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田园妻 057 登堂入室,起相争
田流苏走后,云洛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的吩咐青离和墨离立即派王府十八隐卫去查田流苏在去了别院后和到了甜水村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二人领命而去。
“等等,让你们查的三年的事你们查的怎样了?”云洛突然想起这件事,在青离和墨离离去之前叫住了二人。
“世子,正在查,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恩,要尽快,一有消息立即来向我禀报。”
“是。”二人答应了一声,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
云洛坐了半晌,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内室大床上去盘膝练功,不一会儿他的头顶便冒起一股白烟。
回到家里,田流苏吩咐村民们继续场房的施工,她和雪菱二人领了两个孩子回了屋,她逗了二人一会儿,一边观察安安的神情反应发现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心中暗忖她在想小木楼里估计没受到什么惊吓,便让二人去院子中玩耍,她给两个孩子做好吃的犒劳他们。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村民们已经收工回家去喂牲口,做农活,田流苏正生火的时候,见雪灵狐如一阵风般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然后躲进自己的皮褥子里将头藏在肚子里,再也不肯出来。
安安和乐乐追了进来,无论两个孩子怎么讨好命令他都坚决不肯再出来和他们玩,二人揪扯它的皮毛,用手掰它的头,它却无动于衷,缩在褥子中装死,两个孩子逗了半晌见它确实不肯出来和他们玩只好作罢,随后二人无聊的坐在屋子里练字画画。
田流苏纳闷了,雪灵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秦宝柱倒有三分相似,遇到事只有往上冲的,从来不会躲藏,今日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阿宝,你怎么了?”她擦了把手,进屋将它一把提起来扔在地上,她可没安安和乐乐那么好脾气,成天惯得它几乎无法无天了。
“吱吱吱…”雪灵狐被她使劲在地上一掼,翻了个滚爬起来举起雪白的前爪哀怨的看着她,向她控诉。
“问你怎么了?干嘛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凡是在我家的无论是人还是畜生都没有怂包,有什么事你说,若是这样畏畏缩缩你就滚犊子。”
田流苏看雪灵狐的眼中有一丝畏惧,她知道它绝不可能害怕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这家伙精着呢,它回这样必是有什么事。
“嗷嗷嗷…”雪灵狐抓狂的用前爪揪着自己的尾巴,然后做出一个奔跑的姿势来。
“你是说有人追你?为何追?”田流苏根据它的比划猜度着意思问它。
“嗯嗯嗯…”
“谁追你?”
“啊啊啊…”雪灵狐神色一变,跳上屋子中简单的梳妆台,拿起镜子揽镜自照,腰肢一扭突然发出一股媚色。
田流苏心中电转突然笑了一声:“你是说云世子追你?”她见雪灵狐这做法和那日龙泉山世外桃源中她看到的那个云洛扮没人引塔出来的时候十分相似,一下就想到了追它的人是云洛。
“嗯嗯嗯…”雪灵狐见田流苏猜到了,忙连连点头。
“他为什么追你?难道是因为你带着宝柱进了小木楼?”
雪灵狐连连点头,突然它眼神一缩,向炕上一跃然后再一次钻进自己的皮褥子中,把头埋进去,这一次它用皮褥子将自己裹了个水泄不通,再也不肯出来。
“雪灵狐,有我在你会没事的,再说现在不是在山谷中,在这平地上他若是想抓你是手到擒来,你知道么?既然他没追到你,就说明他已经放过了你,不会追究你的。”
她正絮絮叨叨的说着就见屋门“吱呀”一声,一人推门走了进来,正是云洛。
“你来做什么?”田流苏望着一身深紫色居家袍服的云洛,虽然他刻意换过衣服,但还是华贵无比,和这破烂的茅草屋一点都不搭调,霎时间田流苏只觉头疼无比,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来忆苦思甜?
