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两天后就要北上去首都参加SC总部举办的大型招募比赛,本和周庭修约好了明晚在Search见面,没想到他今天就打电话把自己叫了过来。
更没想到的是当自己来的时候,周庭修早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岳峰第一个反应就是钱取不出来了。可是想想警察后来调查证明了这些钱都是周庭修正儿八经赚来时都表示这年轻人今后不得了云云,还给银行发话周庭修取钱时不可以故意拖延。
所以应该不是钱的问题吧?难道问题更严重?
岳峰这会儿还是个没有感情经历的愣头青一个,哪里有宁子明眼能够猜得到他对所谓“表妹”于晚的感情。
这时他只想着一个箭步上去将周庭修的酒杯夺下来。
“你来啦。”周庭修见自己酒杯被夺也没生气,只是让服务员再搬一箱子酒过来。
“庭修啊,你醉了。”岳峰见状忙阻止,可周庭修早已经伸出五张红钞道:“谢谢了,这是你的辛苦钱。”
服务员立刻双手接过,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这就去给您再搬一箱过来!”
岳峰扶额问道:“你怎么了?”
周庭修麻木了一整天的心忽地又痛了起来,他摇摇头不说话,只是给岳峰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尝尝,红方威士忌。”
岳峰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周庭修迷离的眼神和慵懒的姿态便将话又吞回了肚子。
岳峰从没见过周庭修这般颓丧的模样,心里放不下,自然不敢多喝,但他也不打算拦着,只在一旁给多兑些冰。
场上暧昧的灯光震耳的音乐以及妖娆的舞姿混合着明明暗暗的朦胧雾气,在酒精的作用下令人血脉喷张。
有三个女孩儿扭动着性/感的腰肢捧着酒杯朝这边走来,其中两个眼疾手快坐在了周庭修身边,剩下一人只好到岳峰这儿坐下。
“小帅哥,我观察你很久了,怎么有心事吗?我陪你啊!”
“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醉了睡一觉什么事都好了。”
周庭修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突然一哂,对岳峰道:“她们说睡一觉就好了。”
岳峰蓦地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是、是睡一觉就好了。”他今日似乎反应有点迟钝,语毕才觉得这话不合适,又急急说道:“我说是睡觉!纯睡觉!”
周庭修大笑,招呼了服务员过来:“开间房。”
“一间?”服务员也是见惯了这场面的,瞧周庭修点了点头,便忙使唤了一个年纪小点的过来,在耳边低声嘱咐了两句,抬头时又是一副标准的微笑:“请跟我来。”
女孩儿们顿时心花怒放,左右两边挽着周庭修的胳膊生怕被人钻了空子似的。
几人一道来到了一间总统套房,里面已齐齐站立了九个姑娘,有浓妆有淡抹,有瓜子脸有圆脸,有高挑御姐型也有小鸟依人型,各色各样。
经理道:“周公子,您请挑。”
岳峰偷偷扯了扯周庭修的袖子:“玩真的?”
周庭修睨了他一眼:“不然?”
岳峰立时劝道:“你、你悠着点啊!”
周庭修轻挑了挑眉:“都留着吧。”
经理大喜,立刻给姑娘们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周庭修踱步来到沙发前坐下,指了指前方一张金色琉璃顶的豪华大床:“上去。”
姑娘们面面相觑,以为他是有什么新的玩法,都依言上床。
只是床虽大,但十二个姑娘确实有些挤了,方才挽着周庭修右手的那位目光一转,折回沙发边,半躺着附在了周庭修脚边。
其他女孩见了无不有气,但她们现在也不好东施效颦,只得继续使出浑身解数来。
“叫啊。”周庭修揉了揉额,低声吩咐道。
顿时,房里女乔媚的口申口今声此起彼伏。
岳峰没成想看到的是这幅模样,当床上的女孩们衣裳半解拼命发出邀请的声音时,方才躁动的心思一时间被赶地干干净净。
而沙发旁边的这位已是用前边的浑圆有意无意地蹭着周庭修的侧腿,而周庭修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睡着了一样,岳峰看着不由别过脸偷笑。
周庭修似乎真的是睡了,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此时他的大脑还无比精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睡了一觉,又好像只过了几秒,他腾身而起,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色放在桌上,却是扯起了一旁的岳峰:“接着喝!”
于是两人在众姑娘目瞪口呆中飘然而去。
— — — —
于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她多想可以一回来就看到周庭修,可是两天前的事让她更加确定了他在躲着自己的事实。
“果然,哥哥也嫌弃我了吗?”于晚将沉沉的脑袋埋进枕头,双眼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似的流泪不止。
回忆像放映的黑白电影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和周庭修的第一次见面,他给自己补课的场景,总是很嫌弃却还是忍着的模样,军训中暑时不顾从前的伪装而递上水的关切,配合着故意放慢骑车的速度,明明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却还是为了自己来学校考试……
于晚突然觉得心很痛,可又找不到根本原因。
迷迷糊糊中,手机响起,这么晚了除了凌深不会再有别人了。
难道是“娴”找到了?!
于晚一个激灵抄起了床头的手机,却见到屏幕显示着“哥哥”二字。
她突然泛起一丝紧张和不知名的喜悦,立马接起:“哥哥!”
而后于晚又开始后悔自己这样咋咋呼呼,电话那头顿了两秒让她顿时心跳加速又暗骂自己太笨。
可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男音:“小鱼丸吗?我是庭修的朋友。”
于晚立刻担心起来:“哥哥怎么了?”
岳峰忙解释:“没有没有,庭修没事!只是……他喝醉了。”
于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多少觉得涩然:“你们在哪儿?我去接他。”
“Search。”
“好。”于晚道:“麻烦等一下,我马上到!”
