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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那守城明将李定国,真真是个死硬到底,顽固不化之徒。他断然拒绝皇上的劝降,一心要对抗我大清天兵,实实可恶之极!若非在下逃得快,早就被他一箭射死了啊。。。。。。”汉人通事逃回阵后,一脸哭相地抹着眼泪,一边对皇太极急急诉苦道。
“住口!”
皇太极厉声一喝,那汉人通事浑身一颤,立刻有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再不敢哭出一声。
皇太极看着前面这个脸色吓得蜡黄,还如同女人一般轻声抽泣着的汉人通事,心中满是厌恶,脸上的嫌弃之色,更是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看中其人精通满汉双语,能暂为清军所用的份上,他早就下令,让人一刀砍了这软弱卑贱的家伙了。
“李定国?原来这海参崴堡的唐军主将叫李定国,你们可曾听说过这名唐军将领吗?”皇太极向旁边的一身将领轻声问道。
多尔衮、多铎、豪格、阿巴泰等人互相对望,尽皆摇头,倒是作为随军赞画的大学士范文程,皱着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范学士,莫非,你对此人有印象?”
“回禀皇上,对于这个李定国,在下派往明国的细作,有一定了解。”范文程拱手答道。
“哦,但请道来,给朕说说。”
皇太极显然开始对这个据守孤城却死不投降的李定国,产生了一定兴趣。
“皇上,据手下细作探报,这李定国,原先是流寇出身,是明朝国中巨寇张献忠的第四名义子,他虽排名最后,却是张献忠四大义子中,武艺最高,本事最强的一个。“
“哦,那此人是如何离开其义父张献忠,转而为李啸效力呢?“
“皇上,听闻是在当年张献忠火烧明朝的中都凤阳时,李啸率众进剿,在南直隶某地围歼了李定国部,逼迫李定国投降。后面,为了夺回李定国,张献忠这个义父,亲统其部北上,欲找李啸报仇,却被打得大败而逃。也正因为此战,让李定国看到李啸的战力与智谋,才决意对其效忠。“
范文程说到这里,一旁满州权贵将领,脸色无不十分复杂。
这个李啸,还真是个不拘一格收人才之人哪,这流寇出身的李定国,也定是看中了李啸这一点,才决意对其尽心效忠吧。
再想想,到了后来,李啸的军队中,不单是流寇被其收编利用,还有各地投效的明军,甚至投降的满蒙汉军兵,以及后来的各地的化外土著,皆被李啸吸入军中,为其忠诚效力,此人的统军能力,真真举世无匹也。
这样的人物,倒比自视甚高的皇太极,能力还要强出一大截呢……
“后来呢?后来这个李定国,被李啸派到哪里去了?“皇太极又追问了一句。
“禀皇上,后来,李定国被李啸引为心腹,先是在山东剿匪,随后被派往台湾,先后为李啸夺占了台湾,吕宋,菲律宾诸岛,以及整个澳洲,可谓战绩彪炳,功业赫赫,却是最受李啸信重的将领之一。“
范文程顿了下,又说道:“正因为李定国战绩这般彪炳超卓,故在南洋战事结束后,李啸立刻抽调其部兵马北上,暂屯于济州岛,待我大清官军全力兵发辽西,而无力东顾时,便立刻从济州岛发兵,来到这海参崴处,兴建军堡,以为久据之势。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今年雨水连绵,以致唐军建堡极不顺利,这才给了我军趁机进攻的机会。“
皇太极听到了这里,终于哦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发问。
不多时,清军已做好了作战准备,皇太极立刻下达了开始攻城的命令。
“多铎听令!”
“臣弟在!”
“朕令你统领2万精兵,作为先头部队,以楯车开路,对海参崴堡进行抵近射击,大力射杀城头守军,为后续的攻城部队,扫清阻碍!’
“得令!”
