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桐痞痞吹了声口哨,俊脸上漾起无害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在丫丫身边坐下。长腿一伸,轻搭在桌上,跟陆奇两人刚好将她困在中间,好似生怕待会丫丫听到真相,会忍住不住直接奔过去,对他狂揍一番。
陆奇对站在白大褂挥了下手。在烟灰缸中轻轻碾灭烟头,微微侧头,扫了眼轻轻咳嗽的丫丫,平眉轻蹙,眼底隐藏着一股情绪。她不喜欢烟味。
他按动烟头的动作稍一用力,徐徐上升的轻烟彻底消了踪迹。
“说吧,不需要我给你时间打腹稿了吧。”
声音淡漠。凉薄,如薄刃般刮过王志文的心。
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盖上的针头。浑身不受控制的轻抖着,喉结猛烈的滚动几下后,目光才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三人。
“股票的事情是我找人干的,塑阳大楼从根折断的事情是我动的手脚,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王志文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平静过后,极其懂得掩藏情绪,精明的眸子中的害怕埋进深沉的眸色中,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来。
“广告拍摄中的意外跟你无关?”陆奇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透漏出不容忽视的冷气和淡淡不耐。基于求生本能,一般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
王志文快速的摇摇头,人不自觉向后退了退。眼中,陆奇好似一只危险的猎豹。随时都能过来毫不客气的扼住他的咽喉,要了他的命。
砰······陆奇抬起放在桌下的右脚落在桌子上,两只脚左右轻晃着。声音沉闷,不大。房间死寂,在众人耳边无限扩大,重重敲击在心头。
他好似也不急,缓慢的掏出火机,面前的火机,熄了着,着了灭,周而复始重复着。
不大的客厅中,除了不由自主放缓的呼吸,之余金属有规律的碰撞声。
丫丫知道对付王志文这样的老油子,陆奇比她经验丰富,她一直静默坐在那里。一双大眼我恨意满满的盯着王志文,好似要将他湮灭在绵绵的恨意中般。
“那件事情真的跟我无关。”
王志文的脑中紧绷着一根弦,这根弦已绷到一定程度,随时都能断裂。
“即便不是你做的,你也知道是谁做的。
丫丫俏脸阴郁一片,声音难掩愤怒。
“我不知道的。”王志文否定的很快,根本就没有经过脑子。
“呵,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情,在我这里承认一件,跟承认一百件的下场是一样的。”陆奇低头盯着一息一灭的幽蓝火光,短促的笑了声,“罗梦婕是你的情人吧,她做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陆奇脸上表情未变,一双深沉的眸子波澜不惊,微挑的尾音,让人的心一滞。
“她,我们之间只肉体跟金钱之间的关系,她的事情我不清楚。”
他不是故意要袒护罗梦婕,罗梦婕那个女人太会装柔弱博同情,他不敢保证,对面的三人会相信那么多的事情都是罗梦婕或者是罗梦婕撺掇他干的。
罗梦婕知道他太多事情,倘若他把罗梦婕供出来,她掀了他的老底,王氏会怎样?还会扯出多少王家人,他就不得而知了,这个险他冒不起。
王志文眼中转瞬即逝的闪躲,瞬间落入他对面三人的眼中。
“呵呵······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陆奇将手中的火机扔在桌上,啪的一声过后,火机弹跳在地上,王志文脑中的那根弦又绷了绷。
“王总不地道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手软了。”他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白大褂使了个眼色,淡淡出声:“加一倍的量。”
清晰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中,王志文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白大褂跟在陆奇身边时间不短,他步履缓慢,每一步看似很大,实际走出却很小。
这绝对极致挑战着王志文的承受极限!
古桐竟然用口哨哼起了歌,“早这样不久完事了。”
压死骆驼的往往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王志文整个人被两个身材高壮的男人按压在地上,整个脸埋在地上,一双眼瞪得老大,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一片,不断的挣扎着我,颤音的说他只做过那两件事情。
声音带着一股凄惨惊恐,只是客厅中的人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就在扯掉他衣袖的时候,他身子彻底瘫软在地上。
“广告意外是罗梦婕干的,股票,房子都是她撺掇我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跟塑阳做对了,你们就放了我吧。”
“我们是可以放了你,但就看法律怎么制裁你了。行了,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吧。”
“广告的事情我也不算是全部清楚,李利喜欢炒股,赔了很是钱,借了高利贷,他妹妹牵桥搭线借了罗梦婕的钱。罗梦婕让李利帮他办一件事情就可以不还钱,李利答应。至于怎么他们怎么具体实施的,我就不知道了。股票事情······”布吉找划。
王志文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温城塑阳一直独大,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看不惯,早就想小小的给你们一点颜色看,再加上罗梦婕一直在我的耳边吹风,我就,我就找了几个技术很少的黑客,侵入了你们的内部系统。断楼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们已经能知道过程了。”
“把所有参与的人的名字和现在所在的地方都写下来。”
王志文是个老江湖,他知道怎样隐藏证据和线索,现在警方一直在查,可还是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王志文点点头,“我写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到现在,他还是不死心。只是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放了他,可能吗?
