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桓先是侧头看我,我摇摇头,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跟父亲说明我跟严亚宁之间的瓜葛。当年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会幸福一生,不需要父亲管的话犹在耳旁,多年后我成了现在这般无家可归,甚至朝不保夕的样子,真是让人难堪。
“不必了,严总,何家的家事,我们姐弟自会处理。”阿桓转身过去对着严亚宁说,我已经抬步进了电梯。
“可是......”严亚宁还想说什么,阿桓没有理会走了进来,电梯门合上挡住了他的声音。
我背对着门,阿桓只是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我转头过去看他,西装革履的阿桓靠在电梯一侧,他的五官文秀,神色懒懒的,歪歪靠着没骨头的样子有些痞气,他邪邪的对我笑,没有问什么,只是无言的告诉我,久别重逢的喜悦。
考虑到电梯里有监控,我没说什么,倾身过去抱住了阿桓精壮的腰身。
走出严氏,阿桓的秘书已经等在车边,微笑着给我开车门。
我跟阿桓坐在后排,车子慢慢离开严氏大楼,我才对阿桓说:“严亚宁是我的前夫。”
“恩。”阿桓应了一声,没有太过惊讶。
阿桓没有多说他的态度,让我有些忐忑,“对爸爸能不能先不要说我的事情?”
父亲既然在病中,我并不想让我的这些糟心事影响了他的心情。阿桓冷冷的看着车外,沉默了片刻才说:“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先不告诉父亲,有什么不简单的。
看出我的疑惑,阿桓缓和了语气对我说:“我知道严亚宁的一些事,只是没想到他的前妻会是你。”
我不再说话,阿桓知道严亚宁的事,父亲当然也知道。
但显然阿桓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接着说:“听说严总的前妻有个儿子?”
我点点头,“对,我有个儿子。”
阿桓的眉头皱起来,手指轻握成拳,这是他发怒时的表现,我急忙问:“这跟康康有什么关系?”
“你放心好了,我的外甥,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怎么能让他们拿来当工具!”
这话十分严重,我想也不想的说:“谁敢拿康康做工具,我跟他拼了。”
阿桓看着我笑了,似感慨似叹息的说:“你这幅护犊子的样子,倒真的像个妈妈了。”
我不服,“什么像!我本来就是!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阿桓却是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淡道:“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又是这样!我有些赌气,明明比我岁数小,但从小就爱摆出比我老成的样子。
“你跟爸爸从来都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指挥我做这做那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尊重我。”
“所以你就跑出家门这么多年?躲着不见我们?”阿桓反问。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真的举目无亲的时候才知道,那时的叛逆其实是被父亲,弟弟宠出来的,就如康康只会对我发脾气一样。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懊恼又羞愧,所以阿桓才会搂过我的肩膀,温声的对我说:“我们都是为你好,到什么时候最爱你的人,都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