多铎大声应令,随即急急下去安排。
一场恶战,终于开始了。
刺耳的天鹅号声高亢地响起,无数面战鼓隆隆敲响,2万名清军齐步行进,旗帜如林,刀枪耀目,发出的野兽般的喝喊,有如闷雷滚过大地,让人心悸。
大批的清军步兵,排着整齐的步伐,推着蒙了牛皮与薄铁板的楯车,向海参崴城的西门城墙缓缓行进。
一眼望过去,整个宽达数里的清军战阵,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充满了一种强大到让人窒息的威压气势。
见到清军这般威压而来,作出一副一口吞掉自已的态势,李啸的脸上,却是划过一道冷笑。
狗入的清虏,你们以为可以一举吞并我军,现在,我军却要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神机弩是何等可怕与威力!
“传本公军令,待敌军进向弩机射程后,立刻打放神机弩,让这些鞑虏好好尝尝我见血封喉毒弩的厉害!“
“遵令!“
漫天大雪中,攻城的清军越走越近,渐渐地向海参崴堡西门城墙逼来。
在他们渐渐走近之时,西门城墙上的弩兵,开始吱吱在拉开弩弦,沉默地装填了弩箭,作好了射击准备。
守卫在西门城楼正中处的弩兵哨长谭三狗,身着厚厚的棉甲,外里再套着标准的两半式胸甲,此时的他,见到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清军,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默然想到了,当年在攻打菲律宾南部棉兰老岛上的马京达努国时,自已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弩兵下士,但在接下来扫平整个南洋的战斗中,因为自已英勇作战,不断立下军功,从而得到了不断地擢拔,最终成了为一名弩兵哨长。
数年飞过,弹指一挥间。
而象谭三狗这样从普通士兵起步,凭自身的努力与英勇,在李啸军中崭露头角的将领,实在是数不胜数,谭三狗的晋升经历,亦是其中极为普通的一分子而已。
在攻占了整个澳洲之后,谭三狗所在的甲营在北澳省休整了一段时间,便立刻抽调北上,来到了济州岛。在松锦大战爆发后,这平南镇甲营的全体军兵,立刻再度抽调北上,来到这海参崴地区,开始负责修造海参崴堡。
原本以为,可以顺利建成此堡,也可以在建成军堡之前,不会与清军产生冲突,却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大雪天里,在这样停建的情况下,却还会碰到清军前来大举偷袭。
在见到清军之势如此之大,发动全国的精兵,向这小小的海参崴堡汹涌而来,意欲一举吞并之时,谭三狗亦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不过,现在已是战场经验丰富的他,迅速地镇定下来,遵从最高指挥官李定国的命令,立刻开始安排其部下兵员,做好了紧急布防的准备。
放眼望去,谭三狗这样的普通弩兵将领,淹没在布防在西门城墙上五千余名弩兵之中,在这一色着装的弩兵中,根本看不出他的具体位置。
现在西门城墙上,最外面一排是盾兵,他们的大盾排得密密麻麻,有如在雉堞后面,复建成了一道盾牌构成的坚固城防。
而在这盾墙上面,都摆着密密的神机弩,根根暗藏在弩槽的熟铁毒弩箭,有如一条条潜伏着的毒蛇,随时准备向敢于对冲而来的清军,吐出准确而致命的毒液。
“全军注意!等敌军冲到离我军阵地八十步时,立刻打放弩箭!“李定国大声下令。
“得令!“
其实说起来,弩箭的准确射程,应在六十步以内,但李定国看到,现在的清军,正推着楯车密密麻麻地冲来,可射击的面积极大,那么自已的手下弩兵,在清军跑到八十步时,那齐射发出的密集弩箭之雨,也足以造成同样厉害的杀伤效果。
这就是密集进攻的优势,在并不需要准确射击的情况下,同样可达到良好的杀敌效果。
李定国正好可以利用清军对自已的弩兵不熟悉的情况,给他们来个突然而猛烈的杀伤。
而因为天下大雪,清军又有楯车为掩护,故他们行进得大大咧咧,很多人还钻出楯车,一副牛皮哄哄无所谓的样子向前行进。
而见到清军对自已这般轻视,城头的唐军弩兵,无不在心下暗暗发狠。
狗入的清虏,你们还敢这般大大咧咧不知死活,下面就让你们,好好尝尝我军劲弩毒矢的滋味!
