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3月的一天,以色列依旧春寒料峭,卡莉正在清理亡夫、以色列著名经济学家、以色列开国元勋之一马克•维勒的遗物。
在维勒的保险柜里,卡莉发现一卷落满灰尘的录音带。卡莉轻轻拂去录音带上的灰尘,一行清晰的字印入眼帘:特别法庭——以色列国父维克多•阿洛索罗夫之死调查。
这个特别法庭是以色列总理贝京特别下令成立。卡莉有些好奇连忙将这卷录音带放入录音机中,亡夫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我认为是雅加•莱克刺杀维克多。”
卡莉心中一惊,雅加•莱克?二战纳粹德国最年轻的元帅,他怎么可能刺杀维克多?
维克多是在特拉维夫海滨被神秘暗杀,当时所有舆论都指向犹太复国主义右翼。
亡夫为何有如此言论,卡莉凝神继续听下去。
法官:维勒先生,你为何这样认为?
维勒:因为维克多是夜来的恋人。
法官:名字听起来像东方人,夜来是谁?
维勒:他是雅加的夫人,来自中国。
法官:维勒先生,世人皆知雅加•莱克并未有过夫人,请以事实说话。
维勒:我没有说谎,法官,你可以去找一个名叫格蕾丝•凯莉的女人。她现在定居比利时。她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
录音带里顿时传出一段“沙沙沙”的声音,卡莉耐心听下去,接下来似乎是第二次庭审。
法官:凯莉小姐,夜来是你什么人?
凯莉:她是我的母亲。
法官:夜来是中国人,但你并无东方血统,她怎么可能是你的母亲?
凯莉:她是我的养母,雅加•莱克将军此生挚爱之人。
法官:你是否知晓是谁刺杀了维克多领袖?
凯莉:不清楚。
法官:是不是你的养父?
凯莉:你们不要侮辱我的养父!维克多是谁刺杀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绝对不会是我养父。
法官:维勒先生指控你养父谋杀维克多领袖,你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证实你养父的清白。
凯莉:证据?呵……呵!如果我的养父要杀维克多,早在1924年就杀了他,何以还让他领导犹太复国运动这么多年?
……
1941年以色列国父,犹太复国运动领导人维克多死于特拉维夫海滨。
1942年冬夜来死于德国柏林雅加•莱克的私人庄园——梦幻庄园
1943年,雅加•莱克策划暗杀希特勒的死神计划,计划失败后,神秘死亡。被希特勒许以国葬。
历史学家称,雅加•莱克的死亡等于纳粹德国自断一臂。从此,纳粹德国西线再无障碍。翌年,盟军启动“霸王”战役,在西线成功登录,德军节节败退,最终覆亡。
1932年深冬,天空乌云密布,黑得如同泼墨;压得人沉沉喘不过气来,一艘前往德国的轮船,船上满载衣衫楚楚和狼狈不堪的形形色色的人,在这个战乱频发的乱世,逃往异国成为一种谋生的手段。
夜来站在船头,眺望遥远未明的远方。一阵阴冷的风刮过来,将她微卷的秀发吹起,她紧紧裹紧纯黑的呢子大衣,整个人完全融入墨色的黑夜中,犹如一只没入黑夜的蝴蝶。
出生清贫之家,父亲早逝,母亲靠给人洗衣依然节衣缩食让自己前往德国留学,是该庆幸抑或者是悲哀呢?夜来苦笑摇摇头竭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残酷的往事。
海上颠簸几天,船终于靠岸。1932年德国的冬天白雪皑皑,冷风肆意,戒备森严,四处可见配枪戎装盖世太保的身影。
夜来打量这迥异的异国的风情,心中涌起丝丝孤独之感。自己所要到的柏林洪堡大学在德国首都柏林,还得花点时间才能到。坐在雇佣的马车上,看着这些哥特式的建筑,夜来思绪万千。
少年丧父与母亲流落接头,机缘巧合之下结识贝克曼牧师。多年来贝克曼牧师对自己视同己出如同自己人格上的父亲,更把自己一生所学倾囊传授,就连这次留学也是牧师的推荐,这份恩情怕是此生难以回报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夜来的思绪顿时被打断,推开车门只见前面前面的马路早已被一些持枪荷弹的戎装军人控制,过往的路人都必须经过严厉的盘查。
自小由牧师教她德语和法语,夜来对德语并不陌生。仔细听听,原来是正在抓捕一个犹太复国运动领导者。
夜来有些失望,原来德国也并不是一个政治清明的国度,这里是异国,少些好奇心对自己有益。她正准备关上马车门,一只手握住车门。她抬头一看,一双蓝色友善的眼睛顿时映入帘。
对方显然也是吃了一惊,自己慌乱中拉住车门,没想到车主却是这样一位绝美的东方女子,宛若童话中的白雪公主。
这女子身着一件纯白呢大衣,一双眼睛明如秋水却盛满浓浓的忧愁,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只断翅蝴蝶忽闪忽闪,显然是被他的唐突吓到了。
他不好意思搓搓手:“姑娘,别惊慌!我是维克多,德国的冬天太冷,马车也难雇。我能否与姑娘共同乘车?我会付车费。”
夜来稍微有些犹豫,转念一想,能少点钱对自己原本就不宽裕的经济有益。当下便点点头。
维克多微微一笑,一个借力,便爬上马车。他见夜来沉默安静,当下便笑问:“美丽的东方姑娘,你去哪儿?”
