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合,这户人家的男人世代家中从医,只是到了他这一辈人,学习医术的本事大不比从前老一辈的家人,男人医术平平,再加上镇上有间出名的药铺――仁济堂。他们根本做不起开药铺的生意,于是就把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荒废了下去。
这家当家的媳妇整理房子,从中翻出了不少上一辈留下的医书,见这些东西也是没用,还占不少家中的地方,就同自家当家的商议,打算将这些医书卖出去。刚好有个老道士从他们家经过,见这家家院中摆放了不少医书,出于好奇,向这家主人问了问缘由,竟不想,原是打算将这些东西转卖掉。
老道士闻言,医书中有许多古怪偏方,这些药方子能卖不少钱,便着手翻了翻,见到医书中刚好有那么几个偏方子,随即同这户人家商议了商议,叫眼下家院中摆放的医书全都卖给自己。
这户人家也正要出门去找买主,见眼前来个现成的,心中好不欢喜,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夫妇俩拿着卖书得来的银两瞧上半天,觉得这些银子也值了。
可好景不长,就在夫妇俩卖完那些医书后,镇上突然大范围的闹出了瘟疫,家家户户都传出有染上瘟疫的亲人,这家妇人害怕家中亲人也叫瘟疫找门儿来,随即催着自家当家的想法子,怎料这家男人突然找起了祖辈留下来的医书,经由自家媳妇提醒,才想起医书已经转手卖给了一位老道士。
“媳妇有所不知,祖辈留下的医书里好像是记载了一法子,能医治瘟疫,现下咱们把书给卖了,怕是找不到办法了!”
这家男人想起自己曾在医书中翻到过一偏方,说是能医治瘟疫,妇人听到当家的说了那话,不由的后悔了起来。没过多久,这家媳妇的娘亲也是叫瘟疫找上了身,患了瘟疫,发起高烧,陷入昏迷。
妇人不忍自家老母亲就此一病不起,随即对自家男人说道,:“当家的,无论如何,咱也要把那药方子找回来,那可是救命的玩意儿啊,多少钱都卖不得的!咱们怎的一时迷了心窍,将书给卖了呢!”这家男人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连忙上大街上找起那位曾从家门口路过的老道士,好在那时,老道士并未离开望月镇,正给邻村中的某户作法超度,听见外头有人找,作完法,便出去见了见是何人找他。
没想到,竟是上回卖书给他的那户当家的。男人找到老道士后,同老道士说了自己此番儿过来找他的目的,老道士听了后,不由的一笑。他就知自己买回去的偏方子会派上用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老道士当然愿意把医书还给那户人家,只不过向那家男人提出了三倍的价钱,男人听了后,觉得老道士不通人情,再三同老道士说了说,还是没能让老道士改变心意,终归无法,男人向老道士妥协了下来,以三倍价钱买回了自家当初卖掉的医书来。
妇人见自家男人拿来了偏方,不由的欣喜了起来,,可是在知道自家当家的花了怎样的代价赎回医书后,脸上立即没了高兴的神色。“当家的,咱们这不是亏大发了!算了算了,还是赶紧给我娘瞧病才是!”妇人不愿意去计较那么多,觉得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自家娘亲的病治好,男人见自家媳妇没去计较,这才放下心来。
偏方子上记载的法子有些古怪,男人也是好些时日没有动弄过药材了,他让自家媳妇好生照看娘亲,自己这些天温习温习以前学习过的医术,待一切准备好后,这家男人连忙照着偏方子上所写,替媳妇的老母亲瞧病,怎料偏方子十分奏效,待自己给老母亲医治了一番儿后,老人立即苏醒了过来,额间一直不退的高烧也渐渐消了下去。男人知道是祖辈留下来的药方子显灵了,保佑了自己医好了身染瘟疫的老母亲。
待这户人家的老母亲醒来后,周围邻居立即知道了这户人家有个医治瘟疫的偏方子。纷纷来到他们家看个究竟,见昔日危在旦夕的老人,恢复了精神,连忙都来这户人家求医,希望他们能医好其他身染瘟疫的老百姓。
这户人家的当家的本想拒绝,但他媳妇看见了发财的机会,愿帮其他百姓医治好身染瘟疫的家人,借此补回自己高价买回医书的银两。男人觉得自家媳妇所做甚是高明,不由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自那儿后,镇上患了瘟疫的百姓大都往这户人家来,想着把身染瘟疫的亲人医治好。可没想到镇上有名的杨大夫突然找上了门儿来,这家媳妇自当明白他们过来的用意,竟想拿走自家当家的祖传下来的偏方,断了他们的发财之路,这可叫男人的媳妇生了好一顿子的气,她断不能叫自家偏方落入那些人的手中,于是直接回绝了杨大夫的请求。
好在现下又遇一件高兴的事,瞬间忘了不久前发生的不快。这家妇人竟不想镇上的大户赵家,也会派人到自家来,得知赵家大老爷患病后,妇人连忙暗喜了起来,她知道赵家不似寻常人家,赵老爷格外低调,越是这样的人,越能说明赵老爷背景不凡,家中定是腰缠万贯,此番请她到府上一坐,定是为了给赵老爷看病,试想他们只要是治好了赵老爷的病,之后定会得来一大笔银子,她们家可就发财了!
