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胡兴凡是太思念他哥哥了,而我听说胡莫宁早就出院了,可他从未来看过胡兴凡,我心下不忍。如今他躺在病床上,我做不了什么,倒不如去通知他哥哥,也算完成了他的一个心愿。
我没有胡莫宁的联系方式,只好去公司找他。
胡氏的总部我也来过几次,我说明了一下情况,前台小姐给我放行,我进了电梯,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什
我没能进办公室里,被秘书给拦在了外边,我道:“我是胡兴凡的朋友,他现在重病入院了,情况非常严重,所以我希望胡总能去医院看看他。”
秘书道:“胡总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见你。他的弟弟生病入院了,也用不着你过问,胡总自有安排。”
我有些诧异,难道工作真的那么重要?比亲人还重要么?
我说:“胡兴凡在一直在高烧,昏迷当中还在喊他哥哥,他真的很想胡莫宁能去看看他,你让我见见胡总,我亲自跟他说。”
秘书又道:“你的话我会替你转达给胡总的,至于胡总去不去医院,什么时候去医院,你也无需知道。请你离开吧。”
她态度强硬,我也不肯让步,“我想见见胡莫宁,胡兴凡的情况真的很危险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跑到胡氏的总部过来找他。”
“胡总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没有时间见你。”
我心下恼火,一把推开了秘书,直奔胡莫宁的办公室,可推开门,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
“人呢?”我转身问秘书。
“胡总开会去了。”她眼神有些闪躲,我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办公桌上相当整洁,完全不像一个日理万机的人该有的样子,左边放了一张相片,是一张胡莫宁的照片,带着金丝眼镜的样子斯斯文文的,而我去发现,那张照片上已经有了灰尘,可见已经很多天没有人碰过了。
我心中觉得奇怪,联想到之前的种种,竟有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里萌生。
我觉得那不可能,瞬间就否定了,我问秘书:“胡莫宁开会什么时候结束?我等他。”
秘书支支吾吾起来,“我不清楚,闲杂人等还是先离开吧。”
她非要赶我走,可我却不想走,坐在那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等到胡莫宁结束会议回来。我去了秘书的办公室,问道:“胡总开会开了一天?怎么还不回来?”
秘书说:“你管我们胡总开会到什么时候?他去不去医院看胡兴凡,那是他自己的决定,是他们的家事,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她的反应很过激,我说:“胡总这会儿不会躺在医院里吧?”
秘书的神色一僵,说:“胡总那点伤早就好了,都说了不关你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
我心情略微沉重,秘书看了我几眼,很深沉的说:“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改变的,你的多管闲事,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复杂。”
我错愕的看着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同时也发现是自己多么可笑。
我回到了医院,胡兴凡还在昏迷当中,我守了他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竟神奇的退烧了。
医生给他检查了身体,说这会儿状况还算乐观,我这才松了口气。
胡兴凡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茫然,看见我坐在床边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笑意。
“小酒酒,你一直在吗?”他笑着问我。
我点了点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生了这场病,感觉很值得,也很开心,你要是能一直这样陪着我就好了。”
“嘴贫。”我白了他一眼,“鬼门关走了一趟,你福大命大,阎王爷没把你收了,以后可得更加珍惜自己这条小命。”
他道:“为了你,我也得珍惜自己这条命。放心吧,小爷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下头,看着他还苍白的脸色,说:“你再休息一会儿吧,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去公司了。”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对不起,没能帮你保住工作。那是公司高层的决定,以我一人之力,真的帮不了你。”
“没关系的,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我都记着呢,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的。”
“小酒酒你真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解人意的女人。”
他笑的苍白,我心里憋了一个问题想要问他,但他现在还很虚弱,忍住了这样的冲动。
我开玩笑似的说:“可能是你见过的女人太少了。多见识见识,会发现我根本一文不值。”
说完我就走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奔波于公司,家里还有医院,三点一线的生活十分枯燥,在这期间穆沉言找过我,但我并不想搭理他,直接给忽略了,估计是他的自尊心又受到了打击,便没再见过他。
一个多星期下来,胡兴凡的气色好了很多,周五我下了班去医院看他,他莫名其妙的说要去看日落,我道:“这里又不是风景区,看什么日落,高楼林立的,根本看不见。”
他道:“咱们住院部的天台可以看见的,我以前经常去看。”
胡兴凡一直坚持,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但他的伤口还没愈合,行动不方便,只能让他坐在轮椅上,我推着他去了天台。
如他所说,这里确实可以看见日落。
“你以前怎么会经常来这里?”我转头看向了他。
他道:“我哥在医院里躺过三个多月,我几乎寸步不离。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就会到这来透透气。”
“你哥?”
“是啊。”他点了下头,露出凄凉的笑意,抬头望着我,“小酒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
我感觉是件很重大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知道,犹豫了一会儿,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点头了,“好,你说。”
“我哥死了。”他冲着我笑,那凄凉无比的笑意冲击着我的视线,而他的话更如同惊雷一样,震的我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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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死了?那他之前口中一直提到的‘哥’是谁?我所见到的胡莫宁是谁?
“小酒酒,你不必这么惊讶,我知道你去过公司,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了。”他又道。
我确实想过,是不是胡兴凡跟胡莫宁是同一个人,可是我又想不透这其中原因,但万万没想到,他哥居然死了。
“可以说的具体点吗?”我低声问,心中疑云密布,还需要他给我解答。
胡兴凡说:“早在五年前,我哥就得了胃癌死掉了。他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每天都接受治疗,拼了命的想活下来,可他还是死了。”
我能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那种绝望,他红了眼眶,哽咽着声音接着说:“他走了之后,我总觉得没有走,他一直都在。我知道,这一生太短暂了,有太多太多心愿没有完成了。所以,我想替他活着。”
“所以你一面扮演着你哥,是胡氏集团的总裁,一面又是游手好闲的胡家小少爷。”我目光沉重的看着他,我从未发现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竟然背负了这么多。
胡兴凡点头,“小酒酒,这个秘密,除了医生和我的秘书,只有你知道,你注定跟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
他的目光坚定,有那么一瞬间,我十分心疼他,想紧紧的抱住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说:“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你觉得我不一样而已。”
“小酒酒,我没有朋友,不敢跟任何人交心,我只有你,你别这么冷漠的拒绝我好么?”他低下了头,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心软了,蹲在了他旁边,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他,“作为朋友,我希望我的肩膀可以让你靠一下,至少能放松片刻。”
他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脸埋在我的脖颈处,“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样的话的人。可是小爷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想让你做我老婆。”
才说了没几句,又暴露了本性,不过我看在他此刻这么脆弱的份上,就忍了。
“你哥生前有什么没完成的愿望?”我问他。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哥的愿望,当然是希望有那么一天能打败穆氏了,做东宜市的老大了。但要说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没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做老婆了。所以,我不能跟我哥一样,我一定要把你娶到手。”
我满头的黑线,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句,“你哥心爱的女人?”
胡兴凡松开了我,看着我的眼睛,神色又变得沉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穆沉言心爱的辛枝,其实是从我哥手里抢走的,自那之后,我哥的病情就一天比一天差了。但穆沉言大概也没有想到,在我哥过世几个月之后,辛枝也过世了。”
他说的话包含了太多内容了,我一下没能反应过来,脑子里乱糟糟的,穆沉言跟胡莫宁还有这样的恩怨?辛枝是他从别人手里抢的?他居然会做那样的事情?辛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何能得到胡莫宁和穆沉言两个男人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