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叹息地用手指颤抖而又用力地在乐乐的脑袋上点了点,然后就消失了,乐乐呆愣愣的,只是无言无语地疆在了原处,就像一个雕像一般得一动不动,无法动弹得一般:“你总有一天会在这上面……丧命的。”
她会丧命的,她会丧命的,就好像丧命是一个必然。她,她于乐乐还是一个在继续等死的人吗?她是一个必死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死的活死人吗?
于乐乐颤抖着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忽然间得就好像是哑了一般得难以述说出口,就好像是什么都无法说出来。那种生命好像不属于自己了,就好像自己无法掌握,无法拥有自己的生命,那种空洞而又压抑的感觉,令人,真的是有一点无法呼吸的感觉。那时候,她好想念妈妈,她好怀念妈妈,她想回到妈妈的身边,她想扑到妈妈的怀里,她想紧紧地拥着自己的唯一的妈妈。
“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妈妈会这么办呢?妈妈会这么办呢?”于乐乐忽然间有些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般得恐惧而又恐慌地颤抖着话语,“妈妈……妈妈一定会被吓出来的。不要啊,妈妈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已经是那么得孤单孤独了,她是那么得无依无靠了,她不能,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一个可以陪伴她的人了。而且,我好舍不得,我真的好舍不得。虽然,以前活着的时候,也不是觉得活着的日子有多么得美好,只是,当这样的生活没有了,在某一天,突然间的一场死刑的到来,就好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的,还是会留恋的,还是会非常留恋着,原本并不是非常在意和珍惜的生活。上官泓,我是不是很奇怪,只有快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得舍不得,是那么得想要去好好珍惜,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可能,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可以珍惜的机会了。”
“乐乐,你这个傻丫头,不要这样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上官泓握着她的手道,“反正,你现在是安全了,走,我们快回学校吧,现在还是上课的时间呢?我们在外面逗留了这么久,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又被老师批呢?”
“我们被老师批评和挨骂的次数还少吗?”乐乐忍不住得笑了出来,“我们啊,简直就是逃课的老油条啦!”
“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啊,至少自己不是真心的那么想故意的。”他回答道。
“只是没有尽力过。”她忽然间地开口道。
他回眸,有些没听清,又仿佛还有些不理解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没尽力过。”
“忽然才发现,我没有尽力地对自己的妈妈好一点,我没有尽力地好好学习过,我没有尽力地好好地想过活下来和活下去,因为,自从得知,你,以前的你,和以后的好多好多的人都想要杀我,都想要我的灵魂,去救那个叫袁雪儿的人,我就觉得……我是不可能的了。我对自己泄气了
,我对自己活下去,有些泄气了,甚至在提心吊胆的害怕中,都想主动地放弃,真的,上官泓,我有想过放弃过……”
“傻瓜,我不准你放弃!”上官泓愤怒地硬生生地打断了她,“我们还是有那么多的机会,还是有那么多的可能,为什么就这么得轻易地放弃呢?为什么要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的可能呢?该死的,于乐乐啊,你是笨蛋吗?还是一只超级笨猪呢?于乐乐啊,你本来就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子,那是你的身体,那是你的生命,那是你的灵魂,那是你的生的权利,你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没有人有那个剥夺你生的权利,没有人有那个权利。而你……你就更不可能放弃掉你自己的生命……”
“可是,上官泓,如果你哥哥……”
上官泓不让她回答地就立刻地拉着她离开了那里,他们又重新地奔跑,重新地在空气中奔跑,是一场追逐,是一场时间的追逐,是一场会忘记一切般得追逐,不是在时光的飞箭中穿梭,不是在那威胁的箭雨之中的穿梭。
“你有你所在意与在乎的了吗?用生命与一颗热忱的心去珍惜与在乎的了吗?”心里面,在心的某一角忽然间响起了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是谁,是谁在问他?
“上官泓……”在她吃惊与惊慌的面容下,他感到奇怪,感到困惑,感到不解,却在他毫无知觉,毫无知觉之时,他顿时地感到了头后面一个沉重的撞击,那重重地撞击下来,他顿时头昏欲裂着震动着,然后,他就完全地失去了知觉地倒下来了。
“啊,不要啊。”乐乐望着眼前的雪白的女子,有些颤抖,有些诧异与惊慌地叫道,“雪女,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算数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出尔反尔呢?”
