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要去商丘见白玉柱,争取让他也弃暗投明,然后咱们一起对付张献忠。”牛金星看了看脸上笑出菊花的王自用,背着手说道。
“白玉柱?找他干啥,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王自用小心翼翼的把银票叠了两叠,然后珍而重之的放在衣袖里,瞅着牛金星有些献媚的说道。
“你跟我去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你现在绝对不能离开这里,万一真出了什么变故,你还有什么资格跟皇父摄政王讨价还价,不过,你可以给白玉柱写一封书信,好好的劝劝他,让他做一个识时务的人。”
“你知道的,我不认字,你帮我写就行了。”王自用端了端肩膀苦笑着说。
“对,你不认字,那可就麻烦了,这事儿必须你亲自写信才好使,我写的肯定没戏!”牛金星拍打着自己的手背,发愁的说道。
“那也没啥,我派我的心腹大将跟你一起去,白玉柱指定就相信你了。”王自用呵呵的笑道,突然指着一个小丫鬟说:“快去,把邓祁找来,就说本将军找他有要紧的事情商量,让他跑步前进。”
“邓祁是谁呀?!”牛金星转过头来,有些诧异的问道。
“邓祁是白玉柱的小舅子,一直都在我手下做事,你一定是奇怪为什么白玉柱的小舅子会在我的手下做事,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白玉柱的老婆就是我给介绍的,所以,我先认识的邓祁!”
“有这层关系那就太好了,白玉柱应该会投降。”牛金星捋着胡须,露出笑容,轻轻的点头,事情的发展超乎想象的顺利。
不大的功夫,一员白面小将从远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在门口冲着王自用喊道:“王将军,找俺啥事儿?!”
“交给你一个光荣而又神圣的任务!”王自用也没有什么废话,看着一脸忠诚的邓祁,直接就把牛金星的来意给说了一遍:“咋样,能完成不,要是为难的话可以不去?!”
“为啥不去,一定要去,而且保证完成任务!”看样子邓祁是个实诚人,说话办事一板一眼的,没什么花花肠子。
“这就好了,我看我们也不要耽搁时间了,现在就起程吧。老王,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可千万别被刺杀了,张献忠那货可是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你得防着点!”牛金星拍着王自用的肩膀关切地说。
“想刺杀我也没有这么容易,而且他现在也并不确定我一定就会造反,我给他写封信解释一下,兴许能够糊弄一段时间,我也好趁机为朝廷做点事情,为以后升官发财铺平道路,这事儿就得这么办,不然我也太菜了!”
“老王,你一点也不菜,不但不菜,还很叼呢,我在这里预祝你成功,我就先走一步了,咱们书信联系。”牛金星着急见白玉柱,所以也就不多做停留,跟王自用打了个招呼,带着邓祁、千代子、唐赛儿急急忙忙的出了濮阳城的大门,奔着北面的商丘城去了。
等到牛金星走了,王自用冷笑了一声,把二百万两银票掏出来又数了一遍,撇着毛茸茸的大嘴巴说道:“这老小子其实早就投降了,还在我面前装逼,他这次来根本就是给张献忠下药的,刚才我真应该多跟他要点,不过还是算了,这年头能保住命就不错,也不能太贪心了,老子就要到朝廷里去做大官了,想想都兴奋!”
将近三天之后,牛金星在邓祁的指引下抄小路来到了距离濮阳城五百里外的商丘城。这里正是白玉柱的防地,大约有驻防军兵五万人左右。
“姐夫,姐夫,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咱们家来了贵客了,你快点出来迎接呀。”由于有邓祁这张脸的帮忙,牛金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商丘城,进城之后更加是毫不费力地就进入了将军府。
“谁呀,谁呀,一大清早的吵啥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啦?!”白玉柱长着一脸络腮胡子,面相粗犷,手长脚长,一口大黄牙,穿着雪白的绫罗绸缎,手里举着一个小茶壶,晃晃悠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姐夫,是我,我来了。”邓祁嬉皮笑脸的走了过去,冲着鼻孔朝天的白玉柱掬了个躬。
“哦,是你小子啊,你不是在老王那边当差嘛,怎么好端端的跑到我这里来了,是想你姐姐了,还是怎么的呀?!”白玉柱似乎根本就没把邓祁当亲戚,趾高气昂拉着长音很不着调的说道。
“不是,不是,我这次是来执行任务的,我带了贵客过来。”邓祁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热脸会贴到冷屁股上去,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是笑容变得有点少许尴尬,捏了捏鼻子,咧嘴一笑,冲着身后的牛金星指了指。
“老白呀,是我,我来了,我来看你了,你一向可好啊?!”抱了抱拳,牛金星赶忙走上了台阶。
“哦哦哦,是你呀,老牛,你咋来了呢,前几天我听说你让人干死了,咋没死呢?李自成死了没?!”看到牛金星走过来,白玉柱吓了一跳,从嘴里吐出一口茶水,把茶壶交给邓祁,冲过来和牛金星拥抱。
“你看你这话说的,啥叫我被人干死了,我牛金星是这么容易死的嘛,能干死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两人互相拍打着手臂,亲热的打招呼,牛金星朗声说道。相比之下,白玉柱对牛金星的态度比对邓祁的态度好了一千倍。
牛金星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早就知道白玉柱是这么个德行,他只尊重有利用价值的人,邓祁利用价值不大,所以,就得不到他的尊重,即使是实在亲戚都不行,典型的小农意识,成不了大气候。
“你咋没死呢?!”躺在一张躺椅上,白玉柱哆嗦着双腿,饮着茶水,笑眯眯的很银当的看着牛金星不怀好意般的问道。
“干啥,你盼着我死呀?!”牛金星冷笑道:“来你这里也不给一杯茶喝?!”
“不是,我就纳闷了,李自成都死了,你咋就没死呢,你应该死了才对?!”
“你丫说话可真难听,我是跟你有仇还是怎么的,我牛金星长命百岁,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呵呵,那你可跟我比不了,我如今可是一方诸侯,放个屁都牛笔哄哄的,你算个鸟啊,在李自成那货手下混了个军事,还没干长,鄙视你,无限的鄙视你!”白玉柱摇头晃脑唱着小曲说道。
“很可惜,你的一方诸侯恐怕当不长了,不但一方诸侯当不成,怕是连命都要保不住了,我是来救你的,你丫的还不领情,那可就不怪我没情意了,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搁着得瑟吧。”牛金星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就要走。
“把话说清楚再走!”白玉柱一下火了,猛地站起来展开双臂挡在了牛金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