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银色死神

光阴似箭,转眼间,“君少”来到平安村也已三个月过去了,和村民们一起迎接新年到来的年轻人,已经几乎被视为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君少住在一间独立的砖房里,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这间房子还是他一砖一瓦自己逐步盖起来的,曾经有过热心的村民想要帮忙,却被君少礼貌的拒绝了,直到房子真的落成,村民们才惊讶这看似养尊处优的少爷,竟然有着一身不输专业工匠的好手艺。

房子盖好后,君少随即投入庭院的建筑工作,即使在清晨或傍晚,都可以看见他在自家门外挖坑种树的样子。不久之后,房子周围的空地全都换上了绿装。

附近的居民,起初对于君少热中园艺的态度还多少感到有点好奇,但慢慢地也就习以为常,甚至认为一个富家子弟出身的年轻人,能够拥有这么一个朴实苦干的嗜好,是更加的难得。

某一天的中午,一名叫“王福清”的中年村民根据每天不变的作息,到村子外面的树林去砍柴,当他走进树林不久之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林子深处传出来。

“死……有死……死人……死人啊!……”

老王像是被什么恐怖的鬼怪吓到一样,魂不附体的飞奔出树林,一路上还不断喊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引来众人的侧目。

“什么死人?老王你昨天晚上喝太多,看到幻觉了吗?”

“老王,一大早你在路上鬼叫什么?发神经啊!”

“不……不骗你们……林子里面……真的有一个死人啊!……”

听着老王信誓旦旦的保证,众人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跟着他回到林子的深处,然后迎接他们的是仿佛地狱一般的场景。

在树林里其中一裸最高大的树身底下,有一个女性的尸首,一丝不挂地坐在树阴底下,四周的树根布满了黑红色的污渍!还有,最让人怵目惊心的……

眼球、耳朵、舌头、手掌、肝脏、子宫……一件一件的人体器官,被像是经过刻意安排成某种图腾象征一样的散落在四周,冬日的残阳从树荫下渗落进来,照亮了林子中这幅以“恐怖”为名的扭曲之作。

在场的村民没有一个说得出话来,大家只是呆呆地、一动不动的站着。

不知是谁终于忍受不住了的,第一个人开始弯腰呕吐起来。

一个接一个,大家终于无法继续停留在这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场景,像是逃难一样,从林子里窜逃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惨剧震惊了平静的小村,原先连杀人的“杀”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村民,最严重的犯罪也不过是自家院子的鸡被偷了一只,最严重的意外也不过是大雨冲垮了村子的联外道路。

可是这一次的事件,比起以前都严重许多。

村民们起先不敢相信这样惨无人道的虐杀事件竟会发生在自己村庄里面,可是树林里那具被大卸八块的尸体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虽然经过查证,该名死者的身份并非村内的任何一人,也没有人认出那名死者的身份,可是在这么近在渠尺的地方,发生这么一件惨无人道的凶案,就实在无法让他们等闲视之。

这其中,最让人耐人寻味的,就是君少的反应。

当和众人一起看到尸体时,一向给人恬淡自适感觉的君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脸色惨白如蜡,冷汗直冒,身躯更不住颤抖,口中喃喃自语道:“怪物……是怪物……是怪物来了啊……”

这样的失态并未被太多人注意到,因为众人也都陷入一片慌恐惊怖的情绪中,堪称是集体的歇斯底里也不为过。

在凶案冲击人心的几天后,平安村陷入一片愁云惨雾的气氛中,大家都抱着既爱又怕的心情,绝口不提此事,最后是以“不明野兽袭击过路女子”的理由结案。但对于为什么野兽还会整理命案现场的疑问,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提出合理的解释。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又过了几天之后,当人们正逐渐去尝试淡忘惨剧带来的血腥味之时,新的凶案却又像灾难一样披露在众人眼前,而且这一次是以更惊慷更接近的形式揭幕。

三月初九,老王家的独生女,阿萝,从回家的路上忽然消失掉,再也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她。

阿萝的父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打听和寻找,但是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阿萝就像是从地表上忽然蒸发掉一样,连一片衣角的残留物都没有留下。

就在这样惊惶不安的情绪中,又过了一个星期,到了第八天的早上,阿萝终于被人寻获了,不过,是以一具冰冷尸体的方式。

三月十六,老王刚拖着一夜未睡的沉重步伐踏出家门,就看到了一幅他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可怕光景。

一开始,老王看到的只是一堆块状的物体,似乎还有一些红色的液体残留在四周,那堆块状物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一开始,老王对这股味道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才知道那与前不久树林里发现分尸命案现场的味道,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驱使老王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堆块状物,当他终于看清楚那一堆“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忍不住惨叫出声。

那是他失踪多日的女儿——阿萝!

