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君臣怒斥

那头,

太子爷领着百官,以极大的规格,在京城万民见证下,迎着平西王入了京,走御道,入皇宫。

这头,

皇帝陪着郑凡坐马车,走另一道口子,入了宫门。

“晚上有宴。”皇帝说道。

大燕规格与名望上最高的藩王,当是镇北王;

不过,名气归名气,大家又不是炼气士,终究得活得实际点,故而,要论当今大燕第一藩王,非平西王莫属。

最清晰也是最直接的对比是,

镇北王,其实也入京了,比平西王早两天。

皇帝也是派太子去迎接的,也是设宴款待的,但那是天子家宴。

对于普通的臣子而言,天子赐家宴是极高的恩荣,但对于在外的封疆大吏或者藩王而言,这一点点恩荣,其实不大能看得上了,封疆大吏有自己的治政理念有自己的追随者有自己的基本盘,藩王更直接,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军队;

天子对他们的态度,不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针对他们背后的那一整个团体。

对外的说法是,

这次邀请两位王爷入京,昭告天下的是一种大燕这一代承袭上一代的一皇两王的政治格局,对内起安抚,对外则起震慑作用;

但底下,

镇北王先入京,设家宴,等平西王入京后,再招待两王一起开官宴,谁的体量更重,昭然若揭。

要知道,王驾在途中是不会断了和京中的联系的,按照常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派人向京中通报,地方官也会通报;

两位王爷完全可以互相调整一下行程,同一日进京,尽量规避掉某种可能出现的尴尬。

不过,在这件事上朝廷没有故意地厚此薄彼,姬老六也不至于拿镇北王给平西王做架子,是镇北王本人,主动加快了行程入的京;

大家都明白,镇北王府在李梁亭离世后,几乎对朝廷缴械,平西王却一直死抓着军权和地方治权,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但镇北王体面确实比平西王大,毕竟百年镇北侯府嘛。

但镇北王此举是主动地将自个儿的姿态放低,压根就没想着提着端着,先两日进京,算是晚辈给前辈低头了。

“要不,一起泡个汤?”皇帝建议道,“给你去去乏?”

郑凡扭头看着皇帝;

皇帝笑了笑,继续道:“仿你府里的那个样式建的,我现在没事儿也喜欢泡泡。”

不得不说,姬成玦确实是比先帝爷更注意养生;

只可惜,他的问题出在脑子里,那就真不是什么养生不养生可以解决问题的了。

“好。”

郑凡答应了。

“成,魏忠河。”

“奴才在。”

“对外说朕要陪王爷御书房议事,不得打扰。”

“奴才遵旨。”

……

皇宫里的汤池子挺考究,但场面上,却不是很气派,一是皇宫年代久远,每个宫都有每个宫的用途,先帝爷在时更是批了太多位置给了朝廷办公衙门所用;

姬成玦登基后,个人享受没落下,但也没去搞什么大兴土木。

真正的泡汤,得去修个皇家山庄才够气派,直接在皇宫里修,还真显得逼仄了一点,至少没皇家的排场。

皇帝领着王爷进来,二人在汤池旁的石桌边落座。

魏公公亲自端上来冰饮子;

天天舔了舔嘴唇,端过来,喝了一口;

唔,

没想象中那么好喝,太甜了。

平西王府的饮食标准,尤其是小吃食上,早就超脱了这个时代太多,毕竟酒窖里有个吸血鬼整天除了自己鼓捣葡萄酒以外,还负责设计和制作王府家里人的饮品与点心。

皇帝低头,看着天天,问道;

“怎么样,好喝么?”

“好喝呢,兄长。”

“好喝就多喝点,弟弟。”

皇帝已经无所谓了。

“嘿嘿。”

天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家这般洒脱,他就有些难为情了,毕竟他是故意的。

这时,张公公进来禀报道:

“陛下,太子殿下回来了。”

“宣。”

“喏。”

太子姬传业走了进来,一身厚重的大礼服,闷得一身汗,各种流程走下来,已经有些蔫儿了。

得亏曾在王府待了一年,体魄养好了,否则还真吃不住这种礼仪。

进来后,

太子看见自己父皇和平西王坐在那里喝着冰饮子聊着天,

忽然有种自己小小的身躯已经承担了所有的无奈感。

这帮大人,可是真不要脸啊……

当然,这些只能腹诽,不可能说出来,否则他父皇会打他,干爹……只怕打得更厉害。

“弟弟。”

天天站起身,喊太子弟弟。

“……”皇帝。

随即,天天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皇帝,问道;

“兄……陛下叔叔,天天能和太子弟弟玩么?”

