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这样的悲剧还会继续吗?”
小溪的眼睛一直都是红红的,经江墨言那么多年爱意的浇灌,她整个人变得格外脆弱。 风吹草动都能牵动她那个柔软的心。
她轻抹下眼角,她在心疼冬阳和惜言。想到当初那个长相标致,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的小女孩儿,她一直以为孔家会给她一个普通的生活环境,她的生活会是平凡幸福的。
“造化弄人,谁也不能预测到将来会怎样。不要再想了。”
江墨言轻揽爱妻,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光洁白皙的额头。
刚下飞机的时候,他就已经收到汪浩宇发给他关于小小的资料。
原来当年,孔家也不是真心接纳她的。刚去孔家的时候,有外公外婆,他们有退休金,她生活还算不错。二老相继去世后。舅妈嗜赌,特别是从慕北川那里拿到了一笔不小的遗产。赌的更加疯狂。每次输钱回来都会谩骂,甚至对她拳脚相向。不让小小练芭蕾,却逼着小小年纪的她去上台演出赚钱。舅舅是个妻管严,敢怒不敢言,对小小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小小在一次奔向演出现场出现车祸才戛然而止。
当年死的人才是真正罗梦婕,至于罗家人为什么那么多年没有发现,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只是觉得不该的,毕竟有她父母的前车之鉴。”说到这里,小溪忽然打住了,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当年小小亲眼目睹了慕北川掉下悬崖的那一幕,或许恨就是在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吧。
“当年我们都错了,我们不该对她不理不问。或许今天就没了那么多是是非非了。”
“事情会过去的。”江墨言用指腹轻擦她眼角的泪痕。轻吻下她的额头。心疼的将她拥进怀中,她应该是想到了当年的羁绊,才会如此的伤感难受。
小溪轻倚在他的怀中,隔着玻璃看向安静躺在床上的惜言,儿子你一直都是好样的,妈妈等着你睁开眼睛。
一夜未睡,丫丫眼中倒是没有一丝血色,出了医院大厅的时,见到一些人好奇的看向她,她轻轻皱下眉,低头才发现,身上白呢大衣花花碌碌,好似色彩斑斓的调色盘。
想着公司中有衣服,她没有回公寓。
汪浩宇已经在公司等待,一见到她进来。就把警察那边现在查到的资料递了过去。
“几个能拍到事发时画面的监控探头全部都被人为损坏,没把手上面指纹太过纷乱,也没有提取到有用的。现场被大火损坏的差不多,同样一无所获。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人蓄意要残害他们。”
唯一的孩子还在医院躺着,汪浩宇脸色抑郁,就连烟味都透着冷冽寒光,森寒入骨。
“守门人呢?”昨天晚上就一直没有见到,现在这份资料上也没有提起过。
“他从昨天晚上就失踪了,警察正在全力寻找。”汪浩宇铁拳轻攥,语气更加凝重。
丫丫薄唇轻抿,小脸冷然,不知道那个憨厚的老人,现在是死是活。
沉默间,低沉的医院声牵动着两人神经,汪浩宇扫了眼屏幕,快速滑下接听。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是,守门的找到了,还活着。不过,受伤很重,医生正在抢救,他年纪有些大,不知道能不能渡过去。”
“全力抢救。”汪浩宇挂断电话,咒骂几句,用力踢了下面前椅子。
黑沉的木椅撞击在办公桌上,砰砰两声后,摇晃着倒在地上,继续颤抖着。
这件事情他恼怒了,十多年从未失态的他,今天在一个晚辈面前情绪彻底爆发了。
“我让舅舅调一些专家过来。”芳华跟缘起的一声医术都不错,这是温城都知道的事情。这是缘起中西医结合的同时,比较偏向西医。而芳华则是偏向中医,两个医院的专家到一起,或许会对他的病情有更大的帮助。
干等着是最消磨耐心的,丫丫在汪浩宇的陪伴下去了趟已经被全面封锁的画室,仔细在画室中寻找一番后,一无所获的她,眸色深沉。
“叔叔,最近跟罗梦婕接触的人名单都查到了吗?”