原本是散发青春气息的动人女体被切开成六个部分,四肢、头部和身体共六份,切断面异常的端整,让人不禁怀疑是用什么样锋利的兵器才可以造成这样的效果。阿萝的两手两脚被排成“井”字形放在地上,而中间则是阿萝赤裸的身体,腹部被挖空,塞进了阿萝的头部,闭起来的双眼垂下两道血泪,像是从地狱底返来的烙印。

“啊……啊……啊啊……”

比恶梦还要凄厉恐怖的景象,让一生耕农务实的老王脑海里一片空白,两腿一软,不由自主的坐倒在地,张大了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惨叫。

比起第一次的命案,这一次的惨剧更是直接冲击到每个村民的心底深处,恐惧像是浓雾一样的罩着他们每一个人,根据现场恶梦般的景象,这次再也不可能以“不明野兽袭击村民”的理由来搪塞过去了。

阿萝的惨死,除了痛失爱女的老王之外,另一个最伤心的人就是君少了。众所皆知,阿萝对君少颇有好感,而后者似乎也不排斥与俏丽动人的阿萝交往,而村民们也都乐观其成这对金童玉女能够终成眷属。

但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惨剧,却摧毁了一切的可能。

阿萝的葬礼上,君少是哭的最伤心的一个,那悲痛欲绝的样子,让旁观者无不感到哀凄,老王更对这无缘的女婿,感到无限的惋惜。

“君少……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了……”

老王带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拍着君少的肩膀这样安慰他。后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泣不成声的点着头,单从外表看来,他的哀痛是发自真心的,没有半点伪装的可能。

当天晚上,当君少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白天那张悲痛欲绝的表情骤然一变,变得像是判若两人,那一张不能再称得上是“人”的表情!集疯狂、冷血、邪恶、冷酷于一身的表情,就像是他体内一直住着一只面目狰狞、残忍噬血的黑色怪物!这个一直隐藏在君少体内的怪物,如今已经不受压抑的复活过来,为了执行一个恐怖的计划,它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控制住君少的身体,预计要大干一场。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疯狂而残虐的低沉笑声,在君少的口中流泄而出,那个声音要是流传到其他村民的耳中去,肯定会引起一场大骚动。

一丝月光从窗户照进君少的房间,房间内除了他之外,赫然还有一个人!那是……老王,不过,是没有了头的老王!

无头的尸体成“大”字形趴在地板上,失去头颅的颈子还源源不断地留着鲜血,染红了地板。

君少双手捧着老王的头颅,望着对方那死不瞑目、惊恐无比的双瞳,他用那一双不知何时变成银色的眼睛,望着老王的头颅,再次发出意味不明的狂笑声。

“无知的愚民!就凭你也斗胆碰触本圣帝尊贵的龙体!就让你跟你那下贱的女儿一起,到地狱里去为你们的卑劣行为忏悔吧!”

不论是身心都和白天的君少判若两人,而当君少连一头的发色都由黑转银之后,我们终于能确认他的身份,赫然就是“四大将星”之首!“六道轮回”之尊!堪称是目前天下第一人的——“绝世邪神”逆天邪!

可是为什么,堂堂一代邪尊,却要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跑到这么一个落后的乡村来,还对这些无辜村民犯下这么惨怖的凶案?

在了解原因之前,君少——不,应该称呼现在的他是“逆天邪”忽然站起身来,一把将老王的头颅甩到角落,疯狂而残虐的视线,像个静不下来的小孩,在屋内游走。

“接下来……今天……该杀哪一个好呢?……”

原来逆天邪建造这栋小屋的目的,就是要把这里变成他私人的处刑场,为了满足他内心贪婪饥渴的噬血欲望,他化身为忠良老实的平凡青年,博取村民们的信赖,再以残忍无比的手法将他们杀害,以从中获得变态般的快感。

会把快乐建筑在如此残虐不堪的行为之上,我们只能说,逆天邪他真的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只披着人皮外表的怪物,还是一个拥有绝世力量与智慧的怪物!