皇帝心里总算是微微舒了口气,

道:

“太子,你看谁也来了。”

“天天哥。”

太子看见了天天,像是忘记了身上的疲惫,将头冠递给身边的伴当后,马上跑向天天。

俩孩子在王府同吃同住了一年,天天晚上还会帮太子把尿,这友情,是货真价实的。

先前不明显,再看看眼下,天天和太子站一起,哪怕太子体格比以前好了很多,但依旧一个显得很大,一个显得很瘦削;

这不是年龄层次上的差距所能解释的,而且,不是单纯地胖与瘦。

一个人,体内是否血气充足,体魄是否康健,是能够给人以气息的感觉的,在小孩子身上,尤为明显。

皇帝不由感叹道:

“你把你家天天,养得真好。”

郑凡伸手指了指已经带着太子往边上去说话的天天,

道:

“八品了。”

皇帝眨了眨眼,

似乎第一时间没能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

问道;

“什么八品?”

“八品武夫。”

“……”皇帝。

边上的魏公公也是微微有些惊疑,他先前只是感知到靖南王世子殿下身上气血充沛,却没能感知到入品的气息;

显然,世子殿下身上有隐藏气息的法器。

“太夸张了。”皇帝摇摇头,“真的?”

“骗你做什么?”

“啧。”皇帝抬起手,魏公公低下头凑过来。

“魏忠河,可记得靖南王当年是何时入品的?”

“陛下,密谍司档案库里应该有记录,不过,奴才记得当年,先帝与镇北侯爷二人入田宅时,镇北侯爷曾与还是少年郎的靖南王交过手。

镇北侯爷虽然赢了,但回府后,含着痛敷上了汤药。”

皇帝长舒一口气,

感慨道

“虎父无犬子啊。”

天天现在是八品了,这其实真不奇怪,因为这半年时间,他开始真正地开始武夫修行了。

但实则,他的修行在很早时就开始了,襁褓中时,躺僵尸棺材盖上由怨婴陪伴长大,自身命格够硬的前提下,撑住了,就相当于是自婴孩时就在用煞气和怨念洗髓伐经。

再加上其灵童体质;

最最重要的是,应该是继承自老田的血统。

且走武夫路数不用像剑婢那样早期还得被剑圣先行压制,天天体魄先天惊人,在修炼一途上,毫无顾忌。

郑凡没告诉皇帝的是,

在另一个时间线上,就是这孩子成年后,率领靖南军余孽几次三番地和燕军血战,最后,更是打破了燕京城杀入了皇宫。

如今,因为自己的关系,那条线,早面目全非,甚至可以笃定地说,不会发生了。

但没道理,

他郑凡精心培养的儿子,

会比不上流落在外草根生长的天天。

是,

是有那种一刀一剑披荆斩棘自草莽间崛起的神话,还有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外加野花更加灿烂等等说法;

但郑凡能给予的,只会更多,能提供的条件,只会更好。

最重要的是,虽然天天这个干儿子,在魔王眼里没有郑霖这个“魔王之子”来得重要,可在前些年,家里就这一个娃娃,免不了的就如同在恶人谷的言传身教;

这七个老师,

哪怕如今实力没能恢复,有些憋屈;

但当个师父,那真是绰绰有余。

要知道,剑婢的剑,樊力看一遍二手版的,就能马上领会其中剑意。

相较而言,郑凡入品时,还得靠四娘在阿铭身上用绳线绣出气血运行轨迹来直观临摹,就显得废柴多了。

“一个天天,再加你那一对儿女,姓郑的,你命真好,老有所依啊。”

皇帝这话里,酸溜溜的。

羡慕,那是真羡慕。

当年李梁亭麾下,七个镇北侯府总兵,六个是其义子,但义子毕竟不是嫡亲儿子。

天天一直被郑凡养在身边,那就是亲儿子,另外俩灵童,是血脉关系。

李梁亭一走,朝廷马上就能拆解掉镇北侯府;