“哼,世子妃在哪里,本世子自然也在哪里。”
云洛在小木楼里练完功坐了半晌,想到两个孩子心中有些发堵,他们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心中一下子急切起来,若是按照田流苏的说法,她若不记得以前的事,那孩子是谁的她可能也确实不知道,他的眉心紧皱,翻来覆去的思索着。
他又想起田流苏出走前留给他的那封信,会不会她走前已经有了意中人,她的出走是预谋好的?难道她在和他成亲之前已经和别人珠胎暗结?而出走后又遇到了其它意外,失去记忆,同时也忘记了她的意中人?
一连串的疑问从他的心底直冲脑海,他快要炸开了,思索良久,他的心中渐渐平静下来,现在说什么都还早,既然她也不知孩子是谁的,那只好等解了她的毒再说。
好歹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现在既然找到了她,他这次不会再错过,要看紧了她,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和青离墨离吩咐了一声便出了小木楼往田流苏家而来,途中碰到雪灵狐他心中有事并没有在意,雪灵狐却怕了他,见了他如见鬼怪,立马奔回屋子再也不肯出来。
“世子妃?”雪菱一直在外面,并没有随秦宝柱进到小木楼里,此刻见田流苏家来了这么一个妖娆俊美的公子,又见他唤田流苏世子妃,瞬间惊悚起来,正帮忙做饭的她整个人都因畏惧有些颤抖起来。
“雪儿莫怕,我上次发病的时候村里的赤脚医生老梁头说我中毒余毒未去,那个毒还导致了我失去了一些记忆,我并不记得自己曾经成过亲,所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待我便好。”
“是,夫人。”雪菱犹犹豫豫的答应了一声,低头一声不吭的做饭去了。
田流苏见雪菱还和以前一样称呼她才放下心来,转头对着云洛道:“殿下,您瞧瞧我这住的地方,又破又脏,着实供不下你这座大神,你来看一眼便回去吧。”
“世子妃,我还没用晚膳,今日就随便在你这里用一些吧。”云洛说完便不管田流苏和雪菱径自往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见屋内完全新奇的摆设布置,他不禁左瞅右瞧瞧了半晌,虽然是两间破茅草屋,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他看着炕上铺着的毛毡和皮褥子及绸缎缝制的软乎乎的盖被,伸手抚摸了一下,手感很好,然后将桌椅板凳都伸出手摸了摸,倒也整洁干净,最后他拖了个小杌子坐下。
他虽贵为世子,从小便锦衣玉食,繁花卓锦,但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在军营里他和士兵们同吃同睡,并不开小差,过着一样清寒的日子,他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不禁对田流苏更加好奇了。
据他派人查到的田流苏的消息,说她自小知书达理,性子柔软懦弱,她是府里的小妾所生,她的亲娘早已不在,田夫人将她生生的驯服成了一个以女戒女驯为唯一努力目标的女子,虽然他知道那只是她的表象,内里其实顽皮可爱,鬼精鬼精的,不过,她终究是个千金小姐而已。
他答应田敬的时候也是因为自己开启了尘封的记忆,她的画像让他想起了那双墨如点漆纯净灵活的眼睛,他那时候也正准备查探她的消息,刚好田敬前来提亲,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亲事。
而今日近距离见到了田流苏本人,他仔细端详后觉得她的眼睛与他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慢慢重叠,心中便有些欢喜之情,倘若她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那他说什么也要追回田流苏的人和她的心。
不管怎么说田流苏也是自小养在闺阁中的菟丝花,没想到三年的乡村生活居然能让她变成这样?刚才进来时看着院子中鸡笼里的鸡、羊圈中的羊、猪圈中的猪还有牛棚里的牛无比新奇,这一切都是她勤劳的见证,所以他对她的好奇到达了顶峰,他奇怪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如此的随遇而安,在这种困境下居然也能活下来?
他坐在屋中想着田流苏的事,见安安和乐乐两个孩子坐在炕上围在雪灵狐身边,圆溜溜的两双大眼睛盯着自己滴溜溜转,和他呈对峙的状态,瞬间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如果是他的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惊回过神来,他心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他自己也是这么急切的想要孩子么?
