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艾鑫恒跟她华婕悄咪咪说,他要攻MBA了。老实说,她并不喜欢比她强大的男人,最初的交往,除了看重艾家的公司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艾鑫恒在商场上的无知。其实更无知的是她自己,原以为只要同艾鑫恒有了形式上的婚姻,就等于她拥有了艾家的产业。现在回想起这个初衷,她还真够傻的,傻得几乎让自己失声发笑。后来,那她为什么还继续**艾鑫恒呢?原因很简单,她在床上斗不过艾鑫恒,几乎每次都被他斗得溃不成军,狼狈不堪。她身体爽了,心里却极为郁闷。所以,她在**艾鑫恒最初的那段日子里,一般情况下,会把艾鑫恒逼得走投无路,只好丢盔弃甲,露出那种被打击得狼狈不堪的囧相。还别说,她天生就很享受那种彻底打败男人完全征服男人的快感。再后来,她发现她错得很离谱,甚至很荒唐。她真还没有料到,艾鑫恒进步得如此神速,她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更多是寝食不安的后怕。
艾挺真是只老狐狸!见她华婕没同意变卖服装厂搞房地产开发,最近碰面也不冷不热起来,这艾家也太她娘的势利了吧?商场上不是一直流传一句话:生意不成,人情在噻。更何况,不看僧面也看他儿子这尊佛面噻,真变态!原来这只老狐狸是这样定义公司的,只可惜,她的公司还没有轮到由他来指手画脚被接管的地步。庆幸,还真庆幸!这种庆幸是完全值得她高兴得同杨秋华翻云覆雨一通宵的。但也使她不得不取消厂房扩建的计划。艾家两爷子,肯定以为她走投无路了,哪知她的公司生产效率照常在提高?一车车服装照样风风火火地开出公司大门?跟她玩,去死吧。你是只老狐狸,我再怎么说也算一个扛了杆步枪的猎人,尽管有时候枪法不太准,老娘现在告诉你,这个没有关系,跟你有关系的是老娘**你儿子来对付你,哈哈!这叫不叫翻了版的反哺?
艾鑫恒一进入九月他就告诫自己,不同华婕藕断丝连了,他想正式辅助老汉治理公司。
艾挺知道儿子的想法后,笑笑说:“过段时间再说。你现在要继续同华婕逢场作戏,还有一点,认真攻读MBA。”
艾鑫恒有点不大悦地争辨:“老汉,我边学边实践,这样更快嘛。”
“小子,有种!你想让老子失业呀!”
艾挺拍着艾鑫恒肩膀说。
那拍打在肩上的劲道,让他艾鑫恒第一次感受到了老汉的力量,与此同时,使他想早点掌控艾氏产业成了一个近在眼前的梦。
母亲张月霁走了过来,抖动的**时深时浅,听她说:“华婕说给我送套秋装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送来?”
“不会送来了,你宝贝儿子要同人家分手了。”艾挺说。
“小子,你脑子浸水了呀!华婕多好,人又长得漂亮,又有孝心……我可告诉你哦,像这样的女孩,现在哪里还能找?你自己好好想想,老娘不逼你!”
“哪里不能找?以你儿子的实力,去酒吧、夜店一抓一大把,去世纪佳缘一聊一大群,去步行街,脚几乎都能踢到,只是,回过头来的很有可能是个‘背影杀手’。没有什么稀罕的,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女孩值得你儿子穷追不舍了,女人也基本上都是纸醉金迷了。”
“呵呵,看来我儿子成熟了,可以迈向婚姻的殿堂了。艾挺,你个龟儿子一天眨眼就不见!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儿子的婚姻大事了?”
艾鑫恒站了起来,对母亲嚷道:“别一天跟你儿子我老提结婚!再提我就消失在你们面前。一天就是结婚结婚,搞得我的生活里就只有结婚了,人生一辈子总该有点其他吧?我说,婚姻就是一活活枷锁,锁掉了原本有滋有味的精彩人生,锁没了你儿子我的创业激情。它就是一条生活之狼,无比凶猛地啃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梦想,最后就只剩一个家的残破骨架,简直太残忍了!我有时都不忍心去想去看。”
“你个死娃儿,哪个往里脑子里装了这些狗屁不通狗屁都不是的东西?婚姻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恐怖吗?你几时见你老汉和我脖子上戴上了枷锁?真是的!我还不晓得你?你就是还想耍几年,还没有玩够,你就跟你老汉一个模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简直岂有此理?”