但郑凡这边,不可能这般操作的。

古往今来,你能举出太多血脉之间相互残杀的例子,但实则,大浪潮之下,亲族之间的相互提携才是真正的主旋律。

“格局小了,我郑凡还没到要靠儿女们过日子的地步。”

虽然,王爷心里一直是这般想着的。

一路走来,靠魔王们良多;

以后等孩子们再长大些,自己就能指望着儿女们了,而且当爹的靠子女,他娘的天经地义,比靠魔王,还要顺心。

这时,又有一位公公进来通禀:

“陛下,镇北王爷到了。”

“请。”

“喏。”

镇北王也被皇帝邀请来了泡汤。

郑凡和皇帝坐在那儿,看着入口处进来的当代镇北王李飞。

李飞走路,有些跛脚。

皇帝起身,主动相迎。

李飞没等皇帝过来,先行跪下行礼: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

“哎哟,真别这么多的规矩,你这样弄得好像我很不守礼数一样,呵呵。”

郑凡笑着调侃道。

李飞起身后,忙向郑凡俯身行礼:

“飞,见过郑叔叔。”

李梁亭和田无镜,是同辈,是身份地位辈分,都当之无愧的同辈;

郑凡继承了田无镜的衣钵,收养了田无镜的儿子,世人皆知,当年的靖南王和如今的平西王,是义兄义弟的关系。

再加上郑凡不是继承的靖南王封号,是靠着自己的军功挣来的平西王封号;

所以,郑凡和李梁亭,也是同辈。

论辈分,一直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但辈分只是表面,真正看的,还是资格。

民间大家族里,资格不够,宴席上,辈分高的,自然是话事人;

有资格够的,就算辈分很低,那些老辈分,也不敢高声言语。

皇帝是超然的,他不用论辈分,因为他是天子;

也就只有郑凡,敢让天天直接喊皇帝兄长调侃他一番,其他人,就算是国舅爷亦或者其他长辈,也得先论君臣之礼。

不过,

镇北王李飞这般放下身段,确实是把面子给足了。

郑凡起身,主动走过来,将其搀扶起,

道:

“咱仨,就不用太客气太客套了,都自在一些。”

“这应该是我说的话。”皇帝埋怨道。

“一样的。”王爷不以为意。

李飞看到这一幕,清楚地意识到,皇帝与平西王的关系,真的不一般,这不是简单的君臣相得,更不是逢场作戏。

人到齐了,

仨人脱了衣服,进入汤池里。

汤池很烫,

平西王爷以四品大宗师的境界,

直接躺入了中央,

闭着眼,

很是享受;

无形地嘲讽着那俩只现在只能坐在边缘位置双脚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的弱鸡。

“陛下,奴才去加些凉水匀匀。”魏忠河小声道。

“不必了,瞧他舒服的。”皇帝拒绝了。

“喏。”

皇帝拿了两条毛巾,递给了旁边的李飞一条。

“多谢陛下。”

“不用这般客气,当年咱仨的爹在一起时,也是很自在如兄弟的。”

“谁的爹啊。”

泡在池中央的平西王爷喊道,

“当年我可是和你们的爹站在一起的。”

皇帝将毛巾拍在水面上,骂道:

“你姓郑的当年不过是跟在后头的一个罢了。”

“嘿,你别管我当初站哪儿,至少那会儿,我是能跟着一起坐着的。”

“姓郑的你别得瑟得太过分了!”

皇帝加大了音量。

“行呐,有本事你别让我得瑟呀,哈哈哈。”

镇北王李飞只敢跟在旁边,礼貌性地笑笑。

靠着毛巾,皇帝与镇北王开始慢慢擦着身子,慢慢适应汤池的温度,最终,泡了进去。

不过,二人还是不敢过于靠中央,那儿的是出水的位置,温度最高。

皇帝开口问道;“姓郑的你怎么不问问人家李飞北封郡和荒漠的事?”

“这话头该你这个皇帝来起。”

“哟呵,现在反而懂得规矩了?”

“嗯,我只对当你长辈感兴趣。”

李飞开口道:“自从父王与靖南王踏平蛮族王庭后,荒漠东半边的部族,已经彻底陷入群龙无首了,这几年荒漠上开始了新一轮的角逐吞并厮杀,导致不少小部族不得不离开荒漠,投靠我大燕。”

听到这里,平西王爷喊道:“我怎么一根毛都没见着啊。”

当世大燕最会打仗的,自然是平西王爷,最会用蛮兵打仗的,也是平西王爷,众所周知,平西王爷是靠三百蛮兵起家的。

皇帝的脸早就被汤池泡红了,

当下直接道;

“你晓得把一个部族的人送去晋东,路途遥远,得耗费多少钱粮么?”