一想到这孩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他的心中便发起堵来,到底是谁的孩子?他的头痛了起来,心中的执念使他钻了牛角尖。
田流苏虽然今天是与他第一次正面交锋,但她心里深知他的狡猾如狐和不好相与,他说了要在这里吃饭一定不是她能轻易赶得走的,所以她也没有过多激烈的反应,只是和雪菱二人准备了几个地地道道的农家菜。
一个葱花炒蛋,一个麻油苦菜,腌狍子肉煸炒干金针菜和干蘑菇,发酵好的苞米面加些糖蒸了一锅窝头,田流苏又将自己从田里挖回来的几个嫩番薯上锅蒸了几个和在苞米面里做成番薯饼下锅炸好,最后煮了些高粱米粥,就算是云洛口中所说的晚膳了。
既然来了客人,田流苏怎么的也得多做几样菜招待招待啊,待她做好后,将炕桌搬到炕上,然后一样一样的摆上去。
只见屋子里安安和乐乐齐齐坐在炕边,四条小短腿耷拉着,一摇一晃,云洛坐在他们对面的小杌子上,用比较生硬的表述和尽量温和的强调在给二人讲故事,他讲的战场上打打杀杀的故事将两个孩子讲得昏昏欲睡。
“安安乐乐,起来吃饭了,别睡着了。”田流苏出声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某人。
“啊,终于可以吃饭了。”两个孩子本来疲乏困顿,昏昏欲睡,一听到吃立马满血复活,从炕上一蹦而起,跳了下来。
云洛脸色黑了一下,他的故事有这么难听么?怎么一个两个孩子都当做催眠曲来听?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成亲后也是第一次和田流苏见面,他起身坐在炕边有些不自在,看着桌子上统共就摆着这么几个菜,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要怎么吃?他在王府中的膳食是有严格的定制的,没餐饭荤素各几样、汤品甜点各种吃食必须全部齐全,现在看到这么简单的几个而且是他见所未见的菜,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看到安安和乐乐跳下炕后自己去洗手,洗完手后又上了炕围着炕桌盘膝而坐,然后田流苏和雪菱也坐了上去,一家人并没有主次席位之分,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了些,难道他也要和他她们一样么?心中开始了天人交战。
“你吃不吃?吃就上炕,不吃就回去,这里是乡村,不是世子府,没人伺候你。”田流苏见他皱起了眉,知道他嫌弃这些食物,不满的开了口。
云洛想了半晌还是降低金尊玉贵的身份挨着安安和乐乐也学他们脱了鞋子上了炕,然后盘着膝盖坐在桌边。
随即就见田流苏招呼了雪菱一声,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夹着菜往安安乐乐碗里放了一些,便和两个孩子几人吃了起来,他坐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田流苏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自然不懂得布菜的规矩,雪菱却知道,她怯怯的看了一眼云洛,放下筷子,然后站起身低着头说道:“世子殿下,要不奴婢为您布菜吧。”
“噗。”田流苏刚喝了一口粥便被雪菱的话激得喷了出来。
“布菜?这又不是在你的世子府,这里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入乡要随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难道你还以为要你先吃完了,我们才能吃你剩下的?”田流苏有些不满,看来这人的思想还得好好调教一下呢。
“不用管,你吃你的。”说完田流苏又转向雪菱吩咐道。
“是。”雪菱应了一声仍坐了下去,低着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云洛坐了半天见田流苏果真不起身给他布菜,只好清了清嗓子,无奈的自己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起初他看到桌子上的食物眉头是紧紧皱着的,心道她们母子平日里竟是过的这样的日子?这些饭菜怎么能吃?