丫丫嚯的一下起身,这些事情罗梦婕都参与其中,惜言的事情肯定是她干的无疑了。她更加肯定她就是“死了”好些年的慕小小!脑中闪过弟弟和惜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画面,她现在恨不得过去把她个撕了。
“不要那么冲动。”陆奇握住她冰冷的手,“现在事实已经清楚,警察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将她抓捕,绳之于法。但是这样你绝对会心中不甘,所以。”
陆奇说到这里打住话语,嘴角轻轻翘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不是高兴的笑,而是一抹寒彻骨髓的冷笑。
她当初刻意的接近她,有一半的原因是借机刺激丫丫吧,那个时候他还觉得她柔弱,真tmd讽刺!
“所以我现在就要去找她!”丫丫情绪激烈,拔高的分贝异常尖锐,划着耳膜。
“揍她一顿?你觉得这样就解气了?”陆奇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声音低低沉沉轻柔一片,仿若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最了解陆奇的古桐已经起身带着一众人离开,不大的客厅中瞬间有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揍她一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丫丫银牙紧咬,她现在最想干的一件事情就是一刀刀划伤她那张假脸。
“丫丫,你是受到过严格教育的人,你觉得你用暴力的手段去解决眼前的事情,以后会心安吗?”
陆奇一用力,思绪已被暴力填满的丫丫就那样跌进他的怀中。
他身子坚硬如铁,身体的撞击带来一阵疼痛,丫丫思绪回笼,快速挣扎着。鼻间传来浓浓的烟味和淡淡的红酒香气,丫丫双眉瞬间紧紧凝起。
“陆奇,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丫丫愤怒吼了一声。
“傻丫头,有的事情只要踏出一步就无法回头。”就如他,深沉的眸子中情绪有些复杂,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冰冷血腥的世界不适合你,你应该回到从前被捧在手心中如公主般的生活。”
“那就适合你吗?”今天见到他杀伐果断的模样,丫丫心中一直在思索,他才不过二十一岁,从多大开始就变得血腥暴力,他又不被生活所迫,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黑暗的路。
时间改变了他们太多,太多,就算是她能回到从前,而他呢?满手的鲜血是可以洗净的吗?
不知怎的,眼泪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倾泻而出。
陆奇轻轻帮她擦了下脸上的泪痕,“我今天给你展现的就是我以前最真实的生活。不过,从今天,这一刻开始,我会跟这样的生活挥手告别。我要像叔叔阿姨那般,跟着你过着平凡快乐的生活。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陆奇说的极其认真,眼神真挚,声音如一片轻柔的羽毛落在她的心间,挠的她的心有些痒痒的。
呼吸交缠,暧昧流转,丫丫几乎要一头扎进他眼中的柔情中。忽然,她错开两人的交织在一起的视线。
“陆奇不要蛊惑我,我们之间根本上的东西时候,最好不要谈在一起的事情。”她扯掉她脸颊上滚烫的大手,缓慢起身,“你把王志文带去哪里了?”
“警局。”
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伤感,丫丫转身的动作微微顿住。
“你就不怕他把你囚禁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警察?”
“他不敢,这样的把握我还是有的。罗梦婕的事情,如果你相信我,可以交给我来帮你处理。”
“我想亲自解决。”罗梦婕跟她家是两辈子的牵扯,这件事情不能假手于人。
冷静过后,丫丫觉得陆奇说的有道理,暴力的手段根本就不能抵蚀掉她心头对罗梦婕的滔天恨意,她一定要给罗梦婕最蚀骨伤害!