语气中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喋血嗜杀,脑中闪过王志文的影子。
自从王志文被陆奇带走,丫丫曾经注意过,杂志报纸没报道过,王家也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她虽没有再见过王志文本人,却以为王志文已经被放了回来。
她迟疑下给陆奇打了个电话,询问王志文现在在哪。
“惜言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件事情不是王志文干的,他在温城不假,但一直在古桐那。古桐用了很多办法,可能是跟他自身的混过黑社会有关系,知道套路,一直死咬着,什么都未说。古桐正在想其他的办法让他开口。”
“你不是医生吗?你应该有很多办法让他开口的。”
放在以前她根本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提出这么疯狂的意见。现在她是恨极了,恨不得把这些人给剐了。
“好。我尽快让他开口。”
“就当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心中焦躁的丫丫并没有察觉陆奇语气中的迟疑,欲挂断电话。
“你跟我还用分的那么清楚吗?”陆奇无奈摇头,随后挂了电话。
丫丫脸色变了变。满腹心事,没有时间给她去儿女情长。
“叔叔,公司没事,你去医院看看冬阳吧。”自从昨晚见了一眼冬阳后,汪浩宇忙着跟案子,根本就没有去一下医院,肯定是着急的。
“去哪,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直接打车。”
丫丫拒绝,感觉带东西不方便,她把包中有用的东西向口袋中一揣,快速开门下车,直接钻进了一辆刚好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
罗梦婕今天下午在体育中心有一场演出,她要去会一会她!
丫丫眼中寒光肆虐,身上的狠戾之气在狭仄的车厢中蔓延。
天依旧寒冷,天空还飘起淡淡的细小的雪粒,落在脸上冷意丝丝渗进皮肤,心上的冰霜又厚了几分。
今天下午是慈善演出,节目很多,一直要会持续的晚上,罗梦婕的排在中间,演出还未开始,罗梦婕现在应该在化妆间中准备。
她询问了下在场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以为她是狗仔警惕的看了她几眼,摇了摇头。
丫丫没有强迫她,环顾下四周,经过常年训练,她观察力超人,她见到前方不远处拐角有艺人进出,确定那边应该是临时化妆间,她疾步走了过去。
这些艺人在这种场合,还是很讲究排场的,基本上是大腕独自一间,其他二线三线的几个人一间,丫丫思索下,这罗梦婕应该算的上一流的吧,她越过一间比较大的房间,刚好经过洗手间的时候,余光瞥见李叶正等一脸焦急的等在洗手间外,她停下脚步,向里面看去。
洗手间的人并不多,李叶踟蹰一会,敲了敲洗手间门,压低声音。
“梦婕,你也别生气,舞蹈界中如果不是最翘楚的,在演艺圈这些人的眼中就会比她们矮上一截。现在你不是签了几个合约吗?等你在演艺圈大红大紫了,踩死她们不就成了,你在里面怄气,也解决不了啊。现在演出等会就要进行,你的妆还一点没上,再不出去,被传出耍大牌就不好了。”
丫丫冷冷勾唇,看样子是被冷落了,心里不高兴了。
活该!
“谁说我怄气呢!”罗梦婕开门而出,“不懂我的心,你就不要胡乱猜测!
罗梦婕斥责声,眉眼间带着一股不耐,来到洗手池边仔细的洗着手,“你在外面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倘若要被人无意中听了去怎么办?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不精明的助理!”
罗梦婕结果低着头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李叶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如果不是见你还听话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给抄了,以后这样不经过脑子的话,还是给我少说的好!”
丫丫站在写站在墙边,刚好挡住她的身子,她能看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看不到她。
“我记住了。”李叶的声音中都带上一股颤音,忽然她急忙扶住弯身捂住肚子的罗梦婕,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白?”