待用筷子头稍微挑了点浅浅一尝后觉得味道还不错,然后他又多夹了点菜,越吃越觉得田流苏做得这几样土不拉几不入眼的菜有味道,一开始他还不习惯,待吃了几筷子后便越吃越香,也自顾自的吃,过了一会儿见田流苏母子和雪菱几人埋头吃饭不言不语顿时觉得有些闷,一股被孤立被无视的感觉悄悄在心底升起。
“这是什么菜?”见几个人都沉默着吃饭,云洛有些压抑,他思量了半天夹了一筷子苦菜转头问田流苏。
家里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还坐在一起吃饭,安安和乐乐两个孩子首先觉得不适应,而且两个孩子已经知道了云洛便是那小木楼的主人,只是不知道娘亲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这人存在感特别强,往那一坐气场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所以大家都一个劲的低头猛吃,没人敢说话,他所在的地方到处都是冷空气啊。
“大叔,这是苦菜,娘亲拌的可好吃了。”安安对云洛的印象不错,虽然他给她讲得故事比起田流苏讲得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他让她观摩了小木楼,还让他在他的大床上睡觉,安安心里很高兴,所以抢先回答了他。
他放入嘴里咀嚼了半天,起初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越嚼越觉得味道不错,微苦过后是清香,他又连着夹了几筷子,然后挨个儿吃了一遍桌子上的菜,每次都是吃之前看着那菜皱着眉头,待吃进嘴里后不知不觉会多夹几筷子吃,一餐下来竟是比平日多吃了许多。
“想不到世子妃做菜的手艺还不错。”云洛吃完后双手往出一伸,坐着等田流苏给他漱口净手然后喝茶。
“多谢世子殿下的夸奖,能得您夸奖,不胜荣幸。”田流苏见他举着手坐在炕棱边,不知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没搭理他。
“我要漱口净手。”云洛等了半晌不见田流苏有所动作,只好出声提醒她,方才吃饭的时候她就没给他布菜,吃完饭她总得伺候自己漱口净手吧?
“安安乐乐,教教这位大叔吃完饭该怎么做?”田流苏明白了云洛的意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是摊上了个什么样的相公啊,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来到这里还要摆谱让人伺候?
安安乐乐听到田流苏的命令从炕上起身下地穿好鞋子,然后自己舀了一碗水漱口又往盆里舀了一瓢水洗手,洗完后两个孩子齐齐走到云洛身前,举着双手晃了晃,又呲了呲牙,露出一口白生生的小嫩牙。
云洛见两个孩子这么小居然能自己做这些事,又见两个孩子在他面前示威,有些笑话他的意思,顿时面上发窘,有些不好意思,半晌也施施然从炕上起身自己拾掇去了。
“干得漂亮。”田流苏见状给两个孩子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和雪菱自顾自的洗碗去了。
吃完饭云洛和两个孩子待在屋子里继续讲战场上的杀敌故事,虽然二人并不爱听也基本上听不懂,但是他们有良好的教养,还是侧耳聆听,一副听得入迷的样子。
田流苏和雪菱则开始喂鸡、喂猪、喂羊、喂牛,他一边给两个孩子讲故事一边隔着窗户看着田流苏进进出出不曾停歇过,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情慢慢的升起。
这是他这么多年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安谧、平淡、祥和,这么多年他风里来雨里去,朝堂上下勾心斗角,不停的算计筹谋,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身心放松,没有一点防备的和人坐在一起用饭,尤其是两个孩子围绕在身边,这种像一家人似的简简单单的温馨是他从小到大奢望却不曾体会过的。
待做完所有的活儿,田流苏才和雪菱进屋收拾,她见云洛还是坐着不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殿下,饭都吃了,您也该回去了,您也看到了,我这儿就一大炕,难不成您还想在这里过夜?”田流苏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若世子妃肯收留,本世子自然愿意。”云洛听田流苏说起过夜,脸上神色奇异的变了变,不过他是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之人,如何会怕了她几句言语?