这里地处偏僻,陆奇没有放丫丫自己离开,开车将她送到了缘起。
丫丫一路沉默,并没有跟他说去哪,没想到他却那么懂自己的心,这一点让她微微诧异。
没有道别,丫丫抿唇下车,没有回头,疾步向前走着。
陆奇一直坐在车中目送着她的背影进了医院大厅才调转车头离开。
收回视线时,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来,柔和了脸上冷硬的表情,她好像没有之前那般排斥他了。
医院中,小溪已经窝在江墨言怀中睡着,怕惊醒她,江墨言一直未起身,一只手揽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江墨言对丫丫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丫丫冰冷的脸色柔和了些。在她的眼中,老爸永远都是这样疼爱着母亲。耳边响起古桐的话,嘴角的笑多了几分苦涩。
“你妈从上飞机到现在都没有吃过,身体虚好不容易睡下。”
“对不起。”丫丫低下头,愧疚自责再次涌上心头,她怨恨自己在学校锤炼了那么多年,到后来连一个弱女子都防不了。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坐。”
“爸你吃饭了吗?”丫丫在江墨言身边的空位坐下。
他身上跟陆奇身上的味道不同,干净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儿时的记忆模糊,已经忘记老爸是否抽烟。不过,她有时挺好奇,像老爸这样事业有成,为什么却烟酒不沾,最多就是喝一些淡茶。
不知道是自己很少仔细观察他,还是没有注意,这样近距离靠近,她才看到父亲的两鬓已经染上灰白。丫丫鼻子一酸,她为了幼时朦胧的爱情,幼时到现在陪伴在父母的身边时间太少,是她太过自私了。
“爸,你的头发?”
“年龄大了,自然就白了。”江墨言手轻轻抚着爱妻的挽在脑后的头发,她的依旧乌黑发亮。本身就比她大七岁。他年轻的时候太过糟蹋身体,这些年他一直讲究养生,可身体怎样,他心里是清楚的。
“怎样?”
“王志文呢说了,事情不是罗梦婕干的,就是她教唆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墨言将睡得极不安稳的爱妻向怀中揽了揽,轻声在她耳边低喃着,好似在哄着一个婴儿一般。
“让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后,亲手送进监狱,那里会给她一个最终的宣判。”
在父母身边,丫丫身上的戾气敛起。
江墨言看着病房中的惜言,沉默半响,几不可闻轻叹声:“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来吧。这一次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能再留祸根了。”
“好。”丫丫应下,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收拢,罗梦婕的干下的那些事情绝对够她处以极刑的了。
“你跟陆奇?”江墨言回身看向女儿。
历经人世沧桑的眸子好似能洞悉人心,丫丫未敢与之迎对,轻轻将脸别向一边。
“我跟他······”丫丫摆弄着手指,她的这个小习惯跟母亲很像。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她还能有意识的克制,自从回来后 ,每当纠结的时候,她便这样。
“喜欢了那么多年,为他改变了那么多,到现在却犹豫了?”江墨言轻笑:“我江墨言的女儿应该敢爱敢恨,不应该这般优柔寡断的。”
就如他,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不拖泥带水。他怀中的女人亦是如此。
“爸,我是喜欢他不假,我也想跟他在一起。可我们的性格······”丫丫眼眶泛红,贝齿轻咬下唇。
陆奇说可以试着改变,她也可以,可是最终改变成什么样,谁也不能有把握,两人最后就一定能走到一起。
“告诉我,你是喜欢小时候的感觉,还是喜欢现在的他?”
“我也搞不懂,现在的他跟小时候相差太多,我总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可偏偏我还是能感觉我对现在的他是有感觉的。这样很自相矛盾。”丫丫低下头,心中很是纠结,“不谈这个了,等事情解决了,我静下心再想想吧。”
江墨言点点头并没有再逼她,丫丫知道母亲没有吃饭,父亲肯定也还饿着肚子,她起身去了医院食堂,让食堂的人给他们送了点吃的,自己则去了公司。
公司中的人一般消息很灵通,见丫丫脸色不善我,一个个都急忙打声招呼,各司其职。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中,丫丫刚刚打开电脑,十指翻飞,输入罗梦婕。
一点开整整好几页全是关于这次的搜索词条,丫丫点开最上面的一条,直接跳转到微博,这次丑闻一出,微博上一片叫骂声,很多演出合作商纷纷都要跟她解约。
罗梦婕倒是镇定,一转眼她在微博中贴出了一张医生给她开具的关于阑尾炎的证明,还含沙射影的说有人诬赖她。
心机婊就是心机婊,她还翻出前些日子跟陆奇的合照,在下面标注了一行小字“散了就散了,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为什么要纵容她来伤害我?”
