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钩子、眼镜和肥崽的审讯中,得知娱乐城彭有志老板的失踪,有可能被谭伟杀害。
“他为什么杀害彭老板?”
眼镜道:“这个密室通道,除了死了的那个王必成,以及谭伟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彭老板也不知道,谭伟是我们的师兄,一个多星期前,谭伟找到我们这娱乐城的三个保安,对我们说,他现在遇到些麻烦,要用彭老板的房子,那天是钩子把谭伟带到彭老板房间,后来彭老板就不见了,我们都怀疑是谭伟杀害了彭老板,但都不敢明言,过了两天,他请我们去喝酒,才把密室的事告诉我们三人,对我们说,只要我们三人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天底下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保证每个月发给我们三千元的工资,并要求我们往密室给他送饭菜等食品,说,谁要是泄密消息,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杀彭老板,估计是要占用彭老板房间密室这个出口。”
第二天,米月等组织人员在密室的地下水出口处搜查,在距离密室二十多米远的出口处,发现了彭有志已呈巨人观的尸体。
除此之外,没有挖出眼镜等三人与鬼以及李满枝有关的有价值的线索,眼镜等三人只是参与谭伟来到密室之后的相关活动,在这之前,三个人并不知道谭伟在干些什么,检查三人的手机,也没有发现其与可疑人员有联系,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米月现在只有等杜峰的消息。
过了两天,杜峰来消息了。
“经广西警方在市区的地毯式搜查,发现线索了,在案发的第二天上午,在安吉大道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称,她当天上午8点40左右,发现有一个与李满枝十分相似的女子,上了一辆开往G210高速的小车,小车是一辆黑色大众,车牌号为湘A93950,车上有两名男子。目击者称,女子是发现这辆车在加油时,打听车要去长沙,便对车上的人声称自己的行李箱在靖西回南宁的路上被盗了,身份证也在行李箱中,她没有了身份证,现在寸步难行,她正好也要去长沙,请求车上的人带去她长沙,这两名男子便答应了。”
米月脸都白了!
加油站!米月痛苦地承认,她又一次失算了!
米月屈指一算,案发的次日到现在,已过去了整整五天!这五天里,杜峰等还在南宁进行地毯式搜查,而这个李满枝,早已在千里之外恣意逍遥!
“查了这辆黑色大众车主没有?”
“查了,是一辆私家车,车主叫赵志安,一餐饮店的老板,我们与他取得了联系,他说,他们把她送到书香路后,她就下车了,没有给他们留下联系电话。”
米月心里只有岔恨,到了长沙,她还会有很多手段逃离到其他城市,看来,再要找李满枝,无异大海捞针了。
第二天,杜峰同于斌灰溜溜地回到东州。
米月看谭伟的手机是因欠费停机,便为谭伟的手机交了费,充满了电,手机开机了,手机被锁屏,米月把手机交给了技术室,她试图能从谭伟的手机里找出些蛛丝马迹。
技术室的电话来了:“谭伟的手机信号全部取出来了,包括他删除的信息都恢复了。”
米月忙同杜峰和于斌去技术室,半路上,刘绍义的电话来了:“米支,刚才我们发现,李满枝的一张工行的银行卡发生交易信息,从ATM机上支出1万元,地址在武汉市长丰街道,交易时间为中午2时12分。”
武汉!米月一惊。
杜峰道:“这就对了,各地说话口音不同,生活习惯也不相同,李满枝老家就是湖北人,她要长期隐藏在任何一个地方,也不比说话口音与生活习惯相同的城市安全,我想,她现在应该就定点在武汉!”
米月点了点头:“我推断,她一次取了这么多的钱,这也说明,她应该在当地需要有一笔大的一次性消费,这笔消费,很可能就是交房租,说明她已经有在当地定居一段时间的准备,所以,我赞同这个推断,她现在应该在武汉长丰街道一带区域。”
于斌疑惑道:“她这么鬼精的人,这样用自己的卡取钱,难道不担心暴露自己的位置?”
米月道:“有时候,我们也不要把对手看得太高,人都不是万能的,也许在某些方面反侦能力很强,但在另一些方面,说不定就是盲点,李满枝是搞通讯的,当然在通信方面有这方面的长处,但她也许并不知道,她的银行卡的交易信息,也会被我们捕捉。”
“既然这样,谭伟的手机不一定会有对我们有价值的线索,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武汉捞人罢。”
到了技术室,米月等一一查看谭伟手机信息,果然没有发现有关李满枝的信息。
“去武汉!”
杜峰下定决心:“米月,还有于斌,我们三人一起去,这一次拿不李满枝,我杜峰就不回东州!”
