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简优身子颤颤巍巍的向后向后踉跄了一步,良久,才压抑着情绪,艰难的说出,“我,怀孕了,靳城东的孩子!”
一瞬间好像什么东西在坍塌,那双握着她肩膀的手再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之后,忽然一松,却是紧紧的扣着她的骨头,几乎想要把手指陷进去。
简优愣愣的站在,没有任何反应,不敢抬眸去看他的眼睛,她怕那一瞬间自己会心软,会懦弱,心里火烧的疼痛,让眼泪恣意地流出,她紧紧咬着牙关才没有发出声音。
霍祁琛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眸子几乎泛着血光,溢满的伤痛和失落让他贵族般的气质瞬间变得颓废狼狈,他难以置信,他满心期待了一个月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她终究是不愿等他。
在这场感情里,他终究是变成了一个笑话,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当他明白了一切,她就这样匆匆来过就走了,却在他心里留下了不能覆灭的痕迹,这个惩罚应该够深了吧?简优,赢了!
死寂,周围除了死寂再没有了其他声音,简优心底像是经历了地狱之火的焚烧,一滴滴的鲜血留下,不死不伤,却能深切的感受到疼痛。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坚定有力的手指缓缓松软,最后渐渐放下,简优的身子颤动了一下,微微抬眸,看着慢慢他转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那种绝望和心如死灰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失魂落魄的走进电梯,手指刚要抬起去按按钮,脑中紧绷的防线和心底的伪装瞬间塌陷,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娇小的身子顺着电梯间墙壁缓缓滑落,冰冷的触觉与滚烫的眼泪在她心底交织着。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平静的生活有了靳城东的陪伴,本应该是满足和幸福的,却总是让她感觉少了点什么,时不时就会对着一样东西发呆,丢三落四、泛着迷糊,靳城东说她这是早孕现象,她想也是吧。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简优望着前面流淌的河面正在想着什么。
“优,冷不冷?我们要不要回去?”靳城东拿着一个热水袋放入她怀中,温柔的道。
简优果断摇头,笑着看他,“不要,总是闷在家里我会死的!出来出吹冷风也比屋里总是一个温度要强。”
他无奈一笑,替她拢紧衣服,“什么死不死的,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你和宝宝都要健健康康的,我才会满足!”
简优心里一阵温暖,“城东,谢谢你!”
靳城东一怔,随后苦笑一声,“不要总跟我说谢谢,对自己女朋友好不是应该的吗?”
她仰眸对他温暖一笑,过了一会,她忽然高兴道:“你知道吗?瑾文要回来了!”
昨晚瑾文给她打来电话,真的是她惊了一跳,一个月没有联系,让她差点以为是幻觉。
她们说了很多,她说是kris那边临时有事让她回去的,她说她那次刚到机场给她打完电话,手机就丢了,她说……她没有关心太多,她只知道她回来了就好,这个世界若是有一个可以让她给予最大宽容的人,那个人一定是瑾文。
“对呀,很好,以后就能多一个人出来陪着你了,我不在的时候,也能放心一点!”他抚着柔软的发丝,满足一笑,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回去的路上,简优被他揽在怀里,尽管已经多次,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尽管他的怀抱很温暖,却总让她莫名感觉难过,像是愧疚了谁一般。
“优!”
“嗯?”她抬起眸子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不解,“出了什么事吗?”
他凝视着她的眸子,顿了一下,才道:“我爷爷,下周寿辰,他们……想让我带着女伴回去!”
意思明显,简优还是忍不住指着自己确认,“你是想要我陪着你回去?”
他无奈扯了扯唇,“我的女伴还会有别人吗?以前他每次过生日,我带回去的都是一帮战友,所以这次……”
简优忽然轻笑一声打断他,回握住他的手,欣然点头,“好!我陪着你回去!”
他的眸光的微微一亮,不过很快恢复平静,“你不用勉强的,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欢那种场合,若是,”
“城东!”她忽然打断他,仰眸直视着他,“你不用总是顾虑我,我是你的女友,这是我该做的事,是我的责任,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谢谢你!”
她既然答应了与他交往,不管如何,她应该做好一个女友该做的事。
靳城东轻轻震了一下,随后,便是面露狂喜的抱住她,紧紧抱住她,“优,你真好,我从不后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决定,对你,我从不后悔!”
她终于对他放开了吗?那种由内到外的欣喜和满足瞬间溢满心间,比他每次训练突破极限都要开心。
简优的面色僵了一下,随后,闪过一丝无声的苦笑。
有人欢喜有人忧,在两人都没有想过的地方,另一个人已经颓废了半个月。
当裴炎推开那扇已经紧闭了许久的大门,一股浓重的酒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他紧皱着眉头,走进去,看着沙发上半躺着的男子微微憔悴的面容,眼睑下显出浓浓的暗影,坚毅的下巴上冒出一丝丝青色的胡茬。
裴炎站在原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祁琛,该起来了,这真的不像你!”
他与他认识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见过他如此颓废堕落的样子,他已经半个月没去公司了,如果不是陶姨打电话给他,他真的很难以想象那个不可一世的霍祁琛,竟然在房间里买醉,还变得如此邋遢。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谁,因为能让他每次这样失态的人,只有一个。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无意间在街上看到了一对璧人,那一刻他或许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