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今日之事实在令在下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夜,几人相聚痛饮。
李过二人提起白日的见闻,俱是感到佩服。
他们也不是没抄过士绅的家。
当初北破京城时,面对崇祯皇帝放下皇帝的尊严死活都求不来银子的满城公卿贵族,他们拿起刀枪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短短十余天就抄出来了几千万两白银。
相比之下南宁城这几十万两白银算不得什么。
但……让他们佩服的是,沐天泽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刀枪,就把他大哥往前一推,拿着一本士绅早就不遵守的大明律,硬生生逼着对方交钱的同时,还得点头哈腰的谢谢他。
纵使他们是抢银子的惯犯,那也不曾做到抢了别人,别人还得谢谢你的境界。
“些许小伎俩,上不得台面。”
“沐兄谦虚了,正所谓小伎俩也有大作为嘛。”
几人相谈甚欢,突然沐天泽问了句:“害二位仁兄与我白白跑了一天,还没问二位白日寻我所为何事?”
李过一愣,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问,顿了一下后才组织好语言回答:“听闻昨夜城中大火连天,是沐兄以火药灭火,实不相瞒,刚听闻此事时我俩都以为是误传,只听过火药引火,何曾听说火药还能灭火的。”
“那么现在呢?”
李过闻言笑道:“若是他人我俩不信,但若是沐兄,我俩不信也得信。”
“哈哈哈~”沐天泽满脸笑意的端起酒杯示意举杯共饮,就当二人也欣然举杯之时,他却说道:“小弟还以为二位仁兄是来打探我底细,好趁我火药用尽之时寻机攻城。”
二人闻言,脸色一变。
沐天泽却大笑一声举杯一饮而尽:“小弟胡乱瞎猜的,哪有人以身试险的,要是被抓住岂不就万事休矣,可转头一想,我大明的将军中还在没这种大胆之人,二位仁兄可切莫要放在心上。”
李过二人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虽说挂着大明将军的官职,可终究还是大顺军的人。
“我们也没想到沐兄如此聪慧。”李过脸色恢复正常,举杯痛饮:“沐兄东出可是要往闽地勤王?”
“勤王?算是吧。”沐天泽呵呵一笑,不做否认:“听说李兄先前伴随圣架左右,不知为何如今却弃圣架西来啊?”
李过手一松,“砰”的一声响,酒杯触地碎成了渣。
就在茶杯炸响之时,周围窜出一队队持枪士兵。
李过见状不惧反笑:“沐兄,朝堂纷争太甚,我俩泥腿子出身,不愿和他们斗也斗不过他们,如此说法,沐兄可满意?”
“格外满意。”沐天泽挥挥手,士兵退去。
“要我说,你也别再往东了,这一路上如陈邦傅之辈无数,这么一城一城的攻下去,就算你部火器凌厉,但以你的兵力怕是到不了闽地就损耗过半了。”相比于李过,高一功说话格外直接。
“是嘛!”沐天泽不以为然:“那我们打个赌可好?”
“赌什么?”李过接过话。
“就赌一月之内,我能兵入闽地!”
“赌注是什么?”
“小弟向来仰慕英豪,十分敬佩二位仁兄,实在不忍与二位仁兄分离。”
李过扫了一眼恢复了寂静的院子,骤然发笑:“好!我俩与你赌!”
“哈哈哈,爽快!”三人再次举杯共饮。
出城的路上,高一功不解的问道:“这家伙既然看出了我们不愿再臣服大明想要自立的目的,为何不动手?”
“就好比项羽,他太自信了。”李过轻哼一声。
“那我们不就是刘邦了?”高一功笑道。
李过驱马前行到达城门下:“过了这鸿门宴,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
守军见是二人,打开城门放行。
二人见此,顿感舒畅。
可当城门打开的时候,几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二人眼前。
二人顿时面露惊慌。
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正是本该留守在城外军营的守将。
“二位仁兄,别忘了,小弟我姓沐,不姓项。”沐天泽骑着马自二人身后的暗处显出身形。
李过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淡然,冷哼一声问道:“今天一天我们都跟在你身边,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既然能无声无息的解决掉我的部下。”
“无声无息我可做不到,莫不是白天的炮仗声太大了,震到了二位仁兄的耳朵?”听到沐天泽的话,二人脸色十分难看。
“白日里我明明没有看见城中有兵力调动的迹象……”李过说着,脑中灵光一闪,咬牙切齿的说道:“昨晚你就调兵出城了,你一早就想攻灭我部!”
“别说得那么难听,要不是你纵火烧城,我也不至于赔出去那么多银子。”一张纸由卫士递到他俩面前,纸上开头写着四个大字——劳动合同。
“这是什么意思?”二人俱是不解。
“我想建个厂,正好差些人手,我觉得二位仁兄就不错,可愿意?”沐天泽也不跟他们啰嗦,直言自己的目的。
“我们有得选吗?”李过神情阴沉的结果了纸,看了看上面的条约,面色古怪:“每天工作时间四个时辰,加班费另算,作五休二……这是什么意思?”
沐天泽撇撇嘴:“意思是,我给了你们一个好工作。”
见二人神情纠结一时下不了决心,沐天泽继续加码:“若是现在不想签,也可以!用我们刚才的赌约来定输赢,你们要是赢了,你们二人加上你们被俘获的部下我都给放了。”
“此言当真!”李过连忙追问。UU看书 www.uukanshu.net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二人点头应下了赌约,他们那几名部下也被松绑。
李过转头脸色严肃的询问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一败涂地。”
几人对视一下纷纷咽了下口水:“他们、他们有神灵庇护……”
李过眉头一皱呵斥几人:“什么神神鬼鬼的,我看你们是白打了十几年仗,败了就是败了,竟还赖到鬼神身上!”
“我等对天发誓方才所说绝无妄言!”
见几人神情不似作假,李过顿觉奇怪:“且一一说来。”
“遵令!他们能驱使尖齿巨兽,一条腿比我人还高壮,轻易就突破了围栏,巨兽身后还跟着火枪手,我们一露头就开枪,我等本想撤退!哪知道周围也有火枪手……”
陈府某个卧房,有男女缠绵。
待到云雨方歇时,有对话声传出。
“爷,二爷办宴请宾客您为何不去?”
“那还不是为了陪你。”
“爷就知道打趣奴家。”
“我可不是打趣你,我告诉你呀,我那二弟要是对谁笑嘻嘻的,你就记住了,定要离那家伙远点。”
“这是为何?”
“因为啊,等着那家伙的准不是什么好事!”
“您怎么能这样说二爷,我瞧二爷人挺好,就是……”
“就是什么?”
“哎呀~就是、就是好像没见二爷近过女色,身边连个贴身女侍也未曾见着。”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爷,您说二爷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