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若曦撞到了坚硬的岩石上,身后的人,不见了。身子突然轻了不少。应该很痛吧,那么硬的岩石,但她已感觉不到了。冰冷的风,就快将她冻成了岩石。
她似乎掉进了一个狭小的悬崖夹缝里,山岩不停地撞击着她的身体,左一下、右一下,就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后脑猛烈的撞到了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上,整个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黑夜,提前来到了她的世界。不用直接面对死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啊……”语冰凄惨地喊叫着,陪伴了她那么多年的妹妹,就这样离开了她。连尸骨,怕是也找不到了。“小云……小云……”
趴在悬崖边上,她几次想要一同跳下去,每每都被父的手下拉住了。死,不能!生,痛苦!她的人生,从来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不论外人看来如何的光鲜亮丽,只有她和小云知道,这不过都是假象而已。
而现在,唯一知道她痛苦的人,也离她而去了。
子冥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消失在悬崖的下面。心不受控制的狂跳着,紧紧捏住的双拳,青筋毕现。
子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
“好了?”子冥看着他,语气有些焦急。
“嗯……”子语点点头,眉间紧皱着,“有一段很危险……”
“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又冷又热……浑身疼痛……喉咙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心口似乎有千斤重石压在上面,让她不能呼吸。这是在地狱?还是天堂……为什么四周那么黑……还有眼前这永远也走不完的路。
“水……水……”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嘶哑的声音,难听极了。
仿佛有人听到了她的求救,有水慢慢流过焦躁的咽喉。给了它,温柔的抚慰。像是落水的人,拼命地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若曦赶忙抓住了什么,想要喝更多的水。
“松开……我再
给你倒去……”一个粗哑的声音,仿佛从天尽头传了过来。她无力地垂下手。
没了片刻,又有水徐徐灌入口中。喝完之后,若曦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我是不是死了?这里是地狱还是天堂?”
“你个小兔崽子,什么地狱天堂!你还没死……活的好着呢……”
没死?若曦心念一闪,才察觉到,耳边听到的声音,有点耳熟。缓缓睁开双眼,惨白的天花板,透着一种腐朽破败的气息。“这是那?”
“那?这就是你爸爸我的住所!”那个粗哑的声音,拔高了些许,惊住了若曦。
她听闻惊慌失措,颤颤微微中看向那个人。“爸爸?!”再次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若曦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个小畜生!我养了你十年,现在你有了荣华富贵,就想把我扔了?”力哥坐到她面前,恶狠狠地看着她。
“不是……不是……”若曦转过头去,看向别的地方。才注意到,这是一件石屋。很小,也很简陋,似乎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爸爸……我怎么没有死?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怎么还能活命?”若曦可怜兮兮地看向力哥。
“这可要问问,你那些好哥哥了……”力哥坐到床边,“要不是他们在悬崖低,支了一张巨大的救命网,你怕是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救命网……”若曦喃喃相应,“那爸爸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胭脂阿姨说,你逃去别的地方了。”
“哼……逃……”力哥喝了一口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像一只过街老鼠,四处躲藏?”
“因为我?”若曦冷冷一笑,“爸爸把我卖进了魔窟那种人间地狱,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难道也要怪小云吗?”
“胡说!不要听那个贱女人的话,我怎么可能把你卖给魔窟!”力哥气愤难平,蹭地站了起来,“不要让我抓住她,一定
让她不得好死!”
若曦挣扎着想要起来,“爸爸,这是那里?魔窟那些人可不好对付,他们要是发现我不见了,定会追拿的。”
“呵呵……”力哥气定神闲地笑了笑,“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定然以为你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若曦挣扎起小半个身子,巴巴地看向爸爸。这个曾经养育过她十年的男人,对于他,她始终是既敬且怕。
还有……胭脂阿姨说的是真的吗?爸爸对她有情?……想到这里,若曦偷偷望向力哥,见他正立在窗前,悠悠地看向远处。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此刻正对着你的尸体痛苦呢……”力哥说着转过身来,老谋深算地看向若曦,“我将守在巨网边的几个小子,都给宰了,把你救了下来。又放上去一具和你差不多的女尸,装作掉到了巨网之外。那么高的悬崖,必死无疑啊!”
“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曦挣扎想要起来,无奈几次三番,又跌了回去,浑身有好几处伤痕,甚是疼痛。
“为什么?”力哥一步一步走近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不这么做,那么些个哥哥弟弟的,翻找起来,我那里能藏得了你!安大小姐!”
若曦终于止住了挣扎,躺回床上,“爸爸找我来做什么?”
“做什么?日后你自然知晓!”力哥来到她身前,阴测测地看着她,“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一个的?”
“孩子?”若曦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爸爸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反正这个孩子,我是不会留的!”力哥也不在意,转过身去,“只是,可惜了,我养了十年,竟被别人先给糟蹋了。”
若曦嗖然摸上自己的小腹,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孩子?……怎么会有孩子……莫不是那一晚……
“爸爸……这孩子……我想留下来……”
“这可由不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