们捆绑我。
不等她们拿出绳子,楼湛天就自我口袋里出来。
他未完全现出形,只化为一团肉眼可见的黑雾,就足以把静慧师太等人吓个半死。
“啊!鬼啊——”静慧师太尖声惊叫。
她刚喊出声,就被楼湛天以鬼术控制住了,其他人也一样。
被囚的小女孩也吓坏了,唯有一个小女孩例外。
我本没注意到这小女孩,只听到有人怯生生地问,“你、你是谭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