“我不肯收留,您请。”田流苏见云洛真的有住在这里的意思,一掀帘子让云洛离开。
“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拜堂成亲,自然要住在一起,况且…。”云洛本待再说我们还没圆房,一抬头见雪菱和两个孩子也在屋里,又打住了,当着外人的面说这种话是有些不合时宜。
“我都说了我忘了,你是要我说几遍?”田流苏不由得有些火大。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云洛心道今夜也来不及将她们接到小木楼去了,只好自己起身离开,离开前他瞟了一眼装死的雪灵狐嘴动了动欲要说什么,又见两个孩子围在它身边和它逗趣又没说,最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明日我会派人来将你们接到木楼里来。”他说完怕田流苏拒绝快步的走了出去。
“神经。”田流苏骂了一声,谁要去他的小木楼?莫名其妙。
雪菱见云洛终于走了,吁了口气给炕炉里添了一炉柴火,准备安顿两个孩子先睡觉,安安和乐乐却凑了过来,有些扭捏的抓着田流苏的衣襟。
“安安,乐乐,怎么了?”田流苏见两个孩子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便蹲下身子将她们抱上炕,挨在她们跟前出声询问。
“娘亲,刚才那个大叔为什么来咱家吃饭?他说的成亲是什么意思?”安安窝在田流苏怀里,将头在她胸口滚了滚,有些怯怯的问了出来。
两个孩子现在已经三岁多了,有句俗语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俩孩子鬼精鬼精的,在田流苏潜移默化的引导下,有些事也有自己的判断,对于云洛的到来两个孩子的感觉与秦宝柱是不一样的。
“恩,成亲就是娘亲和你们的爹爹在一起啊。”
“那娘亲,我们的爹爹是谁?”乐乐有些激动的问她。
她是两个孩子的娘,她们心里想什么她岂能不知道?这段日子村里的孩子们天天找安安乐乐一起玩,虽然两个孩子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收服了村里的孩子们,隐隐成为孩子们的头,但其它孩子会问安安乐乐她们的爹爹在哪,而她也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两个孩子回答其它的孩子们的是她们的爹爹出门挣钱去了,要挣好多好多钱,然后回来接她们去大京城。
其实她们心中何尝不知自己没有爹爹?若是有他们早就问她了,但是他们没问,其它大一些的孩子们听到他们的回答虽然有的心里不服气,觉得他们是在自己安慰自己,但因为着迷两个孩子讲的故事,所以都不敢拆穿他们,如今他们见了云洛,他的气度风华让两个孩子都心里有些着迷,所以他们想知道的是云洛是不是他们的爹。
可是臣妾不知道啊,田流苏心中默默吐槽一句,此时她的心里无比希望自己身体里的毒能彻底解开,让她想起来甜水村之前的事,她一直以为自己全身心的去爱两个孩子便够了,等以后日子过好了遇到合适的便给她们找个爹,其实她忽略了两个孩子的心思,虽然她们很小但也是需要爹爹的关爱的。
“安安和乐乐很想知道爹爹是谁吗?”田流苏一边问他们一边寻思着怎样委婉的回答二人。
“恩,娘亲,我们也想像枣丫和旺财他们似的有个爹爹领着我们玩。”两个孩子充满期待的看向田流苏。
“恩,安安乐乐,娘亲记得你们的话了,娘亲会好好考虑的,会尽快给你们找到爹爹的,好吗?”
