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我心底一沉,看阿桓他同样愣住了。大概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说过如此狠话,猛然间说出口,令人震惊吧。
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叩叩叩......”有人在敲车门。
阿桓打开门一看,是钟锐。
钟锐刚才在医院门前晃悠了一阵,不知道这时候跑到我们车前来有什么用意。
“严总派我来的。”钟锐说,“原本他是要本人来的,可是......佑公子集结了公司的股东要在明天开股东大会,重新票选公司的执行总裁,所以严总赶不过来。”
我并没有什么大的触动,只觉得严亚宁不来,我倒是能松一口气。
但是阿桓的脸色却更加凝重了起来,拍了拍钟锐的肩膀说:“能抓住这样的时机,看来严佑是早就预谋好了的。”
他扭头看我,“虽然我们现在不在局中,但有时候看着他们两兄弟斗法,我还是会觉得发寒。”
我懂阿桓的意思,严亚宁与严佑现在就像是两只伺机而动的孤狼,谁都不敢有片刻的怠慢,更甚至不能露出丝毫的弱点。
这个时候对严亚宁发起总攻,无疑是最好的时候,最精准的时机。
钟锐心有戚戚焉的点头,我看着被冻的脸色发青的钟锐,让他上车来跟我们一起等。
——
这一夜过的极其漫长,我几乎是一分一秒数着过来的。
天一亮,医院的门一开,我们就急忙赶了进去。
钟锐是留学美国的博士,沟通什么的不成问题。并且钟锐拿着一张类似于人口贩卖文件的东西,这东西我并不知道用途,但是医院里的美国人看到这个都很严肃并快速的说出了薄医生的去向。
在离这里三公里的一处地方,那里有这家医院最后的手术室以及静养中心,而且按照纪录,原定今天早上会开始肾脏移植手术。
一路飞车赶到却被通知,手术已经开始。
我疯了似的拍打着手术室的门,竟是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阿桓与钟锐不停的跟当地的医护人员交涉,要求暂停手术,马上停止!
但是美国人显然不买账,哪里有推进手术室之后还能停下来的。
我全身脱力的滑坐在地上,后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场景似乎并不陌生,只不过上一次我这么坐在医院的地面上,手术室里薄医生正在救我的儿子,而这一次,他在杀我的儿子。
康康,康康,康康,康康。
孩子生下来时,我满心希望孩子能健康起来,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可如今我只求他能活着。
我全身发木,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满脑子只有我的儿子。
这样不知坐了多长时间,简直想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我终于等到了手术室门被推开的那一刻。
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美国的医生,他身后跟着一脸沉痛表情的薄医生。
我在那一刻恢复了所有的力气,豹子似的冲过去,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杀人他!一定要杀了他!
这是我脑中唯一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