“哼,这算什么出尔反尔,这叫计谋,要怪就怪你们太大意了,你们太单纯了呢,还是你们太笨了呢?”雪女不屑地踢了踢脚边昏过去的一动不动的上官泓,然后,走向了无助的于乐乐冷笑道,“我怎么可能就会那么轻易地就丢掉我的一百个金币不要呢?我又不是什么富人,杀人只是用来玩的,我杀人可的确是为了钱,为了维持生活的啊,眼看着赚钱的事儿就那么得吹掉了,你说我怎么可能会舍得呢?”
“可……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不说过……说过……”于乐乐颤抖而又毫无办法地重心不稳地往后退着,但很快就无力地退到了墙壁上,她走不掉了,她只是那么懦弱而又害怕地又开始流泪了,“不是说过吗?”
“傻瓜,我说过什么了啊,放过你吗?我就这么放掉一百个金币吗?”雪女冷漠而又有些厌烦地说道,“这种傻瓜都知道不可能的事,你和上官泓怎么就变得这么笨地相信了呢,竟然会这么容易地就松懈了下来了呢?你们的警觉性实在是太低了吧,你们啊,太大意了。”
“可你当时明明说放过我的啊。”于乐乐还有些想争取什么地说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争取着什么,只是觉得,在时间上能争取些什么就尽量地争取着什么,能拖延的话,就尽量地拖延着,她似乎还怀着等上官泓苏醒的那个可能性,她有似乎还想着自己可能会逃跑的可能,又或者……会有着什么样的奇迹,她莫名地而又悲哀地在心里期待着什么样的奇迹的出现,她也在心里感到自己的悲哀与无助。
“傻瓜啊,当时,明明有一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啊,我会那么笨地真的跟他比速度吗?”雪女不屑地摇着头地轻蔑地打量着于乐乐道,“你长得还真的是挺像她的,可是,你和她却完全是两种类型,如果是上官畅的话,他一定不欢喜欢你这个样子的,他也绝对不能容忍你这个笨笨的样子的。”
“恩?”于乐乐困惑着道,却忽然间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根树枝,也不知道是带有什么样的心理和心情,她就那么得低头弯腰去捡起那根树枝。
弯腰?捡起树枝。
“雪女,你别急,你别急,快好了,就快好了,你会没事的,雪女,你一定会没事的。”脑海中是那一个弯腰忙碌的女子,她就是那么得弯腰地捡着树枝。
她捡着树枝,为她摆着阵势,她想给她疗伤。袁雪儿学的是医疗术,她是一个初手,而雪女又是一个经常去杀人挣钱的女子。
“为什么要杀人呢?”袁雪儿一边为她包扎着伤口,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痛快!”雪女先是冷漠地回答道,然后忘了那安静而又忙碌的披散着长发的雪儿,她又添了一句,“赚钱。”
“赚钱,可以有很多途径的啊。”雪儿声音有些颤抖地询问着,“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途径呢?”
“这个途径……很快!”雪女的嘴角坚毅而又诡异地笑了起来,“我的一家曾被人杀光了,我就那么地躲在柜子里,看着那一个又一个亲人的倒下,那一刻,我发誓,我要努力,我要拼命,长大后,我也要杀人,也要杀人!”
“为了报仇?”雪儿感到眼前女子有些恐怖,她有些震惊得感到不可置信。
“不知道,也许是吧。”雪女的回答很奇怪,却是有着另类的她自己也感到奇怪的刺激,“是为了报复,为了报仇,但又不完全,我也找不到究竟是谁杀了我全家,只是,也许是歹徒,但是,既然有歹徒可以那么肆虐地伤害别人,杀我全家五口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也这样呢?当别人带给我这样的失去家人的孤独与孤单的滋味,我又为什么也不能也让别人尝尝这种失去亲人的孤单的滋味呢?看着别人被人杀人的样子给吓到了样子,看着那被吓坏,吓傻的小孩子,看着他们被吓哭了样子,我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却有着一种奇怪的刺激感,满足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