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寒被贾德侍一阵风似的拉进了演武厅。姚承水、冬瑞雪、孟境儿都在。只等花逢春一到,别样醉小筑里的重要人物就全齐了。
境儿一脸得意,大声宣布:“今天开赌局玩玩。黄施仁我和你赌,你打不过刘若寒;刘若寒我和你赌,虽然你一定会赢,但你决不会在众人面前和黄施仁比试。贾老头我和你赌,你一定会开口劝说刘若寒,让他和黄施仁比划两下,可惜的是你劝说无效。冬家妹妹,我和你赌,赌你只说一句话,他们两人就会真的打起来。”看到花逢春回到了厅里,她接着说:“花姐姐,我赌你这次下注的一方准输。图个热闹,大家可以下注了,赢一注只能让输的一方做一件事。多下多得。他们两人比试的话,我赌刘若寒赢。下注,下注,大家快点下注。”象是忽然想起什么来,境儿对黄施仁说:“我说花姐姐一定能请来刘若寒吧?这赌可是你输了,有一件事情你要听我的吩咐啰!先打个条欠着,等我想到让你做什么的时候再说。”众人面前,黄施仁当然不能把他和刘若寒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只道自己三请四请的,这小子都不露面,花逢春去了,以他的个性,只怕连人都见不到,哪里能请得来?人算不如天算,他哪里能想到贾德侍和他在一起,一听有赌,不由分说,硬拉着刘若寒过来呢?这个场合,最不想见到的人还是出现了。比试?他苦笑了一下,一抱拳:“刘兄,闲来无事,咱们哥俩比试比试,正好向兄台讨教两招。”
“哪里,哪里,我学的都是防身的粗浅招术,就那一招半势的,你哪里用得着学?讨教就更不敢了。”说着就想离去。贾德侍急了,伸手一拦:“小子,给个面子,我赢了赌,亲自给你做一次饭菜。”
“您客气,防身用的,只能守不能攻,就是比起来,顶多平手。谁也赢不了。”
“让我们一起见识见识啊,就当为了大家开心。”
刘若寒扔是想走,姚承水挪到他身边,贾德侍一看黄施仁来了,以为他要逼对方出手,一闪身回到众人身边,咪起眼睛等着看好戏了。
姚承水低低的吩咐:“陪大家玩一会儿。”他不说还好,这一吩咐,刘若寒气更大了。立住身形,也低低的回复:“主子,他们不是你养的猴儿,要杀鸡,随便找个地方就成,还用这么多人来观刑吗?”话是这么说,心理念的却是:你小子只要敢动手伤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在这些人面前,还得装装样子。姚承水听他说得凄惨,又带着一些怨气,心下不忍,眼角湿润,一时动情道:“你我同道多年,又情同手足,这是哪里话来?”
两人离得很近,用的声音很低,周围的人只看到他们站得很近,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只以为马上就要动手比试了,僵持了半天,不见动静。冬瑞雪耐不住性子了,大声的说了一句:“男子汉大豆腐,比一下又不会死人,磨蹭什么!”
刘若寒甩头仍是欲走,姚承水想着在众人面前显显本事,说了一句:“开始。”一记重拳直奔若寒的面门。要在平时,刘若寒一歪头一矮身就躲过去了。今天他楞是没躲,这一记拳头在观众看来是黄施仁趁对方没防备打出来的。要是实战,当然是抢了时机,可比试讲究的是公平。是由观众说开始的!黄施仁在众人眼里的出场印象分急剧下跌。连贾德侍都摇头晃脑的重新审视着他,心道:这小子不够意思,既然说是比试,就应该等着别人说开始后再动手。这基本的规则都不知道遵守,胜之不武。
刘若寒此时在场中笑的洒脱,形态飘逸,右半边脸稍微有一些肿。他大声说:“得罪了,既如此,咱们过过招,让大家乐乐也好。”
两人打在一处。
姚承水因为刚刚听了境儿夸赞青文秀的话,早把敌对的心挪到了那一处,刘若寒怎么也算是自己人,比划比划招式,他不敢用真功夫。帮着显显能耐,让境儿对我刮目相看才对。他一边打,一边给刘若寒使眼色,意思是,我的好哥哥,让兄弟在大家面前显显本事。刘若寒看是看到了,心一横,今天就当没看见了,反正这里也不能真的伤了你,让你出出丑还是可以的。他故意用些花架子,一招一式都要做得老道。观战的几个人中有真的内行,看着这好看却不实用招式一个接一个的被刘若寒使出来,他心理一个劲的埋怨,要打就拿出点本事,这黄施仁再不顶事,你就故意拿他耍着玩儿,也别做得这样明显。都是练家子,一伸手就知深浅了。他虽说是现在不济,可潜质无穷,等他功夫超过你时,必然会报复。比武胜负不算什么,可拿人当猴耍可是最为忌讳。
花逢春几个女孩子眼里,那刘若寒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乌溜溜的眼睛只盯着他看,一个眼珠儿都不敢错,生怕漏了一招半式的没看清楚。也是,花架子嘛,观赏性就是实足。一伸手一投足,无不彰显男性的魅力。姚承水当局者迷,他能感觉到场下人的目光,随着他们在动。只是不知道这些都是看刘若寒的,与他这个黄施仁没什么关系。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一点点误差是让人觉察不出来的。境儿,这回你知道我的功夫厉害了吧?比那个青文秀不知道强多少倍呢!心动意动行动,一个极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就没看出来对方的敌意来呢?怎么就没想到,场下还有贾德侍这一个内行是想瞒也瞒不过去的呢?也是,一直以自己为中心的生活,让他忽略了手下人也是需要信任和真情来维护的。只以为,自己放下的事,别人也会放下,也会不计较,谁敢和他叫劲啊?刘若寒也不会。何况刚才还低声下气的求了他呢!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他低头求人呢。他不知道,这一回自己真的是错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