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清百思不得其解,就见着那个银发男人将小家伙抱在怀里,随后,眼前一阵浓烟缭绕,刹那间,身前的一人一猪,已是不知去向。
他微微发愣了那么片刻,回过神时,轻跃上床,寻觅四周,不见其踪。
青蛇趴在床底下探头探脑,正准备缩回去之际,头顶上空本是晃动的烛火突然被掩去光华,他抬头,圆滚滚的大眼珠眨了眨。
“说,朕的宝宝被那个大家伙弄去了什么地方?”洛亦清恼急,凤眸中赤红一片。
青蛇僵了僵身子,蛇尾巴在空中扑腾了一下,真是龙落平阳被人欺。
洛亦清见它迟迟不肯回复,怒不可遏的拎着蛇尾巴便轻跃出宫殿。
空气里,兰花清香阵阵扑鼻。
白玲珑被颠簸至醒,发觉自己正在郊外,甚至还在移动中,猛然一惊,慌乱中从男人的怀里冒出脑袋。
男人驻步,见主子醒来迎头看向天边泛起的阵阵鱼肚白,轻喘一口气。
白玲珑从他怀里窜出,面色不悦,“你在做什么?”
白虎深吸一口气,坐在石板上,沉默不语。
白玲珑蹦着小蹄子窜到男人的长靴前,皱了皱眉头,“你究竟想做什么?”
银发男人侧过身,以背面对她。
白玲珑再蹦跶着蹄子,“你不说我就走了。”
“主子。”白虎幽幽转过身,潇洒不羁赛若天人的一张脸上不知为何竟狠狠的挤出几道褶子,而那双蓝幽似玉色通透的眸子盈盈泛光。
白玲珑小嘴抽了抽,“你这是——”
“主子,您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将我送人了呢?”男人跪在地上,十指捧起地上的小家伙放在心口处,“主子,在您眼里我还比不上一条蛇?”
“小白,我没有抛弃你。”白玲珑语塞,犹豫片刻,继续道:“你需要找一个饲主而已。”
“……”
“我虽然是你的主子。”白玲珑斟酌措辞。
白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本正经的聆听着。
白玲珑的小蹄子拨了拨白虎的指尖,言辞严肃道:“我是女人,父亲和母亲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我不能再饲养你了。”
“……”白虎眉角拧紧,越拧越紧,就差没有打成一个死结。
“小白,你可听明白我的意思?”
“主子,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这种借口,骗虎啊。”男人满目凶光尽显,那俊逸的五官被拧曲成一团,似乎正有股火在他瞳孔里蔓延,越烧越烈。
白玲珑见争议无果,从他身上跳下来,隔着三米的距离后,身形再现,墨黑长发,妖冶身段,肤如凝脂,吹弹即破。
“主子,你——”白虎瞧着女人身上披上的薄纱,心底也稍稍平复片刻。
白玲珑挠了挠身上那层若有似无的纱衣,“这是什么?”
白虎轻咳一声,“俗称衣物。”
“麻烦。”白玲珑作势便想褪下。
“主子,万万不可。”银发男人跑上前,按下女人正欲解带的手。
“我不喜欢。”白玲珑挣扎着,想要推开又推不开。
不远处,一道白色身影从树梢上轻跃而下,离着一尺的距离处,愕然停足。
青蛇被他捏着命门,整条蛇都奄奄一息的蜷缩在他手臂上。
“宝宝。”洛亦清轻唤一声。
女人回过身,香肩微露,衣衫半敞,那凌乱的发髻就像是被人肆意蹂躏之后所致,她的脸上挂着些许汗水,红唇泛着苍白,整个人都像是被那个银发男人束缚的不得动弹,一时恼急,胸口处的内息在愤怒的撞击着胸膛,他丢下手臂上的小蛇。
白虎连退数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那股狠劣到无法控制的杀气正迎面而来,男人,那个周身散布着肃杀之气的男人正怒火难消的注视着自己,那股火,在蔓延,愈演愈烈。
白玲珑面上微喜,本想冲上前如同往常那样再次扑进他的怀里,可是突然转念一想,他不会娶自己的。
双脚在最后停在离他三步的距离,两人四目相接,无言而语。
“宝宝。”洛亦清伸出双手,看着她,言语真切。
白玲珑往后退缩一步,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裙,在一阵雾色朦胧而来之际,身形消失,小小的小白猪趴在地上,毫无生气。
“宝宝。”洛亦清托起小家伙揣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脑袋,“宝宝,我们回家。”
白虎变换成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初升的太阳如火,染在天边,火红弥漫。
“陛下,您可是回宫了,刚刚有暗卫回报,昨日黎国国君所住的驿馆遭遇刺客,太傅大人正在殿内等您。”常春见风尘仆仆赶回的陛下,也是暗暗歇上一口气,索性自己陛下安全无恙。
洛亦清神色一凛,大步阔至内间。
齐若言站在殿内,见来人作揖而跪。
“礼数都免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洛亦清坐在案上,直言道。
齐若言摒去闲杂人等,眉头深锁,“那些人的目标似乎不是黎国国君。”
“那他们想要刺杀谁?”洛亦清抬头两两对视。
“他们的目标或许是婼耶公主。”
“婼耶公主?”
齐若言道:“听闻昨夜有两批刺客,第一批只是牵制了黎君,而另一批则是朝着公主的处所跑去,声东击西。”
“如果只是为了破坏和亲,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洛亦清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
齐若言正色,“微臣斗胆猜测,这或许是黎君亲自导的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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