罗梦婕没有理会她,直接捂着肚子缓步向外面走来。
本来还想直接会一会她的丫丫,背了下身子,留给两个人一个背影。
李叶扶着她依旧焦急的问着:“你肚子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
她的声音不小,经过她们身边的人都能听到我。
只见刚刚还对李叶态度异常恶劣的罗梦婕,脸上写满痛苦,轻咬着下唇,眼中有泪珠在晃动,对着李叶轻摇下头。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她说完,腰又弯了弯,手按在肚子上的力道加重。
“不行啊,我怕你继续这样下去会受不了。不然,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跟主办方说一声,调换下出场次序,我陪你去趟医院,如果没有大碍的话,我们回来再继续演出。”
“算了,老毛病了,车上有药,你拿来我吃上就行。”罗梦婕在椅子上坐下,不造痕迹对李叶使了个颜色。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丫丫可是全看在眼中了,她双手环胸,半眯着眼睛,看着低垂下头,脸色苍白的女人。
丫丫眼睛微眯,轻哼一声,这是在混良好的口碑啊。
她转身来到床边,给舅舅打了个电话。
“舅舅,不做点慈善吗?”
丫丫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心中清楚,罗梦婕根本就是装病,她绝对不会放弃演出,你不是想演吗?我就把你的台拆个一干二净!
想进演艺圈做你的春秋大梦!
“有什么尽管开口,跟舅舅还需要绕弯子吗?”
耿泽的声音也透露出一股冷。
这股冷并不是针对丫丫的,而是因为惜言和冬阳的事情透漏出的不满和愤怒。
“体育中心有场慈善演出,现在是冬天嘛,一般是流行性感冒多发的季节。你联系下主办方,告诉他们为了支持慈善事业,你派几个资质医术很好的医生来应急,最好是经常是给病人号脉的中医。”丫丫最后又加了一句。
“好。”耿泽并未问她原因,满口答应下来,在他的眼中,这个外甥女一直很靠谱,不会整出一些让他担心的事情。
“成不成的告诉我一声。”不行的话,她会另想办法。
“你也太小瞧舅舅了吧。”外甥女第一次对他开口,这样一点儿小事,他再办不成我,在温城那么多年也就白混了!
挂断电话时间不长,他就给丫丫回了过来,告诉他主办方已经同意,应急小队在半个小时后赶到。
丫丫沉着脸挂断电话,半个小时足够了!她回身看向正端着杯子,艰难咽下药片的罗梦婕,她整张脸皱在一起,睫毛被泪水濡湿,粘连在一起。
这样丝毫没有破坏她俏脸的美感,反而更增添几丝让人怜爱的柔弱。
时间不长,她身边就围满了人,就连主办方都的负责人都过来探望下。
“你先休息下看看情况,实在不行,把你的节目取消掉也行。”
“我没事的,能为慈善做点贡献一直是我的梦想,我坚持坚持就过去了。”罗梦婕仰着脸,眼中满是坚毅。
不知有谁说了句,“罗梦婕,你真是好样的,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生病了都还坚持上台,我们这些人就得更加卖力表演了。”
语落,一阵赞美声响起,负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夸赞了句,看向一直焦急站在旁边的李叶,“先扶她去休息室休息一会,一会会有医生过来我。”
罗梦婕被人搀扶着离开,围观的人也散去。
丫丫摇摇头,真是生来就是演戏的料,本身被人家排挤,只不过是略是小计,瞬间将她的形象提高了一个层次。这样的心计,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丫丫并未跟上去,手机提示有短信,是舅舅发过来带队前来的老医生的手机号,丫丫暗道,舅舅还真是想的周到。
丫丫拨通了号码,道明身份,跟他说了几句,那边的人迟疑下。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又没让你污蔑她,用事实说话就行。再说,你们医生不都是最注重医德的吗?不能误诊。”
那边应下,丫丫才算放心,她来到一直响着音乐的大厅,找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时间不长,音乐声停止,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上台,一大段冗长的开场白过后,掌声震动。
丫丫对前面的演出没兴趣,直到主持人报出罗梦婕的节目,丫丫才将注意力集中到台上。
“罗梦婕的名字,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很多人都知道。她看似柔弱,却坚强的让人心疼。她演出前身体突然抱恙,为了她身体考虑,我们本来是要取消她的节目的,然而她却为了慈善,坚持上台,这样的精神,值得我们尊敬!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她的出场!”