“好,娘亲威武。”两个孩子见田流苏要给她们找爹了,一时兴奋起来,揪着雪灵狐在炕上打滚,雪灵狐只好陪着她们玩,两人一兽在炕上来回翻滚着。
田流苏见两个孩子不睡觉,也上了炕,让雪菱把炕桌搬上来,她拿过毛笔当铅笔用,找出一张纸画了一张房屋平面图,因为用的是毛笔,又没有尺子,画出来的图便很抽象,线条不直,有点歪,好在她画得大,将炉灶的位置都标注清楚了,她寻思着自己给枣丫爹详细的讲述一下应该能看得清楚。
第二日一早,村民们早早的来田流苏家上工,担水、和泥、倒土胚、打地基,田流苏拿着昨夜画的那张平面图给枣丫爹讲述了半晌,枣丫爹渐渐听明白了,这张图比田流苏刚开始画的那张简单又明了,一目了然,有了这图,场房建起来便会快许多,枣丫爹合计了一下,有十天就能上梁铺茅草了。
接下来的二十口大锅也是个问题,宋嫂子在这里多年了,对镇上的铁匠铺也熟悉,田流苏让宋嫂子带着雪菱去镇上铁匠铺订做二十口大锅,宋嫂子一看田流苏让枣丫爹当工头管着其它村民,又吩咐自己帮她做事,显然是将她们当做自己人了,心中高兴,卯足了劲儿要将田流苏吩咐的事做好。
甜水村后山竹林的小木楼里,青离和墨离已经将派出去寻找雪灵狐的隐卫全部召了回来,云洛没想到雪灵狐竟然没回山谷,而是阴差阳错的跟了田流苏,雪灵狐是千年灵兽,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它会主动跟着田流苏是为什么?
他之所以没有将雪灵狐带回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要看看它留在田流苏身边的用意,雪灵狐本是他父亲豢养的宠物,自从他父亲去了后,雪灵狐便隐居龙泉山失去踪迹,三个月前它好不容易得知它的藏身地,偷偷从边关潜回来将它诱捕,不想那东西却跟他十分不对盘,天天想着逃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住它,如何肯轻易放它走?
他回京后将它也一块儿带了回来,不想那东西狡猾无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居然偷偷溜走,那是他和他父亲之间唯一可以维系的东西了,自然要追它回来,不想在找到田流苏的同时也找到了它,它既然和田流苏在一起,那他也不必再将它带回来了,反正他们是一家人不是么?
想到这里云洛心中一惊,他已经先入为主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了么?他摇了摇头,见墨离和青离站在下首,手中捧着一摞密函,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将东西呈上来。
“三年前的那件事查清楚了吗?”云洛翻开最上面的一份田流苏在甜水村生活的详细记录边看边问青离。
“世子,我们查到了你说的那个女子的消息,不过每次到了紧要关头,线索便被掐断了,似乎有人不愿意我们得知她的消息,居然有紫衣卫插手此事。”
“恩?紫衣卫?紫衣卫不是靖王的贴身侍卫么?他怎么也参了一脚进来?”云洛渐渐皱起了眉头。
“就是这个原因,我们才不敢动作太大,耽搁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查到那个女子。”青离低下了头。
“恩,继续查,必要的时候用长龙令,一定要尽快查出她的消息。”
“是。”青离答应了一声出去安排这件事去了。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墨离在旁边端茶侍水,云洛出京的时候走得匆忙,只带了青离墨离两个贴身侍卫和十八个隐卫,并没有带丫鬟侍女等下人,所以他的饮食起居便落到了青离和墨离身上。
长安王妃来信说要将小青送过来伺候云洛的起居被他拒绝,说自己这里有伺候的人,长安王妃鞭长莫及,也只好作罢,心急火燎的在京城等待云洛早日回京与侧妃和侍妾圆房,为云家诞下子孙。
云洛看着田流苏在甜水村的生活记录,三年前她被绑架扔到这里后不就便生下了龙凤胎,然后自己带着孩子艰难的度日,沦为地地道道的农妇,每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身体还有旧疾,在村里抬不起头,受村民们的排挤欺压……
云洛的眼睛跳了跳,抓住了这段话里的重点字眼,被绑架、龙凤胎、旧疾,看着关于她的这些详细情况,他的心里越发堵的厉害,好歹她是宰相的女儿,从小锦衣玉食的,如何能受得了那样的苦?
