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抹火光闪过,一阵阵巨雷声响过,一片铁砂向刘克逊所在地方狂扑而来。又有一大批官兵惨叫着倒下。有的一动不动,彻底死透了;有的却倒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叫连连,血流如注。许多官兵看统领刘克逊都开始逃跑了,顿时发一声大喊,疯狂地往山谷外面冲去。这下官兵阵形彻底崩溃。而先后被三百门黑管子所瞄准地刘克逊居然福大命大地又没事。只是再被热风拂了一下,浑身上下还是连根毛都没伤到。
山头上那个八卦道人一看,心里狂郁闷,怎么这个刘克逊这样都不死?命怎么这么大?却全然没想到那些黑管子大炮射程实在是近,不敢恭维。刘克逊和那些官兵们也没想到,他们现在只知道只要那巨雷声一响,准有大批的人倒霉,当场就或死或伤。于是个个都好像好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地拼命奔逃。
刘克逊虽然知道那般大的声音一定是火药这类的东西搞出来的。这个时代,宋军当中也有装备了一些火药武器。可惜,这个时候,火药武器还属于高尖精武器,属于国家严格保护的机密范围,平时都是牢牢地锁在库房里头的,一般的大头兵们那能随便见着的?就算是一些宋军高级将领见过的,也绝对没有这般大的动静。宋军的火药武器还只能用来放火,用火来烧敌人的营寨或粮草之类的物资,或者是加入砒霜之类,然后烧出毒烟,用毒烟熏敌人。从没见过这般直接用火药射出弹丸击杀敌人的。
没见过,自然就不了解。而人类对未知事物总是有一种本能地害怕。这时让对方喊一声雷神下凡,就有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滚雷般地巨响打来,连喊三声,便有三阵惊雷般地巨响传来,自然便把大多数官兵们吓得心胆俱丧,再加上确实出现伤亡,再加上刘克逊也开始逃跑了。刘克逊倒不是被那巨大的声音吓住了,而是被那么多黑管子指着,吓怕了,害怕那一颗没长眼睛的铁砂子窜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去,那时候找谁喊冤去?所以开始跑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泉州来的官兵,见此自然个个亡命奔逃。
但既然刘克逊却没死,那些射出来的那个山头上的怪人也无奈,只好高举着那把桃木剑,大声呼喊道:“雷神下凡,跪地投降!若不投降,立刻就砍!”
此话一出,四面八方立刻又有巨大的声音发出。不过不是惊雷声了,而是呼喝回应声:“雷神下凡,跪地投降!若不投降,立刻就砍!”
接着,几边山头上出现了大批怪人。那些怪人和原先那个人差不多的装扮,身上也都画满了符和神神鬼鬼地东西,不过手里却拿着真刀,真枪,还有火枪,突火枪等真实武器。一边奔跑一边大喊:“雷神下凡,跪地投降!若不投降,立刻就砍!”向官兵们围过来。
官兵们被追上,堵上,围上的,丢了武器,跪倒在地,那些人把武器捡走,便没事。谁若抵抗,立刻会有几把不同的武器招呼到身上,把他砍成几段。若有几个官兵组成一个小团伙企图抵抗,立刻便会有突火枪招呼过,一把铁砂子扑过来。立刻便会成了筛子人,身上便会出现无数个小洞洞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血。许多官兵本来就被那三声巨大的惊雷声吓破了胆。此刻如此情形,更吓得许多官兵们心胆俱裂,纷纷跪地投降。
本来一看那些怪人们围过来。刘克逊还想停下来指挥稳住阵脚,无奈这时官兵们跑的跑,散的散,跪的跪,降的降,阵型彻底散乱,建制彻底混乱,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大家能跑的都在拼命夺路逃跑,逃不了的赶紧扔了武器,跪地投降,没人鸟他。无奈之下的刘克逊,只好在亲兵的屠刀下,从自己人的队伍里,杀出一条血路,向海边码头逃去。
……
山谷下面正一片混乱热闹的时候,原先最先出现那个怪人的大石头上,这会儿也挺热闹的。原来当那个怪人喊出:“雷神下凡,跪地投降!若不投降,立刻砍两段!”的时候,许多人便一拥而出,向山谷里的官兵们冲过去。
这时也有一个满面娇俏,身手利落的少女,身穿红色劲装,手提着一把剑,向山谷下面冲过去。那个为首的怪人连忙一把拉住那个女子,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陈雅,你过来捣什么乱?下面可是血肉横飞的战场,开不得玩笑,你急急忙忙地冲过去干嘛?”