— — — —
Search的气氛很热烈,舞台中央的月兑衣舞更是燃起了今晚的沸点,于晚有些怏怏,但还是依言寻找周庭修的所在,果然角落一张沙发上躺着一人,另一个陪在身边,他按下电话,于晚的手机便响了。
她没有接起,只是往这处走来。
岳峰见到来人,似乎早就见过她,没有再确认一番,便招呼道:“小鱼丸!”
于晚颇为诧异,但看周庭修醉地不省人事也就没有多问,忙不迭上前仔细打量后道:“哥哥怎么喝这么多?”
岳峰思及平日里周庭修将他这妹妹护地十分周全,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宁子的事,况且庭修今日这样未必就和宁子有关,故而只耸耸肩以示同样不解。
于晚无奈,只得在岳峰的帮助下打了辆出租车。
临别时,岳峰道:“我明天就要启程去首都了,所以今晚就辛苦你啦!还麻烦到时候跟庭修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于晚点点头,两人分手后,便一心一意看着周庭修。
他的身体很烫,失去了意识晕乎乎地靠在于晚的肩膀,嘴里呢喃细语,可她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于晚把周庭修小心翼翼地搬到了床上:“哥哥?”
见他没反应,于晚又低声唤了两遍:“哥哥?”
周庭修只觉得耳畔的吴侬软语是曾在梦中出现过的温柔缱绻,只道自己又不争气地再一次想到她。
难道醉了也不行吗?
周庭修将小臂托在额上,眉头紧皱,他轻叹了叹,双眸微启时竟真的看到了于晚,他唇瓣蠕了蠕,终是唤出了那个在心里百转千回的名字:“晚晚……”
于晚心头一动,顿觉脸颊发热,替周庭修解开衬衫扣子的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微敞的胸口,而自己的掌心却完全没有避讳地抚在其上,待她后知后觉,似是被一道电流击中,立刻惊地跳离了床沿。
许是动静太大,周庭修忽地张大了眼睛直直瞪向于晚,随即认清眼前的人,又马上放松下来,自顾闭上了眼。
于晚自觉方才失态,强自按住异动的心,拿起准备好的毛巾正要给周庭修擦脸,不想手腕被本该在睡梦中的人一把握住:“别动。”
于晚惊讶:“哥哥你醒了?”
周庭修只是深深呼了一口气,又道:“别动。”
他温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意扑面而来,于晚莫名慌乱:“你、你身体有点热,我要帮你……”
她磕磕绊绊地说着,忽而腰上一紧,被周庭修圈进了怀里。
“哥哥!”于晚吓得呼出声来。
而周庭修却将人抱地越发紧了。他的声音在于晚头顶响起,似醉非醉:“知道学校怎么传的你吗?刚开始有人说你没脸没皮倒追富家公子,后来有人看到你被一群男人围堵,接着是你傍大款……他们用各种难听的话形容你……”
于晚猛然眨眨眼,肚子里一股子话想要解释却说不出口。
周庭修像在自言自语:“可我一个字也不信,我家的晚晚是多好的姑娘外人怎会明白呢……”
他模样像醉了,说话也很跳脱:“我本以为,你若不喜欢,任何人也逼不了你……所以你定然是喜欢他了……可是怎么会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是那年他故意开车撞你?”
“你怎么知道?”于晚奇道,那年传疯了的照片上只有凌深的背影,周庭修又是怎么知道是他撞的自己?
可于晚不知,周庭修理解的这一句反问和她的原意南辕北辙。
她没注意到环着自己腰间的手松了又紧,反反复复,也没有看到周庭修被另一只手臂挡住的眼角渗出了一行泪水。
于晚只察觉到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呼吸开始急促,她吓出了哭腔:“哥哥我送你去医院!”
“为什么他可以?!”周庭修骤然爆发,一个翻身将于晚按在身下。
他的眼神迷离而沉痛,于晚天旋地转间心跳疾速跳动起来,周庭修陌生的样子让她害怕不已:“哥哥?”
“为什么?!”
面对周庭修的又一次质问,于晚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和凌深没有关系!”
“怎么证明?!”周庭修醉了,真的醉了,他的双眸迸发出火浆般的炽热:“我告诉你我有钱有办法!江明动不了你!你为什么就非他不可了?你口口声声让我回来考试,你自己呢?!”
于晚心头大恸:“我只是帮凌深,我也回不去了……”
周庭修觉得于晚眼中的刺痛就像是一把火,将他心中的罪恶因子越烧越烈,最后熊熊燃起,无孔不入地蹿进他的身体。
“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于晚恳求地说:“可他真的只是帮我,我也只是回报他。”
骄傲?若非骄傲,我又如何会丢了你?!
周庭修的意识瞬间灰飞烟灭,于晚的双唇一张一合,他视线模糊,突然恨透了她这幅单纯清丽的面孔,他附身而下,狠狠封住了她的嘴。
“唔!——”
周庭修的动作越发蛮横,手掌在于晚的身上游走,屏蔽了所有的呼声和哭声撕开了她夏季丝薄的衣料,于晚疯狂地捶打更激起了周庭修多年蠢蠢欲动的邪恶感。
身下的人不停扭动着身体却是一次次加深了两人的接触,肌肤之间无缝贴合让男孩最后一丝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周庭修毫无章法地在于晚身上横冲直撞留下深刻的印记,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明显觉得整个世界静止了。
感觉被无限放大,极致的快乐和紧接而来的后悔交替充斥着周庭修的神经,他将头埋进于晚的肩窝,他们的呼吸交缠,血水相融,密不可分。
这一年夏,于晚认识周庭修的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