被绑架?看来她逃走后一定是遇到了其它的什么事,他的脑海中猛的一震,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脸色渐渐的绷紧,甚至有些难看,如果孩子是别人的,那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休了她吗?但是现在他也无法印证啊,因为她的旧疾大概就是她口中说的失去记忆的事,那她也定然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他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踱步,看来,当前当务之急是要治好她的旧疾,让她恢复记忆才好。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便将墨离唤了进来。
“立即让隐卫回京去宫里带一个太医过来,并且传信给母妃,就说本世子已经找到了世子妃,不日便会带着她回京,让她不必挂心。”
“是。”墨离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了半天又拿起那叠资料继续看下去,三个月前田流苏旧疾复发昏迷在家三日,醒来后像变了个人,进山挖番薯、茯苓,制作茯苓膏赚钱,买鸡羊猪,日子逐渐过得好了起来。
近日又和同仁堂的东家达成合作协议,建造场房大量制作茯苓膏售卖。
“文熙?怪不得他会待在这里不走了,原来是这个原因。”云洛看到这里时自言自语了几句。
接着又翻了几页都是她的一些日常生活琐事,他粗粗的扫了几眼,当看到秦宝柱花样百出的向田流苏求亲的那段时顿时一怒,抬手将手中的一叠宣纸一把扔了。
“混账东西,岂有此理。”他心中气急一掌拍在身前的茶桌上,那茶桌顿时木屑横飞,生生的被他拍出了一个手掌印,可见是动了真怒。
青离办完事转了回来便看到云洛动怒的样子,他心中惊骇不知他为何会这样却不敢问出声,只是默默地将地上他扔了的东西捡了起来。
“世子,要不要将世子妃接过来?”他揣摩着云洛动怒的原因,想必和世子妃有关,于是小心的问出了声。
“不必,本世子亲自去她那里。”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小木屋径自往田流苏家而来。
秦宝柱今日一大早便带了家丁来了田流苏家给她帮忙,然后自己便一直腻在她家不肯走了。
他陪着安安乐乐练完基本功后便自己去草垛上抽了几捆草料扔在羊圈和牛棚里,又进了田流苏家屋里抓了几把高粱扔进鸡笼里喂鸡,喂完鸡后又找到了田流苏一早就和好的猪食,提着猪食倒进猪食槽里,在猪吃食的时候还哼着小曲给猪唱歌,他知道猪在愉快的心情下会吃得更多,这是小时候他父亲告诉他的,那些来做工的村民们见他如此“贤惠”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也太惊悚了,堂堂秦家庄少庄主居然跑来替田流苏喂鸡喂羊喂猪喂牛?这些事情他们这些佃户做还说得过去,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少爷怎么能做这种事?
看他在田流苏家进进出出像在自己家似的,而且活也做的似模似样好像挺顺手的样子,有些村民当时就憋不住笑了,这些日子他们来田流苏家做工,和秦宝柱接触的也比较频繁,觉得他也不像传说中的游手好闲,什么事都不干,觉得他这人亲和力超强,而且是个话唠,和谁都能拉扯几句,对他也不似往常般敬畏了,有的村民还能和他开几句玩笑话,也不见他着恼。
秦宝柱喂猪的时候有的村民当时就忍不住了,桂花男人牛三当即走过来要帮秦宝柱喂猪,说这些粗活哪里当得起他这样的大庄主来做?谁知秦宝柱一把推开他,痞痞的说了声:“有爷在这里,你想抢了爷的活?还想不想租地了?”
牛三马屁拍到马脚上立时引来其它村民们的哄笑,听秦宝柱拿租地威胁他,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立即退回去倒土胚去了,其它人也不敢再过来帮忙,秦宝柱坐在猪圈墙上一边哼歌,两只脚还荡来荡去,华丽的衣衫和破烂的土墙相互辉映,怎么看都有一种违和感。
云洛一身风华,如仙人下凡似的踏着优雅的步伐来到田流苏家时,看到的便是秦宝柱坐在猪圈墙上的这幅景象,他看着他好像在自己家似的,立马就来了气,顿时从仙人变成凡人,优雅之姿不再,他几步走到猪圈墙边,抬手使劲儿一扯,将秦宝柱从墙头上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秦宝柱正哼歌哼的高兴,突然被人一把甩下了墙头,他本就是个纨绔少爷赖痞子,怎么肯受别人的气?一转头见是云洛,那天生丽质俊美妖娆的五官近在眼前,卓尔不凡的超然气质生生将他引以为傲的翩翩俊秀佳公子形象给比了下去,心中更气闷了。
他怒吼一声,猛的如一头疯虎般扑上去一伸手抓住了云洛的领子提起拳头便往他脸上砸了下去,准备将他的那张脸打花了。
云洛哪知道秦宝柱会用这种泼妇撒泼的打法来对付他,冷不防被他抓住了衣领,顿时大怒伸手一拂,轻飘飘的就将秦宝柱拂开摔落在地。
“哼,丢人现眼,你这是泼妇撒泼打架的招数么?”
