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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栏杆上,或立或依靠着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女,时不时打量着这个冒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目光中充满了嫌弃。从大门到客厅中央的道路上铺着洗刷一新的红地毯,上面用金线绣着各式的图案,昏黄的灯光下,都能感受到这地毯的华贵。若是让黄超来,这个土鳖一定会流口水的,可这些对于丁浪来说,还不怎么看的上眼。地毯的两侧站着十来个持枪的卫兵,但是丁浪一眼就看出这里面有一半的人拿枪的姿势都不对,显得十分业余。可一个个头仰的非常高,耀武扬威的样子非常可笑。
正对大门的沙发上,虚位等待着某个人。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裙的金发白人女子,缓缓走到丁浪的面前,深深一礼。丁浪从她的举手投足间,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深受贵族教育的欧陆女子,上围高耸,腰肢曼妙,身材挺拔,走路时,妖娆的裙摆中不时滑出的是一双诱人的长腿,芊芊玉足上踏着一双红色的高跟凉鞋。一双并不喧宾夺主的高跟凉鞋,这双脚仍是裙摆下面的主角,而这双鞋却也功不可没。
丁浪很少打量一个女人这么久,也许是久未见到异国女子,特别是如此懂礼数的金发美女。直到雪白的扶梯上,走下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手里把玩着一个古朴的烟斗。似笑非笑的走到了丁浪的面前,伸手示意他坐下。
二人在客厅落座,之前的金发女子用一个精致的盘子,捧来了两个杯子和一壶咖啡。先是给老人倒了一杯,而后想要给丁浪来一杯,丁浪止住了女子的动作。女子随即把盘子收在胸前,转身离开了。
老人家细细的品味了自己手中的咖啡之后,才缓缓道:“丁坚竟然有像你这样的一个儿子,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
丁浪道:“先生认得家父,我还要叫您一声伯父了。”
老人笑道:“伯父?呵呵,轮年龄我做你的爷爷都不为过了。你确实长得非常想你的父亲。”
丁浪道:“很遗憾,我并没有见过他老人家。”
老人笑道:“你大哥丁勉活到今天,也有六十岁了吧?”
丁浪道:“六十一岁,我直到十一岁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我大哥,而不是我大伯。”
老人道:“老丁七十几岁了,竟然还能再生一个儿子,说实话,当时我觉得他疯了。”
丁浪道:“可惜我是一个遗腹子,不然他就能看到他有一个多疯的儿子。”
老人道:“城堡之外的穷鬼们,你已经都摆弄顺了?”老人话锋转的好快。
丁浪道:“您倒行逆施,也就别怪他们了。”
老人冷哼了一声道:“倒行逆施?我打开大门养活了他们这么多天,现在倒成了老夫倒行逆施了。”
丁浪道:“我却听说,您是广选秀女,这幸存者里年轻貌美的女子,想必现在都在您的嗀中了吧?”
老人拍案而起道:“我一个行将入土之人,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城堡之外的女人夜夜遭这群畜生恣意妄为!要不是我有这几条枪傍身,现在那里还有你我二人谈天说地的机会?小子,我和你爹也不算旧交,略有耳闻罢了。他七十岁生子,一时沦为我辈笑柄,我看你比你父亲也不逞多让。他们既然服你,想必你也是一路货色。现在走出门去,我对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丁浪笑着看了看老人,摇了摇头便往外走,老人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而丁浪则是悠闲地环视着楼上男女手里的自动步枪,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手里竟然端着M4。看来这老人家存货还真是不少。
丁浪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忽然对身边的一个卫兵下了手。他一把抢下这个孩子手中的八一式步枪,然后一个鞭腿把他打翻在地。身边的小伙子们一涌而上,想要把丁浪按住,可丁浪手里的步枪一次一次的把扑上来的卫兵用**打翻在地。当丁浪熟练的将手中的八一杠分解成一堆零件,撒了一地的时候,老人家的脸似乎都变成了绿色的。而后,丁浪大笑着,走出了大门。大厅里,老人引以为傲的卫兵就这样被丁浪一个人打的满地找牙。
当丁浪再一次退回到矮墙后面的时候,他向城堡里喊了最后一句话:“五分钟之内,里面的人全部手抱头自己走出来。时间一过,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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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了。这虽然是钱平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他新认的老大,正在和他痛恨的老头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而老大的身边就坐着那个他觊觎已久的外国大屁股妞。哎,真是老大吃肉,小弟们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啊。离的这么远,只能看看,连什么味道都不让闻一闻。
丁浪一面喝着杯中的红酒,一面向老人讲述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遭遇。当丁浪讲完他管理末世团队理念的时候,老人不置可否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想要批评和反驳丁浪是错误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他认为大错特错的理念,却在这样一个惨绝人寰的末世里,让这个小伙子带着五百多人渡过黄河,长途跋涉到了关中平原。而且眼前的这个小字辈,对于现在拥有的一切并不满足,言语里处处流露着要从千万尸海中收复长安的打算。
入夜时分,丁浪的家眷和女营被周铎梁武他们接到了城堡里。老人拄着拐杖站在三楼的露台上,丁浪尽着一个晚辈的本分和欧阳蓝一起搀扶着眼前这个风雨飘摇的商海老人。丁浪道:“风伯,夜里凉,您还是回屋吧?”
老人挺了挺不知不觉弯下的腰道:“你现在手上有这样的一个地盘,还有一千五百多男女,下面打算如何做?”
丁浪道:“二条路,一条是想办法把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关在长安城中。另一条就是想办法把我们这些人关在长安城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