不得不说这手段相当之高明,相信很多人看了都能从其中嗅到八卦的气息来。
一时间一边倒的风向开始有了转变,分成两派。
温城很少有人知道陆奇的真正身份,之前只是有人传言,他是某财阀的继承人,不过谁也说不出这个财阀姓什么在哪里,就在罗梦婕微博出来没多久。
一个刚刚注册不久却直接入v的的叫临城陆家大少的人人出来,当即反驳。
“未曾开始何有散了一说,请罗小姐做人真诚。我与你不过只有几面之缘,这其中我救了你两次,你表白我拒绝,现在却把脏水向我身引,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了。虽说男人应该心胸开阔一些,但这一次我很想斤斤计较下,律师函很快会寄到你的手中。”
这样一番言论让人们不禁傻眼了,这陆家大少又是何方神圣,就在他们纳闷的时候,知名博主开始各种爆料陆奇的信息,不过他们只说了陆奇是临城名门陆谦的长孙,也就是曾经温城市市长陆铭唯一的儿子,职业医生,开了家私人诊所,至于他的酒店和地下赌场是只字未提。
他跟罗梦婕接下来几次见面也被扒了出来,到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他们津津乐道的恋情不过就是捕风捉影,他们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有的人觉得又被罗梦婕给愚弄了一番,开始自觉再次归到谩骂罗梦婕的那队,另外已经有人扒出,罗梦婕做鉴定那家医院的详细资料,就连给罗梦婕做鉴定的医生也很快给揪了出来,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一张罗梦婕亲笔签名的支票曝光在大众的面前。
不管这张支票的真假,维护罗梦婕的人呈直线下滑趋势,受不了谩骂,罗梦婕不再回复。
丫丫知道她应该是躲起来想办法了吧。
看着网上以几秒钟几百条不断刷新的微博,丫丫嘴角轻翘,她告诉他,她要亲手解决,没想到他还在暗中帮着她。
忽然,她心中百感惆怅,忽然觉得那么多年,她好似跟现实生活脱轨了,她聪明不假,气势也不比别人弱,可是她却不想跟别人勾心斗角。就比如现在,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趁热打铁,趁着罗梦婕遭到谩骂谴责的时候再给她致命一击,如果不是陆奇,她就已经错过了这么一次好机会。
或许等罗梦婕的事情翻篇她该跟老爸说,她不适合管理公司,那么多年,她没有为自己活过,现在她很想出去走走,就像父母那般,一年去上两三个地方,或许自己能找回当年的自己也说不定。
包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丫丫拿出一看,是陆奇的。
“我在你们公司门前,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别说不饿,再没胃口也要吃,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倘若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把你给扛下来。”
“我在医院食堂吃过了。”丫丫一夜未睡又滴水未进,整个人处于困乏的阶段,只想坐在大班椅上,想着下一步怎样对付罗梦婕。
“我等你。”陆奇并未相信丫丫的谎话,简单说了句,挂单电话。
丫丫听着耳边嘟嘟的声音,他是了解她的,可是她却不了解他,一点都不。
知道她不下去,陆奇铁定会上来,不想被他霸道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扛在肩头,丫丫起身进了电梯。
陆奇站在塑阳门前,不知是他故意放出消息,还是这些记者嗅觉灵敏,很多记者守候在门前,也不上前,拿着长枪短炮不断的对着陆奇拍着,见到丫丫出来,又对着她拍着。
丫丫进电梯的时候,翻开微博,知名博主已经将丫丫跟陆奇小时候的情缘都给扒了出来。
她不禁想笑,他现在就那么想将他的心公之于众吗?
不过,心中却涌起一股小女儿的娇羞与甜蜜来,心中的阴霾散了散。
丫丫刚出门,陆奇就迎了上去,他并没有去牵她的手,跟着她一起并肩走着,两人也未有任何交流。但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记者不停地拍着,记者想上前采访,可保安已经随着自己总裁出来,拦住这些记者。
陆奇跟丫丫很容易上了车。
“这些记者是你找来的?”
“我准备回临城发展。”陆奇没有回到,直接告诉丫丫自己的决定。
丫丫轻轻点了下头,他是下定决心跟当初告别的吧。
“当初为什么要在英国开地下赌场?”
