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剑气凛然,雪亮剑光轰然斩下,但见漫天皆是一片水银一般,剑光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丈余长剑,狠狠地斩在那用古朴檀木制成的大门之上,只听到一阵巨响,那用坚硬檀木制成的大门登时破开。
这等神威,登时让那知客僧大惊失色,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只是被人欺上门来,心中恼怒,总是四大皆空的和尚也是心中愤怒,紧紧握着拳头,目眦尽裂,若不是知道此恶人武功高强,他已经上前揍他了。
慕容席长剑回鞘,从他脚下到大门之上,地上是一道长长的剑痕,好生骇人,站在傲雪身边的小鹤儿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好厉害!”
云玉真笑道:“慕容席的武功本就是高强,他来找这些大和尚的麻烦一定是相公唆使的!”说罢,妩媚非常地望了眼傲雪,傲雪嘿嘿一笑,四人站在一株树下,那树正是菩提,相传释迦牟尼便是在菩提树下证道,方才创出佛教。
傲雪看着傲然挺立的慕容席,他身上剑意凛然,便是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锋利无匹,昂藏身段微微如山岳般渊峙岳亭,此时静念禅院附近还有一些来上香还愿的信男信女,却是被告知不接待香客,还没有散去的人,正是看到了慕容席这沛然一剑。
慕容席哈哈大笑,喝道:“莫非这里的和尚都死绝了,还是害怕得不敢出来见人?”他声音远远传去,震得房瓦嗡嗡作响,便是连那铜钟的声音也是压了下去,让人心中惊惧不已。
“什么人胆敢来此撒野!”这时候,一个嗡嗡的声音怒声吼来,似是狮子吼一般,人还没有见到,声音已经震得旁人耳中生疼,此时从那大门之内,涌出有了二百多手持木棍的僧兵,一身僧袍,脸上殊无半分胆怯之感,这些僧兵身手皆是不凡,身手矫健,一看便是知道训练有素之辈。
一个一身蓝色僧袍的黑脸大和尚越众而出,怒目而视,声如轰雷,喝道:“佛门清静地,什么人来此捣乱?”他手中拿着一柄重逾百斤的镔铁禅杖,黑乎乎的禅杖很是骇人,他满脸胡子,双目怒睁,便似是那佛门的佛门怒目金刚一般,气势逼人。
看到那黑脸和尚,慕容席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凶神恶煞,一脸汪洋大盗一般的家伙也能够作和尚,你这净念禅院看来也不过是匪窝一般!”他嘿嘿一笑,扫了眼那些僧兵,说道:“这些和尚也不是好人,如此训练有素,莫不是想要作反?”
他一张嘴便是一连串诬陷而来,那和尚怒目圆睁,喝道:“贼子,休要逞那口舌之争,今日我不痴便是要让你这贼子知道我佛门清静地并非让你这等歹人欺负的!”
说罢,他手中禅杖重重地一顿,登时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那地上登时如同蛛网一般裂开道道裂纹,那不痴和尚气势逼人,慕容席只是哈哈大笑,说道:“我听闻净念禅院四大护法金刚好生了得,今日我慕容席便是要好好领教一番!”
说罢,他右手一抬,手中斩将挥出,长剑爆发出一阵清越的剑鸣,似是蛟龙长吟一般,声震长空,剑光向着那个黑脸大汉斩去。
那大汉怒喝一声,不退反进,怒道:“大胆贼子,竟然胆敢行凶?”他手中镔铁禅杖当头砸下,正是砸向那一道剑气,只听到“蓬!”的一声,那剑气登时被击碎,不痴和尚却是连连后退,一直退了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子,一张黝黑的脸庞却是泛红。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登时吐了出来,他心中一阵惊骇,此人不过是随手一剑挥出竟然将他击伤,他心中如何不惊骇?