妇人送走自家当家的后,连忙进了家门,按着自家当家的临走前的交代,给家里送来的病人配药。这户人家的当家的还算斯文,跟着赵家家丁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到了赵家大宅子跟前,看到大门口一副气派轩昂的光景,不由的咋舌道,“啧啧,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啊!
意识到自己不该发出这般惊叹,那户人家当家的连忙闭上了嘴。
赵家家丁带着人走进了宅子,在前堂里的一座小亭子中停下了脚,“大夫,你先坐在这儿歇息歇息,我去把管事的叫来!”家丁客气的跟那户当家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即转身离开了。
那户人家当家的待赵家家丁走开后,不由的打量起眼下身处在的这座小亭子中,“啧啧,赵老爷还真是有钱啊!瞧瞧亭子上方雕刻着的花纹,一看就根本不是寻常大户人家请来的工匠打造的,还有这红木,一看就是上呈货,此番儿过来给赵老爷瞧病,果真是赚到了!”
说完那话,背着篮筐的男人立即被亭子中石桌上的一杯茶吸引了过去,那户人家当家的端起眼前的茶杯后,仔细的闻了闻,随后感叹道,“真香啊!这茶也定是名茶!赶紧的尝尝。”秦朗自赵家家丁把人儿带来后,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此番过来给老爷看病的大夫,见那人时不时的摆动着眼前值钱的东西,当下心里有了着落。
不一会儿,家丁带来了赵家大宅子里的管事。管事瞧见眼前的大夫,连忙恭敬的问候道,“有劳大夫亲自过来一趟了!不知大夫用的是何高朝的医术,灵光的法子,医治好了镇上现下的顽疾,此番请大夫你过来,可得好好给我们家老爷瞧看啊!”
那户人家的当家的听了老管事的话后,当即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祖辈上传下来的偏方子罢了!”老管事事先知道此人用的是偏方,治好了身染瘟疫的百姓,但现下故意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惶恐道,“偏方?这。”
那户人家当家的见眼前的老管事担忧了起来,不由的解释道,“这位管事的,您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偏方,这个方子可是我们家世代祖传下来的药方子,差点儿就叫我给卖出去了呢,幸好又回到了我的手中。”老管事听了那些话后,随即装作一副稍微放心下的模样,没多久,又对眼前的人说道,“这位大夫,可否叫你手上的偏方子拿给老朽看一看,老朽好去准备药材啊!”
老管事得了秦朗的吩咐,定是要弄清楚来之人手中偏方子上记载的内容,否则的话,他们所有的准备都是白费。老管事见现下时机正好,便同当前的大夫提了出来。
怎料这名大夫戒备心还挺强,见赵家的老管事要借自己的药方子看,当即婉拒了下来,“这位老管事,不瞒您说,这个东西是家里祖辈留下来的,是容不得给外人看的,还是快带我去见你们家老爷吧,我也是百忙之中才抽空来此一趟,家中还有病人等着医治,眼下不要耽搁了事情才是!”既是如此,老管事也不再同那户人家当家的絮叨,随即带着眼前的人走去了赵老爷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