今天又是一个满月的夜里,自从村子里连续发生两起命案以来,“平安村”变得不再平安,入夜以后根本不敢有人在外面走动,家家户户都把房门紧锁,以保安全。

但是,这样的行为,看在拥有惊世力量的杀人怪物眼中,根本是可笑之至的举动。

陈信一家人住在离老王家不到一百步远的距离,平日也时常和老王往来,陈信最喜欢作的事情,就是在下田后拿着老酒到对方家小酌两杯,聊聊天南地北。只是,这样悠闲安逸的生活,也在老王的女儿阿萝失踪后,跟着一起人间蒸发了。白天的葬礼过后,陈信还觉得依照多年来的老交情,他今晚好歹也要到老王家去慰问一下,他的妻子也支持他这样的行为。

正当陈信打开门想要出发的时候,一阵冷风掠过他的颈项,一种莫名的寒意冻得他背脊发冷。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忽然从他背后,传出了妻子小小的声音。

“救!……”

声音像是奏出一个音就被切断的丝弦,陈信猛地回头,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穿着深红接近黑色的衣服,银色的头发和瞳孔,有着像猫眼一般深邃和不可测的神秘,鲜血般艳红的唇瓣,牙齿白的发亮,还有那灿烂无比的微笑。

“晚安,这真是一个美好无比的夜晚,不是吗?陈大哥。”

一声“陈大哥”唤醒陈信的记忆之线,这个让自己盯上一眼,便忍不住全身发寒颤栗的陌生男子,竟然会是……君少吗?

陈信忽然注意到君少脚边……有一个东西……看上去有一点熟悉的感觉……那似乎……应该是……

“君少”也注意到陈信的目光,以愉悦的表情轻快地说道:“莫不是连自己的夫人都认不出来了吗?陈大哥。”

陈信终于看清君少脚下的物体,一种超越恐惧的极限感情,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的妻子,如果地上那一滩“血块”还能被称作他的妻子的话,只是从转身、到走向自家门口的短短一段距离,他和妻子就已经天人永别了吗?

眼前蓝芒忽然一闪,跟着陈信就感觉到自己腹部一凉,然后有些湿湿的、温温的感触在下腹部升起,他不可置信的往下看去,发现自己的腹部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肠管跑了出来,甚至还可以看到自己刚刚吃下的晚餐!陈信因为剧痛张大着嘴巴,双眼瞪大,留着眼泪,哀嚎响彻了整个屋子。

“真是美妙的声音啊……不管听几次都不会让人厌倦……”

君少——逆天邪举起一根手指,在陈信的脸上虚划而过,像是一阵微风轻拂脸庞一样,就在陈信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脸上就一阵燥热,随即转变成搔痒,又在瞬间转为剧痛。

抽动的红色肌肉,细细的粉红肌理,包覆其下的白色骨骼,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陈信的脸皮,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撕去了半张,而那半张正握在逆天邪的手中!

“呵哈哈哈哈哈!”

逆天邪仰天大笑起来,表情疯狂而且骇人。

“救……救命……救命……”

陈信顾不得肉体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逃出户外求救,却被逆天邪一脚踩住背部,发出恶魔般的长笑道:“废物!你哪里都不用去了,因为本帝已经玩腻了,今天就是这个村子的覆灭之日啦!”

门被打开了,一群村民跟着闯进来,他们是听到了屋子里异样的动静,赶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这正是悲剧的开始。

“这……这是怎么回事?……”

开门之后的血腥景象震慑了众人,但这片刻的迟疑,却成为他们一生的遗憾。

“死!”

逆天邪右手剑指一划,蓝芒横空越过三丈虚空,朝前排村民射去,连岩石都能轻易斩断的常世剑气,削肉切骨只是反掌折枝!率先进入屋内的三名村人被拦腰切成两段!然后惨叫声才传入众人耳中,可见这一剑之快之利。

“杀人了!杀人啊!”

这正是平安村敲响的第一记丧钟。

剑风、鲜血、哀嚎,成了村民们的灭亡三重奏!

谎乱与嘶吼成了“绝世邪神”的兴奋剂,就像斗牛被眼前晃动的红布条给吸引一样,银发青年举起杀戮之剑,灿烂耀眼的蓝晶剑芒挥向周围晃动的人影。

血水喷洒而出,点点滴滴激射在墙壁上,涂抹成一幅地狱的写意泼墨画,残肢断体四散横飞,银色死神如兔魅般倏隐忽现,凡是碰上他的村民,死亡是唯一的下场,无一例外男人与女人,老人与小孩,在无情死神的“常世之剑”锋刃下化为没有差别的肉块。剑气切肉削骨,分土裂石,流出的血水像泥浆一样浓,辟出了一条血肉峡谷。

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银发死神沉溺在杀戮的快感中,眼中却连一丝温度也没有。

村民的恐惧来自于死亡,而此刻的逆天邪就是死亡的化身。

不知过了多久,恶魔般的屠戮者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他不知疲倦的疯狂砍杀之下,“平安村”的六十七名村民永远自地表上消失了,而这,却只是更大惨剧的开始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恶魔般的疯狂笑声,从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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