长丰街道,位于武汉市东湖区西南约7公里的地方,南面是汉水汉江特大桥,东面距汉阳约20公里。米月等先找到了李满枝取过款的ATM机,位于东吴大道与空港大道交界处,米月等观察到,这是一片商业和餐饮街,车水马龙,人员如蚁,热门非凡。ATM机在一座28层大楼的一楼,米月等细细观察周围的监控,除大楼的大门监控外,对面还有十字路口的两个交通监控头,应该可以看到取款机的人员活动情况。
米月等到了武汉东湖分局,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姓秦,秦大队长调取了当时的监控视频,看到的只是一名头戴海蓝色太阳帽,深色墨镜,身着米黄色连衣裙的女子,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
“你们从她的身高体形,步伐神态,能不能看出来?”秦队问。
米月惭愧地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也只是知道她的头像,但从取款的时间段看,正好对上号,这一定就是她了。”
“既然你们能确定,她就跑不掉的!” 秦队信心满满,让米月和杜峰等难以抑制住激动。其实,武汉的大数据信息技术也是在全国领先的,他们采用的人像自动跟踪识别技术,与公安部和江东也是对接的,很快,这名女子的活动轨迹出来了:
14:20至,14:40,出入小帅哥时尚卤味店;
14:45至17:40,出入五丰商业街沿街前沿、爱买、葆丝奴、贝莉等商场购物;
17:50,在广发银行对面上了出租车;
18:40,出租车到达汉水市仙女村消失……
“仙女村!”秦队挠了挠头:“到了这个地方,就不好找了!不过,只要她出来。我们不难搜寻到。”
米月道:“她这一次取钱购物后,恐怕不会轻易出来了。”
于斌忙打开电子地图,一查,我的天!又是一片堆积木似的民房,方圆约两公里的一片区域,密密麻麻布满2400多栋房屋。
“这是一片民房,出租的不会很多,但要是她住在这民屋的中间,中间的巷子只有自行车才进得去,而且白天都要打手电,更谈不上有监控了。”秦队道。
“这臭婆娘真会挑地方!”于斌道。
“这样,我给他们那里的派出所沈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全力配合。”
仙女村距离长丰街道30多公里,米月等到了仙女村所在的新河镇,在一家天上人间商务馆安顿了下来。
新河镇派出所长叫沈大民,热情地接待了米月3 人。
“我们查了从21日到今天在我所辖区的旅馆入住和租房登记,没有发现有李满枝以及你们所说的莫晓慧这个名字。”
“她不会用这两个身份证登记的,会不会不登记入住或租住?”
“旅馆业不登记入住的可能性不大,在这方面,我们查得很严的,但在这村里,这些居民对要求入租的人,就没有这么认真了,虽然我们也有规定,对入住的人必须要登记身份证,但有些老百姓只认钱,不认证,我们也没有法子。”
米月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天下的警察都一样,天下的老百姓也都一样,总会有一些管不到位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不守规矩的人,为几个钱吃眼前亏。
“她一个人,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什么熟人在这里接应?或有什么人给她推荐的?”沈所道。
米月道:“李满枝的亲友和社会关系,我们都排查过了,没有发现有她的熟人在这一带,当然,也不排除有我们掌握不到的人,毕竟这是她老家的省城,现在要从这方面排查,也很困难,但我推断,她来这里,很有可能是她从长沙搭乘私家车过来的,如果私家车进入武汉市,她在这里下车的可能性就少,但如果她搭乘的车不是到武汉市,要去武汉之外别的城市,你们看。”米月便指点着地图道:“他们的车就会走G107或G42高速,这两条高速在武汉的出口就在汉水市这一带,我想她很可能是从这个地区的高速公路出口下车,才在这一带寻找落脚点的。”
沈大民点了点头:“这个推断也有道理,只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排查工作就大了。”
米月道:“我想,李满枝入住不久,她不可能整天待在家里的,总是要出门解决些吃的,或购买日常生活用品,我们只要在村里,对周围附近所有的餐饮和超市进行排查,同时对周边出入通道进行封控,防止外逃。所以我想沈所能不能部署一些警力,一是封控村庄的所有出口通道,二是请派出一到两名民警,同我们一道到各餐饮和超市以及送快餐的地方进行排查。”
沈大民道:“这好办,封控通道的事,我们来办,只是我们派不出这么多民警,只有通过村里的社保力量来封控,至于派名警协查的事,我看,派两名协警配合你们,你看行不行?”
