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梓墨的吻,温柔绵长的,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抗拒,更甚至此时的他似乎有些惩罚我的意味,牙齿轻咬着我的上嘴唇,丝丝的疼,那样隐含的怒气,简直让人更加无法自拔。
他身上凉凉的薄荷气息弥漫在我周围,直到他的唇离开我,我还是迷迷登登的,完全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
“这样才是欺负你。”他笑着说。
我在他的笑语里恢复神志,心中懊恼多过于欣喜,我知道自己没出息,受不住他的蛊惑,可是就因为我没出息,就能这般对我吗?
眼泪一下子就来了,我拼命忍,却还是忍不住。
薄梓墨将我拥进怀里,微微的叹口气,十分无奈的语气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受了委屈不知道来找我吗?”
我不吭声,只是哭的声音有些提高。
“我母亲跟你说的话,都忘记好不好?”他软言细语的。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上他无可奈何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我一句关于他母亲都没有提起,为什么他会知道呢?
“胡伯说的。”薄梓墨伸手揉我的头发,“你这样一个人,连告状都不会,我怎么舍得让她欺负你?”
原来是家中的老管家说的,我心中叹息,但是后来的话,我却是不能认同的,“你母亲没有欺负我。”
没有欺负只是实话实说,尽管实话是如此的伤人。
“好好好,她没欺负你,我欺负你,行了吧。”薄梓墨好言好语的。
我却知道自己是没救了,他总是能让我跟着他的节奏走,我们说的明明不是这个的,他这样一说似乎下午发生的那些事只不过是一场闹剧,我根本没有必要这般在意一样的。
可是明明不是的啊!
“我们回去吧。”薄梓墨托起我的腋下扶着我站起来,看我站稳了才说:“以后不许这么闹性子,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康康一直哭,你一点都不管我们吗?”
管自然是要管的,但是我还没有失去神志,我低着头,“那好,我现在就去接康康,我们今晚先去阿桓那里住。”
薄梓墨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了,但是话还是笑嘻嘻的说着:“子恒岁数也不小了,他一个黄金单身汉,你们大晚上的去,万一碰上什么怕是不好吧。”
他说的很随意,我心中却是一涩,是阿,我弟弟现在也长大了,何家在a市算不上什么顶级豪门,但是在s市却是不错的,只不过a市是政治中心,这里的世家多是龙子皇孙,所以对s市这些靠着做生意起家的商人们,总是有些轻视。
但是对于年轻的女孩子来说,阿桓这样的身份,却已经足够有吸引力了。
我抿了抿嘴唇,镇定心情说:“就麻烦他一天啦,明天我就找房子去,不会太久的。”
“明天你要去上班,第一天工作你就打算开小差!”
跟他说话,我不能占到上峰,我心中明白,索性实话实说:“反正我是不会在住在你的房子里了。”
我仰起头盯着他,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坚定,我是真的无法忍受那种寄人篱下的卑微,我想哪怕是片瓦遮头,都行,就是不要在这样寄居在别人的家里。
这一眼,我有些发怵,全然冷下脸来的薄梓墨,看起来是真的有些阴郁的。
“然后呢?”他反问。
我不出声。
“然后你就带着康康离我远远的,最好跟我老死不相往来,还要怎么样,判决结束后带着康康回s市,然后重新开始生活!”他一字一顿的说,虽然声音不大,但自有他的力量在。
他说的这些,我完全没有想过,我只是单纯的想着不要在住在薄家,这样就不会在被薄夫人指着鼻子骂,最起码我能说出送客这两个字,而不是仓皇的逃开。
我摇头否认着,我并没有想过要跟薄梓墨老死不相往来,别的不说,就冲康康现在跳动的那颗心是念念的,我都不能剥夺薄梓墨与康康之间的相处。
“何栀言,你厚此薄彼!”薄梓墨瞪着我。
我无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你跟严亚宁的时候,他家里的压力不会比我家的小,但是你还不是都承受了下来,就算他背叛你,他跟你最好的朋友有了孩子,他抛弃了你,你还是独自生下了康康,并抚养长大,但是为什么对我,你就这样呢,不过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话,你就胆怯了,说白了,你到现在爱的也还是严亚宁,根本不是我!”
他声声质问,让我无处遁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番话来,薄梓墨与严亚宁,完全没有可比性,当年我嫁给严亚宁之前,严家确实是不同意,甚至索雁回也是强烈反对的,后来之所以结婚,也不过是严亚宁的父亲突然去世,严亚宁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索雁回想让儿子重新振作,也为了让严亚宁早日成家接手严氏才勉强同意。
当年我遇上的困难,确实不比现在小。
但是那时候的我多么的年轻,根本不知道婚姻失败会留下这般一生的难以痊愈的伤痕。
薄梓墨此时说这个,让我觉得被人当面揭了伤疤,我红着眼睛顶回去,“是,我没有了当年的勇气,我现在胆小又懦弱。你说我不爱你,那好,我就是不爱,怎么样?我只想带着康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不想再受伤害有什么错!”
薄梓墨抓着我肩膀的手几乎要将我撕裂,他咬牙切齿的说:“所以?你承认你不爱我!”
我觉得他真是疯了,我们都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爱不爱的哪里还能那般不知所谓的说出口,我是对薄梓墨有好感,甚至也是动过要跟他相守一生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不足以支持我再一次踏进前路迷茫的情路。
“我们之间并没有过任何的承诺,我并不认为我不爱你有什么错!”
薄梓墨一刹不刹的瞪着我,就在我以为他会转身走人的时候,他说:“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我彻底傻住,觉得这个人前后实在反差太大,他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
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我心跳如鼓的说:“你胡说什么?”
他不说话。
“你不是说你方不下你妻子吗?难道你现在就放下了,薄梓墨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薄梓墨只抱住我,紧紧的,他在我耳边说:“可是你要我给出承诺。”
我都被气笑了,这个人还真是神逻辑,怎么就能从我的话里听出这种意思来呢,我没有在激烈反击,只是说:“不用你给我承诺。”
“那你会离开我吗?”他不依不饶的,像个小孩子。
离开吗?当然是要离开的,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下去,我转移话题,“我不会不让你见康康的,你心里念着你妻子与女儿,我明白,康康也是你的孩子。”
薄梓墨将我拉开一点,直直的问我,“我母亲没有跟你说,我跟我妻子的事?”
我一头雾水,“没有阿。”
想想也不对,薄夫人似乎说过薄梓墨当年的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定会是薄夫人满意的,门当户对的吧。
“你跟她的婚姻,我不想知道,你们如何的情深似海我也不想了解。”我急忙说,对薄梓墨曾经的爱情故事,我半点都不想了解。
只是想想,都会心如刀绞的。
薄梓墨小心的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我并不爱她。”
“谁?”我条件反射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