主持人抑扬顿挫,字字都透漏出饱满感情的一席话,绝对能让罗梦婕明天成为绝对的头条。
只是,她江惜墨绝对不会这个毒如蛇蝎,虚伪至极的女人如愿!
她给刚刚联系的樊医生发了个短信,让他在注意罗梦婕的动向,在她下台的时候,专门过去帮他检查下,顺便公布下结果。
丫丫慵懒的倚在椅子上,芭蕾舞曲的旋律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面前浮现身穿白裙子,红舞鞋的小身影,那个时候的她扎着头发,脸上一直浮现着甜甜的笑容。
七岁以后她就很少再翻照片,现在乍一想起来,恍如隔世,她苦涩一笑,当她回神时,罗梦婕正在进行连续旋转的动作。
突然,意外发生,她尖叫声摔倒在地,下面瞬间响起一阵尖叫声,主持人还有助理慌忙跑到台上,樊医生也跟了上来。
不知道她的情况怎样,樊医生先让要将罗梦婕弄下台的人住手,快速蹲下身子帮她检查起来。
樊医生先给她检查下脚,见到没有什么大碍。
“刚刚是身体不舒服才出现的意外?”
“恩,肚子又开始疼了,等我把手头上的动作推了,去把阑尾切除手术做了。”
罗梦婕眼中泪花闪动,精致的妆容让人看不出她脸上真正肤色,洁白的裙子映衬她无比圣洁。
台下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有的人在夸赞她,有的人却在说她,不该逞能,有病就去治疗。丫丫坐在位置上未动,冷眼看着台上,罗梦婕你还是作死,不见好就收,正好给她制造机会。
樊医生是个精通中医的老人,他浓眉紧皱帮罗梦婕号了一会儿脉,让她张了张嘴,并在她的肚子上轻按几下,观察罗梦婕脸上的表情。
“这位小姐,装病骗人很好玩是吗?现在大家都是在做慈善,你却利用这个机会出名,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樊医生爬满皱纹的脸极其严肃,底气十足,他并没有随口乱说,再加上身后有塑阳跟芳华给他撑腰,他现在可是谁都不怕。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一片哗然,更有唏嘘声不停响起,随后就是谩骂指责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本来就是有肠道不好,有轻微的阑尾炎。”
罗梦婕脸色惨白,习惯演戏的她倒是很快镇定下来,“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让你陷害我!”眼泪滚落,整个人瞬间多了梨花带雨的风情。
“请不要侮辱我的医德。我范梦德从医三十多年,学的是中医,精通问切,我绝对不会误诊。你还年轻,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做这样投机取巧的事情了!”范梦德恼怒起身,看向主持人,“我敢保证,她没有阑尾炎,脚更没有受伤,不相信我的话,你大可以把她送医院检查。”语落,范梦德对主持人点了下头,推来围观的人,下了台。
主持人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下面的场面已经沸腾起来,不知有谁先向台上的罗梦婕扔了东西,随后一件件小饰品,还有一些不知道值不值钱的石头都像罗梦婕招呼过去。
“我看真是想出名想疯了!”
“打死你这个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作秀的女人!”
“赶紧滚出娱乐圈,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他三个主持人迫不得已,只能齐齐上阵,就连主办方负责人也上了台,就这件事情对对台下的观众说抱歉,告诉大家一定会将这件事情追究到底我。不管大家多么愤慨演出还是要继续的。
罗梦婕在众人的推搡下下了台,保洁上台将台子打扫干净,退到幕后的主持人才又再一次迈着优雅的步子上台。
随着下一个节目的开始,一段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罗梦婕离开大厅,丫丫也随后起身,她给财务部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这次慈善捐上一笔钱,在慈善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总得给一些补偿的。
她站在大厅前目送着罗梦婕的车子离开,眼中寒意更浓。
“这只不过是开胃小菜,我会坏了你的名声,让你成为温城人人喊打的心机婊,白莲花,然后再狠狠的踩死你!这就是你伤害我亲人所要付出的代价!”