米月点了点头。
米月把人员分成三组,每人带一名派出所协警,对村里的餐饮和超市进行地毯式排查。
排查了一天,从清早早餐店开始,到晚上24小时夜宵,逐一排查了二十多个超市和二十几家各类餐饮店,没有发现丝毫线索。
“难道她不在这个村子里?”杜峰沮丧道。
“是不是我们漏查了?”米月不相信李满枝不在这村子里:“比如说,李满枝来到这个店子的时候,发现李满枝的人恰巧在我们调查的时候,他们不在店子里?”
众人点了点头:“应该有这种情况,很多夫妻店,也只有一人在看店,要么是老板,要么是老板娘,那些送快餐的,也不止一人。”
“这样,我们把已排查过的店子再捋一遍,把那些漏查的人员重新再问一遍,只要把所有的人查扎实了,我们好再另想办法。”
一名派出所协警道:“还有个地方我们是不是也查一查,比如说五金杂货店?”
“五金杂货店?她会买这些东西吗?”
“反正我哥在这里租房时,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新安装一些用旧的水龙头,换灯泡电路插座什么的,洗手间的一座式马桶也要换,这个李满枝会不会也要换这些东西?”
米月道:“这些东西,超市也有卖的呀!”
“超市是有卖,但还要有修理工来安装才行,超市是没有修理工的,而这些卖五金杂货店的老板就都会,他们会免费上门维修安装。”
米月恍然大悟:“对,查五金杂货店!”
米月布置,由她同这个协警专门查五金杂货店,其他两组补漏。
仙女村的五金杂货店也有七八家,到了傍晚,在查到一家名叫万安的五金杂货店时,米月有了发现。
“几天前是有一个女的打电话来,说要更换坐式马桶和洗手台。”店老板娘道。
“她姓什么?”
“她没说,我当时答应可以上门更换,只是当时我老公不在店子,我让她留下电话和地址,到时候我老公回来后就可以过去。她没有留下地址,只是留下电话,让我老公回来后打电话给她。”
“她电话多少?”
“她打的是我这里的座机电话,就是贴在门口广告牌上面的那个电话,我当时把她的电话记在一张纸上,我老公回来后,我就交给他了,也不知道他把纸条丢哪里去了。”
“你这座机上没有来电显示吗?”
“有是有,只是没有电了,没有更换电池,显示不出来。”
“你老公后来去安装了吗?”
“去了,弄了大半天,下午5点钟多钟去,晚上10点多钟才回来。”
“你老公现在在哪里?”
“还不是给客户装东西去了。”
“在哪里装?什么时候回?”
“这我哪知道什么时候回,有时深更半夜才回,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了,你也不用对你老公说我们来找过你,告诉我他的电话就行了。”
女老板说了一个电话号码,对米月道:“他姓范,叫范彬”。米月记下了电话后告辞。
米月不敢轻易给范老板打电话,就是担心万一这个范老板还在李满枝家里,或向李满枝透露消息就麻烦了,李满枝对去过她家里的人,不会没有防范,对付李满枝这种人,事事都要小心为妙。回到旅馆,米月慌忙让于斌给老板的电话定位,定位显示,范老板正在这家天上人间洗浴城,就在米月住的商务饭馆的地下两层。
米月松了口气,她明白,城乡结合部的这些洗浴城,一般都提供异性按摩等“打擦边球”服务,米月不便进去,也让于斌不要惊动他们,去把范老板悄悄带出来。
于斌来到了洗浴城,便要进下地室,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先生是要服务吗?”
“对呀!”于斌点了点头。
“请先到服务台交费。”
于斌无奈,到了服务台。
“这足浴的有多少房间?”于斌问。
“地下一层是按摩的,二层是足浴的,足浴和按摩的各有二十多间吧?先生你是足浴还是按摩?”
于斌拿不准这范老板是何雅兴,便问:“这地下室有信号吗?能不能打电话?”
“地下一层还行,地下二层信号不好。”
于斌便道:“那就按摩吧。”便交了按摩的钱。
服务生把于斌带进一间房子,就出去了,于斌一看,房间布局与单间客房差不多,没有窗户,中间一张大床,一个洗手间, 一张躺椅,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台24英寸液晶电视机,侧面墙上挂了一幅外国的女性裸体油画。
不一会,一位丰满性感的身穿肉黄色文胸和超短裙的小姐款款而来,房间阴暗的灯光下,小姐一脸的妩媚。
“先生,要做什么样的服务?”
于斌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于斌出了房门,看铺着厚厚地毯上的走廊两边全是同样的房间,他便拨了范老板的电话,再逐个细听房间里的电话铃声。
拨了两次,听到电话铃声了,在0226房间。
“你谁呀!”对方喘着气道。
“你是范老板吧,我是要装修洗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