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将做好的衣服放托盘里递给江烬雪。她有些为难:“我没去过,不知道路啊。”
徐姑姑哼了一声:“你长嘴是干什么的,没去过不会问啊!”
江烬雪只好端起托盘。出门问清楚了方向,没走多久就有岔路,等到有人路过,她便又问,丞相府实在太大,她几乎走没多久就有岔路,后来生气也不问了,走哪条就是哪条。“喂,你去哪?”忽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过来。
“送衣服给三太太。”
“太好了,我肚子疼,你帮我把这盒糕点顺手带过去吧。”她捂了肚子将盒子递过来。江烬雪只好接过来:“可我不知道三太太住哪儿。”
她扑的一笑,往后一指:“不就在那儿吗?”说完捂着肚子哟哟的叫着跑了。江烬雪托着衣服,拎着盒子走过去,果然有许多人出现了。
一个丫鬟见她端着衣服,便问:“是针线房的吗?”江烬雪点头,她嗯了一声:“跟我来吧。”
江烬雪跟她后面进了正屋,一个漂亮的妇人正哄小孩子吃点心。江烬雪送上衣服和点心便退出去了。
到了下午,江烬雪正在补衣服,四个黑衣冷面家奴打扮的壮汉出现在门外:“谁是新来的?”徐姑姑满脸堆笑的迎上去,对领头的一个大汉说:“原来是孙教头到了,不知各位找江烬雪做什么?”
那被称作孙教头的大汉看了徐姑姑一眼,脸色沉着不变,口里答道:“奉相爷之命,带她过去回话。”
徐姑姑狐疑的看了看她,江烬雪也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徐姑姑便转过头去:“不知相爷唤她何事?难道她闯了什么祸事?”“这我不知,只奉命带人罢了。哪个是新来的?”大汉的声音高了起来,不再理会徐姑姑。
江烬雪看向徐姑姑,她目光垂地不再说话。江烬雪出来作个礼:“我是。”
“原来是个小丫头,走吧,相要你过去回话。”孙教头的口气里有着一丝冰冷和不屑,更多的是不容置疑,江烬雪听到是沈涟澜叫她,便一脸的不情愿,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沈涟澜想起她来了,这回叫了她肯定没好事,说不定又要做他的贴身丫鬟了。
江烬雪万分的不想去,脚下自然就慢了。“快走”,孙教头猛的把她往前一推,差点没把她掼在地上。江烬雪趔趄了几下,才稳住身形,三太太的正堂就在眼前了。
“进去,”孙教头又从身后推了一下,江烬雪收不住脚,进了中
堂,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却发现地上早就有人跪着了,是中午托她带糕点的一个丫鬟!
孙教头在她后面说“回相爷、三夫人,人带到。”“外面候着。”沈涟澜威严、冷酷的声音响起。江烬雪不想抬头,唯恐被他寻出什么毛病了,只是愣愣的跪着。忽地,三太太猛地一拍桌子,力道大到盖碗都跟着震了一下,“大胆恶奴,你如何敢下毒谋害二少爷?”
说谁的?江烬雪有点蒙,下意识到抬头。沈涟澜面色阴冷的看着她,一见她的样子便愣住了:“怎么是你?”
“大胆恶奴,竟敢不回话,来人,给我打!”三夫人恶狠的嚷到。外面应声进来四个家奴,过来便要拉她。
“三夫人”江烬雪有些怀疑的问道:“您说的谋害二少爷,可是在说我?”
“你这背主的家奴,到这般时候,你还在装糊涂?你若恨我,要杀要剐你便对我,干二少爷何事?你怎么忍心下毒害他?”三夫人便说便哭。
下毒害二少爷?江烬雪彻底蒙了。“三夫人,我不知道什么下毒害二少爷的事,是不是弄错了?”
“呸!”身边跪着的丫鬟啐了她一口,“你这贱人还装,中午时我肚子痛,将食盒给了你帮忙递过来,二少爷吃了便中了毒,不是你下毒还是谁?”
江烬雪有些烦闷:“当然不是我下毒,是你给我的,自然是你下毒!”
“大胆恶奴还敢狡辩,清香是我的外甥女,怎么会下毒?看来不打你是不说了。来人,给我拖下去打。”“夫人,我是刚进府的,我对相府都不熟悉,我为什么要谋害少爷。”江烬雪高声辩道。
“给我打,先打二十。”三夫人的声音简直要掀翻了房顶。
孙教头提着江烬雪的衣领将她拖出了门口,按到正堂前的平地上使棍便打。江烬雪忍不住喊到:“沈涟澜,你这个浑蛋!你打我?是你非要让我来晤城的,现在又冤枉我下毒害人,你想我死就直截了当,别绕弯子!”
“大胆,敢这样对相爷说话?还不给我狠狠的打。”三夫人气的都站了起来。
沈涟澜挥了挥手:“带进来。”
“相爷,这?”三夫人有些愕然:“这贱婢不分尊卑,不打不长进!”
沈涟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的话不管用了?”
三夫人吓的脸一白,连忙规矩的坐下,不再说话。
孙教头又把江烬雪提进了正堂,扔
在地上。
江烬雪忿忿的盯着沈涟澜,撅起嘴侧过头。
“我说怎么不见人,你跑哪去了?”沈涟澜端起茶杯吹吹气。
江烬雪不耐烦理他,装没听见。
沈涟澜也不计较“行了,她不会下毒的,孙教头你再好好查查。”
“大人,糕点是我亲自出府买的,一路上都没换过手,不是她下的毒会是谁?”清香一脸的恨意,盯着江烬雪。
“那你说怎么办?”沈涟澜看向清香。、
清香冷哼一声:“自然要先打一百板子,问出幕后主使,然后赐死。”
沈涟澜点点头:“不错。看来你比三夫人更适合当相府的家啊!”清香一听,脸立刻白了,连忙磕头求饶。
“来人,打二十棍吧,”沈涟澜淡淡的看向江烬雪:“这是教训你尊卑不分,你挨了棍长长记性。这里是晤城,是丞相府,不是你一个丫鬟可以大呼小叫的地方!”
孙教头和令便拖了江烬雪到堂外平地上,一棍、二棍……,江烬雪何时受过这种打,何况三夫人给了孙教头眼色,要狠狠的打,所以用力是十成的。江烬雪刚开始还能惨叫,后来声音便慢慢的低了下去。
“叭”,凉凉的东西泼在头上,江烬雪慢慢的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孙教头那张长着横肉的黑脸,他见江烬雪醒了,高声道:“禀告相爷夫人,她醒了。”
沈涟澜点点头:“行了,送回去吧,找个大夫给她瞧瞧。”然后上前两步低下头看着她:“伤好了依旧过来伺候我。”
江烬雪有些模糊的看着他欠揍的脸,再次醒来,已经趴在自己的木床上。“乖孩子,你醒了?”邹婆子满脸怜悯的望着她,旁边放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放了几个小药瓶。
“哭吧哭吧,咱们做下人的哪有不受委屈的?”她这么一说,江烬雪更觉得自己冤了,“姑姑,我才来几天啊,我连二少爷长啥样都没见过,我干嘛会害他啊?这丞相府里也不能这样冤枉人啊!”
“傻丫头,命有贵贱,人有高低,咱们是奴才啊,生死还不大人的一句话。”
“别瞎想了,我给你换药,还要回内厨房造饭。”邹姑姑催促着,给她往下褪衣服,可是里衣和血肉都结在一起了,一拉就流血。江烬雪又找到了上回肩膀受伤的痛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天,真叫打的!你忍忍,这天要热了,不上药则会烂的,好的更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