丫丫在已经变成鹅毛大雪中行走着。很快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花,有的雪花甚至钻进了她的脖子中,她的步伐仍旧是没有改变,不紧不慢的走着。好似在惩罚自己如此粗心大意,让亲人的受到了伤害一般。
“上车。”一辆黑色迈腾停在她的身边,车窗放下,坐在后面的陆奇快速下车,拽着她的胳膊就向车走去。
“现在下着雪你不知道吗?冷不冷?”一进车中,陆奇就握住她的手不停地给她搓着。
“不冷。”
丫丫抽了抽,在他摩擦作用下逐渐升温的手,脸上微微泛红。
陆奇对她的手哈了几下气,瞥见落在丫丫头上的雪花已经开始融化,发梢上都开始向下滴起水来。
他掏出帕子开始为她细心的擦拭上面的水来。
“我知道你身体好,可是也不能这般作践对不对?以后心里不高兴了,你可以冲我发脾气,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陆奇你这样一下子的转变,让人太过不能接受了。”丫丫无视他深情的目光,打掉他的手,脸别向窗外,这样的他让人感到太过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是我太过心急了。去哪,我送你过去。”陆奇面色一僵,是他太过想在她面前展现好的一面,忘记了凡是都得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的。
“我要去见王志文。”
“他交给我。”陆奇再一次握住她的手,深沉的目光闪过一抹心疼。
“不,这是我的事情我必须亲手解决,而且还得尽快!”她必须在短时间内将罗梦婕的虚伪的外皮给扒了,她心机那么深,谁敢肯定,她不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好,我带你过去。但是你的答应我,下狠手的事情交给我。”
丫丫是一个受了法律准则约束了那么多年的人,倘若让她去做那些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事情,她的道德底线肯定是接受不了,他不想让她心中一直背负这个包袱。
“别不同意,不然,我不会带你去见他。”
丫丫妥协。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上次他带她来的偏僻小公寓中,白天看这里,才注意到,铁门都已经锈迹斑斑,墙壁早已斑驳,很多地方,甚至都有脱落,这应该是一间应该是闲置了很久很久的公寓。
院子中的草已经被人清除,丫丫跟在陆奇身后进了门,古桐耸肩颓然迎了上来。
“这家伙的意志力真是坚强,揍也揍了,恐吓也不下几十遍了,偏说跟那件事情没有关系。”
古桐一身黑色休闲装,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气来。
这跟丫丫第一次见到的放浪不羁的形象是有很大出入的。
“他是混黑的,当然知道说出来就意味着会有怎样的代价,他觉得坚持到最后,我们就会放了他!可是他却忘了,我们这类人,往往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陆奇冷冷的看趴在地上大声喘息的王志文。
“让人帮他处理下伤口。”陆奇拉着丫丫欲过去找王志文的丫丫,给了她一个别急的眼神,来到沙发上坐下。
他双腿交叠,抽出根烟点上,慢慢的轻吸着,烟雾袅绕,淡淡的灰色烟雾很快在客厅中弥漫开来。
陆奇带来的人还全都是能人,别看其貌不扬,处理起伤口来,还真是干净利落。
包扎完后,他对陆奇点了下头,退到一边。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已经跟你说了,那件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参与,你们就算是把我折磨死,我也不会承认的。”
王志文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他能看出来,落在陆奇的手中算是栽了,他不敢贸然承认。他怕承认了。他们不但不会放过自己,反而会把他给杀了,一了百了。
“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陆奇吸了口烟,吐出个眼圈来,长腿一直蹬着面前的桌子,另一只放在腿上的手,轻点着。
“谁能不要命,特别是我现在活的那么逍遥自在我。”王志文愤恨的目光盯在丫丫的身上,他从未想过,她有那么好的身手的同时,还有一个那么狠的朋友,从刚刚才两人进来时亲昵的表现来看,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王志文暗骂自己,没事为什么一定要跟塑阳过不去,真是不作不会死!