“所谓四大金刚也不过是如此,当真是让人失望!”慕容席摇摇头,脸上一篇失望的神色,当日他听傲雪说过净念禅院四大金刚武功很厉害,这方丈更是世外高人,让他心中生出试剑之感,如今这不痴大和尚武功不错,却是没有让他感到厉害在那里。
不痴登时大怒,他是净念禅院护法金刚,身法崇高,而且净念禅院在江湖之上谁人不知道,谁人不知道他执佛家之牛耳?今日这贼子来此生事更是出言侮辱,早让不痴将佛家戒条望去,他怒喝一声,执起禅杖便是向着慕容席打去。
那禅杖用镔铁打造,重逾百斤,此刻在他手上举重若轻,挥舞得虎虎生风,他早年曾是镖局教头,一身家传棒法威震一方,他那时候脾性暴躁,后来方才拜入佛门,成了净念禅院护法金刚,这些年修行,虽是脾性收敛,却是依然火爆,这些年潜心修行,武功更是见长,此刻他手中禅杖当真是密不透风,密密麻麻的影子向着慕容席打下,每一杖皆是有龙象之力,断金碎石。
慕容席脚下踏着玄妙步子,身子徐徐走着,似是闲庭拾步一般,那密密麻麻的杖影全然没有粘到他的衣角,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他手中斩将不时地挥出,将逼得不痴要回防。
不痴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怒喝一声,禅杖攻势一变,登时如同山岳耸峙一般,更见气势浑厚,手上杖法使了出来,一套金刚伏魔杖法使出,那杖法更是凌厉,每一招皆是凶悍无比,不痴脸上更是面目狰狞,仿佛是那怒目金刚一般,佛家虽是有普度世人的慈悲佛祖,也是有那诛恶的伏魔金刚,作金刚怒目之状,世人皆是惧之。
这一路杖法使出,登时让空气变得凝固起来一般,周遭的众人皆是看得心惊,那不痴和尚便是那怒目金刚一般,那些僧人均是心中叫好,芭黛儿冷哼一声,她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一双凝滞一般的小手正是握着剑柄,一双妙目正是望着慕容席。
汪汪、深深的眼瞳之中正是满是神情,虽是知道慕容席的厉害,却是忍不住心中担心,看那不痴和尚更是可恶。
“喝!”不痴怒喝一声,那禅杖登时如同那金刚棒一般,遮天蔽日一般,迎头劈下来,劲风劲吹,那地上的白玉石阶已是被劲风吹出了道道的裂痕。
慕容席目光之中一阵电芒射出,喝道:“来得好,这样才有些意思!”身子不退反进,一步踏出,顿时让人生出缩地成寸的感觉,那禅杖挥下,却是被慕容席轻巧地躲去,慕容席哈哈大笑,说道:“大和尚,你这般动作,不就是那耍猴子一样?”
一脚踏在禅杖之上,双脚登时如同钉子一般钉在那里,长剑托在肩头,好整以暇地望着不痴,眼中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那些僧人皆是露出了骇人地神色,有那些普通人更是心中嘀咕:“这人莫不是会妖法不成,要不如何能够站在那根铁棍上面?”那碗口粗壮的铁棍任凭不痴如何挥动,慕容席只是如同那傲雪老松一般,岿然不动。
“贼子,你有胆便是下来与不痴我大战一番,这样算什么好汉?”不痴说道。
“大和尚,你算什么好汉,你本来就是没有毛的秃子!”芭黛儿娇声嘲笑道:“你有能耐便是让我慕容哥哥下来!”
她说得亲密,这慕容哥哥的称谓却是两人闺房中的话语,这番到来,旁人不知道,却也是觉得亲密无比,她也不觉得羞涩,只是看到慕容席对她一笑,脸上笑了出来,如同一朵花儿一般,美艳无匹。
“好,我便是下来,让我看看你这大和尚有何能耐!”慕容席说道,竟是顺着那禅杖走了下去,一脚向着不痴脸面踢去,不痴心中一惊,侧脸躲开,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两道剑气正是斩向他双手,他手上一松,手中禅杖便是掉了下来。
慕容席哈哈一笑,说道:“大和尚念经不成,没想到武功也不行,这棍子就还给你!”说罢,脚尖一挑,那镔铁禅杖便是飞向不痴。
不痴手上一接,手上一阵暗劲传来,让他血气翻滚,却是吃了一个暗亏。
不痴心中恼怒,正是要上去的时候,一声佛号传来,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不痴师弟少安毋躁,我等出家之人,岂能够如此心浮气躁?阿弥陀佛!”
又是一声佛号,从那大门之中慢慢地走出了三个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