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亚宁的特助。--”阿桓在我耳边说。
我应了一声,身体没有动,钟锐我当然是认识的,严亚宁能这么快的赶来,在我意料当中,他说过要跟我抢康康的,我记得。
心里再怎么着急都是没有办法的事,美国这边跟国内不同,很少有晚上做手术的,只要不是在晚上进行手术,那么现在这段时间对于康康来说就是相对安全的。
阿桓跟我分析过,康康的心脏病那么严重,到了美国倒时差最少就需要三天,否则康康根本撑不到进手术室。
上一次康康发病之后,还是薄医生说过的,这孩子若是再发一次病,这病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说实话从康康出生到现在,时时日日,每一刻想起来都是痛苦的过程,至少对于康康是这样的。
“我曾经听严亚宁说起过他的前妻。”阿桓突然出声。
车厢里本来是极安静的,这时候阿桓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听的格外清晰,我扭头看他。
阿桓靠在座椅上,双眼直视前方,并没有看我,他说:“那时候刚跟严氏合作,有一次应酬喝多了酒,他的车送我回酒店。”
我不知道严亚宁对阿桓说过什么,但是心中真的没有什么期待的。不过我没有打断阿桓的话,他要说总有要说出来的理由。
“司机告诉他,家里太太来过电话,问几点回去。”阿桓说的慢吞吞的,“我当时打趣他,居然还是个妻管炎。他笑着说,妻管炎也得有妻才行。我只当他是胡说的,现在男人在外面不承认自己有老婆的很多。就没有在出声,他好似很有说话的欲望,苦笑着跟我说,他曾经有个很爱他的妻子,若是他喝酒回家他妻子一定会给他煮解酒汤,将他照顾的好好的。只不过他当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后来他离婚娶了现在的妻子,如今他回家,现任妻子只会检查他的全身,闻有没有陌生人的香水味,把他当嫌疑犯一般来对待。”
“在我看来,他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
阿桓这时停住看了看我,我并没有什么发应。
严亚宁说的那段日子,似乎离我很远很远了一般的,我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做过那些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阿桓。
阿桓不是个话多的人,他突然说这么一大段话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
对于严亚宁,吴晓璐,我此时此刻真的只有恨,我是傻,是蠢,可是没有他们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康康真的有个什么,我想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人都是习惯于迁怒的,薄医生这件事我是有责任,但是也都是严亚宁他们逼我的。
阿桓伸手过来轻轻的拥抱了我,“姐姐,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个温暖善良的人。就算是严亚宁都得承认你的好,所以别把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就算最后的结果真的很残酷,你也要坚强的生活下去。”
到底是我一起长大的弟弟,他居然能看出我的想法。
长久的沉默后,我呵呵一笑,在静夜里显得突兀非常,“是阿,我怎么能去死呢。就算是死,他们也该给我的康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