艾鑫恒向“NO”酒吧走去。
老头子的意思,艾鑫恒太明白了,老头子手中的东西是不会轻易张开任人拿去的。哪怕是亲生儿子也不能!或许老头子,紧拽得青筋凸爆的手指,正在引诱一股争夺的力量。老头子乐于争斗。有些东西,确实需要争夺过来才有意义才有价值。如若老头子把手一张开,笑嘻嘻的叫他去拿,这不是老头子的性格,更不是他的性格。就算那样,他得到的艾氏公司肯定就不是艾氏公司了。商场上没有白食。但就凭他现在的实力,敢跟老头子一拼高下?
艾鑫恒到了酒吧门口,两个“美女”吧员向他微笑。他说:“到118房间。”
随后,一个穿得比较暴露的女吧员领着艾鑫恒进去。
碰巧,柳巷正从117房间开门出来。
柳巷没有几个月前的大喊大叫,她站在门口,等着艾鑫恒过来。
艾鑫恒近了,才见望着他的柳巷,忙笑着打招呼:“你好。”
“你也好。”
柳巷见艾鑫恒朝118房间里走。
高大身影,几秒钟就消失在门里,像一阵旋风!最后又见门关上,仿若阴阳两隔白茫茫!这艾鑫恒……柳巷脑海里感觉像引爆了一大片**,把她的海底世界瞬间炸得面目全非,甚至……她只好无力地摇着头,一点不相信,这就是曾经喜欢她爱她亲她折腾到她半死的艾鑫恒?连鬼都不相信!
艾鑫恒进屋坐下,忙Call华婕。
大约半个小时,华婕就朝118房间走来。
“你疯啦!你看这是什么时候?真是的!”
华婕说后,把包包往椅子上重重一丢。
艾鑫恒本站着,隔着窗玻璃望着外面,嘴上燃着一根烟,浓雾般地一团一团地直朝后袭来,正撞在刚从外进来的华婕脸上。
“什么天崩地裂的急事?快说,我在开会呢。”
“你在开会呀,我以为你在干坏事呢,真不好意思,把你从火线上拉下来,那感觉不大好受吧?哎呀!华大老总,再忙也至少要尽兴才来噻。”
“看你在说些什么?!想想就恶心!你今天就喊我来吵架的?先跟你提个醒,今天你可别惹我!”
“厂子垮了,还是被客户退货了?谁敢惹你呀?惹不起,我躲得起噻,退一万步说,我还可以分手噻。”
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万步,就差不多到深海了,你艾鑫恒不觉得呛水窒息吗?华婕想,哎,搞半天,风风火火闯绿灯地赶来,真有点风风火火闯九州的味道,——却闯到了分手?多少还是有那么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这壮士,就是爱情,就是很多人,特别是那些被剩下来的男男女女很向往的婚姻。这两样被人世间公认为最美好最幸福的东西,却被某些人贴上了保鲜标签和合作年限,也被眼前这无比高大无比高傲的家伙拦腰截断了,听说这叫一种“腰斩”的酷刑。这家伙明显露出那种或许只有他认为的那种酷酷的表情,太拽了!凭什么那么拽?
“你可不可以坐着说分手,坐着谈!我不喜欢这样对话,尤其是说很不愉快的话,站着说分手是不是很有居高临下的怜悯同情感?”
华婕说,她自己一屁股坐下。
“什么破事儿都要你喜欢呀?要不?你高高地站着,如果闲居高临下感不够,你大可站在桌子上,我坐着,坐在地板上,可不可以?”
但艾鑫恒仍站着,把身子转了过来,面朝华婕,笑笑又不失粗暴地说:“华婕,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的栽培。”
“还算你懂得感恩。”
艾鑫恒却阴阳怪气地笑了:“嗯,我的恩感完了,我走了。”
“到哪儿?”
华婕一听,忙问。虽说他们之间的爱情,彼此心照不宣,但多少有那么点顾虑,说不定真离开了还真有那么点思念,毕竟有那么几个月。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又有人经常挂在嘴边:上辈子的一千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她跟他做了那么多次的爱,按这说法,那上辈子干了好多好多回眸的事儿哟。
“看你跟快刀斩乱麻似的,这么急,干嘛呢?投奔到另一个美女的温柔怀抱?不会这么快吧?我怎么一点没有察觉呢?要不要我为你策划场分手Part庆祝下?”
