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绪也都压抑着,这不是普通的绑架,他们不说专业但都是那样的家族出来的人,又怎么会不了解这样的手法背后意味着什么。
如果慕语真是被他们所认为的那样背景的人抓走了,后果……
不,没有人敢想这个后果。
陆皓阳与墨子珩带着那护士走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了两人。
“槿歌。”霍慬琛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只是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的眼泪就像是一根根针,扎得他快不能呼吸。
从靳瑶瑶出事,她就一直隐忍着,如今靳瑶瑶还未确定安全,她母亲又出事……她忍了太久,需要哭出来,她需要发泄。
她向来就不是个情绪外泄的人,此刻埋在他怀里也只是无声的落泪,如果不是抱着她的身体,手臂间感受着身体的颤抖,胸前的湿润,怕也不会知道。
“sorry,是我没安排好。”感觉怀中之人渐渐平静了下来,霍慬琛才低声致歉。
有关对慕语的照顾,他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当初就算她私生女的身份被曝光,有不少人调查母亲,她知道是这个男人在背后默默的压下了一切,有关母亲的身份才没有被人挖出来,上面也不过是简单的带过,并未提及她的名字或者其他。
这次进入和雅,也是一切都是亲历亲为,最开始还安排了不少的人在医院保护,只是后来担心这样的大阵仗反倒太过引人注意这才又了,收回去一些人。
但和雅这边一直也未曾降低过警惕。
可谁又知道,对方会找一个无辜的人牵线搭桥。
这个牵线搭桥的也不是随便能找到的。首先是能让母亲接受的,显然对方很了解母亲,直接找的一位京剧名角。
如果不是京剧名角,先不说其他,就是让母亲自愿跟着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之前在圣安,莫有天是用了强制有段,但这里是和雅所以一开始绝对不可能实行。
这份了解也让慕槿歌觉得恐怖。
她们没有亲人,从小到大都没有,是什么人会那样了解母亲?那种了解她甚至都觉得可能超过了自己。
能够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汇报过来的消息却没有一条是有用的。
这会虽然雨停了,但要找痕迹也难如登天,对方又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反侦察能力很强,一路上几乎都没留下什么线索。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京剧名角,或许从她那里可以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她们母女?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呆在了楚岽莲的办公室。
至于还在手术的百里梦,似乎都已经暂时忘却了。
他们会忘记,但有人显然不会。
当百里香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慕槿歌一点都不惊讶。
为什么要惊讶?
他离开也有一个多小时,百里梦还在手术,他们又怎么会让他继续留在自己这里?
慕槿歌从霍慬琛的怀里出来,她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一双冷泠的眸看着完全无视她存在的百里香无声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冷,有些寒。
她突然从自己怀里离开,霍慬琛本是直觉要拧眉,后来见她是坐到了椅子上,只以为是站太久了,所以想要坐一会,也没拦她,而是看向面色慌张焦急的百里香。
“怎么呢?”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百里香不愧是最年轻的影后,眼泪说来就来,那叫一个无助绝望。
“三哥,你快去,你快去急救室,姐姐,怕是……不行了。”当最后三个字说出,百里香已经可以用泣不成声来形容。
慕槿歌本是冷漠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恍惚。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真的不行了,百里香怕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诅咒自己的姐姐。
她看得出来,姐妹两虽然喜欢同一个男人,但感情是真的。
人是霍慬琛亲自救出来的,他不是医生,但当时百里梦的情况也能估到各大概,他清楚这一次远比之前在澳大利亚的车祸还要严重,但也从未想过,这次会是她最后一道坎……
沉睿的眸隐隐颤动,他站在那里未曾有半点的行动。
“三哥,我求你,我求求你……”百里香不知道三哥未什么将姐姐送到医院后都不曾停留就跑了,后来看到楚岽莲出现,她也只以为他是去叫他过来,尽管要叫楚岽莲不必亲自过来。再后来她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也不见他的身影,她隐约能够猜到他大概是跟什么人在一起。
现在能够让他罔顾他们姐妹两的也就那么一个人了。
后来久等不到,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来找他的时候,就接到了姐姐病危通知书,自然是不敢再犹豫,直接就跑来了楚岽莲的办公室。
进来目睹的便是两人相拥的画面,她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没冲上去甩那个妆模作样的贱人一巴掌!
“也许这就是姐姐……见你的最后一面了……”
那“最后一面”生生刺中了谁的心。
霍慬琛动了下,同时动的还有慕槿歌,不知何时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微微抬起手腕,让屏幕正对着自己,也正是这个时候霍慬琛转身望了过来。
就见她微垂着眸,看着手中黑频的手机,长而浓密的睫羽恰好遮挡住了她眼底的所有的情绪。
霍慬琛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手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我很快回来,嗯?”
慕槿歌没出身,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谁也不看。
她没反应,霍慬琛也蹲在那里不动,两人好像都不怎么着急的模样,可百里香却是看得心头怒火滋生,那火浓烈的恨不得烧了慕槿歌。
“三哥……”
她在那里催促,霍慬琛无动于衷,一双眸专注的盯着她。
慕槿歌不去看也知道他正在看自己。
时间就在这样僵持下一分一秒的流走。
没有人发现,她拽着手机的手在不断的用力,指尖泛着刺目的白。
“霍慬琛……”忽然,一直沉默的人开口了,她也抬起了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你不累吗?”她抬手,抚上男人从进来后就不曾松开过的眉头,“要顾虑我,又放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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