“当初也没有想过,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医生,只是刚开始一些地痞流氓一直进诊所捣乱,刚开始我觉得还没有什么,等次数多了,我才意识到倘若自己太过弱,根本就不足以自保,我就开始在英国闯荡起来。”说到曾经的往事,陆奇面色冷凝,当初的事情他应该是不愿意提的吧。
“叔叔是知道我在英国的,我觉得不是他网开一面,我也不会混到今天这般。”
陆奇何其聪明,英国的经济格局已经固定,他一个毛头小子,在里面闯荡时,就算是他的能力再好,没人扶植,也不可能一帆风顺。
“英国的生意?”
“交给古桐打理,他习惯了英国的生活,去别处他会不适应的。”
当两人平静吃完一顿饭,丫丫才诧异的意识到,两人就这样平静的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这难道就是一种进步吗?
陆奇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回头,对她轻笑下,陆奇有一对浅浅的酒窝,丫丫个头不矮,可跟陆奇比起来就矮了将近一个头,从她那个地方看起来,陆奇整个脸都蒙上一层迷离的色彩,耀眼,迷人。心被狠狠蛊惑一下,不自觉快速跳了几拍,她忽然察觉到什么,快速转过头去。
陆奇轻笑,“我想去医院看看惜言。”
天已经渐渐变暗,丫丫摇摇头,“有空再说吧,我想看看罗梦婕现在怎样了?”
“还能怎样,肯定会被骂的很惨。她那么聪明,最近这些天已经会闭门不出,等待着事情过去,你也知道网络上的事情就是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肯定会找准时机复出。与其给她喘息的时间,我觉得还不如直接给她订的死死的。”
语落,他给古桐打了个电话,“把这些年,罗梦婕的丑闻,一件不落的全部放到网上,让那些人勤奋一点,把这些都给我刷到新的爆点。”
“陆奇······”
“别说这些事情你想自己解决,我只想告诉你,我年龄不大,但是我的肩膀足够让你依靠,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躲在我的身后,我会保护好你。”
他握住丫丫的手,轻轻放在嘴边,“就如你说的,我们的年龄还小,我会给你时间去接受我。”
“你真的有那么多的耐心吗?”罗梦婕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丫丫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眉毛一挑,开始跟陆奇开起玩笑来了。
“你觉得能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我,还搞不定你这个小小的丫头?”
“你才是小丫头。”后面的话湮灭在唇齿间,脑中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她面色一僵。
陆奇早就已经注意到,紧紧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车中。
丫丫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眼神一直望着外面,车子直接驶进了缘起的大门。
“我父母也在里面。”丫丫轻握住安全带,陆奇曾经说过,他怨恨她的母亲,现在应该是恨她的父亲了吧。
“就像你说的,那些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不应该给我们的感情带来什么影响。”陆奇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是难受的,毕竟别人现在幸福美满,伤心的还是只有他父亲一个人。
“你当真这么想?”
陆奇点了点头,丫丫审视他半天,没有见到他又任何异样,开门下车。
依旧是重症监护室,小溪已经醒来,倚靠在江墨言的肩头,目光一直盯在玻璃后面的惜言。
江墨言听到脚步声,微微回头,见到陆奇时,没有几不可见轻蹙下,唇轻抿着,看样子并不欢迎他。
“爸,妈,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守着就行。”
丫丫察觉到老爸对陆奇的态度,心中咯噔下,手微微轻攥。
“不了,我们年龄大了,睡眠本就少了很多,还是你多去休息一会儿吧。”
丫丫昨晚未睡,他是知道的,今天又一直忙着罗梦婕的事情,肯定是没有合过眼。
“是啊,我刚刚还睡了一会。这位是?”小溪注意到跟丫丫并肩而站的高大身影,他的眉眼之间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秀眉轻拧下。
“叔叔好,阿姨,我是陆奇。”
见到小溪,陆奇也是有些复杂的,她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唯一微变的是她温柔的眼神和和善的眉眼,还记得当初,他给了自己一份类似与母爱的一份情。
只是这份情消失在那场忙忙恨意当中。
“你是陆奇?”小溪兴奋站起身,那么多年未见,他再也不是,那个只到她胸前的男孩儿,那股气场让人不自觉有种骇然。她想过去抱抱他,又觉得有些不妥,在原地停留住。
“你父亲还好吧?”
那么多年没有任何联系,她自从接到了那份快递,以为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更没有刻意的去打探,只是偶尔在江墨言的口中,听到过零星碎语。
“好,挺好的。”
陆奇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掠过一直坐在旁边不再说话的江墨言,淡淡的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埋怨,丫丫的手又紧了紧,他的心中还带着一股怨气,她生怕母亲察觉到什么,给陆奇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