这两年内附的蛮兵,基本都被皇帝送往了银浪郡他大哥那里,毕竟他大哥还有个蛮族女婿的名分。

“嘁,姬老六,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断了我晋东的钱粮不说,连兵源都给我断了,蛮兵多好用啊,野人兵就差太多意思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在我这里占得便宜,还少了么?”

平西王爷坐了起来,

道:

“这话咱就可得好好唠唠了,这大燕的天下,是你姬家的,你姬家是这大燕最大的地主,咱们做臣子的,就是给你姬家打长工的。

民间百姓都晓得农忙时对帮忙的邻居管一顿饭呢,难不成给你姬家打工,给点赏赐还得感恩戴德了,说成占你家便宜了?

姬老六,你还要不要点脸呐?

哎哟,

老子现在是越想越亏,这事儿还真不禁念叨;

老子现在到底在干嘛呀,

自带干粮地帮你姬家守大门呗?”

平西王爷说这话时,李飞不适合开口了,因为他家镇北侯府从百年前开始,就得靠朝廷的供养。

但饶是如此,镇北侯府当年也成了大燕当之无愧的超等门阀,现如今,晋东平西王府连钱粮都能自足了……

已经坐上镇北王位置的李飞,只觉得后背发凉。

“姓郑的,你是上门讨债来了是吧,为天子戍边,是多大的荣耀!”

“宫里的公公每个月还拿俸禄银子呢,凭什么老子在外头打仗看家门,连一两银子都看不到还得往里头倒贴?”

“没有国,哪有家!”

“没有我,哪有你的国!”

“郑凡,你放肆!”

皇帝直接自汤池里站起身!

“怎么,皇帝就能不讲理吗!”

平西王爷也站了起来。

李飞这下也不可能继续泡在池子里了,只能站起身当和事老: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平西王爷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王爷,咱们不能这样和陛下说话,陛下是天子,是君呐,咱们什么事都好商量,好商量,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大燕不是。”

“姓郑的,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怎样,老子就觉得自己亏了,老子就这点出产银子这两口吃食,养这么多兵马,扛不住开销了。

要是能多点儿精锐以一当十也就罢了,这样还能节约不少嚼头,但你要晓得那野人兵只能凑合用,上不得台面啊,吃得还多!

你把蛮兵给我送回来,我要蛮兵!”

“王爷,缓点说话,缓点说话。”李飞劝说道。

“你妄想,且不说蛮兵已经被朕送到安东侯手中断无再无故要回来的道理,就是银浪郡面对乾国整个三边,这得是多大的压力,朕怎么能给他拆台!

姓郑的,朕看你真的是无法无天惯了,是不是要造反啊,这皇帝,你拿去做!”

“陛下,万万不可这样,陛下,万万不可说这等气话啊,平西王不可能是这个意思,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郑叔,陛下,咱们还是好好商议,必然能商议出一个万全之法的,必然的。”

郑凡冷笑一声,

指着皇帝,

道;

“不给钱不给粮不给兵,你是让老子去当炼气士修仙去啊,晋东又是得镇压晋地,又得防备雪原和楚国,老子一个扛三个,容易嘛老子!”

“那你要怎样才能满意!”皇帝怒喝道。

“王爷,您想要如何?”李飞忙问道,“实在不行,我镇北王府下半年的……”

李飞本想说,实在不行可以削减一些镇北王府下半年的粮饷好让朝廷支援一下晋东,毕竟荒漠这几年蛮族忙着自相残杀,威胁已经很低了。

但李飞话还没说完,

郑凡就直接道;

“行吧,我就吃点亏,就按我这大侄子说的,将李成辉那一镇兵马换防到我晋东来,我用野人兵来换。”

李飞:“咦?”

皇帝长叹一口气,似乎在刻意地压制着自己的愤怒,更是将手中的湿毛巾砸在了水面上,

扭头,

一副不想再看你这姓郑的死样子一眼的姿态,

转而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镇北王李飞,

道:

“唉,镇北王你意下如何?”

“……”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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