那个少女弯弯的柳叶眉一竖,黑葡萄般的眼睛一瞪,说道:“张旭,什么开不得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既然是战场,我提剑下去自然是去杀敌打仗的喽。”
原来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就是张旭。此刻张旭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这边的男人都还在呢,用得着你一个小女人杀什么敌?打什么仗?你看见过那个女人去打什么仗的?不许去,太危险了。”
陈雅一手提剑,一手摆出茶壶造型,说道:“不许我去,你凭什么?至少我一个能打得过你十个,我比你更有资格上战场。”
张旭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能打赢我十个,好吧。你不用天天挂在嘴上说。但下面不是一个人十个人的事,是上千人几千人的事,确实危险。尤其是你这种小女孩,上去更加危险。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一样。我这是为你好,你咋不领情呢。”
陈雅哼了一声,说道:“你还知道危险?那你刚才一个人露出来,装神弄鬼地玩什么虚头巴脑的唬人把戏?这要是唬不住敌人呢?要是那些官兵只管往你这儿冲,或者是把什么弓弩武器都往你这儿射呢?你想丢下我做寡妇?”
张旭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很关心我的,很为我好的,行了吧?”
陈雅又哼了一声,转身却又要往下冲,张旭吃了一惊,连忙一把抱住了她,说道:“你干什么?还要下去?”
陈雅满脸通红,连忙挣扎道:“你干什么?大白天的,快放手啊,像什么样子?别人家的都有男人上场了。我们家就你一个男人,又武功差劲,不能下去。我既然武功比你厉害,自然是我替你下去了。要不然,日后别人家岂不说闲话,说我们家没有人上战场,一份力也没出?”
我晕,你这居然是替我上战场啊,一向只听过花木兰替父从军的,难道以后要流传陈娘子代夫出征?再说,我用得着你替我上战场么?
张旭怒了:“谁家要说闲话?谁说我没出力的?我想了这么妙的计谋,又居中指挥,轻松利落地打赢了泉州来的官兵。我虽然没亲自拿刀砍人,但我出了最大的力,立了最大的功,你懂么?”
陈雅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了几下,仔细一想,自家男人确实是如此,便不再挣扎着要上战场了,静静地靠在张旭的怀里,让他抱着。
陈雅身上幽幽的少妇气息传入张旭鼻中,温软的娇躯腻在张旭身上,让张旭的小兄弟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让张旭蠢蠢欲动。张旭开口调笑道:“你看,你靠在我身上,我的小兄弟都抬头挺胸了,想要进入你体内寻幽探秘一番呢。”
陈雅听了这话,不由得浑身一颤,本来红艳艳的朝霞脸一下子变成了白云脸,跳了起来,离开了张旭的怀抱,一脸躲闪和警惕地神色:“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大白天,还有这下面还有那么多人呢?”
张旭看了陈雅这个神色,不由感叹道:“真是失败!别人的老婆天天晚上抱在一起XXOO,我这老婆这么调戏一下也不行?”
……
鸡笼众人在那个小山谷里埋伏击溃了泉州来的官兵们,打散了官兵们的阵型,打乱了建制,然后乘胜追击,一路上那些官兵们少数顽抗,大多数投降。而这次主帅泉州水师统领刘克逊福大命大,最后居然一根毛都没伤到,带着一百多个亲信和亲兵,跑回了码头,和原来留在码头上看守船只的三百多名手下汇合。汇合之后,刘克逊大哭道:“我刘某该死,刘某无能,刘某大意,居然误中这等贼寇的埋伏。连累了两三千兄弟啊,可怜我们那两千多号兄弟啊,我不如跟他们一起去了吧……”一边哭一边就要往海里跳。
手下的几个亲信连忙劝道:“将军,此刻还不是伤心痛哭的时候啊。那些贼人们恐怕马上就要追来了。我等还要在将军带领下为战死的兄弟报仇血恨呢。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赶紧上船,先回泉州,求取援兵吧。先报了仇再说其他的吧。”
刘克逊趁势止住了眼泪,说道:“也对,本官可不能就这么死了,白白便宜那些贼人。定要先剿灭了那些贼人,再把这条命还给这些枉死的兄弟们。”
说罢,便带领人赶紧上船,驾船逃离鸡笼。
……
事后,鸡笼方面统计,此次共打死了六百多名官兵,俘虏了两千多名官兵,逃了四百余名官兵。至于那三百门弄出巨大声势的黑管子,不过是张旭让黄世仁领人紧急赶制出来的木头大炮,再涂黑,画上那些图符而已。为此还把造船场里的许多好木头都用掉了。那些木头大炮也差不多也就只能用一次,以后就废掉了。可谓是一次性火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