“管我什么招数,你这武功高强的贵人不照样被我这下三滥的招式抓住了衣领么?”秦宝柱丝毫不以为意,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衫,痞里痞气的冲云洛说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云洛眉头略挑,一股当家主人的语气质问秦宝柱。
“哈,苏苏是我心仪之人,我来这里自然是追求她,好女怕缠郎,我日日黏着她,日子久了,说不准她就会对我动心,然后嫁给我……”
“住嘴!”云洛听他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等他说完便喝止了他。
“怎么,一家有女百家求,苏苏现在是单身妇人,反正,我只看中她的人,不在乎她是否成过亲,有过孩子,我就是心里欢喜她,怎么了?”
“她三年前便已经和我拜堂成亲,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世子妃,我那时刚好出征,一走便是三年,并不知道她离开世子府来了这里,如何是你口中所说的单身妇人?”
“哼,既然是你的世子妃,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她失踪,为何会让她在这里生活三年无人问津?由此可见,你是多么不在意她,怠慢她,如今她在这里已经有了一席之地,日子也渐渐过得好了起来,你才来找她,还自以为是的以她的夫君自居,不觉得羞愧么?”
秦宝柱根本不怕云洛,虽然他的气场很强大,前来给田流苏家做工的村民们看到他的仙人之姿时都有些敬畏,但这对秦宝柱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放肆,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难道没人教导你如何做人么?”云洛动了怒,村民们渐渐的停下了手中的活,慢慢的凑在一起围观起来。
“我自小便失去了爹娘,自然没人教导,当然比不上你这金尊玉贵的大世子。”秦宝柱分毫不让,他和云洛二人谁强谁弱一眼就能看出来,围观的村民们暗暗替秦宝柱捏了一把汗。
“烂泥扶不上墙。”云洛手掌一挥,秦宝柱顿觉一股大力迎面而来,随即他气血翻涌,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一直飘出二三丈才撞在一株大树上然后落了下来。
“噗。”他肺腑一阵压迫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秦庄主。”村民们见二人争执了几句云洛便将秦宝柱挥手打飞受了伤,村里人都是老实本分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喊了起来,却又畏惧云洛,不敢过来相扶。云洛却不依不饶,握手成拳还要再打秦宝柱,突听一声娇喝传来。
“住手。”田流苏和雪菱领着安安乐乐一早起来去地里刨了一筐番薯准备中午回来做番薯筵让做工的村民们吃一顿,好好尝尝番薯的味道,没想到刚回来走到门口便看到秦宝柱被打飞了出来,她一急忙上前几步对着云洛喝叱出声。
她几步跑过来扶起秦宝柱,口中问着:“你怎么样?”
秦宝柱擦了擦嘴角,拽着田流苏的衣襟站了起来,一边挑衅的看向云洛,一边回答田流苏:“没事。”
云洛其实用了巧劲,并没有伤到秦宝柱,但秦宝柱却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向田流苏示弱博得她的同情。
田流苏见秦宝柱吐了血云洛却好端端的站着,她知道秦宝柱不会武功,顿时站在了秦宝柱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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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一段没有捉虫子,实在太困了,先更了待明日空了再来捉,有看到的亲提醒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