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男子闻若未闻,一动不动。
裴炎终是无奈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向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若是真的爱她,她现在幸福你不应该是替她高兴吗?”
浓黑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男子依旧沉寂如深睡。
裴炎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继续道:“小百合怎么说也经历了如此痛苦的几年,这些年她过的怎么样,你应该也能想到,若是她现在足够快乐,这个结果你也是希望看到的吧?如果你不能带给她这些,就笑着祝她幸福!”
“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当年的错误买单,我们都不懂,如今明白,或许已经是酿成遗憾,但是你或许是幸运的,最起码,她当年那么喜欢着你!”
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裴炎的声音带着一丝轻缓,犹如一曲舒缓的古典乐曲,在这个死寂地房间,将阳光一一点一点引入。
沙发上的男子忽的睁开眸子,深沉疲惫的眸子直直的凝视着天花板,许久之后,才视线转移到身边的男子身上,只是看着他并未说话。
裴炎将烟头灭掉,伸手锤了他一下,笑道:“醒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睡死过去呢!”
霍祁琛并未理会他,只是迷茫着眼神缓缓的道:“你说,她为何就这般狠心呢?我都给了她多少次机会?”
低沉无力的声音似千般无奈和不舍,若非裴炎了解他,估计真的会被他此时表情给吓到,这只困兽终于露出一次无可奈何的表情。
“可是你将她唯一一次真正想要的机会给毁了,所以就注定了你们两人之间的悲剧。”裴炎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他,淡淡道。
“况且,她一直想要放下过去,重新接纳一份感情就是最好的方法,她现在应该会觉得满足吧!”裴炎坐下,也是颇为无奈的看着这位兄弟。
霍祁琛握着杯子,眼神有些飘忽。
这,真是她想要的吗?
过了一会,他将杯子放下,从沙发上做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站起身子,踉跄了几步朝着卫生间走去。
裴炎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摇了摇头,须臾,拿起手机给陶姨打了一个电话。
两个小时之后,那个沉稳冷静的霍祁琛再次出现,淡淡的看了沙发上坐着的裴炎,“回公司!”
裴炎唇角一勾,慵懒的起身,忽然眸光透着玻璃向外瞥了一眼,动作一顿,悠悠道:“可能一时回不去了。”
透过玻璃墙可以明显看到庄园外一个美丽妩媚的女子正向这边走来。
“要不我先回去!”裴炎挑眉看他。
霍祁琛自然也看见了,眸光并无多少波动,修长的手指扣着西服的扣子,淡淡道:“不必!”
说完,长腿一跨,朝着外面径直走去。
裴炎耸耸肩,随后跟了上去。
从车库开出车子,霍祁琛并没有任何停顿的直接向外驶去。
“祁琛!”沈美依看着没有丝毫停顿的车子就那么从自己身边而过,面色微变,大声喊道。
“祁琛,你停下!祁琛!”她在后面穿着高跟鞋,追着,面色焦急的有些难看。
“真的不停下?”裴炎问道。
霍祁琛一言不发的挂挡加速,车子快速绝尘而去。
沈美依小跑了几步,看着车子彻底远去,心顿时凉了一片,恨恨的跺了跺脚,面色难看至极。
“你是谁?”陶姨从别墅里走了出去,看着眼前的靓丽女子,虽然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是还是装作不认识。
沈美依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着突然出现的阿姨对自己也是明目张胆的打量,顿时骄横骂道:“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你是霍家的保姆吗?”
陶姨顿时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趾高气昂的女人,淡漠道:“我当然是霍家的保姆,不过你是哪里来的小姐竟然敢闯入这个地方?保卫也真是的,都不看着点,什么人也敢放进来!”
“你!”沈美依似乎从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保姆,顿时怒火攻心,指着她,大骂道:,“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可是霍太太,霍祁琛名正言顺的妻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他解雇了你?”
“好啊,先生刚走没有多远,现在打电话应该还会回来呢!你若是霍太太,就现在给先生打个电话吧?”陶姨两手一摊,无辜又不失优雅的笑了笑。
沈美依面色微变,霍祁琛几乎很少接她电话,即使接了也都是一句两句就结束,而且他刚刚明显就是不想理会自己,如今让她打电话,这老女人明显就是想要看她好戏。
一时间,她顿时感到羞辱至极,连一个阿姨对她都是耀武扬威,霍祁琛做的真是好啊!
她指着她陶姨,冷笑道:“呵呵,保姆是吧?你难道不知道祁琛已经接过婚了?
陶姨顿时佯装诧异的看着她,“结婚?先生何时结婚了?我在这里做了三年阿姨,先生没有一天不回来的,你见过哪一个结了婚的男子独居而不陪着自己老婆的?若是若此,就算先生真的结了婚,那也是对那女人没有一点感情,这种婚姻不要也罢!”
“你!”沈美依瞬间铁青了脸,扬手就要朝着陶姨的脸打过去。
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她手腕,幽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沈美依的身子猛的一抖,急忙转身,当看见刚才已经走了的人又突然出现,顿时又惊又喜。
“祁琛!”
霍祁琛冷冷甩开她,对着陶姨道:“陶姨,将我书房桌子上的文件拿来!”
“哦哦,好的!”
“祁琛!”沈美依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声音柔弱无骨。
“谁让你来这里的?”霍祁琛没有看她,单手自然的插在西装口袋,表情漠然。
沈美依顿了一下,低着头,娇弱的道:“祁琛,我们真的要这样下去吗?我们回到以前不好吗?如果你不想见我不打扰你,只要你每次不要拒绝我就行了,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