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屈?原来你们也知道冤屈?”县令冷脸说道,“你们对一个大字不识的人谈合约,这又和你们被蒙着眼有什么区别吗?”
“。。。”县令的话竟让沈马二人一时无言以对,这个时候不管从哪里讲,他们都注定败了。
“本官在此宣判。”县令在桌子上敲响手中的醒木,“沈马二人设计坑骗沈三郎一家之事均为属实,在此本官特县令你马大元连带利息共计白银一万五千两在三日以内务必归还与沈三郎之手。而沈成才你虽未从中直接获取直接的利益,可从你前面说过的马大元对你的许诺来说。。。”
“大人,没有什么许诺。真的没有什么许诺。”沈成才急了,也不顾犯上的罪名就赶忙插话道。这自己什么都没落上,到头来还落的一身骚。
“放肆,你先前可是说过,马大元给你立过字据的。”师爷发话道。
“没有啊。。。没有的事啊。。。有谁看见那东西了吗?”沈成才慌张的说。
“这份字据就在我这里。”
就在这时,一直都在沉默不语的黄鹂儿忽然开了口,而她怀里掏出的那份东西,不正是沈成才一直都贴身携带的字据吗?
“妹妹!你???”沈成才是真没想到对自己实行盗取的居然是黄鹂儿。
“谁是你的妹妹了。”黄鹂儿完全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柔情,“再叫我一声妹妹,我立马就废了你信不信。”
“这么说,你是故意下套把我坑到这里来的?”沈成才终于醒悟过来。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对别人行恶的时候可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黄鹂儿说道。
“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有什么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沈成才此时从心底来说是崩溃的,也是怨恨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被一个面相如此柔弱的小姑娘骗的这么惨。
可是那又能怎样,如今物证具在。就算是沈成才再想抵赖也逃不过摆在面前的事实。
因为对于有品阶的文人在这个朝代里触犯了一般的法律是必须上报国家才可以的,所以对于沈成才最终的判决因为沈成才举人的身份也算是得到暂时了时间上的延缓,但不用说,沈成才这举人的身份肯定是难以保住了。这也是他应得的惩罚。
马大元呢?他的下场比起沈成才来说那更是凄惨了,他因为无法交起规定的罚款,这也注定了三日之后,他便要再次回到当年那个一贫如洗的日子,他的铺子,他的大院,都将随风而去。
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沈马二人最终还是在失魂落魄之中被人家从衙门在赶了出去,捕快和衙役们也都尽数散去,而衙门中也一时之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而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从大堂的侧门外走了出来,黄鹂儿早已开心的迎了上去,这不是黄若絮还能是谁。
“小姐。按您的计划这一切都已经办妥了。”黄鹂儿对着黄若絮恭敬的施了一礼,她居然是黄若絮的贴身丫鬟。
“郦儿,你此次事情做的不错。”黄若絮满意的点点头,又转而看向了早已起身恭敬站在一旁的县令说,“你也功不可没。”
“这都是下官分内的责任而已。”县令回答的倒也不卑不亢。
“嗯。这次敏殿下排除众人异议,力荐你来这里给你这个位置。就是看重你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的优点。希望你能再接接力,多多为黎民百姓做些益事才好。”黄若絮说。
“下官谨记,绝不给敏殿下蒙羞。”县令道。
“嗯,近期那些店铺被砸之事你也不必去查了。我自会安排人处理。你没什么事就回落凤镇去吧。”
“是。”县令对黄若絮施了一礼也便退下。
“小姐。那咱们接下来还要对那二人做些什么吗?”黄鹂儿问。
“那个马大元就算了,一屁股的债够他忙活一阵了。关键是这个沈成才,就这样的话也太便宜他了。得让他好好长长记性才行。”
黄若絮叹了口气,又说,“我那个心善的妹妹,任她的话肯定是不愿意对沈成才下狠手的。可是有时候和平就是要通过斗争才能够换来的。既然她不愿意,那也只好由我来帮帮她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沈成才拖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在街上走着,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从小到大他还没这么丢过人,外面的褂子已经被扯掉了,露出了里面的里衣,而且还被扯得稀烂的,就跟乞丐一样的走在街上。
他也是够背的,从衙门里出来以后,他就与马大元各奔了东西。
可是还没出城门,沈成才就被一群流氓拦住了,不仅抢了他身上仅剩的一点盘缠,还把他本来就不怎么规整的衣服扯了个稀碎。
沈成才此时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去找一件遮羞布能把自己遮起来,他走到外面找了个破庙躲起来,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去哪里,回家吗?可就这样回去他又有何等脸面去面见村里的乡亲父老,他要跟人家们怎么解释?这难道就是因果报应吗?
沈成才就那样又冷又饿的躲在破庙里面,而此时的沈家老宅里面的人已经都还在焦急的等着沈成才回来,沈郭氏说:“这成才回来以后啊,我也要把这个房子重新修一下,要修得比老三家的那个还要好,还要给咱玉珠送点贴己的银子过去,这样她在张家也会好过一点。”
沈老爷子坐在炕上抽着烟,难得的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笑容,他抽着旱烟,听着沈郭氏在碎碎念着,他也在憧憬着沈成才把银子拿回来,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啊,说不定沈成才还能拿着那些银子去再走走关系,再当个官。
沈老爷子对当官还是有着一些执着的,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一家人包括沈陈氏在内,都从天亮等到天擦给了,也没见沈成才回来。
正当一家人都还在期待的时候,门被推开了。