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那老翁挑着水朝西瓜园走来。他远远看到陷阱网住了一个人,他心想,好一个偷瓜贼,总算被网住了。待走近一看原来是那坏小子,把他乐得搬了一条凳子坐边上吃起了西瓜。
此懒汉对着老翁直嚷嚷:“老头,快放我下来,我还有要事去办。”
老翁回道:“坏小子,做坏事必得坏报应。”
懒汉说道:“我做什么坏事啦,我只是路过此地。”
老翁回道:“路过此地?你是想偷我的西瓜吧。”
懒汉接口道:“谁稀罕你的破西瓜,老子有的是银子,老子是大忙人,经过此地被你这破网给网住了,快放老子下来。”
老翁说道:“姓老的小子,你路过此地撬了我的栅栏门做什么?你不进我这栅栏门就不会被网住了。”
懒汉回道:“我没撬你栅栏门,我走错了路。”
老翁没理他,顾自在一旁吃着西瓜。
过不多时,有两个衙役经过此地。看到眼前的情形便欲上前一观。他们走到老翁跟前询问了一番,随后看看网中人,拿出缉拿令对照了一番。登时心中暗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把懒汉放了下来,绑了欲送往衙门。
“原来这坏小子是个逃犯啊。”老翁说道。
“谁是逃犯啦,他们抓错人啦。”懒汉回道。
“是不是逃犯县太爷说了算,快走。”一个衙役说着推了他一把。
衙役押着此懒汉来到衙门,待大堂内准备停当后他被押入大堂,衙役用水火棍敲了一下他的腘窝,他跪在了被告石上。
县太爷拿起惊堂木使劲拍到案上,但未拿稳,惊堂木向前飞了出去。他整个人都向前扑到案上欲接住惊堂木,可还是未接住,惊堂木飞到被告石前面。一旁的衙役急忙上前拿起惊堂木呈给了大老爷。
县太爷接过惊堂木后往案上一拍,声音回荡在大堂的每一个角落,此懒汉亦随之颤了一下。
县太爷发话道:“堂下之人可是眼高,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啊?”
懒汉回道:“小人是眼高,可小人没犯法啊,大老爷你是不是抓错人啦?”
县太爷神色威厉地说道:“抓错人,抓的就是你。你杀了泰无厌,抢了他的银子,这可是死罪。”
懒汉颇感讶异,他回道:“我没杀人,我怎会杀无厌,我俩是总角之交,亲如手足,我没杀人。”
县太爷说道:“本县早已调查过,你最近得了不少银子,定是杀了泰无厌后从他身上抢的银子。”
懒汉有些惊悸,他回道:“银子是我自己挣的,我没杀人。”
县太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自己挣的,你整日无所事事,靠什么挣。”
懒汉有些不安地回道:“反正是我自己挣的。”
县太爷捋了捋他那老鼠尾巴状的胡子说道:“唉呀!看来不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会招了。”
此时此懒汉有些急了,他喊道:“我发誓,我没杀人,我真没杀人。”
县太爷从签筒里拿出一红头签扔了出去,衙役们按住此懒汉便对他用了笞杖之刑。懒汉痛得哇哇大叫,他噙着眼泪叫道:“我招,我招了。”
县太爷示意住手,衙役们停了下来。他发话道:“你的银子从何而来?快说。”
懒汉颤动着嘴唇说道:“是从王师爷那里偷来的。”
王师爷心头一惊,登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胡说,我没丢银子,我家亦未被人盗过。”
懒汉看着王师爷说道:“我这两百两银子就是从你家偷的。”
王师爷回道:“我半辈子都存不了两百两银子,我哪来这么多银子让你偷啊。”
懒汉接着说道:“那天夜里我看到你跟一黑衣人在说话,我便躲到一旁偷听。你跟那黑衣人说到堤坝承包的事全包在你身上,他便递给你一包银子。而后我便尾随你到了你家,把这包银子盗走了。”
此时,大堂外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声音嘈杂起来。县太爷见状便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衙役们把百姓往外推远了些,嘈杂声便静了下来。此刻,大堂内的声音堂外的百姓听不清了。
王师爷急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声叫道:“血口喷人,你这是血口喷人。”他又对县太爷说道:“大老爷,不动大刑他是不会招了,望大老爷下令吧,若还不动刑他东拉西扯的连你都会被扯进来。”
县太爷从签筒里拿出几只红头签扔了出去,这懒汉被打得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起,疼得直叫唤:“我已经全招了啊,我通通都招了啊,别打了,别打了。”过不多时,他昏了过去。
县太爷吩咐衙役用水把懒汉泼醒,待懒汉醒来后,县太爷对他说道:“唉呀!这笞杖之刑不好受吧,还是招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懒汉浑身没气地说道:“我已经全招了啊,再无半点隐瞒大老爷你的啦。”
县太爷看了一下顶棚说道:“还嘴硬,看来你还得再尝尝这棍棒的滋味。”说着他欲从签筒里拿令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