“不要恼了,再后悔事情也已经做了。”丫丫低头摆弄着她的指甲,根本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过王志文,“告诉我你罗梦婕有没有参与,我就会给你留一条命!”
“我拿什么相信你?”王志文身上的伤口太过疼痛,支撑不住又倒在地上。他一直咬罗梦婕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罗梦婕看似无害,其实就是一个祸心,更是一条毒蛇,他就是喜欢她的那股狠,骚,才跟她在一起的。当时不知道防着她,等到自己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心中明白,卖了罗梦婕,罗梦婕肯定会将他所有做过的事情想尽办法也要公之于众,那么他刚从这个火坑就跳进了另一个沼泽,更或者是万劫不复。
既然是这样,他还不如趁没有有转圜余地的时候给自己留个活路。
陆奇命人将他再次扶起,“你好像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古桐,我让你拟定的收购王氏集团的企划书写完了吗?”
因为陆奇之前就给王家现在的掌权者寄过去一份草拟收购计划书,再加上为了防止王氏股票出现震荡,他们才一直压着王志文失踪的事情,只在私下中寻找过。
“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古桐双手环胸半倚在沙发上。
“恩,尽快办了。温城的黑道上的事情都摆平了吗?”
“差不多了。”
看似平静简单的对话已经向王志文摆明了现在的形式,即使他出去,他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你不要恐吓我,王氏经营的那么好,不是你们想收购就收购的!”还有黑道,那些跟温城的很多股势力盘根错节,根本就不是一下子能消除的了的。
“信不信由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陆奇在烟灰缸中轻弹下烟灰,眼中竟然升起一抹笑来,那股笑,带着一股冷冽的寒,丝丝入骨。
王志文的身子不禁一打颤儿。
“你,你要干些什么?”
“只是让你试试之前没有耍过的手段而已。”陆奇嘴角的笑多了抹残忍,给古桐递了个颜色。
古桐打了个响指,便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上还提着一个黑箱子的人走了过来。
他将箱子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针和药水来。
“这是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绑架,还这般折磨我,是犯法的!”
“犯法吗?反正这样的事情我经常干,也不怕多加个罪名,给他打!”淡漠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话语在不大的客厅中回响着。
拿着针筒的人推了推药水,粉红色的液体喷成一个个小水珠状,最后连成一条直线。看的人有些心惊胆颤。布肠役扛。
见他后退,白大褂向前一步跟上,“过来帮我一个忙,这种药水那么毒,滴在人身上都会溃烂,不能让喷洒出来了。”
王志文一听,整张脸泛起白来。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做。”
“没做就没做吧,那个庙中,都有冤死的鬼,你就做那一个吧。”陆奇脸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整个人比刚才要慵懒一些,弥漫着淡淡血丝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这药的效果挺好的,你们脚下的绒毯竟然被腐蚀了一块。”
天气冷,没有暖气,怕王志文冻着,古桐让人在他身下铺了一层绒毯。
王志文一看,眼睛蓦地睁大,整个人更是奋力的挣扎起来。
“不,不要!”
古桐轻吹了下口哨,“这药是刚研制出来吧,刚好能亲眼去整个试验的过程,还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此话一出,王志文更是惊慌,他可不想当他们的小白鼠。
“江总,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他惊慌的看着丫丫,“我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不要动我的公司,我就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后面的那个条件去掉。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保证王氏?呵,可能吗?只要他跟近些天的接连乱子有关系,丫丫杀了他的心都有,放了他一条生路,都觉得挺亏的,还想让她帮她保住王氏真是异想天开!
“快点吧,我都忍不住想看刺激的了!”
古桐催促一声,眼见着医生的针就要下来,王志文大叫一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