在全体清军一齐走近之时,李定国沉声喝令:“全体弩兵注意了,预备。”
一架架神机弩,被唐军弩手稳稳地端在手中,吱吱的拉弦声此起彼伏,弩手们纷纷瞄准了各自的对象。
敌军终于到了八十步的攻击范围。
“放!”
“嗖嗖嗖嗖!……”
在连续的梆梆放弦声中,连绵不断的弩箭,从一架架神机弩上击发,在漫天飞雪下,那淬了剧毒的弩箭,组成了密集的死亡之网。五千多根呼啸而出的毒弩箭,向那些丝毫没有防备,依然一步步向海参崴堡西门城墙行来的清军步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
随着隐约可闻的弩箭射入人体的闷响,一声声仿佛不似人类声音的惨叫,连绵而起,令人闻之心悸。
在大雪纷飞中,这些呐喊冲来的清军军兵,几乎在瞬间,就被唐军射死了五六百人。
其实清军的盔甲防备,远比当日的马京达努土著要强得多,而且他们还有楯车作为防护,唐军可攻击的范围其实有限。
而之所以清军有这么大的伤亡,那是因为,唐军这些淬过了剧毒的弩箭,哪怕只是射中了他们的手脚等非要害部位,亦是剧毒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们全身发黑而死。
在这酷寒极北之地,这些向来骄狂的清军,终于尝到了来自南方黑暗从林的狠辣与阴毒。
“操他娘,唐军的弩箭有剧毒!”
见到恁多精锐清军,还未来得及发出一箭一矢,就这样被毒弩当场射杀,在阵后指挥作战的多铎,一脸暴怒至极的表情,牙齿咬得格格响。
“全军听令,全部躲在楯车之后,不要露出身体,以免中了敌兵的毒弩箭。且待到了弓箭射程,立刻抛身箭矢,射杀这些该死的唐军弩兵!”多铎焦躁地大喝道。
“嗻,奴才听令!”
“很好,先停下,等清军再度冒头,就继续射他个狗入的!”
而见到这些冲过来的清军步兵,被自已一轮齐射,就杀死极多,李定国表情极其喜悦,他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复冲着全体弩兵大声下令。
李定国此话一出,城墙上顿是又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弩兵们紧急压发装填弩箭,纷纷瞄准那些缓缓推进的楯车,准备在清军探头后,便对他们再度来个迎头痛击。
清军推着楯车,缓缓行进到离西门城墙仅有六十步的距离。
他们的背后,立刻传来刺耳的天鹅号声和隆隆的战鼓打击声,这是告诉他们,已到抛射距离,可以对城着的弩兵来个万箭齐发了。
一名名手持硬弓的清军,从楯车后面探出头来,他们面目阴狠,掂弓搭箭,准备向城头抛射,而就在此时,城头的唐军弩兵,已抢先一步,开始打放弩箭。
“梆梆梆梆!……“
“嗖嗖嗖嗖!……”
又是一轮弩箭呼啸射出,向着正在拉弓毫无防备的清军军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
又是惨叫声连绵而起,城下的清军军兵,被这一轮弩兵齐射,又至少射死了七百多人。
在大雪纷飞中,因为隔着重重雪花,清军视线受阻,又因是仰攻,故他们想要躲开唐军那些又快又急的弩箭,极其困难,一时间,清军蜂拥混乱,互相堆叠,整个军阵中出现了相当大的混乱。
在这样近乎绝对的残酷死亡面前,清军的战斗意志瞬间被严重打击,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喊,一些被打蒙的清军士兵发出声声哀嚎,狼奔豕突,纷纷飞快地转身逃走,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见到敌军竟然被自已两轮射溃,全体守城的唐军齐声欢笑。他们奔雷般的笑声,与怒吼嘶嚎的风雪声重叠在一起,组成了一曲荡气回肠的壮阔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