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阳最是兴奋,他先前还真是有几分奉承客套,如今才知道,知春出品,必属精品。
人家想要在京都开酒楼,是当真有闯荡京都的底气。
京都那些喜好热闹新鲜又不缺银钱的贵人,只要宣扬手段得当,这火锅怕是没几日就能红透半边天,到时候他就是想把银子拒之门外都不可能。
这般想着,他就端了酒起身,特意同知春敬酒。
“知春丫头,先前是我这做伯父的看低了这份买卖,都是我的错。今日我当着你齐伯父的面前,跟你郑重承诺,我会尽所有力量,把香天下的分店开好。必定不后悔让你失望,否则我韩信阳就白在外边闯荡半辈子了。”
他这话说的实在,半点儿没有客套,知春倒是听得顺耳,起身同他碰了一下酒碗,笑道,“那以后就仰仗韩伯父了了,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求香天下能够有始有终,不忘初心,至于其他…”
知春下意识齐然一眼,又道,“至于其他都好说,韩伯父和韩宇大哥尽管放手施为。”
“好,好,韩宇有你这样的妹子,真是羡煞天下人了。妹子放心,今日酒醉,明日咱们再详细说说。”韩宇闻言知春竟然叫他韩大哥了,立即就叫上了妹子,当下就认定了。
“好,辛苦韩大哥了。”
知春虽然比韩宇小上很多,但言谈间却是不落半点儿下风,看的巧慧羡慕,心里盘算着,以后过去南边开作坊,小姐要把铺子给她看着,一定要打点所有精神,不能搞砸了买卖。
众人说笑吃喝,越来越欢喜,屋子里因为烧着黄铜火锅,也是越来越热,夏天已经来了,吃火锅还是比较适合冬天。
两个人又都是肉食动物,青菜虽然金贵,他们却是没动一口,知春看不过,走到跟前,一人给他们烫了一碗青菜豆腐和木耳之类。
若是平日,齐然绝对不会吃,但这会儿却是乖乖接了过去,大口往下吞咽。
齐然看的惊奇,没办法也只能皱着眉头,吃药一般吃起来。
知春敲了他的脑袋,笑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吃的菜都不好好吃,挑食。”
齐铭也是吃的肚子溜圆,但依旧舍不得停筷子,听得这话随口就问了一句,“信阳兄要去哪里啊?”
“回京都!”
韩信阳闷闷应了一句,惹得众人都是望过来,“回京都?”
韩夫人不好再沉默,放了筷子,平静应道,“是,我们出来日子太久,家中老父惦记,所以…”
“哦,是该回去了。”
齐铭听得韩信阳说起,才想起他家的老父亲,这些年身体逐渐的越发不好。
“韩伯父,韩伯母,你们什么时候上路,吃食用物,我都准备好了。”
“啊,”韩夫人闻言心里很是动容,慢慢说道,“明早。”
“好啊,趁着天气还没那么热,赶路容易。”
知春放下手里的筷子,把半碗肉片放到韩夫人跟前,“多吃点,路上想吃热饭菜就难了。”
“好。”
夜风渐凉,孤月悬在天空,无精打采的望着清冷的大地。
火锅依旧在翻滚,但众人却半点儿吃不出方才的香甜。
齐府和韩家几人都是精明人,适时提出告辞。然后韩信阳他们就回去了。
知春也看着时间辞行了,第二天知春揉揉眼睛,应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才起床没一会就更困乏呢。”
说罢,她扭头瞧见巧月站在门口,一副想进来又不好进来的模样,就笑着迎上去,直接说道,“大小丫头,你起来这么早啊。正好我有件事同你说呢!”
“小姐啥事啊!”巧月闻言笑着奔奔跳跳的进了屋里来。
这时知春的舅舅和舅母也刚好过来了,一进来就很是歉意的说道,知春舅母娘家那边的弟弟妹妹要来投奔她,现在正拿不定主意,才来找知春。
知春听得哭笑不得,赶紧应道,“你说什么呢,家里养几个孩子又能艰难到哪里去?怎么就要分你的口粮了?原本我就想着让巧月去伺候伺候舅母您呢,你现在又有了身孕,到了咱们家里没人帮手,怕是不习惯呢。不如给你们院子添几个人手,正好这些孩子撞了来,又不愿意走,那就都留下吧。以后牛胜几个帮你跑腿儿打个下手,丫头们就做丫鬟。不过,咱们家里可是好多东西都不能泄露,他们最好签份死契。若是不愿意签,那就不能留!”
冯铁柱听外甥女说的合情合理,又照顾周全,很是有些脸红。他只是心软,不忍心这些孩子继续流落,倒是没有考量过会不会给家里带来什么祸患,实在有些…
“知春丫头,舅舅我…”
知春猜的几分,哪里愿意自家最老实单纯的舅舅尴尬,于是俏皮的拍着他的肩头,打趣道,“不过,你的院子以后是要我这个外甥女说了算的,这般添人进口的大事,你以后都要先同我说一声啊。”
若是一般男子,听得这话必定要拍着胸脯把这事定下,以便彰显他的男子气概,一家之主的威严。偏偏陆冯铁柱不懂这些,也不是这四合院的主人,所以矩立刻就道,“啊,嗯嗯,舅舅一定会的。”
知春咧咧嘴,应道,“好,既然这样舅舅看着安排吧。”
冯铁柱看不出知春的神色古怪,兴奋的跑去洗漱了,琢磨着吃了早饭就去把他们接过来。。
留下知春长长叹了一口气,瞧着从外边走进来的冯简,半是吃味半是无奈,道,“我舅舅啊,成亲后简直是个妻管严!”
“什么是妻管严?”正好走进来的齐然听得新奇,挑眉问个清楚
知春气哼哼应道,“妻子管的太严!简称妻管严!”
“哈哈,原来如此!”
齐然朗声大笑,末了应道,“我也喜欢做妻管严!”
知春猛然红了脸,兔子一般跳进灶间,惹得齐然笑的更是爽朗。
知春听到了齐然的笑声,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