“好啦!你算幸运的,因为,我很感谢你,在你我交往的日子里,你转变了我的人生方向!也可以说,是你把我推入了一个险恶的商场,使我一生将充满撕杀和决斗,从而更将使我变得无情无义……”
算幸运?叫她华婕从会议室里火速过来分手,还算幸运?言感谢又从何谈起?华婕眨巴着眼睛,软软地坐了下去,小声说:“那不算幸运,结果怎样?”
“巧啊,你不信,到隔壁去看看,你去问问她,我艾鑫恒是如何对待她的?”
华婕明白,忙堆了一脸笑容来掩饰刚才透露的依恋,现在离将来的留恋还有那么小段时间差吧?多多少少还有点曾经暧昧过的余温,对不对?她背上却突感发冷,都到这一步了,还有啥值得依恋留恋的?干脆,不如来个……像谈判桌上谈生意:“那就算谈妥了,就这样,我要赶回去开会,艾老板,那你就慢慢忙,再见!”
“最好不见!”
华婕一开门,见一个矮胖女人站在门口,也不问,只身朝外走去。
艾鑫恒过了一会儿,也走了出来。
柳巷却堵在了门口,两手操在胸前。
又见柳巷,艾鑫恒笑着问:“干嘛呢?”
又补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你知道我现在做什么吗?”
艾鑫恒把双手一摊,做出摇头状:
“柳小姐,我还真不想知道。”
“但你要知道,白天我是老板,晚上我是小姐。”
“哦,好啊,白天靠上头赚钱,晚上靠下头赚钱。”
“赚你一个头!老娘找你几个月,今儿不把找你的苦头赚回来,老娘就不是人!你跑噻!你现在跑噻!你再跟老娘玩失踪噻!”
柳巷骂了起来,甩起一巴掌打在了艾鑫恒的右脸上。
艾鑫恒赶快用手捂住右脸,左脸上又来了一个耳光。
妈的!艾鑫恒的脸被打得火辣辣,左手还没有捂住这边脸,右脸上又遭了一巴掌。
紧接着,膝盖也遭了一脚,这一脚痛得艾鑫恒龇牙咧嘴,不得不使他低头去看柳巷穿的双什么鞋?妈哟,这双鞋脚尖尖也太尖了点吧?好比白晃晃的刀尖!
“你再打下试试?”
艾鑫恒被打得云里雾里,终于找到了点空隙吼出了一句话。
“不打了,打你,我手比你还疼。”
“那该轮到我表演了。你恐怕不晓得,我从小就喜欢打架,你?在我这里就是一只死蚂蚁!毛毛虫!敢打老子!搞错没有哦?”
“你想干嘛?我就不信,你会打我?你想打就打噻!你打噻!”
柳巷真把自己当成了盘肉包子端到了艾鑫恒的面前,她哪会料到艾鑫恒张开了嘴巴,她以为是艾鑫恒要亲她呢,结果落在脸上的是五根手指印,随即眼泪很听话地飞奔而出。
柳巷被打傻了,一时眼冒金星,柳絮飘飞。
“你真打我!你还……真打我了!你真…打呀!你打!打!打!打!今天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算了!反正你不要我了!你用脚踢我噻?用拳头打我噻?你哪知道?这几个月我过的什么鬼日子?反正不想过了!你用刀子干脆把我捅死算了!捅死算了!捅死算了!你是不是没有带刀子?我包包里好像有把剪刀?你要不要?啊?……”
柳巷边痛诉边痛哭,她今天把自己全豁出去了。
一时,周围来了不少人。
艾鑫恒只好罢手,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尽管现在的头发很短很短,但好像难以理清理好。那样子,看起很扭捏,很尴尬,脸都被围上来的几个人看通红了。其实,是被打红了的。他估计像根钉子似的站在那里,实在不是那么回事,只好笑嘻嘻地说:
“你今天闹够了没有?你走不走?”
“你不走是吧?不走,我走!哎!今天真倒霉!我最近没有倒卖赚黑心钱的煤炭呀。”
艾鑫恒说,最后感觉在自言自语,抱怨自己和运气了。那语气,听起就像他一大早上大街,模模糊糊冷不防一脚踩到了坨狗屎。
待柳巷反应过来时,就只听到“煤炭”二字了。她气得牙咬咬,恨不得左一脚右一脚甩掉恨天高,光着脚丫穷追上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挪不开步,总感觉没有了那股自信和勇气。看来,他们真玩完了,完就完呗,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