夜来抬头便对上那双友善的眼睛,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洪堡大学。”
听到柏林洪堡大学,维克多有惊喜:“真的?这么巧,我也是去洪堡大学。”
夜来听他这样说当下就笑了,原来是校友也没那么多拘谨了。两人开始聊了起来,从德国古典文学到中国古典文学,宛如多年有默契的老友。
两人聊的正高兴,马车的车门霍的被推开,两名持枪荷弹冲进来迅速擒住两人,厉声喝道:“现在正抓捕煽动□□行动的人,检查完就放行!”
夜来顿时脸色苍白,自己来自东方如果被误认为间谍那麻烦可就大了。
维克多手被反拧着,却没有丝毫惊慌笑着说:“一定配合长官!”
警察问:“你们去哪里?”
维克多说:“我们是洪堡大学的学生,正赶回学校上课。”
那警察听说洪堡大学,顿时有些敬仰。毕竟对这所古老、声名显赫的大学,所有的德国人都满怀敬意。那警察顿时挥挥手,示意不必检察就立刻下车。
夜来拍拍胸口,心中犹如一块石头落了地。维克多见她如此模样暗自笑了笑,却被夜来正好看见,脸顿时红的如同煮熟了虾米。
看出女子的戒备和犹疑,雅克布不再多言。马车外,汽车鸣笛声、人行声吵杂万分,可以看出虽然在纳粹阴云密布下,这个都市依然繁华。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四周也静谧下来。马车停下,车夫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小姐,到了。”
夜来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跳下马车,一股寒气顿时扑面而来。
这所大学果真如贝克曼牧师所言,历史古老悠长、学术气息浓厚;随处可见知名学者的巨大雕像和抱着书本的学子。
举目而视,这所大学傍山而建,山上古木参天,林中小径曲折迂回。白雪铺满林中小路和古木,中世纪的古堡掩映林中,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圣洁,带着说不出的神秘,宛若一座东方的世外桃源。
夜来刹时被这美景吸引,心中顿时满是欢喜,嘴角不由得微微弯成一轮弯月。看来这是一处念书的圣地,夜来心中暗想。
维克多见她满是欣喜的四处张望,完全一副沉浸其中的神态,全无初见时的谨慎与害羞,当下便笑:“多谢小姐!来日方长,小姐可慢慢欣赏柏林的美景。”
夜来这才记得还有一人与自己同乘一车,便问:“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维克多笑着点点头。
虽然这男子满是善意,但自己一人孤身在外还是小心为上,夜来不再多言,前去提了行李打算离开。
就在檫身而过的瞬间,维克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夜来顿时有些惊慌,厉声问:“放手!你干什么?”说完便狠狠甩开他的手。
“小姐,切勿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维克多有些见她如此反应,心中有些着急,慌忙解释:“你们东方人含蓄,我不知道你们的礼节,冒犯小姐,请小姐原谅!”
“夜来。”
“你是中国人?”维克多反问。
夜来微微点头,匆匆上前提行礼离开。
看着佳人远去的身影,维克多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生命中流逝,不同于西方女子的奔放与热情,那是他生命里难得一见的纯真。
“我叫维克多,小姐勿忘!”他在她身后大喊
那时的夜来并不知晓,这个名字在以后战乱频繁的年代犹如一颗闪亮的星星,激励了无数人的斗志,并被载入以色列的史册,名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