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开学这天很热闹。
学生们挨挤在走廊里,寻找着自己认识或玩得好的朋友,在每间教室门口边仔细看着。可学生名单还是没有贴上去。
“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来了。”“
“为什么还没贴?”
“老师嘞!”
……
我在这一片吵闹于拥挤中寻到了葭昕,她被别人挤得头晕眼花,我赶紧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期间我还遇到了好几位从前的同学。
“我等了好久。”葭昕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忍不住跺跺脚。我点头,望着走廊处的楼梯,巴不得把老师揪上来,“早知道我就不这么早来了。”我说。
虽说现在已经渐渐步入秋季,可夏日的气息浓厚,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实在是热得慌。
我们遇到了箫慢,她是上气不接下气,我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葭昕忙问她怎么了。箫慢缓了口气,才悠悠道:“我是跑着上来了,生怕迟到了。上来以后……”她瞟了一下周围,“人多的呀,名单也没贴,我也找不到熟悉的人。还不容易才遇到你们。”
葭昕帮箫慢提着书包,箫慢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感觉自己遭到了欺骗。”
“我好紧张……”箫慢说:“不知道能不能和认识的同班……”
我叫她不要太急躁。若讌也过来,说是瞧见老师上楼了。
像是饿狼见了肥羊,学生们一股劲地涌向老师。
在贴好名单的教室门口边仔细地看着,人都围在那,个子矮、力气小、嗓门不大的压根没地看,只好在那里等得人散得差不多了,再去看。
我被分到了3班。
认识的有若讌、襄铃、葭昕等人。
总归不算无聊。
箫慢是4班(后来告诉我的)。
苦了箫慢,4班里一个和她玩得好的都没有 。
得知了自己的班级,我就跟她道别,先进班里了。
老师还没来,所有人都随便地找个位置坐下。现在也不挑多好的位置,反正以后也会换。
我跟葭昕挑了个偏后的位置,我俩还嬉笑说 以后要是依旧能坐一块,背诵可就简单多了。也就是因为这些话,我们早早就确定了接下来背诵一起背。
班主任进来了。
是一位女老师。
戴着眼镜,梳着马尾,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脚穿亚麻色的凉鞋。细长的脖子,轻盈的身躯,看上去不像个老师,倒像个舞者。年纪偏大,多了几分和蔼可亲。
我对她有印象,她曾经来七年级代课,教我们画画。
上来简单地说明,她是他们的班主任,随后就是调位置。
可能是因为多年工作,工作经验多,换位置的速度特别快。念着学生的名字,一组一组来,没一会儿就换好了。
我跟若讌成了同桌。
我俩是认识的,并且对方沙雕的样子都清楚,也聊得来。我比较静,葭昕也是文文静静的,两人呆一处压根没话好说。在东西收拾好坐下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对若讌打招呼。若讌笑着说:“呀,好兄弟,想不到成同桌了。”我顺着她的话说:“缘分~妙不可言。”
还是老套路的选班委。
襄铃一如既往是班长。
若讌是学习 委 员。
而我,荣升政治课代表。
讲真的,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按我的性格,按我的经验,不是我被政治老师骂死,就是我把政治老师气死。
一切安排妥当,把书分了,就开始上课。
语文一般是先教古诗或文言文。果不其然,第一节课就是王绩的《野望》、崔颢的《黄鹤楼》、王维的《使至塞上》。
语文老师教书很快,先教学生一些容易读错,或者是不会读的词、字,就让学生读几遍古诗。也不像七年级语文老师一样写一大堆的板书,只是靠念,更多的是给他们讲述古诗里讲的情景。
这样学生容易记住。
一下了课,葭昕就来我的位置找我,我的位置靠后,我还寒暄了几句,问其坐在后面看不看得见。她是来找我背诵的,我有点惊讶,夸:“真厉害!你这么快就会背了?”
“不是不是。”葭昕笑得甜甜,不好意思地说:“我放假有背了一些。”怕我不会,又说:“你会了哪些我们就背哪些。”
按着班主任的教学方法,我是能大概记住的。
但总归两人对自己不是很自信,也不清楚语文老师的脾性。不敢轻易进去,只好站在楼梯口处,仔细地背着,好了才敢去。
语文老师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可怕,背诵也挺顺利。她还问了我俩的名字,因为我俩是最先去她那里背诵的。
接着是扫地。
第一天,是大伙儿一块去扫的。
地方是七年级的停车场。
一下来,到了地方,看着经常走过来的地方,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忽然涌了出来,所以我细声感叹到:“时间真快……”若讌听了,拍了我肩膀,把我吓一跳,她笑嘻嘻地说:“我的老天鹅,别想了,快些扫地。好冷。”
她的话莫名其妙戳中我的笑点,我发出鹅叫。惹得她也在那里笑。
班主任也下来帮忙。
所以我俩不敢太放肆。
我听着襄铃跟另外一个女同学说:“哇,罕见诶,老师居然来帮忙了。”
这不是贬义,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身兼多职,忙得紧。
大抵是因为起风下雨,刮得地面乱七八糟的,又因为放假没人打扫,所以班主任才来帮忙。
要扫的东西确实多,不过大多是易见易扫的,也不算太难。
大的垃圾筐是由男生倒的,我跟若讌被安排提个较小的。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回去的路上,也是靠着天空的颜色、云的形状勉强聊着。
气氛难免尴尬。
第一天没什么作业,回了家我就跟箫慢“报备”今天一天的情况——约好的。
箫慢得知我跟若讌呆在一块后,又高兴又艳慕,跟我说了她同桌,倒也不是说坏话,只说是看着像那种混混,她不太敢跟对方搭话。
我跟她说:“怕什么,要是真的是混的,欺负你了,你就直接告老师。”
“你觉得我这种人可能被人欺负吗?”箫慢发过来。
“哎呀,知道嘛。只是给你举个例子。”我发:“千万不要根据脸或者是气质就去判定一个人怎么样,你看我长的文静,性格真的文静吗?”我还特别发了个黄豆滑稽表情过去。
箫慢回了我一个黄豆滑稽表情,表示有道理。
手机传来提示音,我退出去一看,联系人出现了红点,再点开,看到一个极其非主流的网名。我正在疑惑,这是网友吗?我也没发表什么得罪人的话吧?眼睛扫到了下方带着的验证消息——我是若讌。
我承认我当时呆住了。
甚至有点想笑。
若讌看着那么正经,网名这么……这么弔?太潮了,潮得我腿病都要犯了。我甚至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箫慢一开始的网名……
我立马就点了同意。正好,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加她好友,她就自己先加了。
我发了句“hi”,若讌回了句“hello”,接下来是一个黄豆滑稽表情,后头跟着一句话:“你的网名……你爹我?挺狂傲的嘛。”我也毫不客气地回了她:“你的网名挺潮流的。”
我们又聊了一些。
虽说因为我的一句“坑同桌”而陷入短暂的尴尬中,但很快又聊了起来,这还得感谢箫慢,平日跟她聊天,看黄豆滑稽表情看习惯了,若讌也是。因此我俩一发了消息就感觉分外亲切。
若讌也逐渐变成了我的固聊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